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2024-09-14 23:55:55
作者: 十碗大米飯
第44章 第 44 章
穗穗看似小小的什麼都不懂, 但是模仿能力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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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點點腦袋,小奶音裡帶著幾分「哥哥還要我怎麼樣」的無可奈何。
——這麼大個人了,找不到解決方法嗎?
——一點都不聰明。
秦時讀出了穗穗的無奈與「寵溺」味道, 捏捏耳朵不知道能說什麼, 打定主意下次不要隨便逗穗穗,逗到最後吃癟的反倒成了他。
...
外面很熱, 穗穗一家下午都沒有出門。
謝沉翎收拾東西,秦時寫作業, 謝祈清午休起來後看了一會書,在穗穗可憐巴巴的撒嬌里,打開電視機讓她看了一會。
「我最最喜歡爸爸。」
謝祈清:「別拍馬屁,想看什麼。」
穗穗皺眉:「我沒有打屁。」
語畢,她深呼吸用力吸氣,用實際行動告訴謝祈清:「不揍(臭)。」
謝祈清噙著笑:「是,沒有。」
「想看什麼?」
穗穗:「黑貓警察。」
謝祈清調台找了一會, 沒看到黑貓警長,只有葫蘆娃。
「只有葫蘆娃,看這個?」
穗穗不挑,爬到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謝沉翎買來的醬香餅還沒有吃完, 紙袋裡還有幾塊, 就放在茶几上。
穗穗把竹籤丟進垃圾桶, 抓了一塊吃。
謝祈清:「誰買的?」
「哥哥。」
「謝沉翎?」
穗穗聽不懂, 跟著電視機里的葫蘆娃傻樂,謝祈清捏住她的臉蛋,強制吸引她的注意力。
「是二哥買的?」
「不捏我, 爸爸,」穗穗控訴, 不忘啃啃醬香餅:「我生氣的。」
謝祈清:「是大哥買的,還是二哥買的餅?說完再生氣。」
「二哥哥買的。」
謝祈清鬆手,扶正她的腦袋,「看電視,現在可以生氣。」
穗穗胡亂點頭,嘻嘻哈哈抓著餅一邊吃一邊看電視,舒服得很。
無形間,一包醬香餅都被她吃完了。
四點,謝祈清準時過來關電視。
他路過沙發自然而然地側頭看了一眼,
原先筆直坐在沙發上笑呵呵的穗穗,不知何時側倒著熟睡了過去,小臉吃撐了小花貓,一小塊醬香餅貼在她鼻子上,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謝祈清失笑。
笑聲很輕,但秦時從沒見謝祈清這麼笑過,趁謝祈清去洗漱間時,路過偷摸看了一眼。
怪可愛的。
*
穗穗一覺睡到下午六點半,最後還是被秦時叫醒的。
他把穗穗抱到餐桌上,穗穗呆呆的,顯然還沒緩過勁來,懶洋洋靠在椅子上,一臉懵懂。
「吃點玉米。」秦時道。
穗穗剛睡醒,沒什麼力氣,耷拉著肩膀不說話,搖了搖頭。
謝祈清:「去玩會。」
「給穗穗留一點飯?」謝沉翎問。
「不用,她下午吃了東西。」
穗穗玩了十多分鐘漸漸恢復了精神,快七點時吃了四個松松媽媽送來的煎餃。
九點多睡覺之前還不忘去謝沉翎的床上蹦躂了一會。
她穿著和床單同款的香蕉睡衣,倒在枕頭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謝祈清。
「爸爸端(關)掉(燈)。」
「這裡小,睡不了兩個人。」
上下鋪的床不大,只有一米二寬,穗穗和謝祈清僵持了一會,小小的她拗不過大人,最終被抱走,走之前奶聲奶氣地談判:「明天在上面睡。」
謝祈清:「明天再說。」
穗穗以為談判成功,心滿意足離開,等她走了,謝沉翎糾結半晌,睡在了不符合他審美的香蕉床上。
等了半天,秦時還不睡。
謝沉翎側頭往下:「你還要幹什麼?」
秦時頭也不擡:「學習。」
謝沉翎:....
在這刺激他呢。
偏偏在現代社會高中生的第一要務就是學習,在這種標準下,連魔尊都無意識地「偏愛」起秦時來。
謝沉翎憤憤摸下床。
不就是學嗎?!
他將數學教材按照年級分類擺好,收拾書桌,整理雜亂的文具盒,擺正椅子,調整坐姿到舒適角度。
摸了七八分鐘才拿起高一的數學教材。
五分鐘後——
打開的書本像一個小帳篷蓋在謝沉翎的腦袋上。
秦時猶豫兩秒,掀開看了一眼。
謝沉翎側頭睡著了。
秦時頓了頓,面無表情地把書蓋在謝沉翎的臉上,純當沒見過。
他繼承了師父謝祈清的事業之心,奮鬥不止,努力不停,在仙界時就很優秀,來了現代,心態毅力猶在。
他學到半夜兩點,萬籟俱靜,鳥雀將歇之際才結束了這一天。
掃了眼變換了幾個睡姿的謝沉翎,秦時擡手正要叫醒讓他上床取水,幾道脆弱小小的哭啼從隔壁傳來。
「爸爸嗚嗚嗚。」
秦時連忙衝過去。
主臥的燈開著,謝祈清左手抱著穗穗,右手拎著垃圾桶,穗穗有氣無力地攤著,又吐了兩口。
「她怎麼了?」
謝祈清沉眉,手背抵著穗穗的額頭,喉結微滾,他語氣不定:「你摸摸,看她是不是在發燒。」
秦時摸了一會,不知道是擔心得手熱還是怎麼,感受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我不知道。」
他哪懂這些。
說話間,穗穗又吐了兩口。
謝祈清:「市一醫是不是在昌盛街32號?」
「對,我知道在哪,我帶穗穗去吧。」
謝沉翎迷迷糊糊聽到了說話聲,硬撐著起來,揉著僵硬的脖子問:「怎麼了?」
秦時:「穗穗吐了。」
謝沉翎一瞬清醒,怔愣建,謝祈清隨意找了件襯衫包住穗穗,解封了魔氣,用僅剩的魔力閃現一般出現在醫院門口。
魔氣不能救人,殘存的神力又在上次離開之際耗損乾淨。
謝祈清也成了女兒生病必須著急敢往醫院的爸爸,和世間其他父母沒有任何區別。
他連睡衣都忘了換,匆匆跑進醫院,找醫生,交錢,一番忙碌。
穗穗今日吃得有點雜,下午吃了西瓜又吃了稍微油膩的醬香餅和煎餃,卻沒有吃什麼主食墊墊,再加上在外面跑跳出了汗又去玩了會涼水,一冷一熱身體受不了,現在燒到了38.5度。
急診室里深夜來看病的還有幾個,謝祈清抱著穗穗在外面等。
穗穗怏怏倒在謝祈清肩上,沒什麼力氣,有點睏倦地揉了揉眼睛,雙頰微紅。
謝祈清試探地摸了下穗穗的額頭,越來越熱了。
「還想不想吐?」
穗穗微微搖頭。
「爸爸。」
「嗯?」
「我想回家。」
「你生病了,我們問問醫生就回去。」
「一會就好。」
穗穗悶悶不樂地摸了摸眼睛。
謝祈清抱著她一路奔波,左跑又跑,神經始終緊繃著,背上滲出了一層汗,未曾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他買了藥後找護士拿了點水,沖泡給她喝。
恰好旁邊也有一個小男孩在喝藥,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穗穗下意識躲過謝祈清遞過來的藥,護士安慰:「是橙子口味的,不苦。」
穗穗微愣,「是飲料?」
護士:「差..不多?」
穗穗來了勁,想都沒想一口喝下,舔舔嘴唇:「好喝。」
護士和其他的父母都驚呆了,連一旁的小哥哥都半信半疑地看了藥一眼。
「你看妹妹,是不是一口氣喝完了。」
「一點都不苦,對不對,小妹妹?」
穗穗點頭:「甜的。」
小男孩吃過太多苦藥,對「藥」這個字就很抗拒,見狀還是不想喝。
穗穗盯著紙杯,小手一伸:「給我喝叭?」
「不(能)浪費。」
小男孩想都沒想遞了過來,男孩的父母和謝祈清同時一震,出手阻止。
穗穗:「為什麼呀。」
謝祈清聲音微緊:「我們還有很多,一天只能喝一次。」
小男孩則在「為什麼不給她喝」的委屈里,哭著喝下了藥。
男孩的父母鬆了一口氣。
兩個小孩都是發燒,同時在急診室待了一會。
男孩睡了過去,穗穗溫度降了下去後,越來越精神。
等她好了一點,謝祈清才抱著她慢慢走回家。
離家約兩公里。
晚間沒什麼車,他出來的著急,看病剩下的錢也不夠他們打車,好在不遠。
暮色濃濃,穗穗縮在謝祈清懷裡鬼鬼祟祟地左右看。
「爸爸,懟(鬼)什麼時候出來。」
謝祈清緊繃了一路的神經在這句奶聲奶氣的話里徹底鬆了下來,他淡淡一笑:「世界上沒有鬼,都是假的。」
「穗穗怕?」
「我有一點點怕。」
謝祈清輕撫她小小的後腦勺:「爸爸在,不用怕。」
穗穗緊閉著眼睛:「爸爸要保護我。」
「我長大,保護爸爸。」
謝祈清微愣,隨即一笑。
「好。」
就這麼走了幾分鐘,穗穗不那麼害怕了,探出小腦袋左顧右盼。
「爸爸。」
「嗯?」
「爸爸不穿衣糊?」穗穗像剛發現了新大陸,歪著腦袋上下看謝祈清的著裝:「穿拖鞋。」
「在外面,」穗穗奶聲奶氣地問:「不穿衣糊,羞羞臉。」
「你說的。」
謝祈清:「我穿的睡衣。」
「睡衣家裡穿,外面穿別(的衣服),」穗穗仰頭:「這不西你說(的)嗎。」
謝祈清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沒有說話,而穗穗不喜歡安靜,一路都在念念有詞。
謝祈清輕嘆:「我出門忘記換了。」
穗穗小大人似地問:「你怎麼不換呢。」
謝祈清摸摸她的小額頭,低聲道:「因為你生病了。」
他語氣認真。
「爸爸來不及換睡衣。」
時時刻刻衣著整潔乾淨,慢條斯理的魔尊爸爸也無法坦然應對女兒第一次生病,會緊張,會不安,會心疼。
穗穗:「爸爸明天(出門)要換(衣服)。」
「好。」
「我想回家。」穗穗小聲嘟囔,睏倦不已。
「馬上就到了。」
「爸爸加油。」
「好。」
穗穗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喃喃:「爸爸加油。」
「我明天不生病(了)。」
「爸爸不要羞羞臉。」
謝祈清怔愣,他低了低頭。
懷裡的小幼崽眼眸緊閉睡意深沉,謝祈清用襯衫裹住她,淡淡一笑。
「爸爸不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