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紀時笙甦醒

  第57章 紀時笙甦醒

  「可以了。」

  樓霽星倒了杯溫水遞給紀時笙，「笙笙喝了吧。」

  紀時笙抿唇嘗了口，杯子裡的水還帶著甜味，喝完杯子裡的水，他感覺嗓子好多了。

  「我…咳咳，」

  他再次開口嘗試說話，帶的嗓子一陣發癢，咳嗽幾聲感覺好了些，才繼續說話，「咳咳，樓哥，我這是……怎麼了……」

  

  「不如讓裴傾解釋給你聽？」樓霽星指指他的身後。

  紀時笙轉身，就見裴傾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那我出去了，你們聊吧。」樓霽星離開東廂房，還貼心地幫兩人關好了門。

  -

  紀時笙活動了下躺太久有些僵硬的身體，揉揉手腕偏頭問裴傾

  「這是…怎麼…了…我…感…感覺我…睡了…好久。」

  「笙笙，」裴傾定定地看著紀時笙，突然伸手從背後抱住了他，「笙笙，對不起。」

  「怎麼了？」紀時笙嗓子還有點不舒服，他皺眉不解地看向裴傾。

  裴傾抱著紀時笙的手收緊，沒有讓他轉身：「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就同意了樓哥的提議，讓我們兩個人綁定了，對不起啊笙笙，你如果，你如果以後喜歡上了別的人，你就跟我說，我再想辦法。」

  「到底…怎麼了…！」紀時笙忍著嗓子的不適，拍拍腰間的大手，焦急詢問。

  怎麼話題突然轉換到他喜歡別人了？綁定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覺醒了特殊血脈，九尾狐，傳說中九尾狐有九條命，生命力過甚，我想你身為春神需要很多生機嘛，我就求樓哥把我們的生命力連在了一起，」裴傾額頭貼上紀時笙的脊背，看著近在眼前，在睡衣下半遮半掩的挺秀弧度，他雙唇情不自禁地湊近，近得快要親上。

  滾燙的呼吸隔著薄薄的睡衣噴灑在紀時笙的背部，燙得他脊背一僵，挺直了身子。

  「這樣我的過甚的生命力也能幫助你，笙笙你如果生氣就罵我吧，但是請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能幫上你一點點。」

  裴傾緊緊攬著紀時笙，生怕被拒絕，卑微地低聲祈求，「求求你了笙笙，你給我個機會。」

  裴傾抱得很緊，緊得紀時笙產生了自己要無法呼吸的錯覺，他用力呼吸了幾下，腦子一片空白：「裴傾……」

  「笙笙你能不能別拒絕我，求求你，就算你以後喜歡上別人，至少現在，讓我照顧你。」

  「裴傾……」

  被三番兩次打斷說話，紀時笙哭笑不得，他強行掙開裴傾的手，轉身捧起裴傾低垂的頭，「裴傾，傾傾，我不是要拒絕，我只是想問，這樣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傷害。」

  紀時笙直視裴傾那雙琥珀色的狐貍眼，溫柔地詢問。

  「不，不會！」

  生怕他誤會，裴傾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紀時笙捧著自己臉頰的手，急急解釋：「不會有任何傷害，只是我們會五感七情都想通，笙笙你別生氣，我問樓哥了，這是生命力共享的代價，如果你不喜歡，我再想辦法。」

  紀時笙溫柔在裴傾臉頰上落下一吻：「沒關係，那傾傾你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有我，畢竟我們倆生命相連。」

  「我會的！」裴傾大聲回應，眼睛不復剛剛的黯淡，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地盯著紀時笙。

  紀時笙的長相本來屬於溫柔那一掛，丹鳳眼，細長的眉。

  但是在覺醒了春神血脈之後，那對薄荷綠的瞳孔平白給他添了些神性，垂眸專注地盯著一個人時，讓人如同被神明垂愛，忍不住想伏地奉上信仰，又控制不住想瀆神的下流念頭。

  紀時笙被這眼神燙到，心臟倏地一跳，別開了視線，如玉的耳垂染上殷紅色：「嗯。」

  -

  樓霽星昨晚接了王局的電話就知道人類世界的血脈覺醒開始了。

  解決完紀時笙的事情，他煮好早飯，端到正房廳堂吃。

  謝春晝還不太習慣用尾巴走路，所以這幾天都很少出房間，現在就在樓霽星的攙扶下勉強行走到廳堂吃飯。

  樓霽星想起昨晚的夢，隱晦地盯著他的尾巴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異常，樓霽星收回視線，叫來了寶石，一邊給謝春晝夾了一筷子菜一邊問：

  「寶石，昨天我接了個人類官方的電話。」

  他低著頭吃菜，看不出神色，「人類已經開始出現其他族類的血脈覺醒，但是很不穩定，有異化的趨向，我很疑惑，他們真的能只靠信念朝正確的方向覺醒嗎。」

  「是呢樓哥哥，這比之以後僅僅是個小考驗，而且算是機遇了呢，只要正確覺醒，就能得到力量。」

  寶石居高臨下的話語透露著高高在上的施捨，「這力量，也不能唾手可得啊，」

  樓霽星譏諷：「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異化成沒有理智的異族。」

  「風險和機遇並存才是真理，不是嗎？」

  寶石看出樓霽星的不愉快，補充道，「人類很快會有一位孔雀的特殊血脈覺醒者，孔雀象徵吉祥，這位人類會擁有一絲撫慰覺醒躁動的能力，雖然遠不及樓哥哥你，但是對於現在的人類世界，很夠了。」

  生怕樓霽星覺得它敷衍，寶石解釋不停，「孔雀血脈是由鳳鳥血脈分支而來，對於現世已經很稀有了，樓哥哥，他們全都不是你，不可能有你這樣特殊的血脈。」

  樓霽星聽它這話，眼睛瞥向手腕上紅白相互纏繞的印記：「這兒的幾個人，哪個不稀有？」

  寶石趕緊跟著附和：「是是是，樓哥哥身邊的人自然不一般。」

  樓霽星沒再糾結，接著詢問：「開始覺醒異族血脈了，是不是要進入下一幕了？」

  「是的樓哥哥，很快了，畢竟只是末日前的小災難，這次的血脈覺醒甚至稱得上機遇，很快了。」寶石似是不屑關於人類世界的問題，還是回答了樓霽星的問題。

  「那我也快離開了。」

  樓霽星沒什麼表情，撚起了地上的一片落葉，「去吧，寶石，今天給你加餐，去拿幾個棕櫚果吃吧。」

  「好耶。」寶石驚喜地叫了一聲，撲稜稜飛向倉庫。

  「小月亮，你很擔心？」謝春晝已經吃完了飯，坐在凳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翹著尾巴玩。

  樓霽星沒什麼表情：「這人世我呆了二十年，總是要擔心的，不想它就這麼一夕傾塌。」

  謝春晝不欲再問，岔開了話題：「我都沒問起過，小月亮你的特殊血脈是什麼？」

  樓霽星沒有隱瞞，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諦聽，和白澤，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辟除邪氣，辨世間萬物，讀人性善惡。」

  「竟然是兩隻傳說中的神獸？」

  謝春晝驚訝地尾巴在地面拍打，發出「啪嘰啪嘰」的聲響。

  「好厲害啊。」

  樓霽星看著他驕傲又驚訝的樣子，笑笑沒說話。

  -

  裴傾和紀時笙兩人中午才從房間出來。

  裴傾狐耳和狐尾被用特殊術法遮住，雖然四合院裡的其餘三個人還能看到，但是普通人類看不見了。

  他攙扶著身體明顯好轉的紀時笙到中庭透氣。

  昨天下午開始，中庭里深秋時節就已經落盡了花的桂樹，竟然開始冒出葉片，到今天早上整棵樹都掛滿了嫩綠的葉片，掛滿了大片花骨朵，似乎馬上就都要全部綻放。

  紀時笙站在樹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試探性將手放在了樹幹上。

  桂樹枝幹搖曳，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似乎在欣喜紀時笙的健康。

  「你要開花了嗎？」紀時笙頭靠在樹幹上，閉眼靜心聽著。

  「沙——」

  樹葉沙沙。

  「不用謝，是我該感謝你們。」紀時笙伏在樹幹上，擡眼看著碩大的樹冠，雖然看起來身處下位，卻像神明在垂愛他的子民。

  「沙沙——」

  樹葉晃動地更歡快。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很努力了。」紀時笙低聲安慰著，好一會兒桂樹才安靜下來。

  遠處站在門口的謝春晝靠著樓霽星，驚奇詢問：「笙笙能聽懂桂樹的話？」

  「能的。」樓霽星靜靜看著紀時笙跟桂樹交流，

  「春神跟植物樹木之間，當然能夠溝通，而且這顆桂樹是寶石從遠方帶來的，本身就很不一樣。對了，你之前安神的湯藥就是用桂花泡過的水烹製的。」

  「難怪有一股桂花香呢。」

  謝春晝恍然。

  前一段時間他不習慣魚尾，覺得小月亮會嫌棄自己，夜裡總是睡不好，有幾天直接夜不能寐。後來小月亮煮了幾次湯藥給他喝，果然夜裡驚悸的情況就少了，那湯藥里的桂花味竟然就是這顆桂花樹的花。

  -

  雪纏纏綿綿，即使天空掛著太陽也不肯停下。

  又下了十多天，全國開始放春假。

  各地的務工人員忙碌了一年，都在期待年假。

  今年因為情況特殊，全國統一了放假時間，所以這一波是全國性的返鄉潮。

  為了儘量保證所有返鄉人員的安全返程，全國各地的官方都把重心放在公共運輸的管制和維護。

  樓霽星刷著官方直播間，了解全國各地的返鄉情況。

  王局打了電話來告知，已經有覺醒特殊血脈的人員成功恢復了神志，並且在之後也有了特殊能力。

  只是現在社會對於這樣外表有異的人接受程度很低，所以這一批人還是被官方隱藏了起來，暗地裡培養。

  現在已經一月了，離春節只有半月不到的時間，樓霽星想了想準備先把春節的飾品裝飾起來。

  ……

  「樓哥，這兩種燈籠掛哪個比較好？」紀時笙提著兩種燈籠問樓霽星。

  「就那個八角宮燈吧。」

  樓霽星看著紀時笙披散在身後的長髮，皺眉。

  裴傾這麼笨嗎？

  他攏起紀時笙的長髮，手指來回翻轉，一個漂亮精緻的髮髻在樓霽星手底下呈現。

  從旁邊的睡蓮上折了一朵花瓣，手在花瓣上一撫，花瓣變得硬直，穩穩插進髮髻間固定住髮髻。

  「學會了嗎？」樓霽星看裴傾一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手，挑眉詢問。

  「……」

  裴傾噎住。

  他就是在這方面沒有天分。

  「蠢笨如豬。」樓霽星嗤笑，也沒打算再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