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同生共死

  第55章 同生共死

  「走吧，出去說。」樓霽星輕聲示意裴傾。

  兩人出門後樓霽星輕輕關上了門。

  裴傾跟在樓霽星身後忍不住焦急詢問：「樓哥，笙笙沒事了嗎？」

  「不行，我只是暫時讓笙笙完全休眠，最好得找個生命力旺盛覺醒了特殊血脈的生命體，維持笙笙的生命力消耗，句芒在這個環境太困難了。」

  說著樓霽星嗤笑一聲，「我就在想怎麼會覺醒出神的特殊血脈，原來在這等著我呢。不能解決生機消散的問題，笙笙也會出事。」

  「生命體生命體，樓哥我可以嗎，為了笙笙我什麼都可以做。」裴傾煩躁地念叨了幾遍，對樓霽星央求。

  樓霽星一下子眼睛一亮。

  火能力者，生命里倒是旺盛得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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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一個問題。

  句芒是神，如果生命力旺盛和特殊血脈這兩個先決條件只能滿足一個，那供給者遲早會維持不住春神對生命力巨大的需求。

  「不行。」

  樓霽星否決，「一定得要覺醒了特殊血脈才行。」

  「樓哥，求求你了，你就想想辦法，不考慮找不到的問題，就算真的有符合要求的人，他拿著這件事要挾樓哥你還有笙笙怎麼辦？你就讓我來吧，我心甘情願的。」裴傾急得團團轉，幾乎想給樓霽星跪下。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樓霽星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煩躁地敲擊著椅把。

  裴傾說的確實是關鍵，他也不可能再允許一個人住到山頂來，所以這個人最好就是裴傾，可特殊血脈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裴傾急得沒辦法，還不敢打擾樓霽星思考，只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等著樓霽星的決定。

  -

  好一會兒，樓霽星長出一口氣睜開眼看向裴傾：「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如果真的願意，我會幫你催生出一支特殊血脈，我會動點手腳，讓你覺醒的時候跟笙笙相連，這樣你們會生命力共享，但是……」

  「好，我願意！」

  樓霽星話沒說完就被裴傾打斷，裴傾毫不猶豫地應聲：「樓哥，我願意的，你就說我要怎麼做。」

  「你聽我說完，你們生命力共享之後，笙笙會分享你的生命力，所以你們同生共死，五感相連，七情共鳴，你將來就只能跟笙笙在一起，不能再喜歡別人，不然會失情，就是無法感知情緒。」

  「那太好了。」

  裴傾沒有一點猶豫，聞言更加高興，突然又詢問，「那笙笙呢？笙笙也會這樣嗎？」

  「嗯，笙笙跟你一樣。」

  聞言裴傾竟然又猶豫起來：「能不能只禁錮我，如果笙笙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只要他開心我也會開心。」

  「不可以。裴傾你不要考慮別的，現在要考慮的是你自己，你如果接受我的提議，那是絕無退路的。」

  「我想考慮一下。」裴傾害怕，怕紀時笙會生氣他自作主張。

  「可以。」樓霽星點頭。

  為了給裴傾會同意的方案做準備，樓霽星回房安撫好正準備睡午覺的謝春晝，就去了西廂房找需要的東西。

  連結生命力，要刺激裴傾覺醒特殊血脈。

  -

  裴傾站在紀時笙的房間門口腦袋空空的，他靠著門坐在門檻上自言自語。

  「笙笙，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在網上跟你聊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紀時笙，你可能不記得了，你曾經幫過我。」

  「那時候我剛有馭火的能力還控制不了，經常被一群同學追著叫怪物，撞上了你，你假裝被他們撞到了，讓他們被生氣的謝哥打了一頓。」

  「其實我看到了，你還躲了一下才故意摔在地上，躺在地上還衝著那些人做鬼臉。」

  說到這裴傾低低的笑了出來：「我當時就覺得，這個男生可真可愛，我就想了好多辦法，才拿到了你的聯繫方式。」

  「事後他們被謝哥趕走，你還給了我一塊糖，一塊水果糖，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甜的糖。」

  裴傾轉身，額頭貼著門，似是承諾似是發誓：「我一定會一直一直對你好的，笙笙，一定會好到你這輩子都不會後悔跟我綁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笙笙，我真的很愛你。」裴傾語氣越發珍愛，雙手珍重地貼在門上，好像在感受紀時笙的心意。

  -

  裴傾帶著決定去找樓霽星，樓霽星正好捧著一捧東西往這邊走。

  「樓哥，我願意，我願意給笙笙維持生命力，我願意跟笙笙相連。」裴傾語氣鄭重，一字一句如同在說結婚誓詞。

  「好。」樓霽星點頭，帶著那堆東西讓裴傾跟著自己到紀時笙的房裡。

  其實連結生命力的過程並不複雜，複雜的是催生特殊血脈。

  樓霽星把兩個盛滿液體的瓶子還有一枚甲片放在桌子上，示意裴傾去看。

  「這兩瓶，一瓶是九尾狐的尾尖血，傳聞九尾狐擁有萬年壽命，即便身處險境，也能通過斷尾獲得重生。還有一瓶是無損獸的血，無損獸出自《神異經》中的一種異獸，豬頭鹿身，無損獸，如其名一樣，受傷了之後恢復極快，但是沒什麼攻擊力。

  那個甲片是玄武的背甲，玄武的生命力十分強大，傳聞是依靠吞噬三界靈氣來增強本體力量，其本體吞噬了相柳，頭部和尾巴分別帶有劇毒，戰鬥力極其強悍。」

  「你可以選一選。」

  裴傾糾結了下，乾脆問樓霽星

  「樓哥，我催生特殊血脈只是為了笙笙，你看哪個更合適幫笙笙？」

  「九尾狐吧。玄武血脈過於霸道，還帶有劇毒，你掌控不好的話，對你對笙笙都不好，春神厭毒，毒會讓生命力枯萎。而九尾狐雖然也算是神獸，但血脈比玄武就柔和多了，比之無損獸，九尾戰鬥力也強得多，且，九尾狐血脈里會帶些魅惑的能力……」

  樓霽星說著看了裴傾一眼。

  裴傾一下子懂了，紅著臉別開視線：「那就九尾狐這個吧。」

  「嗯，那就喝了吧。」

  樓霽星打開手邊的那隻紅色瓶子，將瓶子裡熔岩狀的液體倒了一些在裝了九尾狐尾尖血的瓶子裡，把瓶子遞給裴傾。

  樓霽星轉身走到門口叫了一聲：「寶石！」

  寶石撲稜稜落在屋檐，看著樓霽星。

  「去把星星叫過來。」

  「嘎—」

  寶石叫了一聲，飛出四合院。

  沒一會兒，一隻雪白的狐貍跑了進來，蹲坐在樓霽星面前。

  樓霽星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狐貍的耳朵：「星星乖，星星幫爸爸把裡面那個人類看住，別讓別的野狐貍把他帶走好不好？」

  小狐貍眯著眼舒服地享受著爸爸的撫摸，乖巧地應聲。

  「吱—」

  小狐貍享受了一會兒，狐貍眼突然一瞪，衝進了房內。

  樓霽星沒有跟著進房間，背身站在門口。

  幾秒後房間裡傳出裴傾的嘶吼厲叫還有小狐貍尖銳的鳴叫，一個小時後聲音平息下來。

  樓霽星折了一片睡蓮的花瓣，摘了一顆蓮蓬子，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小狐貍星星就翹著尾巴得意地跑了出來，衝著樓霽星嬌嬌地撒嬌。

  「乖崽，去玩吧。」樓霽星把剝好的蓮蓬子塞進小狐貍的嘴裡，寵溺地說。

  小狐貍眯著眼咀嚼甜絲絲的蓮蓬，蹦蹦跳跳跑開了。

  樓霽星進入房間，就見裴傾大汗淋漓地癱坐在地上，衣服被撓得破破爛爛，身上儘是狐貍抓痕。

  「樓哥，你們家狐貍好兇。」裴傾強撐起精神，勉強笑著調笑了一句。

  「不凶的話你就被想搶尾尖血的野狐貍撕了，你以為給你喝的尾尖血跟白開水一樣常見嗎。」樓霽星將睡蓮花瓣放在桌子上，俯身拉開裴傾袖子的殘骸看了眼傷口，傷口上流出的血液已經開始漸漸變成水紅色。

  樓霽星頗為意外地看了裴傾一眼，這人的資質真的很不錯，這麼快就開始覺醒血脈了。

  「上衣脫了，躺到笙笙旁邊去。」樓霽星起身，將睡蓮花瓣放進小碗裡，端到床邊。

  裴傾利索地把上衣脫掉，躺到了紀時笙的身邊。

  「含著這個。」樓霽星把一小朵拇指大小叫不出名字的花遞到裴傾唇邊，裴傾順從地張嘴含住了那朵花。

  這是骨生花，能夠維持人類的生命，加快傷口癒合。

  一股撲鼻的異香沖入口腔，裴傾一下子五感盡失，耳不能聽眼不能看讓他慌了一瞬，他下意識伸手摸索著抓住了身旁紀時笙的手，十指交叉才安心了點。

  樓霽星看著裴傾抓著紀時笙的手，抿唇，倒是不用自己動手讓他們牽手了。

  他拿著一把刀尖上包著片綠葉的剪刀，剪了一小束紀時笙的發尾放進小碗裡，端著小碗放在床邊，樓霽星割破紀時笙的手腕，讓血液滴進小碗裡。

  「滴答-滴答-」

  血液以很慢的速度滴進小碗，落在碗裡的花瓣和髮絲上，花瓣和髮絲開始溶解，最後全部融進水中，只留下一碗深紅色的液體。

  樓霽星將紀時笙的手放回身側，傷口自動開始癒合，幾秒的功夫傷口就消失不見，連疤痕都沒留下。

  他用相同的手法割開裴傾的手腕取血。

  因為含了骨生花，裴傾的手腕傷口癒合也極快。

  將小碗放在床頭，樓霽星撩開紀時笙的睡袍，他握緊手裡的剪刀，剪刀表面瞬間被覆上淺淺的一層白光。

  屏住呼吸，樓霽星緩緩用剪刀劃開紀時笙的胸口，露出內里跳動的心臟。

  樓霽星鬆開手，神奇的是剪刀沒有從傷口滑落，仍舊穩穩地立在紀時笙的胸口。

  端起小碗，將小碗傾斜，碗中液體順著剪刀柄流入跳動的心臟內。

  倒了差不多一半，樓霽星將碗放回桌子，擡高剪刀，剪刀離開傷口的那一剎那，紀時笙的胸口開始癒合。

  相同的程序，樓霽星給裴傾用完了另一半液體。

  平復了下心緒，他用剪刀將兩人交握的那隻手的手腕割開，將傷口處疊在一起。

  血液順著交疊的傷口纏綿交換，滴落的血液呈線狀將兩人的手腕裹住。

  樓霽星將用過的東西收拾好，關好房門帶著東西離開了房間。

  剩下的就是等裴傾覺醒完成，維持住笙笙的生命力就可以了。

  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樓霽星把用完的物件放回倉庫，洗了下手去廚房把早上煮的紫米粥熱了熱，盛了兩碗端進正房。

  謝春晝正坐在床邊看電影，看見他進來很驚喜地招呼他：「小月亮你回來啦，你快來看，這個電影挺好看的。」

  「春晝你先吃點粥，現在都很晚了，」樓霽星將粥放在桌面上，拿了浴袍往浴室走，「我先去洗個澡。」

  「我也想跟你一起洗，小月亮。」

  謝春晝眼睛一亮，飛快伸手抓住了樓霽星的衣角，下床跟了上去。

  樓霽星在他渴望的眼神下一秒妥協。

  「……不准鬧我。」

  謝春晝飛快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