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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人類覺醒&新的夢

2024-09-14 23:36:06 作者: 安安發大財

  第56章 人類覺醒&新的夢

  謝春晝果然遵守諾言沒有鬧騰,因為樓霽星用淋浴,謝春晝就躺在盛滿水的浴缸里堪稱搔首弄姿地勾引他。

  樓霽星無奈,只能背對著他快速洗好了澡。

  兩人躺到床上,謝春晝問起白天的事:「笙笙沒事吧?」

  樓霽星搖搖頭:「沒事了,倒是裴傾讓我刮目相看了,他對笙笙確實有幾分真心。笙笙的事需要人給他維持生命力,裴傾生怕別人對笙笙不好,就自己來了,我就把他們倆的生命力連結在了一起。」

  「這次裴傾倒沒有把笙笙推給別人。」謝春晝語氣嘲諷。

  兩人還想說些什麼,樓霽星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王局的視頻來電。

  兩人對視一眼,謝春晝躺好,避免被鏡頭拍到,伸手攬住了樓霽星的腰,安心地拿著平板看新聞。

  樓霽星看他躺好,接通了視頻。

  王局那邊的背景有些晃,王局拿著手機好像在疾走。

  樓霽星開口詢問:「?有事嗎王局?」

  「小星啊,」

  王局聞聲低頭看向屏幕,歉意地點頭,剛想說什麼又被身邊的人叫住。

  「王局你快過來,這邊病人的動物化更嚴重了,人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王局一下子顧不得跟樓霽星說話,快步跟著來人前往病房。

  樓霽星聽見「動物化」這個詞眼皮一跳,沒有掛視頻,安靜地等著。

  到了病房門口,王局從探視窗往裡看去。

  裡面的病人趴在病床上,四肢被固定在病床四個角,尾椎的位置延伸出一條粗壯布滿鱗片青綠色帶黑點的尾巴,在空中胡亂甩動著。

  王局心驚膽戰地看著那條怪異的尾巴,舉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擡起,正巧讓鏡頭裡的樓霽星把床上的人瞧了個完全。

  樓霽星神色驚訝,點了通話靜音,將鏡頭捂住,把手機遞到謝春晝面前,好奇又驚異:「你看看這尾巴,是變色龍的尾巴吧?」

  謝春晝擡頭看了一眼,肯定地說:「確實是變色龍,還是個噴點變色龍,稀奇的品種。」

  正巧這會兒王局也反應過來視頻還沒掛斷,他將鏡頭對準病房開口,

  「小星啊,你瞧瞧這是什麼特別的情況嗎,這兩天已經好幾起了。這些病人就好像平白生長出的這些動物特徵,沒有經歷過移植手術的痕跡,檢查之後發現這些部位跟病人本身已經完全生長在一起,沒辦法切除。比如這個病房裡的病人,他的動物特徵是蜥蜴的尾部,還有舌頭,也變得細長可伸展。」

  樓霽星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病房裡的病人,思索著該怎麼組織語言。

  看來寶石說的果真沒錯,在他的身邊覺醒會更穩定,視頻對面這個病人情況很不穩定,就快要被覺醒的蜥蜴血脈占據理智了。

  覺醒獸類血脈就是會這樣,如果被覺醒的獸類的獸性占領心智,那就不是覺醒,會直接往野獸的方向發展。

  「小星?小星?你有什麼看法嗎?」王局長眼見對面不開口,更加急躁,這是很難解決嗎?

  「我在,王局長,」樓霽星接話,話裡帶著莫名的意味,「這個,其實很正常。」

  「很正常?」王局長琢磨了一下他話里的意思,沒能理解,「這不正常啊小星,人怎麼會長出動物的肢干。」

  「這很正常,」樓霽星定定地看著王局:「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對,對,很正常,」王局被樓霽星看得下意識應和,接著詢問「那要怎麼應付?」

  樓霽星接過謝春晝遞過來的平板放在床頭桌子上,低聲回答:「不要被獸性占領神志,只要他們覺得自己是人,就是人。」

  王局皺眉,琢磨樓霽星這話的意思。

  樓霽星不再多言:「很晚了王局,早些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好好好,小星你也早些休息。」樓霽星不說王局也就不問了,雙方掛斷了電話。

  「王局,你怎麼不多問一句啊,這說的不清不楚的,什麼意思啊。」他剛掛斷電話,身邊的助理小王焦急地開口。

  「不能再問了,小星也有他的難處,可能不方便多說了,但是,『他們覺得自己是人,就是人』,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王局反覆念叨著樓霽星的話,絲毫沒有頭緒,煩躁地不停踱步。

  樓霽星當晚又做了個夢。

  【水,淹沒整個陸地的水,一塊陸地都找不到,沒有船的人在水中飄蕩,有船的人在努力修補船上的裂縫,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麻木,那是對未來生活的無望。

  樓霽星站在水面上,茫然地往前走了幾步,每步都帶起圈圈漣漪。

  他低頭看自己,身下是累累白骨搭出的船,身側謝春晝滿臉血污地躺在地上,那條漂亮的金色魚尾血跡斑斑,有幾處傷口甚至深可見骨,露出雪白的骨頭。

  他偏著頭望著一個方向,神情悲戚。

  紀時笙和裴傾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在。

  樓霽星俯身想要扶起躺在血泊里的謝春晝,一伸手發現自己的雙手都是透明的,根本無法觸碰到謝春晝。

  他這才注意到謝春晝兀自看著遠處,好像根本看不到自己。

  謝春晝好像看到什麼,突然雙眼瞪大,臉色煞白,他嘴唇開開合合,不知道在說什麼,兩行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近乎絕望地想要起身,謝春晝朝著一直看向的方向用力伸出手,想抓住什麼,卻是枉然,身下還在血流不止的尾巴根本支撐不了他的行動。

  謝春晝乾脆拖著尾巴爬行,他身下在移動之間拖出長長的血痕,十指不知因為疼痛還是用力,指節都泛著白,額間不一會兒復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然而他全都不在乎,只是努力地朝著目的地前行。

  樓霽星感覺自己心疼的無法呼吸,但是好像又失去了所有感情,只能木然地跟在謝春晝身後。

  謝春晝爬行了有五分鐘,停了下來,他滿眼心疼地伸出手。

  [叮——]

  屏障好像被打破了,樓霽星看清了謝春晝面前的情況,是個人。

  那人雙眼緊閉,仰面倒在地上,滿地都是血,血液從那人的四肢還有眉心往外流淌。

  那人四肢有明顯的綁縛痕跡,十指都被鋼釘穿透。

  他眼睛被白布綁著,兩枚鋼釘從瞳孔釘入,封死了眼睛,白布已經被鮮血染紅,只能從還沒浸透的部分看出這是一條白布。

  他的耳朵被不知名的白色溶液灌滿,溶液滿得還在往外流淌。

  大概情況最好的就是嘴巴,那人的嘴巴從表面看不出什麼問題。

  樓霽星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能看著謝春晝滿臉哀痛地將躺在地上,胸口已經沒了起伏的人攬進懷裡。

  [啊——]

  謝春晝仰頭髮出一聲長嘯,那聲音不似人語,似乎還帶著某種咒語。

  沒一會兒,一群人身魚尾的魚類擡著一個平台遊了過來。

  竟然是人魚族群。

  謝春晝固執地抱著懷中人,一步一步地往平台上爬。

  即使再痛苦,謝春晝仍舊努力護著懷中的人。

  已經死去的人在謝春晝的動作間,一隻手垂落,樓霽星撇過那隻布滿血污的手,無意間在那隻手上看到了什麼。

  他驟然心臟一疼,捂著心口跪倒在地,剛剛看見的一幕幕都開始遺忘。

  樓霽星粗喘著氣試圖冷靜,想要抓住什麼重點,記憶最後定格在謝春晝的魚尾,那條魚尾,雖然傷痕累累,但是依稀能看出燦金里摻雜著銀色,跟現在他的尾巴不太一樣。

  這是,為什麼?】

  沒來得及思考,樓霽星從夢中驚醒,他攥緊胸口的睡衣,心悸的感覺越發激烈。

  樓霽星粗喘了幾口氣平復心情,他雖然記不清剛剛夢到了什麼,但是謝春晝那條燦金和銀色交織的尾巴記憶猶新。

  他偏頭去看謝春晝,那條長長的魚尾巴是純粹的燦金色,不管怎麼看都沒有銀色。

  樓霽星按了按太陽穴,思緒有點亂。

  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了,樓霽星暫時放下這件事,洗漱好去了一趟東廂房。

  他來到床前,就見紀時笙醒著,正專注地盯著他和裴傾相牽的手。

  那兩隻手仍舊在流血,血液通過傷口在兩人之間流轉。

  裴傾的血脈特徵已經完全顯現,狐耳,還有狐尾。

  「笙笙醒了?」樓霽星俯身查看紀時笙的情況。

  紀時笙身體裡生機的溢散已經停止,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通過兩人手腕間的傷口化成綠瑩瑩的生機,流入紀時笙的身體,填補了他體內的虧空。

  九尾狐的生命力當真旺盛,這樣大的生命力外泄,裴傾的身體機能仍舊穩定,甚至稱得上活躍。

  「這……這是……怎麼了」紀時笙開口要說話,就覺聲音喑啞,嗓子生疼。

  一句話斷斷續續地說完,他小口喘著氣試圖緩解嗓子的不適。

  「先別說話,笙笙,還差點。」樓霽星取下桌子上小架子上的紅繩,手指搓弄,那紅繩一下子閃爍起了瑩瑩紅光。

  他把紅繩的兩頭分別系在兩人的手腕上,將繩子覆蓋在傷口之上。

  紅繩閃了幾下,慢慢地消失在兩人手上,隨著紅繩的消失,兩人手腕的傷口也跟著消失不見。

  樓霽星靜靜盯著裴傾,下一刻裴傾突然坐起身,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胸口劇烈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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