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74 章

2024-09-14 23:08:43 作者: 七星茶

  第 74 章

  坦誠相見後, 許草丫雙手擋在胸前,眼眸中乍現出不安和恐懼,緊張到說話都打著結, 她說:「顧熙寒, 你———你這回———溫柔些———」

  「———嗯。」

  顧熙寒伸手輕撫上許草丫的臉龐,他似是呢喃似是自語, 沙啞著聲說:「草丫, 你好像又變了不少。」

  許草丫跟隨他驚嘆的眸光, 傻呼呼的望向自己雙手遮掩的地方。而後惱羞成怒的伸出腳不客氣的踹他下了床, 生氣的坐在床上怒瞪著顧熙寒。

  可惡的傢伙,他竟然又想要———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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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熙寒臉紅, 耳朵紅, 脖子紅———

  他呆愣的坐在地上,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坐在床上, 小嘴正叨叨不停的許草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結結巴巴的說:「草丫, 你———你先進被子裡吧, 外面冷。」

  呃———

  許草丫低下頭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和顧熙寒此刻都是把夜色當成了外衣, 而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散落在房間裡, 兩人間尷尬的四目相對, 而後眼睛又都控制不住的打量起對方來———

  不知過去了幾分鐘。

  裹緊棉被的許草丫,向地上呆坐著的顧熙寒伸出一隻手。

  她惡聲惡氣的說:「顧熙寒,不准咬人,不然我去和孩子們睡。」

  「———好。」

  顧熙寒紅臊著臉, 輕聲應著。

  他乖乖的上床躺在許草丫的身旁, 離許草丫有半米之遠。

  寒冷的空氣從空隙的地方灌進被子裡, 冷的許草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翻了個身, 貼在顧熙寒的懷裡,嘴裡嘟囔了句:「小心眼的壞蛋。」

  顧熙寒輕揚起唇角,把懷裡的人摟緊,回她說:「你個壞丫頭,就會欺負我了。我好心的放過你,你卻又來鬧我。」

  許草丫想說我哪裡鬧你了?就一床被子,你離那麼遠幹什麼?

  吸了吸氣,許草丫打算換個話聊。

  她說:「顧熙寒,你胸口的那些傷,怎麼來的呢?」

  顧熙寒側躺著身子,和許草丫面面相覷,他回說:「草丫,這些不能說的。」

  唉———

  許草丫輕嘆了口氣,伸手輕撫上他眉宇間那道長長的傷疤,而後心疼的在那裡細細的親吻著,她抱怨的開口說:「顧熙寒,好好的一張臉,怎麼就被你蹉跎成這樣子了?」

  顧熙寒冷『哼』了聲,回她說:「我的臉,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許草丫見他生氣,也火大的說:「顧熙寒,雖然是你的臉,可你現在整個人都是我的,我不准你胡亂折騰。」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這句話,讓顧熙寒心口的不舒服瞬間煙消雲散。

  他開心的把腦袋扎進了許草丫的胸口,漸漸不滿足的開始抱著人在床上滾啊滾———

  這一滾,又是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謝雲韻敲門喊吃早飯。

  許草丫全身酸痛的提不起力氣,她推了推身旁的顧熙寒,說:「起床啦。」

  顧熙寒沒回應。

  看樣子似乎很累,許草丫伸手輕撫著上他眼底的青黑,心裡的小人正在心疼跳腳的說,趕了一路的火車,應該很累吧。

  都這麼累了,竟還鬧自己折騰個沒完沒了。

  她輕聲下了床,從衣櫥里拿出衣服換上,又蹲下身子把昨晚扔的滿地的衣服撿起來放到了椅子上。

  然後拿著毛巾進了衛生間洗簌一番後,才下了樓。

  今年大姐顧熙美和大姐夫吳東平不回海市,三爺爺也留在這邊過年,大伯和大哥來電話說,最近兩天也會回來。

  一樓的客廳很是熱鬧,大姐夫吳東平正和顧成安玩飛飛。

  顧熙麗和顧成雨,顧成歡趴在飯桌上繪聲繪色的講著連環畫。

  顧熙美挺著大肚子拉著許草丫坐到沙發上,小聲的趴在她的耳邊,說:「草丫,你們昨晚兒是鬧了多久?這都幾點了才醒?」

  許草丫瞥了眼牆上的掛鍾,九點四十五分。

  她紅著臉,尷尬的回說:「是有些起晚了。」

  顧熙美笑的很是開心,伸手捏了捏許草丫的臉頰,揶揄她說:「草丫,你今兒個臉怎麼這麼紅啊。」

  許草丫回她一陣『嘿嘿嘿』傻笑。

  謝雲韻沒好氣的瞪了眼顧熙美,說:「你別逗草丫,你怎麼不說說熙寒,到現在還沒起呢。」

  「奶,他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讓他多睡會兒吧。」

  許草丫接話說。

  謝雲韻沒好氣的回她說:「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吃飯去,在鍋里熱著呢。」

  看著許草丫慢吞吞的拖著身子走進廚房,又擡起頭望了望二樓,心裡琢磨著讓顧重山買些補身子的東西回來,這小兩口沒輕沒重的鬧騰。

  她擔心兩人身體吃不消。

  唉———

  真是讓人不省心 。

  顧熙寒是下午一點多醒的,下樓發現家裡沒人,便猜想是不是人都去了明草湖拿那邊。

  昨夜裡許草丫跟他說三爺爺人住在明草湖這邊的磚瓦房裡,他也想來見見他老人家。

  等他人到了明草湖,發現他小媳婦許草丫正在湖邊站著釣魚,身後圍著不少人。大姐夫吳東平和他妹妹顧熙麗正在湖岸上撿魚,大姐顧熙美在記帳———配合的相當默契。

  家裡的三個孩子正和三爺爺在湖上岸遛彎兒。

  顧成歡見顧熙寒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高興的蹬著小腿撲過來,嘴裡喊說:「寒寒,抱抱。」

  「好,抱抱。」

  顧熙寒一臉寵溺的把大閨女抱了起來,向三爺爺顧重木走去。

  「三爺爺,好久不見。」

  顧熙寒開口說。

  「熙寒啊,你小子個頭又高了不少啊。」

  三爺爺伸出手想像從前一樣摸摸顧熙寒的腦袋,突然發現孩子長高到自己夠不著了,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熙寒笑了笑,溫柔的摸了摸兩兒子的小臉蛋。

  而後緩緩開口說:「三爺爺,我在部隊裡見到熙明哥了。」

  顧重木激動的抓著顧熙寒的胳膊,急切的開口問:「跟三爺爺回屋去說,熙明他如今怎麼樣了?」

  顧熙寒抱著閨女,帶著兩個兒子跟顧重木回了磚瓦房。

  這裡比他想像的好上很多,這一年多家裡變化很大,當然變化最大的就是他小媳婦許草丫,幾月沒見,她人又豐腴了不少。

  顧重木給顧熙寒沖了碗麥乳精,而後把顧成雨和顧成安抱到椅子上坐好,端了盤草莓放在他們的面前,最近三孩子都愛吃這個。

  顧成歡伸出小胖手,抓了一個,塞進顧熙寒的嘴巴里,說:「寒寒,吃吃,好吃莓莓。」

  顧熙寒心裡暖暖的,低頭親了大閨女一口,也給顧成歡拿了一個,說:「成歡也吃。」

  而後才緩緩開口和顧重木說:「三爺爺,熙明哥他說現在日子過的還不錯,還說前年三奶奶沒的時候,他偷偷回去過看你———」

  「熙明他回去過嗎?他怎麼不出來讓我見見———」

  顧重木內心百感交集,喜的是孫子還記得家在哪裡,悲的是孫子不願意見他。

  顧熙寒嘆了口氣,繼續說:「三爺爺,你要不要給熙明哥寫信,過完年我幫你帶過去給他。」

  顧熙明不願意見顧重木,他怕自己以後也會和爸爸叔叔一樣犧牲了,那樣他爺爺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們家僅剩下他一個男丁了。

  他不願他爺再次面對這樣慘忍的事情。

  顧熙寒說不出口顧熙明跟自己講的那些交心的話,他想三爺爺過的開心些。

  「好好好,我寫,我寫。」

  顧重木抹了抹眼淚,嘴裡碎念著說。

  謝雲韻走進院子,見顧重木正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的,擔心的走過來問顧熙寒說:「熙寒,你三爺爺他咋的了?」

  顧熙寒輕聲回說:「奶,我在部隊裡碰到熙明哥了。」

  謝雲韻拉著顧熙寒出了屋子,小聲的問他說:「熙明這孩子怎會跑去當兵了呢?當年他媽不是說說絕不會讓他去當兵的嗎?」

  顧熙寒沒吭聲,因為他奶也不想自己去當兵。

  可是他和顧熙明一樣,身上流淌著父輩的熱血,他們從小就有保家衛國的夢想。

  「熙寒,熙明他結婚了沒?」

  謝雲韻繼續追問。

  顧熙寒搖了搖頭,說:「熙明哥,他說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唉———

  謝雲韻長長嘆了口氣,在心裡替顧重木難過。

  顧重山回來聽謝雲韻說了顧熙明的事情,心裡也難受的很。

  提了瓶白酒拉著顧重木在磚瓦房這裡喝了不少,晚上也不回大院住了,就陪他老弟睡在了磚瓦房裡。

  他耳朵邊聽顧重木講他大孫子顧熙明小時候如何調皮搗蛋,如何惹他生氣跳腳———

  他說:「三哥,熙明他小子還記著我這個爺呢,他沒忘記了我。」

  顧重山回他說:「熙明離開家的時候已經五歲了,他打小就聰明,肯定忘不了你和三弟妹———」

  顧重木睡前一直叨叨說:「三哥我高興,今兒個高興,以前我去找過熙明的,可是他們搬走了,我找不到他們了———」

  家裡顧成歡正和顧成安打架,她哭的慘兮兮的抱著許草丫的小腿告狀,說:「草草,安安他壞,騙子。」

  顧成安小臉怒氣沖沖的跑過來,回說:「草草,歡歡讓安安挑的。」

  許草丫沒好氣的看著小兒子說:「所以你就挑了她錢箱子裡最大的紅包?」

  顧成安點了點頭,回說:「嗯,挑,最好的。」

  呵呵,就你聰明了。

  顧熙美從屋裡走出來,跟許草丫說:「成雨他現在燒退了,最近幾天,天冷多注意些。」

  許草丫點了點頭,又慌忙起身進屋看了看睡著的大兒子,心焦的厲害。

  顧熙麗也跟著進屋,見顧成雨小臉紅燙燙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她討厭京市的寒冬,隔三差五的害成雨生病。

  謝雲韻把人都攆出了屋,說:「你們別把成雨給吵醒了。」

  顧熙美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問謝雲韻說:「熙寒去接大哥有三個多鐘頭了吧,怎麼還沒回來?」

  謝雲韻也不太清楚,鍋里留給他們兩的飯都熱了兩回了,人還沒到家。

  顧熙麗湊到許草丫的跟前,把哭累的顧成歡抱進懷裡哄著她睡。兩隻眼睛不停的張望著院子門口,嘴裡小聲的說:「成雨媽,你說大哥會不會去了大前街道那?」

  許草丫搖了搖頭,她也不太清楚。

  但謝雲韻不是說顧熙辰已經和現在的李詩雨講清楚了嗎?

  又等了會兒,

  顧熙美被吳東平接回隔壁休息去了,顧成歡和顧成安也睡著了,也不見顧熙寒和顧熙辰兩人回來。

  許草丫站起身,和謝雲韻說:「奶,要不我去火車站那看看去?」

  謝雲韻回她說:「外面正下著雪呢,烏漆麻黑的,路又不好走,你老實在家呆著。「

  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可真是能折騰人。

  三人坐在客廳里等到了半夜十二點多,顧熙寒和顧熙辰兩兄弟才滿身雪花的回到了家。

  許草丫拿出小掃子給顧熙寒掃著軍大衣上的雪花。

  謝雲韻也忙活著給顧熙辰掃著雪,嘴裡問說:「熙辰,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許草丫幫著顧熙寒摘掉他厚重的帽子和圍巾,也小聲的問顧熙寒,說:「顧熙寒,你們路上是遇到啥情況了嗎?」

  顧熙寒搖了搖頭,說:「我和大哥回來的時候,去了趟明草湖看望三爺爺,結果逮到了兩個進菜棚的小賊,回來的晚是把人送去了公安局。」

  許草丫驚慌的追問他說:「那爺和三爺爺沒事兒吧?」

  「沒事兒,他們兩喝多了,正睡的香呢。」

  顧熙寒總覺得這事兒可能是熟人動的手,但那兩小賊他們又不認識。

  「弟妹,你那棚菜是不是很多人惦記著啊?」

  顧熙辰邊吃著謝雲韻端出來的湯麵,邊問許草丫說。

  而後他又跟謝雲韻說:「奶,這洋柿子不會也是那菜棚子裡長的吧?」

  這東西在大寒冬天裡見著還真的稀罕。

  謝雲韻點了點頭,笑著說:「對啊,咱家草丫可厲害了,明兒個奶給你和熙寒包薺菜餡的餛飩吃。」

  「大哥,那些棚菜京市里不多,賣的有些貴。」

  許草丫回她說。

  至於惦記菜棚子的人有多少,她也不知道啊。

  還有棚菜的錢掙的也不容易,比她種蘿蔔白菜可麻煩多了。

  「那些個紅眼病,殺千刀的賊子,咋不知道自己想法子去呢,竟是會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謝雲韻氣的咬牙切齒的說。

  她小孫媳婦種點地,起早貪黑的容易麼?

  「草丫,我和大哥看過了,棚菜里沒被糟蹋的太多,就是辣子那遭了殃。」

  顧熙寒輕嘆了口氣,拉著許草丫坐下說。

  謝雲韻催著顧熙寒趕緊把面趁熱吃了。

  顧熙麗從廚房裡端了盤魚凍出來,給家裡兩個哥哥加菜,和許草丫說:「成雨媽,我覺得可能就是咱們大院裡誰幹的?爺今天提著酒去明草湖可是不少人看到了的。」

  那兩個小賊哪天都不去明草湖那偷棚菜,偏偏今晚去?

  憑著看了多年連環畫的直覺,她覺得自己猜的肯定錯不了。

  謝雲韻看向顧熙麗說:「你先回屋睡,明早留在家看成雨他們,我們明天去公安局見見那兩個小賊。」

  「好吧。」

  顧熙麗不情不願的應著話。

  等顧熙麗回屋去後,謝雲韻又追問顧熙辰說:「熙辰,今年大前街道那年禮還送不送?」

  顧熙辰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而後繼續低頭吃著湯麵。

  但謝雲韻卻不肯放過他,又繼續說:「熙辰,有些事情當斷則斷,你這樣子拖著別人耗著自己,可不好。

  你要打算和李詩雨過,大年三十的那天就把人接回來吃頓飯,年後把人帶回部隊繼續和以往一樣過。

  你要是不打算過,就跟我說今年的年禮不用送了。」

  顧熙辰放下筷子,看向謝雲韻說:「奶,年禮明天我自己送過去。我和時雨已經講清楚了,我們會離婚,但不是現在。

  要等她找到新的生活才會離,沒離婚之前我會和以往一樣寄津貼養著她。」

  顧熙寒被顧熙辰的話給逗笑了,說:「大哥,這個大嫂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大嫂,她上回出現能算計你懷上孩子,你怎知道她不會再算計你一次?」

  謝雲韻覺得顧熙寒說的有道理,直接和顧熙辰說:「你明天不准去,你想送年禮我去給你送,那個女人你還是別接觸的好。」

  許草丫看著大哥只搖頭,覺得他這是何苦呢?

  到了第二天,謝雲韻出門找了大院裡一群老太太,說要帶著他們一起去公安局看看昨天夜裡她兩孫子抓到的偷菜賊。

  許草丫挽著她的胳膊,身後跟著大院裡的一群老太太浩浩蕩蕩的去了明草湖這裡的公安局。

  公安同志認識許草丫,見她帶著一群人過來,就迎上來說:「許同志,是來看那兩個小賊的嗎?」

  許草丫點了點頭,回說:「公安同志,那兩個人在哪兒?」

  公安同志歉意的沖她尷尬笑了笑,說:「那兩個小賊,一大早清早的就被你們大院裡的人給領走了。」

  「什麼?!」

  許草丫和身後的一群老太太同時驚呼出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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