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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未料的重逢

2024-09-15 03:19:50 作者: 貓咪雷達

  第36章 未料的重逢

  這一天的橫濱,目前看起來也是一如既往的表面和平。

  位於武裝偵探社樓下的旋渦咖啡館此時客人並不多。最熱鬧也最顯眼的那一桌,是偵探社的成員們正在接待委託者。

  前來下委託的是一位金髮齊耳、身穿職業套裝的年輕女性。她略微拘謹地獨自坐在一邊沙發上,並沒有要拿起面前杯子的意思。

  正準備開口陳述問題時,她被一隻修長的手突兀地握住了手。來人在發表了一通對她外貌的讚嘆後,提出了十分不同尋常的請求。

  「您願意跟我一起殉情嗎?」

  嘩啦——

  當事人那一桌還沒來得及對這驚人之語有什麼反應,倒是咖啡館內的別處,有其他的客人打碎杯碟,還發出了氣憤至極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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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什麼來著——!這種渣男就是死性難改!而且我們完全就是毫無預料地巧遇到了這種場景吧?!」

  說著說著,這位扎著高馬尾的女客人一下子從她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從偵探社成員們那邊看過去,暫時只能看見她被高背扶手椅擋住的半個背影。

  與她對話的另一個女聲輕柔地響起,甚至還含著一點漫不經心的笑意。

  「啊,葉月你反應也太大了,打擾到其他客人可不好。」

  「你……算了算了,我們換個地方。」

  被叫作「葉月」的女人無奈扶額,隨後伸手將那個輕柔女聲的主人拉起來,就要離開。

  比她風風火火的一系列行為要更快行動起來的人,是剛才還在毫無職業道德地向委託人發出殉情請求的太宰治。

  眾人還沒看清那個被友人拽著要離開的女性正臉,他就已經近乎光速般,閃身到了她的面前。

  並沒有像剛才對委託人那樣輕浮又突兀,但是好像更糟糕——直接死死地抱住了這位面上並沒有露出驚慌神色的年輕女性。

  因為是猝不及防被以完全環抱的方式抱得很緊,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伸長脖頸,以免整張臉埋進太宰沙色的風衣里。

  這姿態很是被動,但她尖細小巧的下巴正恰好擱在青年肩上,是呼出的氣息會完全灑在他耳邊的親密距離。

  從兩人的身高差和姿勢,再到之間的氣氛,都不難看出一種微妙又曖昧的契合感。

  「紗繪子。」

  這聲任誰都聽得出帶著感情的呼喚落下後,店內一片寂靜。

  別說是新社員中島敦,與太宰共事時間不短的國木田獨步以及谷崎兄妹,都感覺遭到了極大衝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妹妹直美。

  「啊咧,難道這位就是……」

  她思索著還沒說出來,國木田獨步已經黑著臉大步走了過去,試圖拉開此刻行為比發出殉情邀請還要過分一百倍的太宰。

  同樣上手扒拉抱在一起的這兩人的,還有憤怒到剛反應過來的葉月。

  「太宰你放開這位小姐!」

  「你這混蛋給我放開她啊!」

  「不要我才不放!這件事上國木田你別管我!」

  平常發生這種事情時,國木田獨步總是充當那個制止並制裁太宰的角色,而太宰也還算識趣,會適時鬆手。

  但這回國木田怎麼使勁也不能把他拖開,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度抱住懷中的人。

  四個氣質不俗的青年男女混在一起拉拉扯扯的場面實在不多見,也不怎麼好看。

  一臉為難的店員小姐已經欲言又止地走了過來,加上還有三個顯然的未成年人正目瞪口呆看著這邊……

  處於漩渦中心的紗繪子本來對這個熊抱還沒什麼反抗意思,現在也開始感到尷尬又火大,閉了閉眼睛,隨即用力地一腳踩了下去——

  「嗷嗷嗷好痛啊!!!紗繪子……這樣我也是不會放手的!」

  「什麼?你以為我是那種會直接跑掉的愚蠢偶像劇女主角嗎?還是你自以為是什麼愚蠢偶像劇里的深情男主角?剛才還在騷擾女性的混帳你快點給我鬆手!」

  「……好嘛。」

  被呵斥一通的風衣青年悻悻地鬆開了手——也就一點點。

  剛才驟然爆發的紗繪子也稍微緩和了神色。

  「葉月你也先放手吧……還有這位先生。」

  說話間,她一手勾住太宰襯衫的領子,讓他不得不稍微彎下腰身,踮腳從他肩上向他身後的國木田獨步看去,露出了一個溫和友善的微笑。

  那張融合了東西方古典美的細緻臉龐,再配上有示好意味的笑容,看得國木田一時愣神,依言鬆手,還向後退了幾步。

  「請不要擔心。我和太宰是舊識……」

  她的聲音還未落下,剛才還在苦苦回憶的谷崎直美正好想起了什麼,驚訝地叫了出來。

  「——就是太宰先生之前說過的異國戀女友吧!」

  「誒——!!」之前一直震驚到失語的偵探社新人中島敦適時地發出了應景的驚呼,「那剛才太宰先生還……」

  對委託人那樣已經很不合適了,結果居然還是在有異國戀女友的情況下那樣嗎??

  「啊……是嗎?四年過去,我們沒見過一面吧,這也是我第一次回到橫濱。真有趣,我怎麼不知道什麼異國戀啊,太宰。」

  就著抓住他襯衫領口的動作一把將人推開,紗繪子笑得比剛才面對國木田更為柔美和善,但看起來卻讓人感覺十分不妙。

  「既然這樣,你剛才又是在幹什麼啊。」

  「嗚哇我錯了但我可以解釋的紗繪子!」

  「不用,你的異國戀到頭了,結束吧。」

  「不要不要!為什麼又像以前那樣答應了承認了但是下一秒就甩掉啊!」

  被詰問的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其他自覺進入看客角色的偵探社成員倒是從他們的對話中一下獲得了巨量的信息。

  異國戀,以前那樣,答應交往下一秒又甩掉。

  雖然現在情況很不對勁,兩個人看起來之前有過不少不愉快的樣子,但是……

  在對上視線後,他們就一直處於旁若無人、幾乎只能看到對方的狀態中呢。

  「以前……那都是我不跟你計較吧。放手。」

  「不放。」

  「剛才不都說了我不會直接跑掉嗎——放手。」

  「誒嘿,不放。還有還有,剛才紗繪子說的結束肯定是說我們異國的狀態結束了吧!」

  「……是你再不放手好好說話就讓你的人生即刻結束的意思。最後說一次,放手。」

  「好嘛……」

  ————————————

  三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在這期間,兩個人之間也並不是絲毫沒有對方音訊的情況。不過,面對面的親身相見,這幾年來還確實是第一次。

  與離開港口mafia並在洗白後成為武裝偵探社一員、一直是個社會人士的太宰不同,紗繪子選擇告別過往黑色的一切,進入了一所知名的音樂學院主修之前接觸過的大提琴,身份依然還是個學生。

  比起四年前來說,她的身形上當然成熟了不少,但氣質中還留著一絲淺淺的學生氣。

  此番重回橫濱,也是因為學院樂團受到了友好學校的邀請前來演出。現在是抵達此岸的第二天,她和重新有了聯繫、已經回國的葉月約著見面而已。

  誰能想到,會是在如此情境下見到這個不老實的傢伙啊?

  兩人正在偵探社和咖啡館所在的這棟三層建築門外交談,站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門內,只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葉月。至於偵探社的成員們,再怎麼好奇,他們也做不出把委託人晾在一邊就為了看同事熱鬧的事情,只能按下這件事在心裡猜想,繼續接待委託人。

  才和紗繪子恢復聯繫不久的葉月,對太宰這個人觀感不能最差只有更差。但她很清楚旁人毫無立場介入兩人,只能在這裡遠遠地觀察。

  那兩個人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久別重逢後燃起的激情啊。應該不會立刻就打得火熱吧?

  ……不,像他們這樣一見面就平滑地進入熟稔無間的狀態,感覺好像更糟。

  ————————————

  「……所以,今天還真的只是巧合。只能說現在的你平時就是那副德行,才會被我看到你在以殉情之名行騷擾女性之實——不過,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哦,太宰。」

  原本雙手插在半裙兜里的紗繪子慢條斯理說完上面那番話,伸出右手指了指太宰那件沙色風衣的口袋。

  「剛才是為了趁機往那位女士身上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吧。」

  她沒有說明,但是兩人都很清楚她指的是什麼。無非就是監視監聽會用到的那些小設備。

  「……那麼,紗繪子不會覺得我並沒有洗心革面嗎?這可不是什麼好手段。」

  「唔……因為,相信現在的你?」

  當初說好了,會去到救人的另一邊。但是曾經染過暗色的人,觀念和行為上也不太可能做得到完全遵守程序正義。這都是他們能夠理解的。

  紗繪子在回想這件事,但她對面的太宰,從她出現在視線內之後,眼神里就一直醞釀又按捺著一些難以讀懂的情緒。

  「……紗繪子明明就知道,我想聽的不止這些啊。」

  「哦?還有什麼?」她輕柔的聲音響起,甚至還有一點漫不經心的笑意,「沒有誤會你的行為,還讓你去好好工作……這不是很好嗎?不知道你想聽什麼。不過,從再見到你之後就有句話一直想說。」

  素白纖細的手指頗為親昵地伸到他面前,整理了一下剛才被扯得有點歪的那枚寶石領結。自她腕口處有淡淡的香檸檬氣息傳來。

  最不可控,也是讓太宰他自己最不可控的這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周圍不是虛無的夢原,是真實的世界。

  從她驟然出現開始,紗繪子的言行舉止中有無數個細節被他捕捉分析,就為了解讀她和她的心,是不是還對他——

  「都說眼見才為實……看來,我們各自過得都很不錯。」

  那雙帶著一點狡黠笑意的眼睛,和她看似輕鬆、還顯得有點沒心沒肺的話語,像伸出了許多細小的鉤子,在激烈鼓動的心上扎出細密泛癢的刺痛感。

  她故意的……好姑娘也學壞了。

  但他會遂她所願。

  於是垂下眼睛,讓言行都顯得分外柔弱委屈。

  「我的話,過得一點也不好啊。」

  「哎?剛才看起來可不是這樣吧……不過,至少我過得很好呢,不覺得嗎?」

  這也是故意的。

  甚至還在反問完之後,悠悠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飄飛的裙擺有那麼一刻,曾與他的風衣下擺相觸。

  既然要出現在他面前,就不會讓人飛走的。

  所以再一次,緊緊地把人圈住不放。

  「唔……那紗繪子一定是過得太好了所以現在是來邀請我再一次搞砸你的人生~!」

  「這是什麼可怕的說法啊。不過既然今天遇到了……」

  嘴上說著可怕,卻沒有產生什麼真正與可怕相關的情緒和想法。

  大概是從一見面,就明白了現在是可以嘗試再度靠近的時刻。

  也也沒有要掙脫這個懷抱的意思,她只是像變魔術那樣,把一張輕飄飄的票券塞進了太宰的風衣內兜里。

  「才沒有邀請,這也不是邀請函,只是入場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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