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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hapter71

2024-09-14 23:54:36 作者: 溪山入夢

  第71章 chapter71

  再次醒來的時候, 意料之中已經天光大亮,正是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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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確來說,溫茗是被餓醒的, 畢竟昨夜實在是透支了她太多的體力,最後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 她還幻想今天醒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像之前一樣做好了早午餐等她吃飯,但感覺到腰間的桎梏以後, 溫茗意識到她的幻想果然是在做夢。

  頭頂傳來那人溫和的聲音:「你醒了?」

  原來他也醒了。

  溫茗仰頭,那人撐著腦袋看她的臉立刻被無限的放大,下一秒輕啄般的淺吻落在她的眉心。

  「抱歉,我昨天好像有點過分了。」是語氣誠懇但聽起來下次也不會改的那種道歉, 「不舒服嗎?」

  溫茗擡手推了推那人厚實的胸肌, 直接無視了他的這個問題:「你什麼時候醒的,都醒了怎麼不去做早餐?」

  那人聞言輕笑了一聲,探手摸過胡亂扔在一邊的手機按了一通,又扔開, 擡手將她撈回懷裡:「早些時候和餐廳預定過了,待會兒就送過來。」

  「那你很早就醒了,怎麼沒起床?」溫茗被他裹在懷裡,被那稍高的體溫燙的有些出汗。她記得沈舒臨是那種會很早起床的作息來著?「你不是應該日理萬機嗎?」

  「是很早就醒了。」那人不但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甚至將她裹得更緊了, 毛茸茸的腦袋埋進她的肩窩裡,聲音悶悶的,「可是上次醒來我只是去接個電話的功夫,有的人就偷偷跑掉了。所以, 得把你盯緊了才行。」

  怎麼還念叨著這件事,看來她不告而別對他造成的心理陰影真的很大。溫茗怔了怔, 擡手抱住他的腦袋,輕輕拍了拍後腦勺:「不會了,這是我家,我還能跑到哪裡去。再說……你現在不是我男朋友嗎?」

  經她提醒,沈舒臨好像也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有名分了,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翻身從被子裡鑽出來,終於打算起床了:「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就算本來有安排現在也沒有了,溫茗又把頭埋進枕頭裡,翻了個身,「等會兒早餐來了再叫我。」

  說是早餐,實際上等溫茗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晃悠到餐廳的時候,已經連一般吃午餐的時間都過了,那人早已經穿戴整齊。裁剪得體、版型灑脫的白色襯衫和黑色休閒褲將他誘人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微長的額發一看就精心打理過,擡頭和她對上視線之前一直神情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平板,很有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的模樣。

  想起那人昨夜在耳畔失控的輕喘,溫茗眯了眯眼睛,慢騰騰地坐過去:「沈舒臨,在赫托莊園的時候,我到底是怎麼找上你的?」

  她那時候是醉的記不得什麼了,但沈舒臨可是清醒的,如果他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對她暗戀已久,溫茗很懷疑那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舒臨果然一愣。

  怎麼找上他的?

  說實話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像是在做夢。

  裴知易和白靈菲宣布訂婚以後,很多人都說溫家的大小姐為情所傷,黯然離開了社交圈。他那個時候正在海外,只聽說她似乎是在環遊世界,但具體在哪裡卻沒人知道。

  在赫托莊園杭家的晚宴上見到她的時候,沈舒臨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確實實實在在地出現了,穿著一條深紅色的抹胸長裙,烏髮紅唇,熱烈冷艷,只是臉上的神色很落寞,也不太愛理人,明明是社交場合,卻婉言謝絕了幾乎所有人的交談,只一個人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好像確實很情傷的模樣。

  裴知易,想起那個名字心臟甚至會隱隱犯疼。說實話他並不能理解那個人到底優秀在哪裡,又是什麼地方讓她著迷,也不明白溫茗怎麼會為了那種人傷情成那個樣子,那混帳又怎麼捨得讓她這麼傷心。

  看到那抹紅色獨自離開宴會廳走進庭院的時候,他是想都沒想就直接追出去了的,只是想要開口叫住她的時候又犯了怯。已經不止一次,她對他都表現出了完全沒放在眼裡的漠不關心,有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這樣對他保持著見過就忘記的狀態更好,還是被她厭煩更好。

  至少能被她記住,不是嗎?

  思忖間人已經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走進了庭院,她好像想去庭院中央花牆掩映的噴泉邊上,卻在朝那邊走的路上突然剎住了腳步,然後猛地扭身折返了回來,微低著頭「邦」地一下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神魂全不在路上的沈舒臨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擡臂接住了她搖搖晃晃的身體,目光穿過她的肩膀,就看到噴泉邊上擁吻的那兩個人。

  裴知易和白靈菲。

  原來她急匆匆地走過來是因為在陽台上看到了裴知易才過來尋他的,沒想到卻撞見了那對情人在月下的擁吻。

  心臟在意識到這個現實的那一刻猛地縮緊,他卻生出了瘋狂的妄念。是他很喜歡的,想要得到的女孩,卻在別人那裡一次一次地被傷害。所以他又何必死守著尊重她選擇的原則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搶過來,搶過來不就好了,明明他比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裴知易更好更適合。

  心中還在這樣想著,晃神的瞬間脖子卻突然被面前那人勾住了,沈舒臨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只聽見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什麼好香之類的話,溫熱的柔軟就帶著淡淡的酒氣印上他的唇畔。

  那一刻血液倒流、大腦轟鳴,心跳的巨響就要將整個世界的蟲鳴鳥叫全部掩掉,只剩下唇齒相接的曖昧聲響。

  也許是被月下擁吻的那兩個人氣到發狂了,也許只是不想被那邊的人發現她,沈舒臨想不出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她的的確確主動親了他。

  下一秒身體已經不受他渾濁的大腦所控制,自顧自地掐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後面的事情就很混亂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醉了還是醒了,吻到一半突然又要推開他,可那時候他已經發了狂,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她離開。

  糾纏中不知是誰的唇被牙齒磕破出了血,血液中的轟鳴卻不可遏制的在耳畔狂響。直吻到她渾身酥軟只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的喘氣,理智的邊界才稍稍回歸。

  把她帶去酒店的樓上,初衷也不過是因為她醉的太厲害,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又面色緋紅眸中帶水,實在不能叫人放心就任她這麼在酒會上遊蕩。

  再往後的事……像是做夢。這兩年醒著的時候他其實是不太敢回憶那天的情形的,經歷太過美好以至於一想起來,想要她的念頭便強烈到發疼。

  印象里那雙一貫漠然的眼睛是怎樣風情萬種地將他望著,纖細的手指怎樣捧著他的臉然後又順著身體慢慢滑下來……她像一朵突然盛放的花,迫切地需要他,從前就算是午夜的夢回他也從沒想過她會這麼主動,面對心上人的邀請,一切顧慮和原則都成了不堪一擊的笑話,溫茗究竟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究竟有沒有認出他,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聽從她、感受她、服務她、滿足她。

  然後,又被她不告而別的拋棄。

  「你覺得,是我趁人之危嗎?」聲音平靜得好像聽不出她語氣里的懷疑,沈舒臨笑了笑,擡手將平板反扣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這麼說也沒錯。你在陽台上喝酒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後來跟著你去了庭院想和你搭訕。你還能記起來嗎?在庭院裡的事?」

  沒想到他這麼幹脆的就承認了,漆黑如夜空般璀璨漂亮的眸子也十分坦然,絲毫沒有被懷疑被冒犯的憤怒。

  溫茗被他的坦率堵的一愣,一時之間忘了要繼續說什麼。呆愣的片刻,卻聽見他又一字一句、語氣平靜地問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是我,是把我當成了裴知易,還是,那天晚上如果碰到了其他什麼別的男人,就會是別人了?」

  「和裴知易有什麼關係?」溫茗被他問的一愣。托他的福,庭院裡的事她已經想起的七七八八,當時她會撞上沈舒臨確實是因為看見了在噴泉邊上擁吻的裴知易和白靈菲,但也僅僅是不願同他們虛與委蛇,想要避開他們減少麻煩而已。

  「那時候我和他都掰了……」是半年還是七八個月還是三四個月?溫茗已經記不太清了,「挺久的了吧?我也不是因為他才喝醉的,沈舒臨,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不是因為他嗎?」一向對這個判斷深信不疑的沈舒臨顯然不會被這輕飄飄的兩句話輕易說服,「那你是因為什麼才選擇自我放逐,又在宴會上喝的爛醉?」

  溫茗灌下一口豆漿,自嘲般地笑了笑,回答道:「不記得了,可能是家裡的事吧。那段時間我撞見我媽和她的男朋友約會,才知道原來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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