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2024-09-14 23:54:16
作者: 溪山入夢
第50章 chapter50
車子抵達香頌的時候, 一直在嘰嘰喳喳說這兩年見聞的白靈菲已經快將嗓子說幹了,等司機一停穩馬上就拉著溫茗下了車。
「我本來還以為得幾杯酒下肚才能放開了聊聊的,沒想到……」白靈菲一面拉著溫茗, 一面歪著頭看她:「你一拉開車門,我就覺得, 你還是從前那個陪我一起在校門口吃冰的阿茗。」
「不過我已經和林驍打過招呼了,而且你也好久沒陪我喝酒了。」白靈菲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的侍者點了點頭, 拉著溫茗走了進去,「我今天非得和你一醉方休不可。」
香頌是林梔的親弟弟林驍開的一家高端會員制清吧,因為氛圍裝潢頗有品味,林驍調酒的手藝也是一絕, 人長得又帥, 林梔和幾個姐妹偶爾會過來喝酒。溫茗以前偶爾也會過來捧場,不過自打兩年前在國外喝醉出過一次岔子之後,除非有社交應酬的必要,她平日裡已經很少喝酒, 香頌更是很久沒來過了。
「這才幾點,已經開始營業了?」
白靈菲歪頭看了她一眼,「怪不得阿梔總說你現在活得像個尼姑呢,還沒我這個剛回國的了解。前段時間林驍剛折騰過, 現在香頌分段營業了, 這會兒本來是咖啡/甜點的時段,不過我提前和林驍打過招呼了,待會兒他親自給咱們調酒。」
話音未落,就見打後面帘子里走出一個打著哈欠的人來, 穿著件黑色的鉚釘夾克,身量瘦高, 眉目英挺,一見她們倆就笑了:「喲,這不是茗姐嗎?稀客稀客,要不是菲姐把你綁來,你打算死生不復和我相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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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驍說話帶刺,小嘴跟抹了毒似的,說的是前段時間香頌重新裝潢開業的時候邀請她結果溫茗沒來的事情。
溫茗擡手把包放在桌面上,靠著吧檯朝他眯了眯眼:「那不是出差了嗎?」
林驍冷笑了一聲,手上調酒的動作沒停,嘴上卻小聲嘟囔道:「藉口。」
「行啦,上次他開業姐妹幾個都沒來捧場,阿梔說他可傷心了,回家嗚嗚哭呢。」白靈菲笑著看了林驍一眼,拉著溫茗往裡走,「我們就坐那邊了啊,等會兒除了送酒別打擾我們大人之間聊天。」
林驍聽她這哄小孩的語氣,臉色頓時更冷了,把杯子重重地往吧檯上一放:「你別造謠!我什麼時候哭了,還有,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別整天大人大人的掛在嘴邊。」
「好好好,不是不是。」白靈菲回答得十分敷衍。
兩個人在酒吧角落的卡座上聊了沒一會兒,便有酒保過來送了香頌如今的招牌甜點過來,說是不遠處一位先生送的,希望能要個聯絡方式。
溫茗看酒保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順著他的目光朝送東西那人看了看,發現對方是一位的確十分眼生的男子以後,朝酒保搖了搖頭:「送回去,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
白靈菲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頓時像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啊」了一聲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對了,我還沒問你,新聞我是看到了,但你到底和沈家的哪一個在談?我記得前段時間明明……」
「是沈舒臨。」
「竟然真的是沈舒臨?!」白靈菲頓時一副開了眼的模樣,眨了眨眼睛,感嘆道:「我印象里那個人很高傲的,一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樣子,我哥說他眼高於頂都沒看上過什麼人。阿茗果然是阿茗,一出手拿下了最難搞的狠角色。」
看她的反應,溫茗再一次證實了惹上沈舒臨橫豎是個大麻煩的看法,笑了笑,語氣倒是很平淡:「只是相處著試試看罷了。你知道的,我本來對結……」
話沒說完,就見剛才端著甜品走了的酒保又折返回來了,這次把甜品放在了白靈菲面前,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地說道:「那位先生說,那就要您的聯繫方式。」
白靈菲聞言和表情震驚的溫茗對視了一眼,擡手揚了揚指上的戒指,瞥了那人一眼,對酒保說道:「把他這噁心的東西送回去,告訴他我有未婚夫了。還有,連續向兩位女士搭訕的行為真的很差勁。」
酒保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認同她的說法。
白靈菲目送酒保離開,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嗤笑道:「我真懷疑有些男的不只是普通而自信,甚至還腦殼有問題,他沒看到我們坐在一起嗎?我是你的什麼廢品回收站嗎?裴知易也就算了,連酒吧隨便一個男的都這樣。」
這說話風格還真是和她如出一轍,溫茗聞言就笑了,托著下巴反駁道:「我才是你的廢品回收站吧?聽說齊崢之前和你表白被拒過?你知道前段時間他天天給我送花嗎?」
白靈菲張著嘴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誰是「齊崢」,拖著長音「啊」了一聲,嘟囔道:「安戈能源那個Lucas是吧?挺久以前在國外一個酒會上碰到過,說話和念詩一樣,談不來。」
確實說話和念詩一樣,她還以為他是講中文不適應,看來和語言沒關係,這單純是他本人說話方式的問題。溫茗點了點頭:「對,他還說他以前在酒會上見過我,一見鍾情來著……」
白靈菲白眼差點翻上天去:「我說這些男的都有病吧?說辭都不會換,來來去去就那一套。而且怎麼他們是覺得咱們坐在一起從來不聊這些,還是覺得同時周旋在兩個閨蜜之間很刺激啊?不怕翻車嗎?」
溫茗托著下巴聳了聳肩膀,「吃一塹長一智。你這麼一說,感覺裴知易更差勁了。」
白靈菲打了個響指:「沒錯,我就是從他這發現這個通病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是不是看著女人為他們爭風吃醋反目成仇特別有變態的成就感啊?真的是心理扭曲。」
溫茗沒再說話,只擡手和她碰了碰杯,幹了手中的酒以示贊同。
「所以,我想明白以後就不喜歡他了。」白靈菲說到這嘆了口氣,簡直悔不當初:「我當年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竟然會喜歡他。要不是這兩年萬川和裴氏的業務綁定的太緊密,解綁還要花一陣子,老娘才懶得和他虛與委蛇。」
「利益高於一切嘛,」溫茗又和她碰了個杯,「不寒磣。」
除去裴知易這個結,兩人之間本也沒有其他嫌隙,話越說越開,酒也越喝越多,不覺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原本安靜的清吧也漸漸熱鬧起來。
沈舒臨接到溫茗的電話時,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七點,可顯示著溫茗號碼的來電那端,卻是一道音質清澈的年輕男聲:「餵?是沈先生嗎?」
原本有些雀躍的心思猛地一沉,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你是哪位?溫茗呢?」
「哦,茗姐之前囑咐我,如果七點她還沒有醒酒,就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晚上的約會取消了。」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沈舒臨卻沒有如他所想般應下來,而是趁著他沒有掛斷電話,追問道:「你是誰?我是溫茗的男朋友,她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端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聽他自爆身份,「哦」了一聲,回答道:「那你要過來接她嗎?我是香頌的老闆林驍,你知道香頌在哪嗎?茗姐喝多了,在這兒睡著有一會兒了,我正愁不知道該聯繫哪個呢。」
男人的心潮一陣翻湧,卻知道自己隔著電話並不能對不知名的對方如何,身側的手掌慢慢收緊握成骨節泛白的拳,沉聲道:「好。」
香頌,他當然知道,就算不知道,光聽那個嘈雜的背景音也知道是什麼地方。原來溫茗中午說的有約就是去喝酒嗎?和一個聲音還算悅耳的年輕男人?
* * *
溫茗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夢裡有沸反盈天的嘈雜音樂,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夢裡有一道好聞的味道,是股清冽的淡香,夢裡她好像突然跌入了一個溫柔又結實的懷抱,就是這懷抱一晃一晃的,晃得她頭暈目眩的犯噁心。
接著,那道嘈雜的音樂突然變得聲勢浩大了起來,吵的她幾乎要醒了,不遠不近的還有道聲音跟著:「你是沈舒臨沒錯吧?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下,你要把茗姐帶去哪啊?不告訴我我不能讓你走的。」
這個聲音,是林驍。
耳畔又傳來一道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嗓音有些沉,似乎隱隱含著怒氣,但大體還算冷靜:「我帶她回泛悅。陳述,把我的身份證和名片拿給他。」
這是沈舒臨,果然是沈舒臨。可她不是叫林驍告訴沈舒臨約會取消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溫茗努力地睜開眼皮瞥了一下,搖搖晃晃間只見那人崩的緊緊的下頜線和酒吧里明明滅滅的燈光,很快又無力地闔上了眼。
她這會兒是被他打橫抱在懷裡吧?他剛才說要帶她去哪裡來著?
喧鬧的背景音突然消失掉了,一陣凜冽的冷風襲來,溫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擡手勾住那人的後頸,更深地往他懷裡鑽。
現在是幾月了,晚上還是這麼冷,可是他好燙,手很燙,隔著衣料的身體也很燙。
溫茗用力吸了一口氣,以為自己會變得頭腦清明,但顯然沒有任何效果,明明只是普通的想要叫他一聲,卻因為有氣無力使得那語調莫名地多了幾分嬌媚和旖旎:「沈舒臨……別晃了,晃得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