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73 章

2024-09-14 23:08:42 作者: 七星茶

  第 73 章

  掛曆上說臘月二十四這天是個好日子, 宜嫁娶。

  王靜和程度也在這天在大院部隊食堂擺了喜酒宴席。

  許草丫帶著三個孩子正去王靜家給她送新衣。

  她怎麼都沒想到,最近京市最時興的棉襖料子,竟是她在火車上買的那些土布。

  百貨大樓里一件襖子就要三十一塊五毛, 怪不得人家當時能給她出8毛一尺的土布價錢。

  謝雲韻針線活兒好, 在百貨大樓里看了會兒襖子的裁剪樣式,回家後用了半日就給王靜縫製了一件相似的出來。

  褲子是用黑呢絨料子, 一整套衣服穿在身上既大氣又亮麗。

  

  王靜抱著一身新衣, 歡喜的不撒手, 嘴裡叨叨說, 這身衣服她要留著回門的那天穿。

  這邊送完衣服,許草丫又帶著三個孩子去了程度家。

  程家和張建設家相鄰, 許草丫到程家的時候, 張建設的奶和媽也在程家,婆媳倆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 仿佛今兒個是張建設辦喜酒的架勢。

  吳月月生孩子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月子都做完了, 也沒見張家把人和孩子再接回來。

  這回張家是鐵了心打算給張建設換個媳婦了。

  可許草丫覺得這事兒並不會那麼容易, 吳月月現在沒有工作, 還帶著個孩子。

  要是連和張建設的婚姻都保不住, 那她以後和孩子該怎麼活?

  吳月月是聰明人, 她怎可能讓張家人稱心如意。

  程度媽郝敏見許草丫帶著三個孩子過來,歡喜的迎了上來,臉上笑著和許草丫,說:「草丫啊, 你們快進屋, 屋裡暖和。」

  今兒個為了給新人滾床, 謝雲韻特意給三個孩子換上去年過年拜年才穿的襖子, 本來這三件襖子今年該是小了,不能再穿了的。

  畢竟孩子小,長得快。

  但謝雲韻縫製襖子的時候就預留了布料,只要把縫線一拆,襖子立馬大了兩號。

  滾床這事兒最高興的就屬顧成安了,因為許草丫跟他說會有紅包拿。

  他積極的拉著哥哥姐姐在新人的床上滾來滾去,嘴裡叨叨的說著吉利話:「一滾滾!」

  許草丫笑著接說:」吉祥到,先生貴子,再生個姑娘。「

  然後他又奶聲奶氣的喊:「二滾滾!」

  許草丫接說:「喜臨門,一年一個狀元郎。」

  顧成歡也高興的沖許草丫喊:「三滾滾!」

  許草丫接說:「喜慶傳八方,求得貴子來,定是如意郎。」

  顧成雨也開心的沖許草丫喊:「四滾滾!」

  許草丫繼續接說:「夫妻恩愛,兒女成雙。」

  顧成安又喊說:「五滾滾!」

  許草丫再接說:「裹一裹,日子過的更紅火。」

  說著在邊上比畫著讓讓三個孩子裹裹新被子。

  三個孩子一起喊:「六滾滾!」

  許草丫再接再厲的說:「春宵值千金,日後好夢長。」

  ---------

  母子四人配合的很是默契,把新房裡圍觀的大人們逗得皆是捧腹大笑起來。

  整個新房裡喜氣洋洋的。

  郝敏樂的臉開了花兒,稀罕的抱著三個娃一陣猛親,而後一人口袋裡塞了個大紅包。

  謝雲韻帶著顧熙麗,顧熙美過來時,滾床的吉祥話已經說完了。

  許草丫拉著謝雲韻小聲問說:「奶,你們怎麼這麼慢?」

  謝雲韻回她說:「等回家後,你就曉得了。」

  顧熙美趴在許草丫耳邊笑著說:「有驚喜。」

  許草丫被兩人神神秘秘說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再追問,今天是王靜的大日子,她要好好吃一頓才行。

  程度今天整個人意氣風發,臉上少了些平日裡的靦腆,多了些春風得意。

  那邊王靜媽看著台上的一對新人在宣讀□□,默默的坐在桌子前落淚,她爸王力權正低頭安慰她。

  另一邊程度爸媽卻滿臉的喜氣洋洋,正樂不可吱的看著程度和王靜被人打趣的臊紅了臉。

  許草丫看著正抱著自己小腿肚傻樂的大閨女,心裡也惆悵的想著,等成歡出嫁的那天,她可能會哭得更凶。

  娶媳婦和嫁閨女的心境果然很不一樣。

  她一直想著等兩兒子結婚後就讓他們出去住,現在她攢錢正準備給他們買房子呢。

  三個孩子小,吃完酒席,許草丫便領著他們回了家。

  等到了家後,才發現沙發上坐著拿著報紙看的男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一個。

  淚水瞬間『嘩嘩嘩』往下掉,而後猛撲過去抱住他,激動的顫著聲,說:「顧熙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都不寫信給我說一聲的?」

  顧熙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又捏了捏她的小臉,才溫聲回她,說:「我想給你和孩子們一個驚喜。」

  三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默契的撲到顧熙寒的身上把許草丫搶了回去。

  大兒子顧成雨,生氣的叉腰說:「壞,蛋蛋,搶,草草。」

  大閨女伸出小肉手,也不客氣的招呼到顧熙寒的身上,嘴裡說:「壞,蛋蛋,草草,跑。」

  小兒子顧成安抱著顧熙寒的小腿肚子,張開小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帶著哭腔喊說:「壞,蛋蛋,欺負,草草,咬你。」

  幾個月過去了,三個小傢伙已經忘記了顧熙寒這個爸爸。雖然家裡有不少顧熙寒的照片,可眼前鬍子邋遢的壞蛋和照片裡好看陽光的少年?

  怎麼看都找不出相似的地方。

  顧熙寒一臉哀怨的朝著許草丫求救。

  許草丫把顧成安給抱到了腿上,解釋說:「成安,這個是爸爸。」

  顧成安搖了搖頭。

  顧成雨和顧成歡也跟著搖頭,嘴裡喊說: 「草草,壞,蛋蛋,欺負,草草,哭哭。」

  「草丫,成雨,成歡,成安還沒喊你媽啊?」

  顧熙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許草丫問。

  許草丫一臉無奈的把腦袋靠在他肩上嘆氣,回說:「前些日子,成歡和成安喊過幾次的,然後又跟著成雨喊草草了。」

  她也不曉得,成雨為什麼不喊自己媽媽。

  「顧熙寒,咱們成雨只要一生病,那段時間就不怎麼親近我。仙婆婆說成雨是個早慧的孩子,等他年紀大一些就好了。」

  顧熙寒看向顧成雨,他正板著小臉怒瞪著自己。

  便開口說:「成雨,喊爸爸,我是爸爸。」

  顧成雨板著小臉,緊抿著小嘴,而後突然揮動著小拳頭,朝著顧熙寒鬍子邋遢的臉上捶了一下。

  「哎喲!」

  顧熙寒捂著鼻子,吸了吸氣,心裡委屈極了,才幾個不見,他乖巧的大兒子不認識自己不說,都敢朝自己揮拳頭了。

  這小子的力氣可真大啊。

  許草丫把顧成雨抱進懷裡,一臉擔心的看像顧熙寒,說:「顧熙寒,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顧熙寒搖了搖頭,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洗鼻子。

  他的鼻血都被大兒子給打出來了,嗚嗚嗚———

  這邊許草丫跟站在面前的三個小傢伙又一遍遍的認真解釋說:「那是爸爸,是相片裡的爸爸,不是什麼壞蛋蛋,還有成雨你打了爸爸,他肯定會傷心的哭哭的———」

  可三個孩子就是不信,小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

  許草丫無力的朝衛生間喊說:「顧熙寒,你趕緊把那亂七八糟的鬍子給剃乾淨了囉。」

  「———好。」

  顧熙寒有些不舍的摸了摸自己臉,這鬍子是他好不容易才留下來的。在部隊裡不允許留,這還是他在野外的幾個月里才順利保住的。

  他覺得很好看啊,可他兄弟們和媳婦孩子,似乎都不太喜歡。

  唉———

  顧熙寒邊不舍的刮著鬍子,邊委屈的嘆氣。

  等他頂著張和顧成雨相似的臉出來時,顧成安第一個激動的伸出胖手指,喊說:「草,草,大,哥哥。」

  許草丫無力的回他說:「那是爸爸。」

  顧成歡好奇的撲到顧熙寒的懷裡,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眼睛,朝著許草丫說:「草草,這是寒寒,不是壞蛋蛋。」

  呃———

  怎麼就成寒寒了?

  許草丫憋著笑,和大閨女顧成歡認真說:「他是爸爸,成歡咱們不能喊寒寒。」

  顧成歡卻認真的板小臉,說:「是寒寒啊,太奶奶,說是寒寒。」

  顧成安也認真的朝許草丫點了點頭,說:「太奶奶說,大一號的哥哥,是寒寒。」

  顧成雨昂著小腦袋看向顧熙寒,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對不起,寒寒。」

  顧熙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溫柔的開口,說:「成雨乖,爸爸沒生氣。」

  疼,卻是真的疼。

  謝雲韻帶著顧熙美和顧熙麗回來,

  許草丫便拉著她開口問說:「奶,你啥時候教孩子們喊顧熙寒『寒寒』的。」

  謝雲韻揚起嘴角,小聲回她,說:「從仙婆婆那回來後,就教了啊。」

  沒等許草丫張口繼續追問。

  她繼續說:「草丫,你和熙寒是夫妻,該有福同享的,對不對?」

  而後輕拍著許草丫的肩,又說:「仙婆婆不是說了嘛,咱家成雨過了五歲的檻就好,草丫,咱們耐心的再等等。」

  晚上,謝雲韻把顧熙麗給喊到了一樓來陪著她帶三個孩子,把許草丫和顧熙寒轟去了二樓------以前顧熙寒住的那間屋子去睡。

  她對這小倆口的鬧騰印象實在記憶深刻。

  要是讓他們在一樓放肆的滾床,恐怕住在一樓的人都得失眠到天亮。

  許草丫面頰紅燙的低著頭,跟著顧熙寒上樓,而後走進了房間。這間屋子雖然許草丫很久沒回來住,但每隔幾天她都會過來打掃一遍。

  房間裡的擺設和顧熙寒離家時的一模一樣,沒有變動。

  顧熙寒緊握著許草丫的手,他的手心在冒汗,他的心臟在猛烈的跳動著,此刻的他緊張的不知該如何開口說點什麼。

  許草丫突然擡起頭看向他的眼睛,生氣的開口,問:「顧熙寒,你的胳膊上的傷哪裡來的?」

  說著話,兩隻腳踩在顧熙寒的腳背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面帶怒氣的又盯上他眉宇間那道長長的傷疤。

  她喜歡的這張好看的臉,留疤了。

  嗚嗚嗚--------

  顧熙寒吸了吸氣,安慰正抽泣的許草丫,說:「草丫,沒事的,過些時間就好了。」

  許草丫壓根兒不信他嘴裡的話。

  那麼長的傷口,怎可能會不留疤。

  許草丫越想越氣,叉腰坐到床上。

  怒氣沖沖的伸出手指指著顧熙寒說:「顧熙寒,你把衣服脫了,我要看看這幾個月你身上添了多少新傷?」

  顧熙寒被她的話,震的有些無措,瞬間面頰漲紅了起來。

  艱難的看向許草丫開口,吞吞吐吐的回說:「草丫,你讓我就站在這脫衣服?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許草丫紅燙著臉,而後沒好氣的回他,說:「我——-我又沒讓你全脫掉,你扭捏個什麼勁兒。」

  顧熙寒聽著她說不用全脫掉,在心裡鬆了口氣。

  可許草丫卻又看向他,語出驚人的說:「顧熙寒,你不動手,是要我幫你脫嗎?」

  顧熙寒邊慌亂的脫著衣服,邊開口說:「草丫,我身上真的沒收啥傷,天氣冷穿的多———」

  許草丫生氣的拍打掉顧熙寒緊護著胸口的雙手,在他的軍綠色背心下有一道又一道纏繞在一起的傷疤------

  頓時她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從她眼裡滾落出來。

  她語帶哭腔的質問顧熙寒,說:「顧熙寒,你不是說要保護好自己的嗎?嗚嗚嗚------」

  顧熙寒輕嘆了口氣,把人拐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抱著她輕哄著說:「草丫,這些傷都快好了,真的沒事兒的。」

  「怎可能沒事兒?剛才我碰到了,你還倒抽氣呢。」

  許草丫嘴裡不滿的嘟囔著回說。

  顧熙寒無奈的把唇貼在她的耳邊,故意的調皮在那裡吹著熱氣,嘴裡溫柔的哄她,說:「草丫,真的都好了,這些傷都是訓練時留下的------」

  許草丫耳尖痒痒的難受,知道顧熙寒又故意鬧她。

  她生氣的轉過身,用自己的唇堵上他的,過了會兒又不滿足的開始攻進他的領地與他纏在一起----

  老話說小別勝新婚 。

  幾月沒見的兩人似是天雷勾動了地火。

  吻到天昏地暗,忘乎所以。

  漸漸的許草丫的襖子從床上飛了出去,接著是褲子,線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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