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2024-09-14 22:47:00
作者: 時從今呀
chapter03
秦折跪在趙牧腿邊哭兮兮地撒嬌臉疼時,趙牧正懶洋洋坐在沙發上老派地看報紙。
醫院被記者們攻占,秦折就被接回了趙家,半個月以來他經常在趙家吃飯,但從沒有留宿過。
趙牧被膩得有些不耐煩,皺了眉,剛要讓司機送他回別墅去,趙嘉柏就進了門。
趙嘉柏遠遠看見繁複的枝形吊燈下,碎鑽一般的水晶光片淌在空曠的大廳,秦折正在給他大哥下媚藥,哐當一聲把手裡的行李箱踢到地上。
身後跟著的管家驚了一下,他親自拿的行李箱裡裝的都是他那些心肝寶貝似的小型望遠鏡。
秦折聽到聲響,立馬兔子一樣驚恐地回頭瞥他一眼,更加攀緊了趙牧的腿。
趙牧氣定神閒地撩起眼皮冷了一下火冒三丈的少年,換了左手拿報紙,騰出右手緩緩摸上秦折的腦袋,對趙嘉柏說了句很平常的問候:「回來了。」
趙嘉柏立在原地沒動,冷靜的談判語氣:「大哥,別什麼貨色都往家裡帶,以為多乾淨呢,回頭才發現是一包髒。」
趙牧閒閒地撂了報紙,拉秦折坐到腿上,漫不經心地圈著,抿著嘴角笑了:「現在翅膀硬了,敢管到我頭上來了?」
趙嘉柏見他和秦折動作親密,橫了眉,字正腔圓:「大哥,你隨便想怎麼玩都沒關係,但是不能讓人碰二哥!」
趙牧看著趙嘉柏的臉,微微眯起眼睛,警覺:「趙三,這麼在乎你二哥啊?」
趙嘉柏在趙家排行第三,他被趙牧這猛然壓抑的一盯慌了神,忍不住後退半步,沉著稍顯稚嫩的聲音:「他是我親哥哥,大哥,就算是你也別想欺負他。」
「他是你親哥哥,我不是?」趙牧反問,覺得有趣,不以為意:「婚是他要離的,我怎麼就成欺負他了?」
「二哥和你不一樣,大哥,趙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二哥他什麼也沒有了。」趙嘉柏定定看向他其實在骨子裡很懼怕的趙牧,咬緊牙根,迎上去:「他只有我,母親走了,我會護著他。」
「你會護著他?」趙牧倏然一笑,溫和得眼角眉梢都吊著懶,聲音像抽過煙,低到性感:「你能怎麼護著他?」
少年被最後一句話里的冷淡嘲諷激出了脾氣,脊梁骨一硬,指向裝柔弱可憐的秦折:「陳叔,把這個戲子給我趕出去!」
趙牧又溫溫笑了,不動一刀一劍、輕飄飄地撂下一句:「陳叔,讓人把折兒的東西搬過來。」
一句話,就擺出了誰才是趙家做主的人。
僵硬不敢吭聲的陳管家終於得了特赦令一般,抽出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兄弟博弈。
秦折原本得意地在一旁看戲,聽見趙牧給出的吩咐,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終於能入主趙家了嗎?於是喜上眉梢,軟軟掛上趙牧的脖子,嬌氣地笑:「哥哥,你真好。」
趙牧不作回應,只是看著趙嘉柏。
趙嘉柏捏緊拳頭,少年人特有的稚嫩讓他發狠時都顯出一股子朝氣,又狠狠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的箱子,怒沖沖轉頭往外走,被身後不輕不重的強調釘住了兩秒:
「你也說了,趙三,趙家的一切都是我的。」頓了頓,趙牧雲淡風輕地補充:「包括你二哥。」
趙嘉柏後背莫名滲出冷汗,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他不過是想護著二哥,犯到大哥什麼煞了嗎?
趙嘉柏甫一出門,趙牧就把懷裡的人淡淡丟到一邊。
秦折眉目間還栽著一截勝利者的姿態,見趙牧起身,慌忙從後背把他抱住,看不清趙牧的表情,便收去所有囂張,手摩挲著他精壯的腰身,把聲音軟到底:「哥哥,今晚可以了嗎?」
秦折陪在趙牧身邊近兩個月,趙牧都沒有碰自己一下。
趙牧微微一笑,平靜地拉下他的手,一步步走向酒櫃,親自給自己倒了杯酒:「別急,還有一件事情,辦好了再說。」
「哥哥還有什麼事?」秦折急切追問,一瘸一拐地拖著步子粘在他身後。
「看,又急。」酒櫃附近燈光沉暗,趙牧隱在晦晦不清中單手抱著拿酒的胳膊看了看他的臉,逗小寵物似的,用開玩笑的口氣問:「不是和他說,一年前就上了我的床嗎?」
秦折心情直轉而下,身體一僵,扯出一個勉強而討好的笑:「我只是——」
「只是什麼?」趙牧微笑看人,不像在生氣:「我讓你去會會他,沒讓你推他滾下樓梯。」
「我沒有!」秦折搖頭,眼神慌亂,就差指著天發誓了:「是他自己蠢,拉著我滾下樓梯的!」
趙牧低著頭,看不清情緒,晃了晃手上的酒,像在醉中。
「這件事情先別說了,說說正事。」趙牧語氣人柔和,是要給人分糖果的樣子:「你去挨他一個真正的巴掌,再來和我談其他的。」
什——什麼?秦折沒反應過來,臉皺成了一顆失去水分的桃子,不解:「哥哥……」
趙牧正色看人,用酒杯隨意指了指他的左臉,漫不經心:「你不知道,他打人,從來只習慣用左手。」
秦折下意識摸上左邊臉頰,被他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瞬間反應過來,跪到地上惶惑道歉:「哥哥我錯了,我不該騙你,我錯了……..」
秦折隱隱覺得,他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趙牧對趙二或許並不是真的厭惡,但是心底深處的驕傲讓他硬生生掐斷了這個想法,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他才是趙牧的心頭肉。
趙牧到周家醫院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趙嘉柏在醫院陪床,獨立病房其實有單獨配套的臥室,但他非得讓人給他在趙二病床邊架個鐵床。趙二知他這個小弟弟身嬌肉貴,擰不過他,只得答應讓他和自己睡。
趙嘉柏到底是個毛頭小子,苦著臉對趙二嘮叨了好一陣趙牧的不是才不情不願地入了睡,這會兒夢裡的水蜜桃已經熟了,少年伸手可摘。
趙二蹲在床邊,看著他纖長的四肢攤開占了整張床,面容很是柔和。
趙牧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燈光下浮動著脈脈溫情。
趙二聽見聲響,回頭時撐著腿猛地站起來,動作太急了,眼前一黑,步子沒立穩。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卷了腰收入趙牧的懷抱。
三個月沒有身體接觸,趙二被他陡然一碰,直冒雞皮疙瘩和清口水,抖著手推他,卻只被他收得更緊,下半身甚至和他貼得嚴絲合縫。
擔心吵醒趙嘉柏,趙二不敢劇烈掙扎更不敢吭聲。趙牧吃准了這一點,含住他的唇舌~~。
趙二渾身冰涼,像塊木頭,任他放肆,好半晌,遲鈍的神經才接受到嘴巴受到的侵犯,噁心從胃的底部鑿穿皮膚。趙二猛然回神,咬了他的舌頭。大力推開困著他的人,衝進洗手間。
趙牧輕嘶了一聲,回頭確認了一眼熟睡中的趙嘉柏,才慢悠悠地跟過去。
趙二趴在馬桶邊發乾嘔,趙牧帶上洗手間的門,斜斜靠著牆,好整以暇看他,興師問罪:「是你讓趙三扇折兒那個巴掌的?」
趙二深而長的呼吸,終於從激烈的乾嘔中順過神來,聲音很低,認了:「是我。」
趙牧看著他一手撐住膝蓋,一手扶牆慢慢站起身,笑問:「嫉妒了?」
趙二沒回答,伸手抓門把手,被趙牧扣住手腕飛快地從背後死死壓在門板上。
背後的迫近幾乎讓他喘不上氣,燈光慘白地淋在急促呼吸的兩個人身上,皆像落水的鬼。
趙牧偏頭去找他的嘴唇,被他艱難地閃開,再親,又閃開了。
施暴者臉上竟扯出一點微不可查的得意來:「嫌我髒?」
趙二一停一頓地呼吸,沒有出聲趙牧壓著他的傷口了,疼得厲害。
趙牧看著他額頭上逐漸冒出冷汗,太陽穴旁的青筋跳了跳,退開半步,鬆了對他的禁錮。自解自答:「你就是嫌我髒。」
趙二久久趴在門上沒動,趙牧就停在他三十公分之後,看著他皺著眉,頸子邊的自然卷被汗水浸濕了,濕噠噠黏在白膩的皮膚上,勾得趙牧想摸一把。
「趙牧。」趙二一動不動仰面看著頭頂的燈,平靜地叫了他一聲,大概是覺得還魂無望了,地獄也挺好的:「你答應和我離婚的話還作數嗎?」
趙牧扯了扯嘴角,又退開一步和他拉開距離,聲音冷漠且精明:「作數,怎麼不作數。」頓了頓,補充:「你給我那麼多東西,不就是盼著和我離婚嗎?」
「那就好。」趙二孩子似的汪著大眼睛,能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