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寶石的餿主意

  第33章 寶石的餿主意

  樓霽星愕然，跟身邊的謝春晝對視一眼。

  謝春晝放下碗筷，把懷裡的星星交給樓霽星，帶著裴傾去了一邊：「裴傾你……」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從哪裡開頭。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春晝，我就是為了找笙笙才跟著王局來找樓先生的，笙笙不見了之後，我憑自己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找，我，京市局長說這次任務如果我願意來，完成之後就幫我查笙笙的下落，我實在沒辦法了。」

  裴傾完全不復一路上散漫的樣子，他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滑落，「我真的好擔心笙笙，我當時就不該，不該覺得林橋那個傻.逼東西會對笙笙好，都怪我。」

  「你什麼意思？裴傾？」謝春晝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什麼叫裴傾覺得林橋會對笙笙好。

  「我，當時給笙笙的午飯，還有禮物都是我準備的，我後來被特殊管理局帶走，我走之前林橋說他會照顧好笙笙，我就，我就把我用來做標記的印章給了他。」

  謝春晝一驚，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自己跟紀時笙關係好，有一陣就發現紀時笙時常收到精緻貼心的禮物，下雨有傘，天寒有圍巾，每份禮物上都會有一枚小小的印章記號。

  他詢問紀時笙，紀時笙只說是一位剛認識的恰好也是他們學校同學的網友。

  【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是感覺是靈魂都很契合的摯友。】

  紀時笙曾經充滿期待地這樣說。

  後來就是林橋拿著那枚印章找上紀時笙，紀時笙對林橋才另眼相看起來。

  「裴傾你媽的，你這麼糟蹋你跟笙笙的情誼！你知道林橋那個狗逼捏著這個事，傷害了笙笙多少次！」

  謝春晝怒氣上頭，強忍著才沒有上手教訓這個傢伙。

  他就說林橋怎麼有時候說的細節跟笙笙說的對不上，那個狗逼原來就是個冒牌貨。

  他之前一度覺得是林橋現實中發現自己跟笙笙關係好，才會原形畢露想要控制笙笙在自己手裡得好處，因為林橋曾經總是明里暗裡想從他手裡得到謝家的幫助。

  因為這個他一直很愧疚，背地裡也給了林橋不少好處，只希望林橋對笙笙好一點。

  沒想到林橋根本就是目的不純，占了裴傾的身份想從他這裡拿好處。

  「我知道，是我的錯！」

  裴傾滿目痛苦，「我當時剛開始出現能力，被送去特殊組，我真的覺得我沒機會再跟笙笙見面了，林橋再三跟我保證，他是真的喜歡笙笙，我……」

  「所以呢，你把我送給了別人是嗎。」不遠處傳來一句語氣冷淡到極致的話。

  沒有發火，沒有哭泣，紀時笙的神情冷靜得讓人心驚。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是吃了午飯帶著斑斑從後門出來遛個彎，還能解答困惑自己許久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難怪林橋解釋不出網名的含義。

  人非頃衣，多簡單，拼在一起就是「裴傾」。

  只有自己是個傻子，從來沒懷疑過，因為一枚印章，總是安慰自己大概人是會變的，不要一直想著網上聊天時的合拍。

  他刻意不去想，為什麼林橋找了自己之後，就換了聊天軟體跟自己聊天，再也沒用過那個人非頃衣的號。

  「裴傾，你走吧，以後不要再找我了，我現在過得很好。」

  紀時笙閉了閉眼，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小盒子，取出裡面的紅色印章，放到裴傾手裡，「這印章，還給你。物歸原主。」

  說完紀時笙抱著斑斑轉身回了四合院，關上了門。

  門闔上的那一秒，裴傾恍惚看到紀時笙哭了。

  兩人之間隔著一道薄薄的門，卻仿佛隔著萬丈山河，再也沒了相見的機會。

  他呼吸一滯，捏著印章就要追上去，被謝春晝攔了下來。

  「笙笙不想見你，你等會兒跟王局離開吧。」

  「可是，……我知道了。」

  裴傾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捏著手裡的印章回到石桌旁坐了下來，只是雙目發直，魂不守舍。

  樓霽星跟王局已經談好，這會兒看著裴傾這幅樣子，疑惑地看向謝春晝。

  謝春晝搖搖頭，示意等會兒再說。

  樓霽星會意不再提。

  吃了飯等了有一個小時，接人的車來了電話說快到了。

  王局長婉拒了樓霽星兩人要送的好意，帶著魂不守舍的裴傾和另一位軍人離開。

  等三人消失在視野里，樓霽星臉上的假笑才淡了：「剛剛發生什麼了？」

  謝春晝把事情大概說了下，樓霽星眼神更冷了，「真是沒用的男人。」

  「不過，」他如有所思地轉頭，「寶石，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才會要人。」

  寶石擁有看穿一個人的過去未來的能力。

  寶石被他這一眼看得羽毛都炸了起來：「樓哥哥，兩個人類和三個人類對寶石來說沒區別，但是這個人類跟斑斑的僕人有些淵源，不能留在人類那邊。」

  「住嘴。」

  樓霽星少見地對寶石發了火，他把桌子上的碗收拾掉，警告寶石，「我可以接受你剛剛的提議，『藥』換人。但是寶石你不允許左右紀時笙的決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寶石。」

  「寶石知道啦，寶石知道啦！」寶石畏懼地連連答應，一溜煙飛走了。

  「小月亮你真要同意這個交易？太虧了。」謝春晝不太滿意。

  「那自然……不止這樣。我總得想點辦法讓笙笙出了這口氣。」

  樓霽星剛剛就看了裴傾，確實也算是一片真心，就是太優柔寡斷，太容易輕信別人，總要吃點教訓知道人心險惡，才好放心地放在笙笙身邊。

  他遠遠地看著蜷縮在迴廊長椅上丟了魂一樣哭得抽泣的紀時笙，嘆口氣。

  不答應也不行啊，這有個魂都飛了的，得把魂招回來。

  -

  王局長三人到山下的時候車還沒有來，三人站在路邊等車。

  王局長似乎不經意地看向裴傾，問了句：「小裴啊，你是不是認識小星那個朋友啊。」

  裴傾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混不吝樣子，舉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他在輸入欄編輯好消息點擊發送，才回答王局長：「嗯，認識。以前同學。」

  「那……」

  王局長臉色一喜，正要追問，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官方區管總局張局長」。

  他臉色一變，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詢問王局長進程如何，王局長一一回答。

  在得知「藥」有用的時候，張局長語氣明顯變得更和氣了，止不住地誇獎樓霽星這個年輕人能力出眾。

  王局長如實回答了「藥」一份只夠一個城市，還有「藥」的有效期只有半個小時這幾件事。

  在提到一份藥只夠一個城市的時候，張局長敏銳地詢問樓先生手裡是不是還有「藥」，是不是有什麼要求。

  王局長就如實地告知了對方想要特殊人員裴傾的事，張局長聞言到嘴邊的「想要的都滿足他」噎住了。

  裴傾是特殊人員組的人，能力出眾不說，特殊人員組對他也都是捧著，命令不了，拿對方換「藥」簡直天方夜譚。

  但是群眾的命不可能不顧。

  X市的特效藥對輕症的作用更大，對重症的效用微乎其微，而樓霽星給的「藥」，直接治好了隨行那位軍人的重症。

  張局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裴傾接過王局長手中的電話，接了話：「張局長我願意，你可以拿我換『藥』。」

  他沒理由地去笙笙的身邊，笙笙肯定不會接受，可如果是被賣去的呢。

  他沒有奢求能得到笙笙的原諒，但是他太想見見笙笙了，只要能留在笙笙身邊，怎麼樣都無所謂。

  裴傾的通情達理讓張局長喜出望外，他趕忙應聲：「好好好，裴傾你是個好同志啊。」

  張局長沒繼續說，趕忙掛電話去跟軍方還有特殊人員組溝通了，如果L市的藥確認對全民有效的話，那就必須得馬上換第二份「藥」。

  王局長朝裴傾投來了讚賞欽佩的眼神。

  「也麻煩王局長跟樓先生說說好話，我是自願的，怎麼都可以。」裴傾彎腰鄭重地給王局長鞠了個躬。

  他心裡明白，謝春晝肯定會把這事跟樓先生說，樓先生必然不會給王局長好臉色。

  任誰想拿你的東西，還要把你懶得見的人丟給你，你也不會給好臉色的。

  「自然自然，為了北城的居民我也會盡力的。」

  老李直播間賣特效藥的事他也知道了，也知道北城的局長沒有購買老李的藥。

  倒不是怨恨老李沒考慮他什麼的，只是他早就聽老李說過，那特效藥其實就是起到延緩緩解症狀的作用，根本不能治癒。

  老李這樣急功近利，終究跟他不是一路人，以後還是少些來往的好。

  「藥」馬不停蹄地坐著車回到L市，先安置在了區管局的貴重物品保險箱中，等待局長回來再做安排。

  王局長回到區管局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藥」的發放。

  首先是重災區醫院。

  王局長親自帶著藥趕到了全市最大也是唯一的醫院。

  他決定採用的方法是用泡過「藥」的水給病人們送服抗病毒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