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睡蓮成熟

  第31章 睡蓮成熟

  王局的決心顯而易見，他路程中除了累極會停下做短暫休整，其餘時間一直在前行。

  樓霽星看不得別人一腔真誠被糟蹋，就乾脆壓了寶石一直在平板面前監督，不許它飛出去玩。

  可大概這事兒對寶石也很是新奇，寶石真就一天都老實地蹲坐在平板前面，看著王局一步一步離誅宿山越來越近。

  院子中池塘里的睡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被花瓣外圈的紅色浸染。

  「人類可真是奇怪的生物啊樓哥哥，明明自私起來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天害理，但是無私起來也可以為了其他人赴湯蹈火。」

  謝春晝和紀時笙兩人帶著斑斑和星星出去散步了，就只剩樓霽星在家。

  他放下手裡的魚食瞥了眼屏幕，王局正艱難得在一片樹林裡穿行，旁逸斜出的枝條不停地拍打在他的防寒衣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拍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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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王局為什麼不走大路呢，這種小路很辛苦吧。】

  他看著不能理解的寶石，敲擊屏幕，發送了一條彈幕消息。

  舉著手機直播的裴傾轉達了樓霽星的問題，前方的王局停下腳步，喘了口氣拿手帕擦了擦汗回答：「小星啊，這條路雖然不好走，但是是最近而且最少人的，雖然我省這點時間並不算什麼，但是省點時間，L市的居民就能少受一會兒病痛，這樣想來啊，還是很值得的。」

  寶石還是不能理解，人類真是很複雜。

  樓霽星正準備放下平板，彈幕有人發言。

  北城劉局長：【樓先生，如果我步行前去拜訪您，您能把特效藥給我一份嗎？】

  寶石看見這條，更加迷惑不解。

  怎麼會有人類上趕著非要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呢。

  「人類真複雜。」

  「所以呢，寶石，能嗎？」

  「不可以哦，樓哥哥，而且你現在的『藥』只夠最多兩個城市的人呢。」

  樓霽星看了眼池中那唯一一朵被艷紅色暈滿的睡蓮，和它旁邊另一朵還是雪色的睡蓮，斟酌一下，回復了彈幕。

  星：【不好意思劉局長，恐怕要令您失望了。】

  劉局長還沒有回覆，就有一條彈幕在屏幕上跳了出來。

  京市馬主任：【我說有些人別是根本沒有所謂的藥，耍著王局你玩呢，我怎麼聽說李局那邊都研製出藥了，X市已經有人出院了。】

  樓霽星倒是沒太在意這條彈幕的陰陽怪氣，而是向寶石求證：「X市的藥，真的有用？」

  「怎麼可能。」

  寶石低頭梳了梳毛，不屑，「我去看過了，治癒的是表面，內里很快就會爛掉，說來倒要感謝X市的科研人員，本來『雪症』根本不會內里壞掉，現在直接從體內壞死。」

  樓霽星一驚，趕緊放下平板，拿出手機看了看X市今天的新聞。

  果然，新聞里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信心滿滿的通告，已經研究出現在流傳疾病的特效藥劑，還請來了兩位服用藥劑之後症狀消失的病人。

  這條新聞已經被頂上熱門，其他城市的群眾都在稱讚X市研究所的能力，都在@自家官方，讓自家研究所跟X市學學，實在不行買點藥劑。

  其中夾雜著還能看到定位是L市的評論。

  「坐標L市，我們這今天早上看到J方的車停在區管局門口，後來就沒消息了，不會是來接走我們ZF人員的吧？我們L市要被拋棄了嗎！」

  「回樓上，我也看到了！我以為是來解決問題的！沒想到停了一會兒就開走了，應該不會的，王局長一直愛民如子的，他不會臨陣脫逃的。」

  「不會的話今天為什麼都沒有看到王局長出來吃早飯，以前都會看到的，肯定是偷偷跑了。」

  「能不能別瞎猜了，我是在區管局門口擺攤的，王局長今天來我這吃過了！」

  「別扯遠了，還是@L市區管局局長王 ，我記得王局長跟李局長關係很好的，我們L市也能很快用上藥的吧！」

  「對啊對啊，我也記得，每次區管局會議，王局長都會跟李局長坐在一起的。@L市區管局局長王 王局長，加油，這不給咱L市走個後門[dogo]」

  「沖啊！@L市區管局局長王 」

  「沖啊！@L市區管局局長王 」

  「沖啊！@L市區管局局長王 」

  ……

  「你看啊樓哥哥，這才是真實的人心，自私，都想著別認為自己付出。」寶石好像突然有人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得意地說。

  樓霽星沒再看，按了按眉心，心累地放下手機。

  王局直播間這會格外熱鬧，李局長好像這會很有空，在直播間洋洋得意地跟其他區管局長相互奉承著。

  只一會兒的功夫，幾條消息之間，就賣出了好幾批「特效藥」，李局賣了幾批，就似有遺憾地表示，研究所原材料不多了，不再賣了。

  大概物以稀為貴，李局越是表示原材料金貴，其他區管局的人越是上趕著求藥。最後李局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表示自己會高價購入原材料，儘量滿足其他城市的要求。

  只有一開始詢問過樓霽星的北城那位劉局長沒有搭話，還私聊詢問了他的聯繫方式。

  一旁的寶石狀似滿意地點點頭:「還是有聰明人的嘛。」

  -

  王局長晝夜不歇地走了三天，在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到了X市。

  雖然樓霽星勸說王局長可以不必這麼趕，但是王局長表示不差這麼幾步，會直接走到樓霽星居住地的鎮子上再休息，明天一早再來拜訪。

  聞言樓霽星沒再發言，將平板架好在桌子上，餵了狗又給刺蝟和土撥鼠拿了蘋果，才自己吃晚飯。

  今天晚飯紀時笙做了蜜汁叉燒，炒了椒鹽蝦，燉了雪梨湯。

  三人吃得滿意。

  最近朋友圈發得頻繁的謝春晝還是堅持不懈地分享每日食譜。

  他聯繫人大概都習慣了，每天謝春晝發，他們就跟捧哏的一樣「羨慕」「恭喜」的發幾遍，簡直不能再塑料。

  今天倒是有一條評論引起了謝春晝的注意。

  [秦淮]：戒指很好看。恭喜。

  他放大圖片一看，圖片裡右上角露出了樓霽星的半隻手，纖長手指骨節分明，無名指上一點小痣如同雪裡紅梅，跟指間的戒指交相呼應，禁慾又帶了些誘人的美色。

  秦淮不就是小時候郊遊的時候想要牽小月亮手的那個嗎！？

  謝春晝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還留著這人的聊天軟體！他躍躍欲試想刪，可是秦淮夸戒指很好看誒。

  猶豫不決了半天，謝春晝還是沒刪。

  算了，反正以後見不到這人了，留著聊天軟體說不定以後每次自己發朋友圈秦淮都會夸，想想就開心。

  樓霽星就看著他一會兒開心，一會兒糾結，一會兒又開始傻樂。

  「春晝。怎麼了？」

  「沒事。」

  謝春晝忍不住的笑,「有人誇我們的戒指好看。」

  「你今天的配圖是我們的戒指？」

  樓霽星驚訝一瞬，偏頭去看他的屏幕，正好看到他點開的圖片，右上角不小心拍到了自己戴戒指的手。

  再看評論，是有個人夸戒指好看。

  「這麼開心？」

  「是啊。」

  謝春晝把手機扔到床頭柜上，彎腰鑽進被子裡，拱進樓霽星的懷裡，貼著他摟緊。

  「……」

  腰被緊緊攬住，樓霽星有些活動困難，他讓謝春晝松一點，懷裡的人只當沒聽見，他無奈，只能探手撫了撫懷裡人的背當做安撫。

  網上的熱門消息仍舊是X市的特效藥劑，跟李局長達成交易的幾位局長已經迫不及待地官宣了即將引入X市特效藥的消息，引得那幾個區的網友們一陣歡呼。

  而整個江河區沒有引進的就剩L市和北城。

  兩區的官方號都只發了四個：靜待佳音。

  這兩區的居民也都很信任掌權者，既然官方號都說了靜待佳音，不管是什麼佳音，他們都願意等。

  評論區不乏挑事者還有其他區渾水摸魚挑事的，都被官方及時控評了。

  -

  次日，雪下的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從陰沉沉的天空飄落，像是要鼓足勁一下子染白天與地之間的晦氣人間。

  樓霽星原本想去山腳下等王局，但是寶石否決了他的這個想法。

  「必須走到樓哥哥你的面前，才算有誠意呢。」

  沒辦法，他只好在看到直播間裡王局到山下的時候，解鎖山腳大門之後就到四合院門口等。

  紀時笙不想參與這些官方會面，早早地就跟著謝春晝去了四合院後門，準備等三隻哈士奇溜達完回來，給三隻哈士奇好好洗個澡，洗洗出去撒歡留下的泥。

  王局腳程不快，早上七點鐘從旅館出發，行至山腳的時候已經十點了，一行人一路寒風吹面，臉頰都凍得通紅了，還好裴傾的能力是火，四人的行程不算太難熬。

  四人站在山腳稍作歇息，王局正準備給樓霽星打電話詢問開門，面前的高大鐵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隻鸚鵡從山頂俯衝而來，直衝王局。

  兩位身為保鏢的軍方人員正要動手攔截，就被王局制止。

  王局面色坦然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鸚鵡一個迴旋，穩穩停在王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