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裴傾

  第32章 裴傾

  

  「人類，你很好。」拍打著翅膀，鸚鵡高傲地說。

  「局長，這鸚鵡好有趣，說話好流利。」

  王局嚴厲地看了那個軍方人員一眼，軍方人員不再開口。

  「人類，你可以把直播關掉了。」鸚鵡看向舉著手機的裴傾，命令。

  裴傾在王局的示意下關掉直播。

  「我們現在去找樓先生，可以嗎。」王局禮貌地詢問。

  「走吧,走吧。」寶石率先帶頭飛向山頂。

  王局幾人一步一個腳印跟著往山頂走。

  「王局，那隻鸚鵡？」

  「它是樓先生養的，上次也是它說了話，樓先生才許諾藥的。」直播關閉，王局就直言不諱了。

  「真的有藥嗎王局，會不會……」即使走到這裡，隨行的軍方人員還是有些猶疑。

  「不要再懷疑，樓先生說有自然有，信任是最基礎的。」

  那位軍方人員聞言不再說話。

  倒是裴傾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關了直播之後甩了甩髮酸的胳膊，開始欣賞起路邊的野草。

  「你以為每個人都能預測災難？」

  裴傾拈了朵在風雪中顫顫巍巍盛開的野花輕擦過唇角，勾唇輕蔑一笑，「該說你無知還是眼皮子淺。」

  軍方人員忍了忍沒有反駁。

  裴傾跟他們不一樣，裴傾是特殊人員，是連軍方長官都捧著的人，自己最好不要跟他產生衝突。

  四人爬到山頂用了一個多小時，一到山頂三人才真正被驚到。

  漂亮大氣的四合院，屋檐上一點積雪也沒有，院子門口開墾了一塊塊地，院子右側整齊排列著一排排小巧的小屋，有些還掛著小巧精緻的小牌子。

  院子前面桌子上的茶水還飄著裊裊清煙，讓人仿佛入了桃花源。

  四人一踏上山頂就覺察到了這裡的不同尋常，沒有風，而且很暖和，他們穿著厚厚的軍大衣沒多久就有些熱得發汗。

  再看站在門口的樓霽星，穿了件薄薄的長衫，右襟上墜著一枚透亮的翡翠壓襟，他一隻手輕擡著，食指指尖站著剛剛引路的鸚鵡，整個人立在那精緻漂亮地如同不合時宜的人偶畫。

  「歡迎您，王局。」樓霽星彎腰行禮。

  「不必不必，小星，你別怪王叔著急，你能不能先把『藥』給王叔。」

  王局伸手扶住了他，著急詢問。

  「……可以。您坐在這稍等。」樓霽星手一動，手上站立的鸚鵡撲稜稜飛起又落在桌上，他轉身進了中庭。

  庭中池子裡那朵紅色睡蓮已經被殷紅浸透，花心更是嬌艷，如同有血液流轉，氤氳流動。

  「來。」

  樓霽星蹲在池邊，伸手輕點水面，水面漾起層層漣漪，那朵蓮花輕輕從葉尖滑落，順著水流滑到他指尖。

  他另一隻手捧起一舀池水，淋在花瓣上，片片花瓣就著了火似的「自燃」起來，那「火焰」無狀無溫，燃盡了就留下一縷縷的青煙，青煙散盡，樓霽星掌心只留下一枚紅色的珠子，珠子中間是一團還在繚繞，狀似游魚的煙霧。

  他滿意地拿著珠子出門，交給正坐在門口木凳休息的王局長。

  「？」

  王局長一臉不敢置信：「小星，這是什麼？」

  「藥，王局，你可以讓你隨行的這位生病的先生試試。」

  樓霽星點名那位穿著軍裝一直戴著帽子口罩的男子，「珠子泡水，把水喝了就行。」

  說著樓霽星倒了杯水，示意王局將珠子放進去。

  王局半信半疑地將珠子放進水杯。

  珠子掉進水杯，化作一縷煙，狀似一尾魚，在水中擺了下尾巴，就變回了珠子。

  樓霽星用桌子上的茶夾把珠子取出擦淨，示意那位捂得嚴實的男子。

  男子咬牙，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靜等了會兒，那男子突然掙扎著捂住嗓子取下口罩，劇烈喘息了幾聲，漸漸平靜下來。

  「我，我好了？」那男子大喜過望。

  「我現在胸口一點也不悶了，感覺燒也退了！連嗓子也舒服多了！」

  王局見到這個情況，目光火熱.地盯住了樓霽星手中帕子上的珠子。

  樓霽星無奈，連同帕子一起交給王局。

  王局仔細地將帕子包好，又讓另一個軍人從包里拿出了個小保險箱，將帕子放進去，鎖好保險證上好密碼，依依不捨地看著軍人將保險箱裝起來。

  「咳，王局。」

  樓霽星輕咳一聲吸引王局的注意力，接著說，「希望您聽清楚我說的話，您拿到的這份『藥』，藥量只夠您L市居民。

  全員喝了之後會產生抗體，這種病症後期會變得跟感冒一樣普通，感染了這種病症的病人只要保持體溫，就可以用感冒藥治癒。

  而且這份藥必須在泡了之後半小時之內飲用，不然就會變成一杯普通的水。」

  「叔能不能問問，X市的藥？真的有用嗎。」

  樓霽星張嘴還沒說話，桌子上的鸚鵡寶石「嘎」的一聲，似乎在嘲笑，樓霽星對王局搖了搖頭。

  王局心下戚戚，老李這次要栽跟頭了。

  「那這病的源頭？」王局祈求地看著樓霽星。

  「這病，叫『雪症』。」樓霽星擡頭看了眼漫天的雪，告知了這病的名字。

  王局一驚，沒想到這病竟然是雪造成的。

  下了雪，淋到雪花在所難免，小孩子更是喜歡堆雪人之類的活動。

  難怪，難怪這病來勢洶洶。

  「王叔厚臉皮地再求一次小星你，北城局長也想求一份『藥』，小星你看能不能……」

  樓霽星還是搖頭不語，這不是他能做主的。

  旁邊寶石開口：「人類，你拿什麼來換樓哥哥的第二份『藥』，拿你的厚臉皮嗎？」

  鸚鵡尖銳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刺入王局的心。

  王局做了這麼多年局長還沒被誰這麼侮辱，但是他沒在意，還是帶著笑臉賠笑：「小星你說，你想要什麼，我一定跟老劉想辦法弄來給你。」

  「要公平交換！」

  寶石聲音倏然拔高，「拿人類來換！」

  「拿……什麼人？」王局有些心慌，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要那個玩火的人類！」

  寶石翅膀尖指著一直在旁邊百無聊賴站著的裴傾，「拿他來換，就可以給你們第二份『藥』。」

  裴傾身體僵了一下，不明白這火怎麼會燒到自己身上。

  「不可以！」

  剛剛治好「雪症」的軍人南研著急出聲，「你看我行不行，我留下來，我什麼活都能幹！」

  裴傾這可是領導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人才，萬萬不能留在這，不管是被樓先生收服，還是被樓先生磋磨，都不行。

  「不可以！就要那個玩火的人類！你們把他交給樓哥哥，不用你們再來人，現在就可以給你們第二份『藥』。」寶石又添了把火。

  「寶石你要他幹什麼，我沒計劃添房客啊，房間也不夠住的。」樓霽星輕聲詢問。

  「樓哥哥，這個人類能控火，要他值的。而且他……」

  「不是值不值的問題啊寶石，沒必要。」

  樓霽星打斷寶石的話，直起身，歉意的表示

  「不好意思，寶石亂說的，沒那種交易。」

  裴傾又轉頭去看路邊的野草。

  「多話，我倒要看看你們回去怎麼跟軍方還有北城劉局長報告這件事，就報告『因為拒絕樓先生的要求而錯過第二份藥』。」王局長十分不滿，本來他還想試試能不能商量，就因為這個南研一時嘴快，失去了機會。

  南研固執地偏頭，拒絕交流。

  就算這樣他也不能看著京市這位人才被交易。

  解決完「藥」的事情，王局長讓南研帶著「藥」先下山，坐上來接人的車回了L市。

  而王局長三人，在樓霽星的熱情邀請下留下來吃飯。

  考慮到王局長到達的時間已經很晚，燒菜時間會很長，樓霽星就讓謝春晝直接去鎮子上的飯店裡打包了幾個菜回來。

  四合院很暖和，王局長就提議在門口的桌子上吃。

  王局長喝了口酒，不甘心地問：「小星，你手裡的『藥』，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嗎。香車美……，我是說金銀珠寶，錢財權利，你想要我們都可以商量啊。」

  王局長「香車美女」說到一半，在謝春晝不善的眼神里腦子一激靈及時住了嘴。

  謝春晝低頭若無其事地餵懷裡的星星吃了口魚。

  「不可以的王局。」

  樓霽星難得的有耐心，不厭其煩地說明，「一來我這裡的『藥』只夠兩份，第二份『藥』還沒有完全長成，二來，」

  他看了眼專心乾飯的挺秀青年，擡手給謝春晝夾了一筷子排骨，搖搖頭，「我這裡住不下第四個人了。」

  「哎，」王局長嘆口氣，「算了，我盡力了，求不得也沒辦法。」

  「第四個人？這裡不是只有你和春晝兩個人嗎？」裴傾突然開口。

  「……我們家還有一位弟弟，比較怕生。」樓霽星假笑了下回答。

  裴傾似乎不怎麼在意，低頭繼續吃飯。

  倒是一旁的王局有些疑惑：「小星你不是獨生子嗎，怎麼還有弟弟？」

  「……」樓霽星臉上的假笑幾乎要維持不住。

  紀時笙不想跟這些勢力交集有所牽扯，所以今天躲開了，連吃飯都躲回了房間，怎麼有人這麼沒有眼力見。

  「……是春晝的一個關係很好的弟弟。」他幾乎是咬著牙解釋了句。

  沒成想裴傾一下子站了起來：「是笙笙吧！」

  他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眼眶都紅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