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愛路未亦

  第三十二章 我愛路未亦

  「阿笙，乖一點。」柳之繁抱著昏迷的路未亦，一手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一手拿著針管給他注射藥物。

  十一和私人醫生就在門外安靜的等著，私人醫生當然不是沈淮之，而且柳之繁住院時照顧他的那位實習醫生的老師。

  至於實習醫生，已經被柳之繁一張機票安排出國學習去了。待他歸來之時，便是柳之繁的私人醫生。

  「時先生，請問我們還要等多久？」自視清高的醫生一邊在心底暗暗罵那個掃把星學生，一邊蹙眉詢問。

  十一淡淡掃他一眼，沒有解釋稱呼的錯誤，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陳醫生，我們簽的合同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陳醫生咬牙切齒的應了聲，不再說話。

  二十四小時待命，一天五千工資。

  

  這個價格遠遠超過了他之前的工資，但他自認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學士。要不是眼前這位時先生武力威脅，他才不會簽合同！

  哼！還有那個蠢得要命的學生！

  這些人簡直就是社會的垃圾！蛀蟲！

  「咔嚓。」門開了，傳說中超級無敵牛逼的柳先生站在陳醫生面前，不自覺之中散發出的威壓讓陳醫生沒有擡頭看他長相的勇氣。

  「進去吧。」柳之繁揉了揉眉心，側身給門外二人讓路，在十一和他擦身而過的那一瞬，悶笑著喊了一聲，「時先生。」

  十一面無表情的忽略了這句話。

  ——^——

  黎蒔雙手搭在陽台的扶手上，背對著璀璨群星，手裡捏著一瓶啤酒，見柳之繁來了，微微眯眼，「我以外你們是愛情。」

  柳之繁一聲不吭，徑直走到他身邊，伸手去探黎蒔身側的紙箱。

  紙箱是3x4的規格，十二瓶啤酒只剩七瓶，柳之繁拿了一瓶單手一撐就坐上了扶手。

  他看著璀璨群星，仰頭悶了一大口酒，悶悶不樂的開口，「我們不是愛情難道是友情嗎？上床的友 情？」

  黎蒔搖頭，語氣很是無奈，「要死要活才和他結婚，怎麼就走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拒絕造謠。」

  黎蒔沒說話，轉身也坐上了扶手，「我以為我們兩個人里，能出一個正常人。」

  「事實上，我們四個都不是。」我們都不是正常人。你，我，聞祁一，路未亦。

  「是他把我從黑暗裡帶出來的，我以為他帶我走向了光明，誰知道這個王八蛋帶著我走向了另一片黑暗。」

  柳之繁其實不太清楚黎蒔和聞祁一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聞祁一當初幹了一件讓黎蒔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的事情。

  此刻，他拉過黎蒔的左手，企圖把那個戒指從黎蒔手上拽下來。

  黎蒔的反應一如之前的每一次，緊緊握拳，不肯鬆動。

  「你愛他？」

  「……」

  「那你恨他嗎？」

  「恨。」

  柳之繁笑了，「恨比愛久。」恨能讓人刻骨銘心的記一輩子，但愛不能，起碼，他沒見過這樣的愛。

  「可是柳之繁，你說你不恨路未亦，你愛他。」黎蒔一臉複雜的看向他，順便掙開了他的手掌。

  「是啊。」柳之繁不知道是說給黎蒔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不恨路未亦，我愛路未亦。」

  誰讓他那麼那麼愛我呢？

  他都這麼愛我了，我愛他一下會死嗎？

  會。

  「你覺得你的愛是正常的嗎？」

  「你覺得我的愛是病態的嗎？」柳之繁反問，「你覺得我們的愛都是病態的嗎？」

  這個夜晚，誰也沒有回答誰的問題。

  呼吸聲散在風裡，柳之繁的躁意隨風前往遠方，開啟新的旅程。

  柳之繁忽的想，他毀了很多人。

  一句「我愛你，結婚嗎？」捆住了路未亦的一生。

  一次心軟帶他回家註定了十一這輩子都活在社會的反面。

  一顆白色藥丸溶於水結束了母親的生命。

  ……

  柳之繁開始耳鳴，開始睏倦，一切感官開始失靈。軟綿綿的、不真實的、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喃喃道，「跳下去吧……」跳下去，就可以清醒過來了。

  下一秒，啤酒和柳之繁同時墜落。

  ——^——

  「你是誰？」路未亦一臉警惕的看著門外的人，要不是他手上還扎著針，恐怕會直接衝上去手裡拿著刀質問。

  畢竟門外的那個人，殺氣太重。

  十一無語的聳肩，「你愛人的弟弟，十一。」

  「我愛人是誰？」路未亦問。

  「柳之繁，一個男生，你們結婚很久了。」十一答。

  「結婚證拿出來。」

  聽聽，多麼熟悉的台詞啊。

  這對情侶失憶後怎麼連台詞都一樣。

  十一在路未亦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翻著白眼，別問，問就是受不了路未亦這個蠢樣。

  從前他們每一次交鋒都是聰明人過招，點到為止。現在是……柳之繁少爺的先生爆改小嬌夫，柳家不知道幾把手爆改溫柔弟弟。

  十一：…………一群神經病。

  柳之繁：不好玩嗎？覺得不好玩那就去死。

  「第一，你愛人不是我，結婚證在哪我怎麼知道。第二，你們結婚之後，你把兩張結婚證鎖進了保險箱，密碼只有你知道。第三，你愛人現在在醫院住院，你要去看嗎？」

  十一怕路未亦拒絕，在話音落下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去也得去。」

  路未亦，「……我也病著。」

  十一煩躁的看著他手上的營養針，退了幾步到走廊上去喊陳醫生，「陳醫生，過來給先……病人拔針。」

  一分鐘後。

  陳醫生頂著全是泡沫的頭出現在路未亦的房間裡，給他拔營養針。

  路未亦：「我和我愛……我和柳之繁關係怎麼樣？」

  十一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路未亦，「你失憶就算了，怎麼智商也跟著下降？」

  「你知道我失憶了？」路未亦問出這個話之後，才察覺自己到底有多蠢，人家連醫生都能隨叫隨到，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的病情。

  路未亦果斷換了一個話題，「柳之繁生病了？」

  「不。」十一板著臉在路未亦前面帶路下樓，「他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但人是你的。」

  路未亦：「？」

  他面色的表情變了又變，到了大門口，才猶豫著問了一句，「這個孩子是婚內出軌有的嗎？」

  「……」

  十一：僱主他老公好蠢，人生第一次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