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偶遇

  第25章 偶遇

  鼻尖的觸感分明是涼的, 趙知頤卻覺得很燙很燙。

  就像是孟則易感期那會兒，滾燙的體溫灼燒的他心臟都有點發顫。

  孟則很快就收回了手，問：「附近有什麼吃的麼？」

  「吃的有, 但你這種大少爺能吃的沒有。」趙知頤說，「還是去酒店附近吃吧。」

  

  孟則嗯了聲，往停車的地方走, 月光和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趙知頤跟在他身後，慢吞吞的踩著他的影子向前, 道：「可是聚眾賭博判不了終身監禁吧？」

  「一般來說是這樣。」

  趙知頤：「一般來說？」

  孟則：「我找人託了點關係……所以我說這事兒辦的不是很光明磊落, 讓你不要學。」

  趙知頤喃喃：「你有權有勢的樣子真是帥爆了。」

  孟則頷首, 「你打人的樣子也很帥。」

  「……」趙知頤捂住腦袋上的上傷，「 你少擠兌我, 我是太上頭了才會讓趙涇找到機會，其實我以前打架，百戰百勝的。」

  孟則：「這麼厲害。」

  趙知頤感覺到了他的敷衍，嘖了聲，幾個大跨步超過孟則, 不跟他說話了。

  如同孟則所說，處理趙涇真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第二天他們就飛回了A城，趙知頤一直在想該怎麼跟孟則道謝，他要感謝孟則的, 其實不止趙涇這一件事, 隨口說聲謝謝未免太沒有誠意。

  但一回A城, 孟則就忙的飛起，趙知頤接下來好幾天都沒有看見他, 倒是看見榕城那邊的頭條新聞，說是警方在熱心群眾的舉報下搗毀了一個賭博窩點，將裡面的賭徒一網打盡，還發現這賭場的老闆不僅放高利貸，還是個□□老大，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高低得吃顆子彈。

  趙知頤在照片上看見了趙涇。

  他的手上包著紗布，看來還真被剁了手指，不過在這則新聞里，趙涇是賭場老闆的「馬仔」，老大要吃槍子兒，小弟自然也沒什麼好下場。

  趙知頤看著手機發呆。

  趙涇早就不再年輕，身形已經開始佝僂，但即便照片有些模糊，趙知頤仍舊可以看出他眉眼間的兇狠。

  趙知頤起身從抽屜里找出那張從榕城帶回來的老照片，十幾年前的照片，早就已經泛黃褪色了，趙知頤準備拿去專門的店裡做修復，這大概也是原主在這世上，唯一珍惜的東西了。

  「我也沒白占你的身體。」趙知頤手指敲了敲照片，自言自語：「幫你報仇了昂。」

  在網上約好了時間，趙知頤便帶著照片出門了，這家店不遠，就在他打工的甜品店附近，趙知頤將照片交給老闆後本打算去甜品店買點小蛋糕吃的，結果剛轉過小巷子，就聽裡面傳來小流氓的罵聲：「趕緊把錢給老子交出來！你打扮的這麼講究，跟個明星似的，說你沒錢誰信啊！？」

  趙知頤腳步停住，摸出手機準備路見不平打個報警電話。

  「我真、 沒帶現金。」被搶的聲音氣若遊絲：「真的……我沒騙你。」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趙知頤慢慢皺起眉，轉頭看向巷子深處。

  因為是沒有拆遷的老城區，相比起現在動輒幾十層的摩天大樓，房子都比較低矮，一條一條的小巷子四通八達，住的也基本上是本地人，一擡頭就可以看見晾曬的衣服養的多肉，裡面只有一盞壁掛路燈，光線昏暗。

  但趙知頤還是看清了，那被一群髮型千奇百怪頭髮五顏六色的混混堵在牆邊的，正是蘇積羽。

  他顯然已經挨了一頓打，漂亮的臉上青青紫紫，衣服上也沾了髒污，看著好不可憐。

  圍著他的混混臉上也掛了彩，不知道為什麼說話的聲音還有點顫抖：「你，你趕緊把錢交出來，我就饒了你這條小命，否則的話、否則的話……」

  趙知頤心想這搶劫的業務未免也有點太不熟練了，拿著把刀說話都沒底氣，蘇積羽這種柔弱的Alpha毫無反抗之力，他們竟然還要出動這麼多人，實在是有點太廢物了。

  「餵。」趙知頤雙手抄進兜里，踏進路燈照亮的範圍內，「幹什麼呢你們。」

  看見有人來了，那為首的綠毛混混下意識想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停住了腳步，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一起揍！」

  「知頤？」蘇積羽看見趙知頤，眼睛一亮，隨即又道：「你別管我，你先走……」

  趙知頤拉伸了一下手指關節，十指交壓了壓，又鬆動了下脖子，自言自語道：「正好前幾天沒有打爽，今天算你們倒霉。」

  他勾勾手指：「來，揍我。」

  綠毛本來只是想要恐嚇他，沒想到他這麼欠，當即勃然大怒，拿著刀就朝趙知頤沖了過去，趙知頤一腳踢在他手腕上，先卸了刀，偏頭躲開綠毛的拳頭，擡腿膝頂的同時按住綠毛後背往下壓，結結實實的擊中了他的腹部，綠毛立時慘叫，跌倒在地。

  「你們！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難道連一個Omega都收拾不了嗎！」綠毛咬牙切齒：「把這臭小子給我抓住！」

  一群小弟如夢初醒，圍攻上前，趙知頤會走路就會打架，這些小混混雖然人多，但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叮咣五四把人全部放倒，趙知頤拿運動鞋踢踢綠毛的臉：「喂，你們搶了他什麼東西，交出來。」

  「我沒……沒……」綠毛痛的五官亂飛，「沒搶他東西。」

  「哦，你們這場搶劫還是現在進行時是吧。」趙知頤踩住他胸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沒搶東西，但你們打人了啊，看看你們把我朋友打成什麼樣子了？他那張臉是可以買保險的程度，你們直接給人破相了，這像話嗎？」

  一提起這件事，綠毛反應極大，簡直是涕泗橫流了，剛要說話，蘇積羽忽然踉踉蹌蹌的走過來：「知頤，算了，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趙知頤道：「我知道你善良，但這些渣滓就是欠揍。」

  綠毛和他的一群小弟聽見「善良」兩個字都要渾身痙攣了。

  這個長得漂漂亮亮的Omega究竟是瞎子還是腦殘？！

  綠毛現在最悔恨的事情，就是十多分鐘前盯上了路過的蘇積羽。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看著清瘦柔弱一臉病容仿佛風吹就倒，卻能打的很，還是完全把人往死里打的兇狠，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被蘇積羽擰斷左手腕的時候，對方臉上還帶著很平靜的笑意。

  這個瘋子一個人單挑他八個兄弟，打的他們九個人哭爹喊娘，正當蘇積羽要拿刀扎他眼珠子時，趙知頤路過了。

  說實話，綠毛當時很想向這個路人求救，哪怕被警察抓走都好，誰知道蘇積羽的反應比他們還大，突然發神經把刀塞進了他手裡：「打我。」

  「然後搶劫我。」

  綠毛：「？！」

  綠毛都想給這位爺磕一個了，他是真的被打怕了，哪兒敢動手，結果蘇積羽這個神經病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說：「不照做的話，弄死你哦。」

  「……」

  天可憐見，他一輩子除了搶搶錢調戲調戲路過的女人打打群架真是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啊，為什麼要讓他遇見一個很能打卻腦子有問題的神經病和一個對著這神經病能夸出「善良」這種詞的腦殘啊？！

  「你不是已經教訓他們了嗎。」蘇積羽說：「相信他們以後肯定再也不敢了。」

  綠毛以頭搶地：「不敢了不敢了，我們以後真的不敢了！！」

  趙知頤厭煩道：「快點滾。」

  一群小流氓麻溜兒的滾了。

  趙知頤扶住蘇積羽，嘆口氣：「怎麼每次我見你，你都是一身的傷啊……醫生允許你出院了嗎就往外面跑，你是要去店裡？」

  「……醫生沒有允許我出院。」蘇積羽小聲說：「我偷跑出來的，去了你家發現你不在，就來這裡找你了。」

  趙知頤：「偶爾還是聽聽醫生的話吧？醫生也很不容易啊，你找我給我打電話不就行了嗎？何必自己跑一趟。」

  蘇積羽抿唇：「……你把我拉黑了。」

  他琥珀色的眼睛裡似乎帶了水光，被纖長的睫毛遮蓋住，更顯的孱弱，聲音幾不可聞：「我是不是哪裡惹你討厭了？」

  「拉黑？」趙知頤懵了，他拿出自己手機一看，蘇積羽的號碼還真在黑名單里，想都不用想，這事兒絕對是孟則乾的，因為這新手機就是孟則買的。

  易感期的Alpha這麼幼稚嗎？

  「不是我拉黑的。」趙知頤把人放出來，「我就說你怎麼一直沒有聯繫我，還以為你是想安靜休養呢。算了，先離開這裡吧，看看你的傷。」

  他扶著蘇積羽要轉身，蘇積羽忽然一把抱住他，「你沒有不要我，太好了。」

  趙知頤：「？」

  「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見都不想見我，也不會再跟我說話，再也不會來救我。」

  趙知頤知道他多愁善感，但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多愁善感，遲疑的拍拍他腦袋：「你想多了，是孟則在易感期的時候乾的，我沒討厭你，誒……你別哭啊。」

  「我沒哭。」蘇積羽說。

  「？！」趙知頤：「那這是你頭上流的血啊？！我去……趕緊趕緊，先出去再說！」

  趙知頤把一身狼狽的蘇積羽帶進了甜品店，店長都準備打烊關門了，看見老闆這樣子，嚇一大跳：「這這這……這是怎麼了？」

  「說來話長長話短說。」趙知頤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被附近的一夥小混混搶劫了。」

  店長張大嘴：「他們敢搶老闆？！活的不耐煩了吧，老闆可是……」

  「我有點難受。」蘇積羽溫和的道：「能幫忙拿下醫藥箱嗎？」

  「哦哦好。」店長把那句「可是拿過市自由搏擊冠軍的真男人」給咽了回去，匆匆忙忙去找醫藥箱了。

  趙知頤扶著蘇積羽坐在了椅子上，檢查了下他的傷情。

  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看起來挺嚇人的，更別說他本來就有舊傷。

  「你以前也這麼多災多難嗎。」趙知頤一邊用碘伏棉簽給蘇積羽的傷口消毒一邊問，「我認識你後你好像一直在受傷。」

  「受傷不好嗎？」蘇積羽認真問。

  「受傷就會有人關心我。」

  趙知頤一愣，他看著蘇積羽的臉，發現他說這話時似乎是發自肺腑的這麼覺得，不帶任何偽裝的情緒。

  「真正關心你的人，不管你受沒受傷，都會關心你。」趙知頤蹙眉道：「你那種想法是不對的。」

  蘇積羽偏頭：「那如果我沒受傷，知頤還會像現在這樣關心我嗎？」

  這下把趙知頤給問住了。

  他原本是打算離主角攻受越遠越好，不要有任何牽扯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適得其反了。

  「會的。」趙知頤垂著眼睫說：「衣服撩開我看看，之前的傷口應該沒有崩開吧？」

  「都已經結疤了，不會的。」蘇積羽聽話的撩起自己衣擺，他外套裡面只穿了件病號服，大冬天的也不覺得冷，不過……

  「我靠。」趙知頤驚呆了：「你竟然有六塊腹肌？！」

  蘇積羽：「怎麼了嗎？」

  趙知頤：「……」

  趙知頤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蘇積羽看著這麼瘦弱一人竟然有六塊腹肌，而他，曾經的校霸，如今就是一隻白斬雞，有且僅有一塊腹肌，還是一整塊兒的。

  「難道這就是Alpha和Omega的生理差距嗎？」

  店長路過，撩起自己衣服：「沒啊，你看我也Alpha，我還有游泳圈呢。」

  趙知頤：「辣不辣眼睛啊你，趕緊把衣服放下。」

  「你還搞身材歧視呢，小同學真是外貌協會資深成員。」店長嘰嘰歪歪的走了。

  趙知頤將工具都收起來，道：「好了，傷口別沾水哦。」

  蘇積羽點點頭，又說：「你為什麼受傷了。」

  「嗯？你說這個嗎？」趙知頤摸摸早就已經結痂的額角的傷口，「是一點小意外，沒什麼。」

  蘇積羽：「不會是孟則打的吧。他一直很暴力。」

  「我承認你的後半句話，但不是孟則打的。」趙知頤道：「我現在送你回醫院，走吧。」

  「不要。」蘇積羽側開臉，「我媽已經找到了，醫院裡都是她的人，我不要回去。」

  趙知頤臉色有點難看。

  難怪蘇積羽之前死活不願意去醫院，果然，一去醫院就被何霖榕發現了蹤跡。

  「她逼我回去聯姻。」蘇積羽趴在桌子上悶悶的說，「我不想娶那個Omega。」

  在蘇積羽自己的性別認知里，他是個「Omega」，如今何霖榕逼他娶另一個Omega，這跟讓直男娶男人沒什麼區別。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趙知頤思索一瞬，「要不你去找孟則……」

  「找孟則？」蘇積羽道：「他最近出差，不在國內，你不知道嗎？」

  趙知頤還真不知道。

  要說蘇積羽和孟則是小情侶呢，小情侶的事還是彼此最清楚。

  「我就在這裡睡一覺吧。」蘇積羽懨懨的說：「我現在很累。」

  趙知頤想被揍的這麼慘確實是挺累的，結果聽見蘇積羽說：「我身上沒錢，打不了車，是從醫院走路過來的。」

  「？！」趙知頤這下是真要炸了。

  醫院離這邊開車都得半個來鐘頭，蘇積羽走路過來，那要走多久？他還是個傷號呢！

  「這裡沒法睡。」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趙知頤又不忍心說他了，道：「而且晚上很冷的。」

  「沒事。」蘇積羽這下是直接將臉埋進胳膊里，看都不讓趙知頤看了，「我就在這裡睡。」

  五分鐘後。

  趙知頤掃了個小黃車，道：「你衣服扣嚴實啊，風大的很，別吹感冒了。」

  「嗯。」蘇積羽點頭。

  趙知頤坐上車，「上來吧。」

  蘇積羽坐在了他身後，「我還沒有坐過這種車。」

  「長見識了吧。」趙知頤擰動車把手，「我每天上班過來兩塊五搞定，方便快捷還便宜。」

  蘇積羽忍不住笑：「嗯……你真的很會過日子。」

  「那當然。」趙知頤載著蘇積羽在冬夜的冷風裡穿梭，馬路兩邊建築林立燈紅酒綠，路人形形色色，車輛川流不息。

  蘇積羽抱住趙知頤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他的後背上：「我有點冷，不介意吧？」

  趙知頤一頓，停下了車。

  「……那我不抱著你了，對不起。」蘇積羽收回手。

  趙知頤將自己腦袋上的毛毛帽子摘下來，扣在蘇積羽腦袋上，自己戴上外套的帽子，這才重新發動小黃車，「冷就抱著唄，又不會少塊肉。」

  蘇積羽嗅見很淡的橙花香氣，很快就被風吹散了，他重新抱住趙知頤，貼著趙知頤的後背，在這落葉凋敝百草枯萎的寒冬里，得到了一份無法形容的溫暖。

  趙知頤這個人，真的是好奇怪啊。

  ……

  趙知頤再次把蘇積羽帶回了家，他收拾了下客房讓蘇積羽住，又做了晚飯，蘇積羽很不好意思，搶著要洗碗，打碎了兩個碗後在廚房門口罰站，看著趙知頤利落的將碗筷都收拾好。

  蘇積羽面色有點陰鷙。

  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這麼蠢，竟然連碗都不會洗。

  「想什麼呢。」趙知頤端了盤草莓出來，往蘇積羽嘴裡塞了一個，「我要去看電視了，你要一起嗎？」

  「好。」

  趙知頤看的是沒什麼營養的綜藝片，顯然他也覺得沒意思，不過半小時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蘇積羽垂眸認真的看著他，忽然擡起手，輕輕碰了下他鼻尖上的小黑痣。

  趙知頤覺得不舒服，擡手驅趕，蘇積羽握住他的手，忽然垂眸，在他指節上的傷口蜻蜓點水般一吻，喃喃道：「跟孟則一起打架，卻不告訴我……」

  他捏著趙知頤的手指，忽然又笑了笑，「不過你今天又救了我，我原諒你了。」

  蘇積羽將人抱起來放在主臥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在床邊坐了許久，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一早，趙知頤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他迷濛的打開門，看見門外的人時，瞬間清醒了。

  ——何霖榕。

  上次匆匆一瞥，何霖榕在家裡穿的是家居服，今日盛裝打扮，氣勢逼人，身上還跟著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怪嚇人的。

  「趙知頤。」何霖榕摘下墨鏡，挑剔的打量面前的人，「是有幾分姿色，不過，你這樣的人竟然能勾的蘇積羽團團轉，我還是挺驚訝的。」

  趙知頤面無表情就要關門，兩個保鏢用力撐住，趙知頤一時間還真把門關不上。

  「你們這樣我就要報警了。」趙知頤冷聲道：「強闖民宅是違法的。」

  「我又沒進去，算不上強闖民宅吧。」何霖榕抱著胳膊，「你把蘇積羽藏哪兒了？我沒那麼多耐心跟你耗，趕緊把人交出來，昨天女方等了他一整天，他卻逃跑了，我都沒法跟人家交代。」

  趙知頤道：「他不想結婚。」

  「我也不想結婚啊。」何霖榕挑起眉說：「我是我父親所有兒女中最有能力的，可那個糟老頭子非要把家業傳給Alpha，看不起Omega，我沒辦法，只能嫁給蘇呈風這個廢物，撐著蘇家到現在……我吃過的苦，蘇積羽也要嘗嘗看吧，不然我養他到現在，也太虧了。」

  趙知頤：「……你生孩子就是為了讓他跟你受同樣的苦難？」

  何霖榕淡聲道：「這世間的事本就有失有得，總一味的想要最好的，未免太貪心了吧？好了，我沒時間跟你閒聊，蘇積羽人呢？」

  「不知道。」趙知頤面無表情的說：「你找錯地方了，鬆手，我要回去繼續睡覺了。」

  何霖榕面色冰冷起來，她盯著趙知頤，「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嫁給孟則就能在我面前這麼說話了？不過就是為孟家生下繼承人的工具罷了，既然沒人教你規矩，那好，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她說完命令兩個保鏢架住趙知頤，擡手就往他臉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