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一頓飯吃完，接下來鍾離會和雙子繼續購買送仙典儀需要的物品。

  「我先不和你們一起去了，省的再出意外。」玉霽主動說道，這兩天發生的事令她打消了參與送仙典儀籌備的念頭。

  以她的體質，說不定在採購途中會遇見什麼危險，進一步會耽誤了送仙典儀。

  「那我們一起回北國銀行吧。」達達利亞順勢提議，「我想你應該不願意單獨回家？」

  被猜中心思的玉霽嘆了口氣，她苦笑了一下，開玩笑般的回覆達達利亞，「其實我本來想去家附近的警局，這樣出事通知千岩軍還能快一些。」

  派蒙和雙子聽到玉霽的話，當即做出沉思，他們還沒想到能夠這樣。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問題，按照一般璃月文學作品的創作套路，很少有鬼怪會和成群的千岩軍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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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實生活不是文學創作。

  「總之你們再去買東西，買完來北國銀行找我。」玉霽回想起在北國銀行遇見的員工，她沒忍住又笑了一聲，「我覺得北國銀行的安全係數還是挺高的，留在那邊不會出事。」

  發現玉霽確實不願意參與採購，空和熒不好勉強她，約定好了晚上見面後，便和鍾離一同離開。

  玉霽和之前幾次一樣，坐著達達利亞的車又前往了北國銀行。

  車輛行駛到中途，玉霽下車去一家叫銀拱門的連鎖快餐廳買了個十翅一桶。

  「這是給那條金魚的。」玉霽抱著雞翅桶對開車的達達利亞解釋，她還記得那條被留在北國銀行的金魚沒吃飯。

  既然她這次還能回去，那不如給金魚買點吃的，就當感謝對方給出那麼情報。

  「那條魚還挺有趣，也許可以從他那裡問出更多消息。」達達利亞隨口應了一句。

  想了想玉霽給出自己的看法，「我覺得他不可能知道太多事，他們應該是棄子。」她感覺無論是金魚，還是上午那個跟蹤她和申鶴的黑衣男，都不過是被派出來的炮灰。

  金魚是用來試探這張百無禁忌籙是否是陷阱，黑衣男則是用來聲東擊西，好讓跋掣在申鶴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時出手。

  在玉霽看來，跋掣很大概率不信任她的下屬們。

  「是有這種可能，百無禁忌籙重新出現這件事本就摻雜著太多巧合。」達達利亞轉動方向盤，車子拐了個彎，他能看到前方不遠的目的地，「或許你和我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你是說都是七星設計的？」玉霽有點不理解，她覺得太陰謀論了，於是她謹慎的補充道，「解開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封印，無法給七星帶來任何好處。」

  達達利亞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玉霽，他沒有把話說透，僅僅是說，「正是因為對七星沒有好處，這個計劃才有存在的必要。」七星不會為了鞏固自身的權威放出魔神，除非他們有足夠的實力。

  但是達達利亞認為七星不是愚人眾執行官的，而且即便是他那群執行官同僚，在非迫不得已的時候，仍會對挑釁神明這種事保持謹慎。

  「你對鍾離怎麼看？」達達利亞突然換了個話題。

  玉霽被問到這個問題，眉頭不禁皺起來，她感覺很難回答。

  等車快到北國銀行，玉霽才給出答案，「很厲害。」她對鍾離最大的印象，幾乎什麼都懂，從天文地理到詩詞歌賦，他無一不精通。並且就算問他諸如符籙鍊金這類專業性很強的問題，他同樣能對答如流。

  這種人真的不太像普通人，神之眼可以改善人的體質，可說真的還沒有增加智商的先例。

  所以鍾離的博古通今除了他本身聰明外，更多的應當還是通過長時間的累計。

  一個稱呼跳進玉霽的腦海，正確答案呼之欲出。

  玉霽下意識的看達達利亞，發現對方正通過後視鏡觀察她。

  這下子玉霽當即明白，達達利亞和自己想到一起，他也覺得鍾離很可能是仙人，此次吃飯正是為試探。

  「北國銀行到了。」達達利亞沒有表露太多情緒的出聲提醒。

  玉霽回過神，她很默契的沒再問，抱起十翅一桶下車，準備去投餵金魚。

  「哥哥！」

  玉霽剛從車裡出來，一道清脆的童聲與噠噠的腳步聲一起傳來。

  達達利亞略帶著些驚喜的聲音響起，「托克！」

  轉過頭玉霽看見一名和達達利亞發色相似的小孩正朝著車跑過來，北國銀行的經理滿臉緊張的跟在後面。

  「等會，托克，你怎麼會在璃月？」沉浸在與弟弟見面中的達達利亞花了足足一分鐘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托克撓了撓頭，全盤托出他是如何摸到機場，溜上前往璃月的飛機，全程突出一個藝高人膽大。

  旁聽的玉霽聽完甚至想要感慨，不愧是至冬小孩，輕易就做到了普通小孩做不出的事。

  「哥哥說好放暑假會回來陪托克釣魚。」托克講完還委屈上了。

  達達利亞嘆氣，這點是他的不對，他沒有辦法反駁，但是這不代表托克能夠偷偷跑到璃月找他。

  「這太危險了托克，見到你我的確和你開心，但是答應哥哥以後不許做這樣冒險的事情了。」達達利亞儘可能嚴肅的說，中間但凡一環出差錯，托克就可能會陷入險境。

  再加上璃月最近暗波洶湧……

  什麼都不知道的托克耷拉下來眉毛答應下來，並保證不會有下一次，讓達達利亞不要生氣。

  「哥哥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擔心你」說話會達達利亞不自覺的把語氣變軟了一點。

  眼看托克又恢復精神，達達利亞笑了下說，「對了托克，你吃飯了嗎？」

  揉了揉肚子托克搖搖頭，「還沒有，我下了飛機給哥哥打完電話，好人叔叔就把我被接到這裡。」

  那個好人叔叔正是銀行經理，他哄了托克半天，還拿出來了和達達利亞的聊天記錄，雖然都是報銷帳單之類的，托克不認識的話，但這足夠取得托克的信任，要不然他才不會跟著銀行經理走。

  「哥哥，璃月的銀行也賣玩具嗎？」托克天真的問出他的疑惑。

  「賣玩具？」

  正在聽八卦的玉霽發現吃瓜吃到自家，她們璃月的銀行有這個業務嗎？

  托克一看玉霽不知道，馬上講解，「哥哥在璃月讀是的玩具設計專業哦，以後會成為世界上最好的玩具銷售員。」

  愣了幾秒玉霽明白了，她憋住笑，把話題拋給達達利亞，「你弟弟說的是真的嗎？」愚人眾執行官的副業是玩具銷售員，不知道的還以為至冬的支柱性產業變了。

  達達利亞遲疑幾秒，最終他避開玉霽的提問，選擇去轉移托克的注意力，「托克你既然沒吃飯，不如讓這位姐姐帶你去，璃月的食物還是很不錯的。」

  「哎？可是姐姐手裡正拿著吃的啊？」托克眨了眨眼，有吃的為什麼還要買。

  因為托克的話，達達利終於想起根本不需要出去吃，於是他趕緊改口，「那不如我們先進銀行吃，我還有幾筆買玩具的帳目要和銀行經理談。」說是玩具不算撒謊，上午購置的送仙典儀物品是風箏。

  聽到玩具，托克的眼睛亮了，「哥哥正在工作嗎？」

  「嗯，等哥哥處理完工作，就帶托克出去玩。」達達利亞眼看糊弄過去，勉強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希望托克知道的那麼多，至少現在不知道那麼多。

  安排完托克，達達利亞小聲的請玉霽稍微看一會托克。

  損失了一桶雞翅又要做臨時保姆的玉霽很無語，可惜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公子算是幫過他們不少，因此她不好推辭，只能選擇暫時委屈金魚。

  玉霽在和托克去北國銀行的休息室時想，希望金魚看到托克吃雞翅，不要表現的太饞。

  不然璃月在托克的眼中就成了大型玩具批發商場，在這裡魚都會流口水。

  -

  深海之下，十幾艘無人駕駛的潛艇正在海淵處搜索，前端亮起的燈能勉強照亮周圍區域，驅逐了盤桓在此千百年的黑暗。

  內置在潛艇內的攝像機記錄著深水中的場景，不時有幾隻畸形古怪的魚從鏡頭前游過。在終年不見光的海中，對於生活在此地的生物可能只要隨便長長就夠了，不用在乎自己是否符合路上生物的審美。

  然而幾分鐘後攝像機拍到的內容發生了變化，一抹美麗的藍色微光從海的更深處浮現。

  在鏡頭裡的，藍光如同漂浮在夜空中的扭曲符文。

  近乎在同一時刻，所有的攝像機集體轉向，它們像是被吸引的獻祭者般，貪婪的記錄著即將從海淵中浮現出的古老存在。

  時間如被強行拉長的細線，它們系在潛艇上，好不讓那些人造的小工具在威壓中變為廢鐵。

  「人類。」

  空靈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一雙藍色的眼睛緊緊盯住無人潛艇中的一艘。

  而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那還深海中浮現出的，曾媲美神的存在，她是過去海獸的主人，是能掀起漩渦與風浪的魔神的妻子。

  與從海淵裡浮現出的跋掣相比，無人的潛艇是多麼的渺小。

  自魔神戰爭後，跋掣不知蟄伏了多久，終於等來了機會，即便知道這或許是摩拉克斯設下的陷阱，她仍願意捨身一試。

  「爾等無法阻止我。」

  跋掣說完，用水流攪碎了所有的潛艇。

  無數的零件在水中翻滾，它們是那麼的精巧，堪稱人類智慧的結晶，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卻不堪一擊。

  璃月港也會是這樣。

  跋掣冷酷的想著，七國中的人總是感慨技術的偉大，在技術之上，他們的城市越發精緻和脆弱。

  可失去神的璃月真的有能力保護這份精緻嗎？

  跋掣不知道，但她相信很快就會得出答案。

  在將危險重壓在海底的岩槍上，一圈圈的符文亮起，這個鎖住了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陣法正在逐漸瓦解，直到它再也困不住昔日奴馭波濤的魔神。

  作者有話要說：

  公子和托克的對話用了部分原作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