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浴

2024-09-14 22:57:50 作者: 擊雲腰

  鴛鴦浴

  第二十八章:

  「泠娘,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燙傷的地方。」

  鄭泠不願意從命,她往後挪了挪,轉身就想跑出屋外。

  只是剛一動,就被魏縉抓住。

  他將她禁錮在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反對,強行解開了她的衣帶,將衣襟掀開。

  胸前一涼,鄭泠腦中一片空白,她瞪大眼睛看著房梁,感到有冰涼的東西塗在肌膚上,隨後是溫熱的指腹,輕輕旋在上面暈開膏藥。

  良久,那手指仍未離開,徘徊在旁邊的柔軟處揉捏了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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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她聽見他的聲音:「都燙紅了一大片,疼不疼?」

  她忍住眼睛的酸澀,從他懷中離開,自己將衣襟從肩頭拉回系好衣帶,回答:「胸不疼,心疼。不打擾您了,奴婢告退。」

  她的疏離和退避,教他不喜。

  在她動了一步之際,他幽幽開口:「站住。留下伺候沐浴更衣。」

  *

  鄭泠推門傳話要熱水,不一會兒就有人提著熱水而至,倒入淨室的浴桶中。

  一切準備就緒,她磨蹭著去請那個討人厭的傢伙,「熱水已備好,相爺是現在洗,還是等下再洗?」

  魏縉一手負於身後,徑直走入內,「跟上。」

  鄭泠垂頭喪氣跟在後面,不情不願邁動步子,跟了上去,就見他展開手臂站在浴桶旁。

  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欠揍樣,十分自然地吩咐她:「過來更衣。」

  午間從政事堂回來之後,他就換下了那一身官服,穿的一襲蒼青色便衣。

  白日她對他熟視無睹,此刻鄭泠上前,才發現了他腰間果然墜著自己那枚小兔子玉佩。

  她眼中微微有了絲光亮,率先伸手去摘這枚玉佩。

  解下握在手中,她小心翼翼放在一旁,隨後為他解下了腰帶,褪下外袍。

  在女子中,她也算得上高挑,此刻站在他前面,鄭泠才發現他比自己高出一個頭。

  褪下他的外衣之後,她有些膽怯,不敢去脫他的中衣,便去為他解下頭上的發冠,而後讓他坐著,給他除去了鞋襪。

  她磨磨唧唧,最終不得不伸手在他腰側,摸到那衣帶,信手解開。

  鄭泠幾乎是哆嗦著掀開他的衣襟,她垂著眼睛向下看,臉上一片滾燙,餘光還是看見了一段白皙緊緻的腰腹。

  艱難地脫下這件中衣,她為難地盯著掛在他腰間的那條褻褲,眼睛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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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鄭泠呆了呆,忽然感到鼻下一熱,她伸手去擦,只見手上血跡縱橫。

  魏縉見她紅著臉流鼻血,笑著跨入浴桶中:「泠娘,你果然是對我有想法的,這只是一看,你就這般欲/火焚身,無妨,等會兒,滿足你。」

  受此取笑,鄭泠恨不得鑽入地縫中去,聽到後半句,她氣得拿了旁邊放著的魏縉乾淨的中衣來擦鼻子。而後一言不發,用水瓢在旁邊盛放冷水的桶中舀了一瓢水,報復似地從他肩頭淋下。

  然而這樣的冷水,並未讓她如願看到他凍得一激靈的樣子。

  她不死心,再次舀了冷水正欲澆下,那男人終於出聲:「你不想給我洗,那就換我來給你洗。」

  「奴婢不敢。」受此威脅,鄭泠默默放下水瓢,連忙拿了布巾給他搓背。

  她有意泄憤,卯足了力氣奮力擦拭,直至搓到他一背布滿紅抓痕,才轉移陣地,在他的臂膀如法炮製。

  男人穿衣看著文弱,脫光了才發現他,其實稱得上是健壯。

  肩背手臂腰腹處,都是緊實的肌肉。

  清洗完兩條手臂,鄭泠不得不轉到他的正前方,為他擦拭前面。

  她老是懷疑魏縉是不是在看著自己,做事心有顧慮,胡思亂想,以至心不在焉,連手中的布巾什麼時候滑落了下去,也沒發現。就這樣用手在他胸膛前,沾水擦拭。

  *

  魏縉審問那個刺客一下午,監督著他受盡酷刑而亡,卻始終不吐露隻言片語,腦中思緒紛紛。

  他靠在浴桶上,浸泡在熱水之中,閉目繼續思索這件事。

  覺得那人越是不肯吐露實情,越是說明那背後的前朝餘孽,還有很多。

  就藏身在長安城內,一百多座坊巷之間。

  他們這群亡命之徒,膽敢如此猖獗不要命,是因為長安剛剛易主,守衛森嚴,他們出不去,就只能做困獸之鬥。

  敵在暗處,最好的防範只有全城禁言,加強戒備。

  他已經安排了金吾衛晝,夜不停地在各個坊巷間輪迴巡邏,勢必要將那些漏網之魚,逐個抓到,一網打盡。

  這般想著,魏縉忽然察覺身前有一隻柔軟的手,在到處撩撥。

  他睜開眼,就到鄭泠渙散的目光,無意識地用手在他腰腹間掃來掃去。

  已入夜,燭光之下,女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撩撥,似在發出盛情邀請。

  如此良夜,他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魏縉小腹緊繃的難受,他伸手一拉,將鄭泠拉入浴桶之中:「你是真想要我給你洗啊。」

  鄭泠冷不丁被拉進水中,嗆了好大一口洗澡水,她撲騰了幾下,想著站起來,就被魏縉按在懷中,掙脫不開:「放開我。」

  後者不動如山,一雙鐵臂將她勒住,在她耳畔沉聲相問:「你不是想要如此?我遂了你的願,你還裝什麼欲拒還迎。」

  「胡說八道!你心裡是有多齷齪,才會整天想著這種事。放開我!」鄭泠拍打他的手臂,都未能使他鬆手。

  倒是這環境使然,落水之後,她的衣物也已濕透,緊緊貼服在身軀上,勾勒出女子美好的體態。

  魏縉眼眸一暗,鬆開一隻手,撕扯她的衣物剝下,在她泫然欲泣的神色下,強行與她共沐了一個鴛鴦浴。

  浴桶水花四濺,淨室一片狼藉。

  燭光搖曳,人影重重疊疊;吟哦抽噎之聲,不絕如縷。

  一炷香之後,水溫早已涼透,渾身舒爽的魏縉,將渾身癱軟的鄭泠抱起,給她擦乾淨身體,為她披上他的中衣,小心抱著她放入床榻。

  而後他轉身去拿了那盒治燙傷、擦傷的膏藥,回到床前,拉下她蓋住全身的被子:「出來擦藥。」

  鄭泠縮成一團,緊緊扯住被子,不讓他掀開,「滾。」

  魏縉幼年不太順遂,除了仇恨之外,天生難以有正常人的其他情感,他不理解鄭泠對他的抗拒。

  而他自昨夜之後,便喜歡上了這種歡快的事,所以想與她再試一次。

  以至於方才兩人的雲雨,他心急,她抗拒,導致兩人不太和諧,讓他傷到了她那處嬌花一樣的地方。

  魏縉坐在床側,語氣軟了三分,柔聲道:「方才是我孟浪了,你出來,讓我給你那裡上點藥。」

  提到那裡,鄭泠更為激動,她掀開被子,起身欲走:「不要你,你滾開,或者我滾。」

  不知是方才未退的潮紅,還是在被中悶得缺氧,她臉上依舊是一片粉色,像夏日傍晚的晚霞,美好又燦爛。

  她的臉忽然闖入他的視野,令魏縉盯得目不轉睛,越發捨不得放開她了。

  他不再多言,欺身而上,壓住她上半身,強硬地擡起她的腿,扯下她的褲子,挖了一抹藥,塗在了那處微微撕裂的傷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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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移開目光……蓋上被子,接著抱著她,去哄她:「可以了,等明早再擦一次藥,泠娘,天色不早,快睡吧。」

  她雙眼無神,望著青色的帳頂,痛不欲生:「魏縉,你還是殺了我吧。沒必要這樣折磨我,真的沒必要。」

  「這不是折磨,這是喜歡。」他低頭吻在她的唇上,「泠娘,我喜歡你,想時時刻刻都將你抱在懷中,想時時刻刻都與你行魚水之樂。」

  「你知道個屁的什麼叫喜歡,喜歡是情投意合,是兩心相交;你這是強/暴,是恃強凌弱,是欺負我。」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幾乎是哭著述說自己的崩潰。

  「原來你不喜歡麼?」魏縉靜靜地看著她哭訴,見她淚流滿面,心中說不出的悵然,「天地分陰陽,男女交歡,是再正常不過的合乎陰陽之事。」

  他給她擦掉眼淚,「我以為,你也會喜歡的。」

  鄭泠哭得情難自禁:「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魏縉耐心地詢問她:「你說喜歡是情投意合,兩心相交,那個人是誰?」

  「什麼?」

  「你喜歡的人是誰?崔忱驦嗎?」魏縉忽然彎唇一笑,眼神陰冷,「抱歉,可他,已經死了,進軍河南道的時候,我親自去給他和崔摯收的屍,血肉模糊的一片……」

  如此血淋淋的場面和兩條人命,他還能輕飄飄,漠然地談笑,鄭泠氣得胸口起伏劇烈,擡手再次扇了他一耳光:「閉嘴!別再說了,你不配說他!無論是誰都不會是你!」

  又一個不配,魏縉一把按住她,將她抵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身與她對視,滿眼告誡意味:「是嗎?可你除了我,此生都再別想有第二個男人。」

  「泠娘,你記著,無論你喜不喜歡我,你都是我的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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