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二）

  114番外（二）

  兩人一番耳鬢廝磨的親熱。

  浮沉中, 夏晚晚覺得自己像一條擱淺的魚，熱得快要喘不上氣。

  林慕白故意放慢動作，一點點地刺激她：「還開心嗎？」

  夏晚晚：「……」

  她緊緊咬唇, 瞪他一眼。

  夏晚晚眼睛浮出一層水霧, 水汪汪的, 瞪人一點也不兇惡，反而顯得她更加嬌嗔。

  林慕白看得心裡痒痒，還是故意磨她。

  他的唇靠近她的耳畔, 聲音染著欲望的低磁：「是和我在一起開心, 還是和他聊天開心？」

  夏晚晚被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弄的快要哭了, 她老實地說真話：「當然是和你了，我……我剛才是故意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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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慕白低低地笑了聲, 手指撥開夏晚晚沾濕在臉頰處的髮絲，吻住她的唇, 狂烈纏綿。

  「嗯……」

  夏晚晚如願以償地舒一口氣。

  還沒等她緩過那一陣，再次陷入情yu的浪潮中。

  ……

  夏晚晚睜開眼睛, 窗外透過一大片火紅的晚霞。

  她掀開被子, 看見自己身上套著粉色的睡裙。

  應該是林慕白給她穿的, 畢竟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曉得了。

  夏晚晚撐著酸軟的身子起來，想去看看林以歡。

  她剛掀開被子，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林以歡抱著小熊娃娃, 推開門歡歡喜喜地跑過來。

  她飛踢甩掉小兔子拖鞋，爬上床窩進夏晚晚的懷裡，軟軟糯糯道：

  「媽媽大懶蟲，睡到現在才起床。」

  夏晚晚看見女兒的頭髮亂了, 拆開她頭頂的兩個小揪揪重新紮：「媽媽一不小心睡過頭了，你看見你爸了嗎？」

  林以歡玩著小熊耳朵：「爸爸在廚房做飯, 剛才爸爸帶歡歡在院子裡玩了一小會兒球，爸爸說，媽媽很累要多睡覺，讓歡歡不要來打擾媽媽。」

  夏晚晚：「……」

  林以歡仰頭，天真地笑著問：「媽媽，你為什麼會累呀，是趁著歡歡睡覺的時候，你和爸爸一起打掃房間了嗎？」

  「……」夏晚晚為林以歡系好頭繩，「紮好了，媽媽也要下床去幫爸爸做飯。」

  林以歡小小的腦袋充滿大大的疑惑：「媽媽你不累了？」

  夏晚晚抱著她下床：「……不累不累。」

  母女倆走到客廳，林以歡掙脫夏晚晚的懷抱，抱著球要自己去屋外玩。

  夏晚晚站在門口囑咐：「歡歡你就在院子裡，別出去知道嗎？」

  「好噠！」

  林以歡拔起一棵狗尾巴草，脆脆地答應著。

  夏晚晚步伐緩慢地去廚房，她靠在門口鼻尖微動，深吸一口菜香。

  林慕白腰間扎著圍裙，認真地攪動鍋里的湯，餘光瞥見夏晚晚。

  他放下勺子，勾唇笑笑：「休息好了？累不累？」

  夏晚晚哼了聲，撇頭不看他。

  「晚飯馬上好了，」林慕白調燃氣灶的開關，藍色火苗變尖縮小，「我聽說八點多的時候附近有個篝火晚會，吃完飯我帶你和歡歡過去看看。」

  「嗯。」

  夏晚晚走進去：「你還差什麼沒做啦，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你歇著就行，」林慕白雙手叉腰，沒正行地笑，「晚上有你忙得。」

  夏晚晚擰他胳膊處的衣服：「你能不能想點別的！」

  鍋里的湯汁咕嘟咕嘟冒泡，白色的熱氣順著鍋蓋的縫隙蒸騰升起。

  林慕白「咔噠」關閉灶台，一臉無辜：「我說什麼了？我的意思是晚上咱一起鬨歡歡睡覺，你想的難道不是這個？」

  夏晚晚不想理他，端起一個白色大瓷碗盛湯。

  林慕白怕燙到夏晚晚，主動接過湯碗，意味深長道：「當然，我們晚晚要是想做些別的，我也很樂意奉陪。」

  「……」

  林以歡摘了好多狗尾巴草，蹲在地上按照之前沈清澤教她的方法編草環。

  她一擡頭，從敞開的大門望見林慕白和夏晚晚一人端著一個盤子，兩人站在餐桌前，林慕白動唇說著什麼，夏晚晚紅臉笑著拍他手臂。

  林以歡皺起小眉頭思考。

  她之前在電視劇里看過，這個場景叫什麼來著……

  哦，打情罵俏。

  這種場面一般都是劇里男主角和女主角甜蜜的時候。

  看來爸爸媽媽也是甜甜蜜蜜哦。

  林以歡擰著草根，高興地想。

  晚飯結束，林慕白和夏晚晚洗好碗，帶林以歡出門溜達。

  家門口附近的小廣場有一波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歡樂的節奏咚咚作響，音樂大到連身邊人說話的聲音都聽不清。

  林以歡對舞曲特別感興趣，跑到跳舞的隊伍最後，擡手跟著比劃得有模有樣。

  小奶娃個子矮，頭上盤起的兩個揪揪格外顯眼，萌萌的樣子惹得眾人紛紛看過去。

  隊伍最後的阿姨扭頭，發現身後有個可可愛愛的小尾巴，笑得合不攏嘴，一邊舉胳膊跳舞一邊彎下腰去逗她。

  林以歡不認生，樂呵呵地沖陌生阿姨笑。

  夏晚晚站在一旁舉起手機給林以歡錄像。

  「誒，這是晚晚吧，你又回南風鎮啦！」

  夏晚晚和林慕白同時回頭。

  夏晚晚看見來人，熱情地打招呼：「翠琳阿姨！」

  李翠琳身穿紅色廣場舞短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的夏晚晚的身後，她圓潤的胖臉上露出笑容：「這次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你老公沒一起？」

  林慕白看了半天，才想起這位翠琳阿姨是誰，他開口介紹：「阿姨，我是晚晚的老公。」

  「喲，小伙子長得真俊啊，你……」李翠琳滿意地端詳林慕白，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微微眯起眼睛。

  怎麼感覺這孩子有點眼熟？

  林慕白笑著喊了聲：「李姨。」

  李翠琳一愣，接著，她聽面前的小伙子繼續道：「我是林又鳴。」

  「鳴鳴……」李翠琳不可置信地捂嘴驚訝，瞪大眼從上大小打量林慕白，「你……你真是鳴鳴？媽呀你這變化太大了，我都沒認出來……」

  說著說著，李翠琳反應過來一件事，嘴巴張圓：「晚晚，你和鳴鳴你們……結婚了？！」

  林慕白和夏晚晚相視一笑。

  「哎呀，哎呀呀，」李翠琳接連拍腿，大喜，「你看看你看看，晚晚啊，當初療養院裡就有人開玩笑說你爸撿了個女婿，誰知道現在成真的了……」

  提起夏志遠，夏晚晚心底鈍痛，垂下眼睫。

  林慕白悄悄牽住夏晚晚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李翠琳心大，沒注意到夏晚晚敏感的情緒，依然樂此不疲地講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一曲結束，廣場舞安靜了下來。

  林慕白剛想出聲轉移話題，跳完舞的林以歡衝過來，抱住夏晚晚的腿：「媽媽，咱們換個地方玩吧~」

  李翠琳的話戛然而止，她低頭：「你倆都有孩子啦！來，小朋友，告訴奶奶你叫什麼名字呀？幾歲了？」

  小萌娃伸出三根手指頭：「我叫林以歡，今年三歲！」

  李翠琳慈祥地摸了摸林以歡的臉蛋，看著夏晚晚和林慕白感嘆，「歲月不饒人啊，我現在還記得你們小時候坐在療養院前台看電視的笑模樣，十幾年過得太快，你們長大了，結婚生子，好像就是一眨眼的時間……」

  李翠琳年紀大，想起之前的事情忍不住感傷，眼含淚水：「十多年前咱們鎮上那場地震，太多太多人丟了性命，活下來的人都是上天眷顧，孩子們，你們歷經生死離別還有這樣深的緣分，一定要好好珍惜，和和美美地把日子過下去。」

  夏晚晚牽緊林慕白的手，嗓音輕而堅定：

  「我們會的。」

  林慕白側眸凝視夏晚晚

  這一瞬間，他想起自己高三那年在紙上字跡深刻地寫下的一句話——

  林慕白想和夏晚晚永遠在一起。

  時隔多年，那張白紙已被時光染的舊黃。

  他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

  故人齊聚一堂，夏晚晚和林慕白也想和李翠琳多聚一聚。

  李翠琳的丈夫和孩子喪生在那場地震中，她這些年也沒有再婚，一個人生活在南風鎮。

  夜色漸黑，她領著夏晚晚一家三口來看篝火晚會。

  躍動的火苗極具生命力的燃燒，火焰隨著微風擺動。

  一群人圍繞火堆歡聲跳舞，林以歡喜歡熱鬧，顛顛地跑了過去。

  夏晚晚在人多的地方不太自在，站到一旁默默圍觀。

  李翠琳看了看這兩口子，豪爽地擺手：「你們小兩口去過二人世界吧，歡歡這孩子我喜歡，我幫你們帶一會兒！」

  林慕白牽著夏晚晚的手，道謝：「那麻煩您了李姨，我和晚晚就在旁邊，待會兒就回來。」

  「去吧去吧，不急。」

  林慕白帶夏晚晚走到一邊的樹林旁。

  耳邊遠離嘈雜的人聲，夏晚晚心情靜了許多。

  她握住林慕白的手心：「咱們在附近走走？」

  林慕白點頭：「好。」

  兩人牽手走著，身旁的一棵棵樹與他們擦肩而過。

  遠處是一片綠油油的田野，夏晚晚忽然指向一棵樹：「林慕白，你記不記得這裡？」

  林慕白望了望四周，回憶道：「記得，我們倆晚上來田野里看星星，是你背我回去的。」

  夏晚晚彎曲胳膊，開玩笑：「想不到那個時候我力氣挺大的呀！」

  林慕白捏著下巴笑：「當然，南風鎮霸王花名副其實！」

  二人沿途走了好久，說起好多童年的事情。

  林慕白忽然彎腰，背對夏晚晚：「累不累，我背你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