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番外（三）

  96番外（三）

  我們的領隊張醫生今年四十八歲, 他上了年紀，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當院裡收到支援寧烏鎮的消息時, 他說他以前住在寧烏鎮, 熟悉那裡的環境, 第一個自告奮勇報名。

  災區傷員多，他永遠沖在最前線救治傷患，還照顧年輕的醫生們, 幾次因為忘記吃降血壓的藥差點昏倒, 但張醫生只是在帳篷的庇蔭處休息一小會, 再次投入到救援中。

  從災區回來很久很久以後，一次聊天我們才知道, 張醫生支援前線時，他的女兒正好在舉辦婚禮。

  他身為父親, 錯過了女兒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但是張醫生說他不後悔。

  他的女兒亦是如此。

  ——摘自summer微博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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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慕白把夏晚晚從玄關處托抱起來。

  夏晚晚身體騰空，她驚呼一聲, 雙腿盤上林慕白的腰。

  她眼神微醺, 湊過去吻住林慕白的唇。

  兩人吻的難捨難分, 衣服一件件地從客廳掉落到臥室。

  夏晚晚酒精上頭，沉醉在林慕白的溫柔鄉里無法自拔。

  黑夜間，夏晚晚抱著林慕白的肩膀, 感受他如雨點一般密集的吻覆蓋在每一處。

  混沌與朦朧交錯，林慕白低聲在耳邊誘導她說一些那什麼的話。

  夏晚晚尚存的理智羞得根本開不了口，但偏偏她被林慕白撩撥的難受。

  「不說也行，」林慕白手掌在她腰處摩挲, 「給我換個稱呼，不要叫男朋友。」

  「唔——你……你想聽什麼稱呼？」林慕白掌心很燙, 夏晚晚後背跟著了火一樣，她懵懂地眨眼，輕聲喚道，「哥哥？」

  她記得自己在南風鎮第一次看見林慕白，就是這麼叫的他。

  林慕白心底一熱。

  夏晚晚聲音軟甜軟甜的，他根本把持不住一點，手撫上她的膝蓋。

  「嗯……」

  臥室內旖旎了一夜。

  夏晚晚最終也確實如願以償。

  可是如願以償的代價是，她第二天連手指都是酸疼的。

  這床根本起不來一點。

  夏晚晚早上醒來，一翻身牽動全身哪哪不舒服。

  她揪著林慕白的耳朵：「林慕白，你持久力怎麼這麼強？」

  林慕白一臉饜足的笑：「累了？」

  夏晚晚紅著臉哼哼，躲在被子裡不理他。

  林慕白右手撐著腦袋，看夏晚晚：「嘖，想不到你喝醉了，福利挺多啊。」

  「……」

  「你還記不記得——男模？」

  「……」

  「還給我封口費？」

  「……我喝多了斷片，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林慕白拖腔帶掉地開口，手伸進被子裡煽風點火，「那繼續？我幫你回憶回憶……」

  「啊！」夏晚晚鑽出一個小腦袋，眼睛水潤潤的，「不，我餓我餓，我想吃樓下早餐店的豆腐腦和肉包子。」

  林慕白笑她轉移話題的拙劣，但還是起身道：

  「行，我收拾一下去給你買。」

  林慕白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他下床的時候，夏晚晚看見他背後有幾道紅色的抓痕。

  林慕白察覺到背後的視線，忽然回頭。

  夏晚晚偷看被發現，立刻轉移目光，假裝看天花板。

  她側眸，心虛地偷瞄。

  林慕白右手搭著肩膀，扭頭看了看視線所及的後背。

  他沒說話，沖夏晚晚露出一個極其其富有深意的笑，開門走出臥室。

  夏晚晚：「……」

  她緊緊閉上眼，重新將自己藏在被子裡。

  她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了……

  ——

  夏晚晚和林慕白的婚禮如期而至。

  結婚當天賓客滿堂，場地內無比熱鬧。

  夏晚晚穿好婚紗在化妝間補妝，林慕白來找她。

  林慕白一身純白色的西裝，夏晚晚仰頭看他，好像看見了童話書里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她回憶起高一那年，林慕白穿了一套寶藍色的西裝。

  夏晚晚誇他，那身西裝和小提琴特別般配。

  林慕白說，西裝不是配小提琴。

  而是是為了搭配她的藍色公主裙。

  一切皆是輪迴。

  緣來緣去，現在陪在她一起走向婚姻殿堂的，仍然是她年少深愛著的那個少年。

  世間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林慕白見夏晚晚愣愣地盯著他，蹲在她面前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夏晚晚雙臂環住林慕白的脖子，盈盈一笑：「你今天西裝真好看。」

  林慕白也跟著笑：「當然，這是我為了配你的婚紗，特地設計的。」

  夏晚晚咬咬唇，問他：「緊張嗎？」

  「嗯，特別緊張，」林慕白的手撫住夏晚晚的後頸，與她額頭相抵，「但一想到馬上要娶你，開心完全蓋過緊張。」

  「我只想時間過得快一點，我想與你一起宣誓，從此攜手相伴，共度餘生。」

  讀宣誓詞時，台下坐著好多人，夏晚晚有些不太好意思。

  林慕白牽著夏晚晚的手舉起麥克風，嗓音空靈的溫柔：

  「晚晚，你曾經跟我說，我是你生命里為你驅散所有陰霾的一束光，可我想告訴你的是，小時候你保護我，你是我那時灰暗世界中觸手可得的溫暖，長大後就由我守護你，一生一世，我會讓你永遠做那個樂觀活潑的小太陽。」

  聚光燈照在兩人身上。

  夏晚晚眼睛裡蓄滿淚水，笑得明媚燦爛。

  台下響起激烈的掌聲。

  何斌鼓著掌，略顯蒼老的臉上流下兩行感動的清淚。

  他的外甥女，前半生吃過了太多同齡人沒吃過的苦。

  如今苦盡甘來，事業如意，有情人終成眷屬。

  往後只剩下好日子了。

  婚禮後，夏晚晚和林慕白搬到新房。

  新房的風格是按照夏晚晚的喜好設計的，瓷磚和地板一律純白色，米白色的沙發，牆上掛著夏晚晚遊山玩水拍的風景照片。

  夏晚晚穿著紅色的喜服，坐在梳妝檯前拆飾頭。

  敬酒的時候她喝了不少白酒，頭暈沉沉的。

  林慕白在衣帽間換好居家服，臂彎里掛著換下來的西裝。

  他走到夏晚晚身邊。

  「用我幫忙嗎？」

  夏晚晚越拆越煩，沒了耐心，抱著林慕白的腰撒嬌：「我不想拆了，你幫我吧。」

  林慕白哄著夏晚晚撒開手，幫她拆頭髮。

  夏晚晚平時放不開，只有在微醺時才會這樣嬌滴滴的撒嬌。

  林慕白很享受這樣粘人的夏晚晚。

  拆完頭髮上的裝飾，夏晚晚站起來，張開胳膊：「林慕白，你好人做到底，直接幫我把衣服換了吧。」

  林慕白一怔，舔舔唇：「你確定？」

  雖說兩人已經坦誠相見多次，但除了那種時候，夏晚晚換衣服依然臉紅，避開林慕白。

  「對啊，」夏晚晚看林慕白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直接過去軟綿綿地掛在林慕白身上，「我好暈好累的，你幫幫我唄。」

  林慕白摟住夏晚晚的腰，笑得狡猾：「成啊，我幫你。」

  此時的夏晚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羊入虎口了。

  大紅色的喜服一件一件落下，褪到只剩最後一絲屏障時，林慕白克制不住，俯身把夏晚晚壓在床上，吻著她的側頸。

  夏晚晚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落在軟軟的床上。

  林慕白身上好聞的香皂水鑽進夏晚晚的鼻間，她抱緊林慕白。

  情到濃時，夏晚晚冷不丁提出新的要求：「林慕白，我想想去洗個澡。」

  林慕白：「……」

  他動作未停，聲音啞啞的：「待會去，乖。」

  「不，現在去，」夏晚晚手掌堵住林慕白的唇，「我身上沒什麼力氣，你幫我吧。」

  林慕白眼睛微眯。

  夏晚晚傻樂：「謝謝啦。」

  夏晚晚以為的洗澡，只是單純的洗個澡。

  但顯然，林慕白不這麼想。

  浴室里夏晚晚不成調的哼唧聲一直未停。

  她甚至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只能不由自主的哭泣。

  洗手台的鏡子蒙上一層水霧，林慕白擦掉霧氣，在夏晚晚身後攻城略地，故意讓她看著鏡子裡。

  全是水霧的鏡子被擦出一塊乾淨的弧度。

  夏晚晚淺淺瞟了一眼自己鏡子中潮紅的臉，羞的迅速移開。

  「林……林慕白」她雙手撐住冰涼的洗手台，「差不多了，我們……我們回……回臥室，好不好……啊！」

  林慕白吻吻夏晚晚的臉頰，望向鏡子裡與她對視。

  一雙桃花眸多情，極具侵略性。

  「早著呢晚晚，還不夠。」

  ……

  天色擦黑。

  夏晚晚是在林慕白懷裡醒來的。

  她垂眼，看見自己身上套著睡衣。

  林慕白也是穿好衣服的。

  要不是她低頭看見梳妝檯上的頭飾，她真以為剛才那些臉紅的畫面是她做的夢。

  在浴室里，林慕白哄騙她說了好些平時羞於啟齒的話。

  這個壞人！

  夏晚晚氣不過，探頭在林慕白喉結上輕咬了一下。

  「嘶……」林慕白悠悠轉醒，睜開右眼，嗓音倦意磁性，「醒了？」

  夏晚晚撇嘴：「嗯。」

  林慕白抱緊夏晚晚：「餓不餓？」

  夏晚晚摸摸癟下去的肚子：「餓。」

  婚禮上她沒吃東西，回來之後就和林慕白這樣那樣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夏晚晚越想越氣：「都怪你。」

  林慕白睜開雙眼，笑：「怪我什麼？」

  夏晚晚：「……」

  「你不說具體點我怎麼知道我哪錯了？」

  「……」

  「還是……」林慕白整個人壓過去，語調低低繾綣，「我哪做的不夠，你不舒服了？」

  夏晚晚看著林慕白在她眼前放大的臉，終是沒抵住誘惑，再次沉淪。

  ——

  兩人結婚一段時間後，夏晚晚期盼的小寶寶一點動靜都沒有。

  晚上，夏晚晚窩在林慕白懷裡看電視時，和他探討著這個問題。

  「林慕白，你說咱們結婚快大半年了，」夏晚晚往嘴裡扔進一塊薯片，嚼得脆脆的，「每次也沒什麼措施，我怎麼還沒有動靜？」

  林慕白看電視看得入迷，沒懂夏晚晚的意思：「什麼動靜？」

  「寶寶呀，」夏晚晚嚼動嘴裡的薯片，嘀嘀咕咕，「都這麼長時間了，按理說早應該有了，會不會是你不行……」

  夏晚晚光顧著自言自語，絲毫沒有發現林慕白投來一束危險的目光。

  「誰不行？」林慕白低眸，掃過躺在他腿上的夏晚晚，「我行不行你應該最清楚。」

  夏晚晚吐吐舌頭，笑著露出兩個小酒窩。

  林慕白輕輕掐了掐夏晚晚的臉頰：「看來是我平時不夠努力，讓你產生這樣的誤會？我是不是得加倍……」

  「大可不必，」夏晚晚忽然坐起身，打哈哈笑道，「我清楚的啦，清楚……」

  「這麼喜歡寶寶？」林慕白凝著夏晚晚問。

  「喜歡，但也不是特別迫切，順其自然就好，」夏晚晚摸摸小腹，「也許緣分到了，她自然就來了。」

  林慕白看著夏晚晚，手撈起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怎麼了？」夏晚晚摟著林慕白的脖子，眨眨眼。

  林慕白蹭蹭夏晚晚的鼻尖，抱著她走向臥室。

  「與其順其自然，不如我們努努力，讓她來的得快一點。」

  ……

  沉沉浮浮中，夏晚晚輕聲問：「林慕白，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林慕白律動著拭去夏晚晚額間的汗滴，「我們的孩子，男女都好……」

  夏晚晚沒想到，自己沒等到孩子，卻等來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