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別學
2024-09-15 02:57:09
作者: 香卻
第24章 別學
空蕩的圍牆邊, 趙涇仍舊趴在地上喘息。
他不僅僅是被孟則那一腳踹的五臟六腑移位,空氣里那股壓迫力極強的信息素也完全沒有收斂,讓他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Alpha的信息素不僅僅可以壓制Omega, 在同性別之間,攜帶更加優質基因的Alpha也會具有天然的壓迫力,甚至什麼都不用做, 就能讓對方跪地求饒。
這也是很多大家族偏執的追求優秀基因的重要原因,只要匹配度足夠高,生下優質AO的概率就大, 所以有些家族甚至願意放下門第的偏見, 比如余述恩, 如果不是因為趙知頤和孟則百分之八十五的匹配度,余述恩都不會拿正眼瞧趙知頤。
趙涇大腦一片混論, 不知道自己還會遭遇什麼,忽然他感覺到有人停在了他面前,對方用鞋尖將他翻了過來,那高檔的手工皮鞋沾上了血跡,鞋子的主人輕嘖一聲:「你欠了多少?」
「我……」趙涇努力的睜開眼, 視線里卻一片血紅,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鮮血糊住了眼睛,以至於他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三、三百萬。」
孟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趙涇繼續說:「只要你、你幫我還掉這三百萬,我保證、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絕對、絕對不會再打擾趙知頤的生活!」
孟則垂著纖薄的眼皮, 擡手鬆了松領帶, 他蹲下身,手臂搭在膝蓋上, 漆黑的眼睛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潭,唇角彎起一點笑意:「這種話騙騙趙知頤那種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小朋友就算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賣弄了吧?」
「真的、真的!」趙涇咽了口唾沫:「只要給我三百萬,我馬上就走、馬上!」
孟則垂眸,點了支煙。
煙霧升騰,模糊了他的眉眼,趙涇還以為他在考慮拿錢打發自己,內心不由的竊喜 ——這個傳聞中很有手段的孟家繼承人,也不過如此嘛,從他這裡拿錢有第一次,那麼就一定會有第二次,多虧了趙知頤那個賤種是個Omega,不然哪能賣出這樣的好價錢。
趙涇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剛要說話,忽然慘叫一聲——孟則竟然用還剩了一大半的香菸直接戳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應該沒有記錯位置。」孟則道:「趙知頤這裡有個煙疤,你燙的吧。」
趙涇早就記不清了。
他喝多了後打人,都是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或許他確實用煙燙過趙知頤,但他已經不記得了。
「你現在還在妄想跟我講條件……看來你不太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孟則擡手,扣住趙涇的下頜骨用力一捏,咔嚓一聲,趙涇的下頜骨脫臼,慘叫戛然而止。
「你很吵,安靜一點可以嗎。」孟則道:「你這麼大年紀,沒人教過你,自己的責任要自己承擔?」
孟則站起身,掏出手帕緩緩擦去手指上沾的血,腳還踩在趙涇的背上,他將沾血的手帕隨意丟在趙涇身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嗯,過來收拾了。」
不多時便有兩個黑衣保鏢過來,利落的將已經暈過去的趙涇架起來,清理好現場,詢問:「孟總,這人怎麼處置?」
孟則淡聲道:「給他買張機票。」
「……啊?」
……
趙知頤坐在孟則的車裡,無意識的咬著指尖。
孟則會怎麼處理趙涇呢?不會拿錢打發那個人渣吧?這樣他會氣死的。
「在想什麼?」孟則拉開車門進來,看著滿身狼狽的趙知頤。
趙知頤往裡面縮了縮,「不好意思,把你車弄髒了。」
「沒事。」孟則吩咐司機:「去附近的醫院。」
「不用了!」趙知頤連忙道:「就是一點小小的皮外傷,不用去醫院,我貼創可貼就行了……嘶!你幹什麼!」
孟則按著趙知頤額頭上破皮流血的傷口,「這種傷也能貼創可貼?」
「為什麼不想去醫院?」
趙知頤扭過頭:「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孟則沒再追問,道:「找個藥店停。」
司機應聲,到了藥店,孟則去買了些處理傷口的藥品,對趙知頤道:「手伸出來。」
「我自己可以……」看見孟則有點嚴厲的眼神,趙知頤又慫了,「好吧,我不可以。」
他乖乖的伸出手,讓孟則幫他處理傷口。
大多都是剮蹭傷,手指骨節處傷的比較嚴重,孟則用醫用棉簽清理乾淨傷口周圍的砂礫灰塵,纏上紗布,趙知頤:「你這樣包的話我不就變成木乃伊了嗎!」
孟則:「不挺好麼,起碼暫時打不了架了。」他擡起眼睫,「另一隻手。」
「……哦。」趙知頤說:「你別說的我好像是什麼打架狂熱分子一樣,之前你不還說我脾氣好麼。」
「那我收回之前的話。」
趙知頤悄悄撇嘴。
「好了。」孟則道:「自己把頭髮撩起來。」
趙知頤有段時間沒有剪頭髮了,有些長,他將額發撩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柔和的眉眼,他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非常溫馴,甚至會讓人懷疑之前暴力毆打趙涇的另有其人。
他額頭這處傷應該是被趙涇按在水泥地面上剮蹭出來的,相對嚴重,孟則給上了點消炎藥,趙知頤痛的齜牙咧嘴,孟則皺了下眉,從兜里摸了個什麼東西塞進他嘴裡。
「……什麼?」趙知頤試探性的舔了舔,微微睜大眼睛:「水果糖?草莓味的。」
他挑著眉,「你還隨身帶著糖呢。」
「餘桃給的。」孟則乾脆利落給他額角貼上藥棉,「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趙知頤撩起自己的衣服左右看看:「應該沒有吧?趙涇那種弱雞,我一隻手打十個。」
孟則額角青筋跳了跳,按住他的手:「讓你看的網課你是不是一點沒看?」
「……哦。」趙知頤想起自己是個Omega來著,不能在Alpha面前做這種事。
他放下衣服,咬著嘴裡的水果糖,含糊不清的說:「你怎麼處理趙涇的啊?」
孟則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現在有時間麼。」
「嗯?」
「跟我飛一趟榕城。」孟則看了眼腕錶,道:「讓人定了最近的航班,大概下午兩點能到,雖然明天就能回,但建議你跟甜品店請一天假。」
「……啊?」
……
趙知頤跟孟則在機場附近吃了頓午飯,就跟他一起上飛機了……還帶著趙涇一起。
如小趙這樣的窮學生是沒有坐過頭等艙的,非常的新奇,並且再度感嘆孟則的財大氣粗,只是有一點他很不滿:「為什麼趙涇也要坐頭等艙?他應該去行李艙!」
孟則:「行李艙不能坐人。」
趙知頤嘖了一聲:「真是便宜這個垃圾了。」
他看著舷窗外遼闊的飛機跑道,小聲說:「你應該很忙吧?其實不用專門去榕城一趟的。」
「公司離了我又不會破產。」孟則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模樣:「很多年沒去榕城,當去散心了。」
趙知頤心想你哄鬼呢。
這人一看昨晚上就沒有睡好,坐飛機飛來飛去也是很累的,誰沒事幹拿這當散心。
「所以我們到底去榕城幹什麼啊?」趙知頤也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今天為了蹲趙涇這個孫子,他起的可早了,根本就沒有睡醒,嘟嘟囔囔道:「你不會以為把趙涇扔回榕城就萬事大吉了吧……」
孟則將他外套上的帽子拉下來蓋住眼睛,「困了就睡會兒,哪有那麼多話要說。」
趙知頤:「……」
被嫌話嘮了。
他鬱悶的閉嘴,到底才二十出頭,睡眠好,很快就沉進了夢鄉,歪歪扭扭的靠在孟則肩上。
孟則側眸看著看他睡著後顯得很乖巧的臉。
冬日裡難得有這樣清透的陽光,穿過舷窗照射進來,少年人的臉頰上還可見細小的絨毛,孟則伸手握住趙知頤的左臂,在肘關節往上幾分的地方揉了揉。
他知道,衣物的遮蓋下,那光潔白皙的肌膚上有一道醜陋猙獰的疤痕。
A城到榕城的距離不算很遠,趙知頤迷迷糊糊醒來時飛機正要降落,他跟著孟則一起下飛機,對這座城市又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原主在這裡長大,陌生是因為他第一次來這裡。
接機口已經有人在等著了,趙知頤看著幾人訓練有素的模樣,好奇:「你在這裡也有下屬啊?」
「有家分公司在這裡。」孟則問:「累嗎?要不要休息會兒。」
趙知頤:「你還有什麼別的安排?」
「嗯。」孟則道:「如果不累的話,我們去見見趙涇的老朋友。」
到了地方,趙知頤才知道孟則說的「老朋友」是誰。
他看著面前逼仄老舊的店面,這裡亮著紅燈,掛著的牌匾已經褪色,被風吹的歪歪扭扭,上面寫著「興旺棋牌室」。
「……這不是賭場嗎?」趙知頤都懵了。
在原主記憶里,如果有事要找趙涇,來興旺棋牌室,那真是一找一個準,這地方外面看著是個中老年活動中心,其實地下室就是私人開設的賭場,聚集了一大堆賭徒,賭易生貪,所以這家的老闆還放高利貸。
趙知頤裹在孟則的圍巾里……即便他說不冷了,孟則還是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他們身後,跟著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架著蔫頭耷腦的趙涇。
大概是因為他們一看就來者不善,人剛到門口,老闆就衣服一脫,光著膀子露出滿身的文身就出來了,「哥們兒看著臉生啊,以前沒見過吧?」
孟則不僅和這家棋牌室,哪怕是和這整條環境髒亂、違章建築亂建、電線拉的跟蜘蛛網似的街道格格不入。
他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只是偏了下頭,保鏢便將趙涇扔了進去。
「這人說欠了你三百萬。」孟則道:「是真的麼?」
老闆皺眉把趙涇翻過來,頓時嘁了一聲,「是這王八蛋啊,這幾天不知道躲去哪兒了,到處都找找不著他。」
「餵。」老闆拍拍趙涇的臉:「還記得我上次怎麼說的嗎?要是這個月月底還是還不上錢,我就剁你一根手指,下個月還是還不上,就再剁一根……你不是說你有個兒子傍上金大腿了嗎?趕緊讓你兒子幫你還啊!」
趙涇驚恐道:「我、我就是在想辦法還你錢啊!」他哆哆嗦嗦的指著趙知頤:「他就是我兒子!他有錢,你找他要!」
趙知頤站在孟則身後,灰色圍巾裹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茶色的清澈眼睛,老闆看他一眼,轉頭就抽了趙涇一巴掌:「你他娘的糊弄誰呢?!你生得出來這種兒子?!」
「我沒有……我沒有騙你,他真的就是……」
真不怪老闆要以貌取人,趙知頤打扮的乾乾淨淨,站那兒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跟趙涇這種老流氓,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生物。
孟則道:「既然他欠了你的錢,該怎麼還你們慢慢算,我就不打擾了。」
「誒,兄弟。」老闆眯起眼睛道:「你什麼來路啊?」
「他也欠了我點東西。」孟則道:「但我最近不太方便動手,所以把人給你送回來了。」
老闆瞭然:「哦,準備洗白上岸了是吧,行,多謝你了。」
他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小弟:「把人給我拖進去,媽的,欠老子錢還想跑,今天非得剁掉他的手讓讓他知道厲害!」
趙涇瘋狂掙紮起來,胡亂叫著趙知頤的名字,很快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老闆還想跟孟則攀攀交情,一轉頭,卻見人早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就這樣,解決了?」趙知頤跟著孟則懵懵的往前走,「他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萬一那個老闆聽信了趙涇的鬼話,把他放了出來……」
「不用擔心這個。」孟則聲音平靜,站在巷子口往裡面漆黑一片的建築物看去:「快要到你家了,要請我進去看看嗎?」
趙知頤回神,這才意識到他竟然跟著孟則來到了原主的家門口。
也是,興旺棋牌室原本也就離得不遠。
而且孟則雖然是個問句,意思卻跟「你必須請我進去看看」沒差。
「沒什麼好看的啊。」看見面前這髒亂差的小巷子,趙知頤心裡倒是有幾分親近感。
或許他穿書不是沒有緣由,原主的住處竟然都跟他那麼像。
「來都來了。」
「……好吧。」趙知頤拿出手機打開手電,「裡面沒燈,兩邊有污水溝,你小心點。」
「嗯。」
「你沒來過這種地方吧?」趙知頤說:「是不是都無法想像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地方?」
孟則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來過。」
趙知頤一愣,孟則已經拍拍他的肩膀:「走過來一點,上面掛著的衣服還在滴水。」
「哦。」
兩人走進老舊的筒子樓,樓梯狹窄而逼仄,趙知頤還好,以孟則的身高體型走這種窄小的樓梯就著實得小心點了,憑藉著記憶到了出租屋門前,趙知頤想起一件尷尬的事:「……沒帶鑰匙。」
孟則往他手裡放了樣東西,趙知頤一驚:「哪兒來的?」
「趙涇身上掉出來的。」
趙知頤覺得肯定不是「掉」出來的,但是他也沒有繼續問,用鑰匙打開門,裡面一陣酸臭的酒味撲面而來,趙知頤用圍巾捂住鼻子:「……跟毒氣彈有什麼區別。」
孟則輕笑了一聲。
「要不你還是別進去了吧。」趙知頤皺眉:「裡面好久沒打掃了。」
他甚至懷疑自從原主離開後,趙涇從來沒有打掃過。
「沒事。」孟則說:「看看。」
趙知頤只好跟著他一起進去,出租屋不大,唯一的臥室自然是趙涇的,原主睡在客廳隔出來的小隔間裡,裡面的東西已經被打砸的差不多了,可見趙涇對於聯繫不上原主這事兒怨氣衝天。
孟則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被砸碎的相框,趙知頤道:「是和奶奶的合照。」
大概是融合了原主記憶的原因,他看見這位和藹慈祥的老人心裡很是親切,湊在孟則旁邊看照片,道:「這應該是唯一一張照片吧,我要把它帶走。」
「嗯。」孟則將照片取出來,塞進趙知頤兜里:「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趙知頤呆了一下,仰起頭,忽然意識到孟則帶他來這裡,是要他與這裡徹底割裂。
從此後,他跟趙涇那個人渣沒有任何關係,跟這裡一切壓抑痛苦的記憶也再無關係。
「……孟則。」趙知頤抿唇:「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孟則正在看他簡陋書桌上的被保存的很完好的教科書,聞言轉過頭。
出租屋的天花板太低,這個隔間又狹小,孟則得微微彎著腰才行,他站在離趙知頤三步遠的地方看著他,道:「你當時擡起眼睛看著我。」
「你的眼睛在向我求救。」
「我……」趙知頤一哽。
他揍趙涇的時候確實覺得很爽,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空虛,就像是當年他將家裡的水果刀一遍一遍磨的鋒利無比,等來的卻是那個敗類出車禍撞死人已經被帶去警察局的消息。
趙知頤曾想,或許他也遺傳了那個人渣的暴力傾向,所以他才會日復一日的在腦子裡殺死自己的父親千百次,他最終也會變成為人所唾棄的垃圾。
原來那時候,他是在下意識的求救啊。
「不要想太多。」孟則拍拍他的頭,聲音很淡:「你才多大,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當然不會因為趙涇那樣的人陷入泥潭。」
趙知頤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忽然意識到孟則確實比他多活了八年,有更多的人生經驗,雖然在原著里是個變態神經病,遇見蘇積羽就發癲,但他現在說的話,真的很有道理。
「還有什麼要帶的嗎?」孟則問。
「沒有了。」趙知頤搖搖頭,摸著口袋裡的相片,「我帶這個就可以了。」
孟則走出去幾步,見趙知頤還站在原地,皺眉伸出手道:「過來。」
趙知頤下意識握住他溫暖乾燥的手,被他牽著走出了這間對於原主來說噩夢一般的出租屋。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間,街邊陸陸續續亮起了燈,更遠一些繁華的城區,霓虹交織,車如流水,趙知頤哈出口白霧,跟孟則一起走在冷冷清清的郊區街道,還是問出了口:「孟則,我聽詹悅說,你在A大設立了獎學金,還記在我的名下。」
「是有這麼回事。」孟則回答:「本來想以你的名字命名,但怕你害羞,所以沒有實行。」
趙知頤:「……幸好你沒這麼做。」
知頤獎……聽著就讓人摳腳趾。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趙知頤道:「要花很多錢的。」
孟則:「很多嗎?」
趙知頤:「……」有時候他是真的很想把孟則按在地上揍一頓。
「學校里的流言很難聽。」孟則解釋,「我問過校領導,就連他們都知道,雖然你課少不怎麼去學校,但沒必要因為我受這種委屈。」
「我不在乎……」
孟則聲音溫和的說:「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你怎麼看你。」
他看著趙知頤,「但是我在乎。」
嘭咚一聲,趙知頤聽見自己炸雷般的心跳。
心律失常,語言功能也崩潰,他好像出了程序錯誤的人工智障,滿腦子的亂碼。
「時間差不多了。」孟則忽然將手機放到了趙知頤手裡。
趙知頤呆呆的捧著:「幹什麼,幫你拍照嗎?雖然你現在是很帥,但是這裡烏漆嘛黑的……」
孟則笑了一聲,用被風吹的冰涼的指節敲敲他臉頰,「我是讓你報警。」
「哈?」
「舉報有人在興旺棋牌室聚眾賭博,資金巨大。」孟則說:「這會兒時間,應該夠趙涇被剁兩根手指了。」
趙知頤呆住了。
「我以為把你趙涇交給債主,這件事就結束了。」
孟則:「所以我說你還是個小鬼頭。」
「不是擔心他之後還會找你麻煩麼?」孟則低下頭,撥開趙知頤額前的碎發,眸光落在他額角的藥棉上,聲音有些涼淡:「 你放心,他會被判終身監禁,這輩子你都不會再看見他。」
趙知頤愣愣的看著他。
「不過,這種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孟則又敲敲他鼻尖:「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