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細雨淋淋的落在璃月港的大街小巷。

  玉霽在樓下收起傘，甩了甩殘留的水準備上樓回家。這個月一直在陰天下雨，根據天氣預報，此次降水已經快要打破璃月的連續降水記錄，成為百年來最潮濕的月份。

  對這個報導玉霽深以為然，最近她感覺自己頭頂要長蘑菇，要不是之前自掏腰包買的洗衣機恰巧帶烘乾功能，她會可能連衣服都沒得穿。

  悠閒的爬上樓梯來到租的房子門前，玉霽將傘放在外面的傘架上，她特意多留意了一眼，發現上面掛著兩把傘後，便知道今天中午只用做兩個人的飯了。

  玉霽推開門，看見正在擦頭髮的申鶴，不知她又從哪裡降妖除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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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注意到只有玉霽一人，想了想問道，「他們沒有回來嗎？」

  把提著的菜掛到玄關的掛鉤上，玉霽邊換鞋邊回答，「可能又和托克一起出去玩了吧。」達達利亞那個藝高人膽大的弟弟不知為什麼沒有回至冬，反而留在了璃月過暑假。

  為了哄弟弟開心，達達利亞有時間就帶他出去玩，要是他沒空，便拜託其他人幫忙。

  當然，遊玩期間的花銷達達利亞會提前預支，剩下的錢都歸幫忙的人所有，就當是委託的報酬了。

  然而玉霽是真的對給小孩不感興趣，倒貼錢她都不想接觸。幸好空和熒還是很樂意帶托克玩，畢竟對他們來說，這算是個不錯的差事。

  「對了，今天晚上吃咖喱飯怎麼樣？上次的材料還剩點。」換好鞋的玉霽擡起頭，發現申鶴正在為她的話沉思，不由的產生幾分無奈。

  申鶴作為仙人子弟，雖然和他們生活有一段時間，但還是對凡間有很多不適應。

  正當玉霽想對申鶴說要是她想出去逛街，下次可以再一起去的時候，桌上的魚缸發出聲音。

  「可以，在下很期待。」

  玉霽和申鶴近乎同時轉過頭。

  在魚缸快樂吐泡泡的紅色金魚甩動著漂亮的尾鰭，一副我等不及要吃飯的樣子。

  「你還真是自覺啊。」玉霽感覺這條魚怎麼越發的不像俘虜，於是她繼續說，「對了，你什麼時候離開？」

  「師父他們已知曉你的存在，你無須擔心被捉走。」申鶴在旁邊幫腔。

  金魚聞言轉了個圈，深思熟慮後給出答案，「等雨停了以後。」

  說真的他挺不想走的，在玉霽家裡有吃有喝，還不用為某些宏偉的計劃賣命幹活，這日子簡直是太棒了。

  以至於金魚都恨自己怎麼沒早點發現做寵物這麼舒服，不然他能少走兩千年彎路。

  玉霽對金魚在自己家魚缸多住幾天沒有意見，下著大雨趕人確實不太說得過去。

  只是她還是沒忍住善意的提醒，「好吧，你可以趁機考慮考慮要找什麼工作。」

  金魚動了動，不假思索的說，「在下早已想好，離這裡後，在下會去寵物市場，等著有愛心的小孩子來將在下買走。」人類小孩子是充滿幻想的生物，他打算利用這點蹭吃蹭喝。

  被金魚的發言震驚到的玉霽張了張嘴，一時間她腦子短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終玉霽僅僅是對金魚點頭致意，她真的是佩服。

  這屬於正大光明吃軟飯嗎？

  玉霽不懂，但大為震撼。

  記下這件事，玉霽來到廚房盯著食材看了一會，最後深吸一口，掏出手機進入她和雙子以及派蒙臨時拉的小群。

  異世界降臨者小分隊

  【科目二過了：我悟了】

  【空：？】

  【熒：？】

  【派蒙：你明白什麼了？】

  【科目二過了：我明白原來只要不要面子，生活就會變得很簡單。】

  【熒：是這樣沒錯。】

  【派蒙：怎麼感覺你意有所指？】

  【科目二過了：鍾離還是要面子的，他雖然不愛帶手機不愛帶錢，但主要是靠自己擁有的知識和見識在塵世行走。】

  【空：剛剛好像沒有提鍾離。】

  【科目二過了：……】

  【熒：可能是指派蒙吧。】

  【派蒙：喂！我看得見！】

  【派蒙：為什麼我們坐在一起，卻要用手機聊天啊。】

  【空：對啊。】

  【科目二過了：……對啊，你們為什麼要這樣聊天？】

  表達完無語，玉霽笑著關掉手機屏幕開始做飯。

  等玉霽端著一鍋咖喱從廚房出來，卻見申鶴正在和水中的魚互相對視。

  「你們在聊天？」玉霽好奇的問，在她的記憶里申鶴向來不管這條金魚。

  金魚靈動的轉了個身，疑惑的說，「沒有。」他也不知申鶴為什麼要一直看魚缸，說真的這樣還挺嚇人的。

  「嗯，我在考慮一些事情。」收回視線，申鶴看向玉霽，她想起幾天前聊天時派蒙對她說的話，如果碰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她可以講出來，他們會幫助她解決，因為大家是朋友，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助。

  那時她還不太懂朋友的意思，今天她卻有幾分理解。

  「師父今日告知我，她想讓我從此以後在璃月港生活。」申鶴說出橫在她心中的問題，這其實是很早前她便預見的事，畢竟她不是仙人，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

  遲早她會回到凡間，回到人群中去。

  這本是註定，可當塵埃落定時，它卻還是擾亂了申鶴的心弦。

  自從成為留雲借風真君的弟子，申鶴便很少產生過於複雜的情緒。這樣恰恰是最好的，對於身負孤煞命格的她來說，感情起伏過大不是什麼好現象。

  平時在山間若是心緒不寧，申鶴都會看著水中的魚來快速平靜內心，可是今日這招失靈了。

  申鶴的話讓玉霽啞然，她到嘴邊的話全部被咽回肚子裡。

  玉霽先走到餐桌前放下盤子，旋即謹慎的開口，「要不然我們邊吃邊聊？別讓飯涼了。」

  「好。」申鶴點點頭，她確實有點餓了。

  拿上筷子等吃飯工具，從廚房出來前，玉霽看了眼冰箱，又從裡面取出兩瓶蘋果汁。

  「喝點這個，趁著派蒙不在。」

  玉霽說著將蘋果汁和筷子勺子一起遞給申鶴。

  接觸到冰涼的瓶身，申鶴的心莫名的開始平靜下來。

  「你師傅為什麼突然讓你來璃月港生活啊？」坐定後玉霽先起了一個問題，她本以為申鶴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以後，便又要回到山上接著修煉，沒想到她會在璃月港長久定居。

  申鶴思考片刻回答，「大概是我表現的太明顯了，在師傅派我來找百無禁忌籙前，我便已多次下山。」

  「居然是這樣，有點出乎我的預料啊。」玉霽笑了一下，在之前她一直認為申鶴不像是那種會偷偷溜下山去玩的人。

  「嗯，師父應當早看出來，只是一直沒有說。」垂下眼睛，申鶴感覺她知曉了師父的用意，這次來璃月港，或許也有讓她適應凡間生活的意思，她的師父其實一向很細心。

  「我覺得留雲借風真君派你到璃月港，也是想趁機讓你和這裡建立起聯繫吧。」玉霽和申鶴想到了一起。

  申鶴微微一愣，緊接著她輕輕重複一句，「聯繫嗎。」

  在璃月的這幾日，申鶴想起她遇見與自己同出一系的少年驅邪方士，進而找到了家人。雖說那些家人在凡間屬於她的遠房親戚，雙方更是僅知道彼此，從沒有正式見過面，但足以令她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並且她有了一部手機，裡面沒什麼社交軟體，卻存了不少電話號碼。

  有空和熒以及派蒙，有玉霽和那位往生堂堂主胡桃，後者還推薦她奇怪的套餐。

  鑑於申鶴在山裡聽過胡桃唱奇怪的歌，所以她對她做任何奇怪的事她不覺得奇怪。

  再加上自稱是凡人，但好像知道她師父留雲借風真君的鐘離先生，名為重雲的少年方士，異國的執行官公子，神神秘秘的夜蘭，最後是昨日和空與熒去聽璃月戲時認識的雲堇。

  那時雲堇在台上唱的還是與申鶴有關的故事。

  這些她與璃月港的聯繫，而用派蒙的話說，未來她還會認識更多人，存下更多的聯繫方式。

  「我明白了。」申鶴逐漸想開，她其實早在適應凡間的生活，這即是師父想看到，也是她所不排斥。

  玉霽看出申鶴放鬆下來，不禁也鬆了口氣，「嗯，這種事一定要自己想開。」

  「那我接下來該先去找一處居所，再找一份工作。」申鶴很快進入狀態，考慮起以後的生活。

  看著申鶴，玉霽腦子一熱，一句話脫口而出，「我五樓的住戶正好搬走，你要想住，我可以我和房東說一聲。」這棟樓的房子全屬於一位房東，那是個年輕的男人，歲數不大就實現財富自由，從此再也不用上班了。

  興許正是如此，他給的房租才很低，玉霽感覺在這個地段，很難說再租到租金低，房齡又不大的房子。

  「好。」申鶴當即應下來，有現成的房子對她而言是再好不過。

  敲定下來租房事宜，申鶴和玉霽商量起工作，目前她接到了兩個邀請，一個是北國銀行想請她做安全顧問，一個是之前那個名叫夜蘭的女人想和她談一談合作的事。

  兩邊都開出在玉霽看來非常很高的工資，無論是哪個都能讓申鶴從此再也不缺摩拉。

  玉霽吃著咖喱飯，感覺這樣的工作不是自己這類普通大學生該考慮的。

  「咚咚咚——」

  門忽然被敲響。

  玉霽放下勺子很自然的去開門，她以為是空和熒回來了。

  然而門打開，外面站著兩名身著制服的千岩軍。

  這下子玉霽懵了，心虛感湧上來，她下意識的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過事……

  「你好，請問是玉霽嗎？」千岩軍拿著一個本子。

  「是。」玉霽老老實實的回答。

  「風系神之眼持有者？」千岩軍繼續問。

  玉霽點頭，「對，我是有神之眼，但我絕對沒用它幹過壞事，最多就是吹吹蒲公英。」她為自己申辯，最近因為下雨她連蒲公英都沒再吹過，平時直播都拉上沒法跑業務的胡桃一起用火元素力和風元素力烘被子。

  雨下的時間太長，這個烘被子直播還挺多人看的，可見大家的怨念有多深。

  眼看玉霽緊張的樣子，千岩軍儘可能不那麼威嚴的解釋，「是這樣的，我們來是想核實一下你是不是在璃月，沒有其他的事，你不用害怕。」

  這個解釋讓玉霽猛地清醒，她想起那個提瓦特最大的神之眼持有者論壇里流傳已久的說法。

  假如維持秩序的官方人士，比如千岩軍和西風騎士團，他們突然來找你，並告知是為核對你是否在本地，那代表馬上要有大事發生了。

  在玉霽的印象里，最近璃月大事可只有一件。

  那就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將要突破封印，重返人間。

  一下子玉霽恍然發覺這些天的雨不過是颶風登陸的前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