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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chapter94

2024-09-14 23:54:58 作者: 溪山入夢

  第94章 chapter94

  很難說和大方邀請比起來沈舒臨這種別彆扭扭的暗示能有幾分效果, 但鑑於沈舒臨雖然辦理了出院,但也就是換了個地方靜養,腦震盪的後遺症十分明顯, 溫茗放心不下,到底還是答應他這段時間隨他和家庭醫生住在雅湖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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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理完出院手續後, 沈舒臨直接回了雅湖,而溫茗則由自家的司機先送回了泛悅拿一些必要的東西。

  期間溫茗接到了自家母上謝寧韻打過來的慰問電話, 得知她連皮外傷都沒受以及事情的大致來龍去脈後沉默了半晌,只說這段時間她確實應該好好照顧沈舒臨,又說自己最近在巴黎不便回去,讓她照顧好自己便掛斷了電話。

  溫茗早有預料, 掛了電話又翻了翻手機, 分別回復了幾位閨蜜和家中幾位堂親的關心問候,人剛走進大堂,還沒等拐進電梯廳,就被人從側面拉住了袖子。

  本來低頭看手機的溫茗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掙開那人的糾纏, 細眉剛蹙起來,擡眸便對上了一雙熟悉又斯文的淺茶色眼睛。

  溫茗原本因不悅而微蹙的眉頭頓時直接擰成了疙瘩:「裴知易,你又要幹什麼?」

  自從上次溫瑩生日宴上那次見面以後,溫茗已經有陣子沒看到裴知易了, 她還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哪知道裴知易這麼陰魂不散,每次都是突然過來抓她的手臂,他是什麼固定刷新的NPC嗎?

  她的厭煩溢於言表,就算再沒眼色的人也看得出。裴知易見狀訕訕地放下了手, 又不知從哪摸出一個信封來,朝她遞過去, 「我知道你最近不想見我,但今天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上一次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詆毀沈舒臨,溫茗對他的話早就當成狼來了,不耐地接過信封拆開瞟了一眼,立馬又塞了回去,擡起頭來看他:「這是什麼?」

  那人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個淺笑,見她眉頭緊鎖,悠悠地說道:「你確定要在這裡說嗎?阿茗,請我上樓喝杯咖啡吧。」

  溫茗閉眼沉思了一分鐘,最終嘆了口氣:「走吧。」

  每秒四米的電梯升速,即便是頂層,抵達也非常快,快到裴知易還沒想好要在電梯裡同沉默站在一旁的溫茗說點什麼,電梯門便已經打開了。

  溫茗不願同他多哪怕一秒鐘的虛與委蛇,只想快點把他的來意搞清楚然後再把他攆出去。電梯一到頂層,溫茗也沒管他,直接邁步走了出去,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就停住了腳步。

  年輕挺拔的那人側身靠在她房門前的牆壁上,抱著手臂,頭微微低著望向地面似乎在發呆,聽見電梯的聲音才扭過頭來,小狗一樣黑漆漆的眼睛看到她先是一亮,又因為看到了跟在他身後走出來的男人驀地暗淡了下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姐姐,能不能不要每次我來找你,都看到你身後跟著別的男人啊?」

  溫茗也嘆了口氣:「沈關西,能不能不要每次來找我,都讓安保開後門直接堵在我家門口啊?」

  跟著溫茗慢慢踱出電梯的裴知易看到他也愣了一下:「沈關西?阿茗,他怎麼會在這兒?」

  沒等溫茗開口,倒是沈關西先直起了身,輕嗤了一聲,表情輕蔑地回答道:「我為什麼在這兒關你什麼事,裴大公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您老人家現在的名聲可不怎麼樣。」

  「他找我有事。」溫茗嘆了口氣,經過長手長腿的沈關西,打開自家房門,側頭去看他:「你要不要也進來喝杯咖啡?」

  沈關西揚了揚眉,搶在裴知易前面跟著她進了門:「我當然要喝了,我找你也有事。」

  裴知易跟在最後,一進房門便呼吸一窒。

  門口的男士拖鞋,衣架上的外套,擺在一起的同款水杯,還有隨意扔在吧檯上的財經雜誌。無處不在的男性物品刺目地向他展示著溫茗確實在和沈舒臨同居的事實,餘光看到輕車熟路、明顯不是第一次來她家的沈關西,頓時又是一陣眩暈。

  「阿茗,我要和你說的事,好像不方便沈先生聽到。」

  其中「沈」字的重音要得很重,溫茗聽完就笑了:「我知道。關西,你先自己在客廳玩會兒,我先和裴知易在書房談點事。」

  後面的話是對著沈關西說的,對方聽完她的安排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她塞過來的冰鎮可樂,便目光躲閃地點了點頭,「哦,好。」

  沒想到沈關西竟然意外地聽話,溫茗甚是欣慰,沖他笑著點了點頭,又扭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對裴知易說道:「你先跟我來書房吧,隔音很好,不用擔心。」

  裴知易本就被她故意親昵的那聲「關西」和兩人之間熟稔的語氣所刺痛,見她面對自己的時候連笑容都懶得施捨,更覺心中難受,只是轉念想到那枚信封里裝著的東西,才又打起幾分精神,跟著溫茗進了書房。

  溫茗開門見山,擡手將信封里的一疊照片全都倒在了手裡,挨張翻了翻,確認上面的人物都是陳述和魏守贏以後,靠在書桌邊上看他:「你派人監視沈舒臨?」

  「只是手底下的人碰巧撞見,出於好奇拍下來了而已。」裴知易已經不像上次見面時那樣口不擇言,說話也變得滴水不露起來。

  聽他說話這麼謹慎,應該是把上次她說要告他誹謗的話聽進去了,溫茗懶得同他再費口舌,只想單刀直入,弄清他的來意:「為什麼要給我看?」

  「這些照片是前段時間拍的,本來我也覺得沒什麼,不過聽說昨天你險些出事,魏守贏也被警方扣下了,就想起這件事來,想著把照片交給你,說不定對案件有幫助。」裴知易還是淺笑的模樣,慢條斯理地說道。

  溫茗手一沉,又從信封里掉出一個U盤來。

  裴知易也耐心地解釋:「這是照片的源文件,免得被人懷疑是什麼PS的。上面也有日期。」

  「裴先生還真是細心。」溫茗把玩著那枚小小的U盤,垂睫沉思了片刻,又問道:「你想說什麼呢?你想說昨天的那場事故,是沈舒臨故意為之?」

  裴知易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意有所指地說起一個看似與之毫無關係的話題:「聽說吊橋效應之下,人有時候會做出和冷靜時不同的判斷。哦對了,我還聽說沈先生前段時間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顆純度很高的巨鑽,又找了國際知名的大師手工打造了一枚戒指。不知道阿茗見過嗎?」

  話畢,又從身上摸出一個新的信封來,擡手遞給溫茗:「聽說你出事以後,我很擔心你,托人去查了魏守贏的資金往來,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溫茗被他故弄玄虛的樣子惹得心中越發厭煩,「嘶啦」一聲拆開信封,抽出內頁展開一目十行地掃過去,又團成紙團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剛巧就是拍到照片的那天,魏守贏的帳戶上突然匯入了不明來源的大額資金,他用這筆錢辦了身份,買了機票,剛巧又是在你出事那天去了機場……阿茗,你說這事是不是很巧?」

  溫茗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裴知易,你少干點違法亂紀的事吧。」

  裴知易對她的嘲諷不以為意,「上次你說我空口無憑,這次當然要準備好證據。阿茗,他不是什麼單純善良的小白兔,你真的被他騙了。」

  話題繞來繞去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溫茗輕笑了一聲,將手上的「證據」隨意丟在身後的書桌上,U盤碰到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緊隨其後的是溫茗漫不經心的聲音。

  「裴知易,既然你覺得沈家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為什麼不直接把照片交給警察?」

  話說到這兒簡短地停頓了幾秒,又繼續道:「難道是因為你知道惹了沈家的繼承人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想要一石二鳥,又離間了我們,又讓沈家即使被惹火了也只會把矛頭對準我嗎?」

  裴知易聽到這兒臉上的淺笑終於掛不住了,「阿茗,你是這樣想我的?」

  「不然呢?」溫茗的耐心終於完全耗盡,從書桌前直起身來,決定結束這場鬧劇,「行了,你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就請你出去,你也看到了,我還有其他客人。」

  裴知易對她的逐客令置若罔聞,只凝神看了她幾秒,見她似乎真的對他的話無動於衷,沉默了半晌,終於敗下陣來:「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自己看走了眼。」

  「我唯一後悔看走眼的就是你。」溫茗也不客氣,聞言飛快地甩了一句出來,便快步走到書房門口推開了門,朝他揚了揚下巴,「請吧,裴先生。」

  裴知易也不再戀戰,從善如流地出了書房,招呼都沒和坐在客廳里低頭玩手機的沈關西打一聲,便徑直穿過了走廊朝門口走去了。

  溫茗懶得送他,只靠在書房門口的門框上眯著眼目送他打開了大門,稍微擡高聲音道:「往後在社交圈子上碰見,麻煩裴先生避著我點,畢竟你也知道,看見你我覺得噁心。」

  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的男人動作一滯,卻沒有回頭,只是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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