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

  「嗯……」葉流咬唇，下定決心捨身取義了，預想的疼痛卻沒有來，他問：「只是大腿啊？」

  於溯作勢上移，「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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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你弄吧。」葉流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被拍了兩下，他一陣羞恥，「去死。」

  於溯笑說：「喜歡。」

  葉流半怔，他都忘了男朋友有s的愛好了，滿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他用枕頭捂住腦袋說：「那你玩吧。」

  於溯捏著說：「真任我玩？」

  該死，這種感知太奇怪了，葉流顫抖，攥緊了被子的一角，「嗯。」

  「今天好乖啊。」於溯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真的像寶寶一樣了。」

  ——

  林莉帶著叶音子回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她催促叶音子去刷牙睡覺，自己在沙發前打開了電腦。

  葉流走出來找水喝，看了她一眼，說：「你最近那麼忙？」

  林莉敲著鍵盤說：「按你乾媽現在每天的營業額，只要把招牌打響了，兩年內就可以開連鎖，然後上市，就是大公司大老闆了。」

  葉流故作疑問：「你也當過，為什麼不當了？」

  林莉神色自若說：「不適合。」

  葉流明白道：「因為怕哪天又惹到了什麼人，綁的就是你女兒了。他問得認真，「到時候你會來得早一點麼？」

  「你一定要和我吵架麼？」林莉合上電腦，審視著他。

  葉流聳聳肩，咕噥：「我又沒說什麼。」

  林莉收了文件要回房間，忽然又被叫住。

  「媽，你那時來了麼？」葉流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話，他問得認真，語氣卻接近於哀求，他真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哪怕那只是騙人的。

  林莉斂下神色，聲音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要去，有事情耽擱了。」

  葉流急問：「什麼事？」

  你的撫養權，林莉想起就頭疼，她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趙全給她打電話時她徹底慌了，既然都是要失去，不如痛快點，報警是最好的辦法。

  她勸解道：「流兒，你要明白，我去也做不了什麼，更籌不到那麼多錢，媽一直是相信警察的，警察也順利把你救出來了，你就忘了那件事，好麼？」

  葉流低頭，盯著腳尖，他居然想妥協了，他最近接受了太多事，再多一件又何妨，可為什麼，還是那麼難過呢？

  他不是想讓林莉去涉險，他只是想要一點在乎的態度，現在似乎有了，又覺不夠，未免太貪心了，「好吧，我再也不提了。」

  「好孩子，去睡覺吧。」林莉鬆了一口氣，推他回房間。

  於溯剛洗完澡出來，看到葉流失魂落魄的樣子，問：「怎麼了？」

  葉流抱住他，在他頸窩深嗅一口說：「你好香啊。」

  「你總這樣，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於溯垂眸，撫了撫他的背說：「你好久沒咬我了，給你咬一次。」

  葉流驚訝：「真的？」

  於溯：「嗯，嘶~」

  葉流咬在他的肩頭，他控制不住力度，漸漸泛出了眼淚，「嗚……」

  「流兒。」於溯吻在他的發梢處，輕聲說：「沒關係的。」

  幾天後，月考成績出來了，這次月考題難得很，葉流比較了一下去年的狀元成績，還差兩分。

  他生無可戀，又看於溯竟然只比他低一分，心態更不平衡了，「你是那種不學習也能考高分的神童麼？憑什麼我沒有這種天賦？」

  於溯說：「誰說我不學習？我只是偶爾放鬆一下。」

  他又笑道：「你這樣的人，偶爾去跑兩圈都會有負罪感，不會理解的。」

  「煩人。」葉流說不過，自閉了。

  不一會兒吳建又走了過來，樂呵呵地表揚於溯。

  葉流捂住耳朵，悶聲說：「老師，你的笑聲吵到我了。」

  吳建納悶：「怎麼了？考這個分不開心，你們這次可拉了第三名三十分，已經突破你們以往的分數了。」

  「哦。」葉流不聽，比起突不突破的，他更在乎換座。

  於溯問：「那算考得好？」

  吳建豎起大拇指道：「當然好了，我剛去開會，校長臉上的笑紋都藏不住。」

  於溯說：「您之前說考得好就換座的，那我搬回來了。」

  「這……」吳建其實覺得他倆分開還安分點，「這還沒考到去年的狀元分，不許換。」

  於溯納悶：「什麼狀元分？你沒說過。」

  吳建：「我跟葉流說了。」

  葉流遲鈍地點頭，他沒跟於溯說主要是因為過於自信了，他看於溯玩得挺開心的，也不用壓力那麼大。

  吳建攤手：「看吧，有什麼好換的？」

  於溯不服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說考得好就換座，你也說我考得挺好的，我換，又不是葉流換。」

  吳建遲疑：「話是這麼……」

  於溯打斷他，「你是老師不能一點信用都沒有，不然以後怎麼樹立威信？」

  「且不說威信了，連榜樣也成不了，你們不是有立德樹人的要求麼？你都沒有以身作則，怎麼樹人？

  「我相信你才答應你，騙子，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他轉身要走。

  吳建汗顏，叫住他，「換換換，想怎麼換怎麼換，成績不能掉知道麼？」

  於溯笑說：「嗯。」

  葉流聽得目瞪口呆，這傢伙不愧是吳建的真傳弟子，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為什麼他學不到這種精髓？

  「你做每件事都那麼遊刃有餘麼？」葉流幫忙把桌子移過來，他從沒看見於溯對什麼事沒底氣過。

  於溯說：「關於你的不是，我猜不出你在想什麼。」

  葉流酸酸道：「你要再會讀心術，那還有天理了？」

  於溯聽出點別的意味來，挑眉，「怎樣？你不服？」

  「有點，你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憑什麼。」葉流磨了磨牙齒，非常不爽，上帝為什麼那麼不公平？

  「哈。」於溯輕笑，「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葉流快速搖搖頭，「算了，我可不敢對吳建說那種話。」

  於溯：「看吧，你又慫了。」

  葉流可憐說：「我是沒有狂妄的資本。」

  於溯直言：「放屁，你就是更喜歡當書呆子。」

  「你。」你還真有讀心術？葉流一下被戳穿，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豎起拳頭，「再天天看穿我，我就揍你。」

  「嗯？所以被我說中了？」於溯伸手包住他的拳頭，傾身越靠越近。

  「啊？」葉流看了周圍一眼，雖然是放學時間，但還有幾個人在教室呢，他蹙眉：「幹嘛？」

  於溯俯在他耳邊，輕聲道：「以前我會為你這變化感到困惑，可惜，甚至難過。」

  葉流感覺被罵了，「哦，那又怎樣？」

  「可現在，我忽然發現，你這樣安安分分的也不錯。」於溯勾起笑意，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說：「既然你喜歡，那就不需要改變了，我實現的是我小時候的夢想」

  葉流：「什麼夢想？」

  於溯無比認真道：「你的身邊，只有我。」

  葉流愣了愣，喉結滾動，他不承認，「誰說的？我也有好多朋友。」

  「是，但你不愛搭理，自從我們在一起，你似乎連最基本的社交都慢慢放棄了，活脫一個自閉症少年，也不怪他們怎麼看你，

  的心理。」於溯後面三個字頓了頓，他不知道這三個字妥不妥，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葉流皺眉：「你幹嘛跟我說這些？」

  於溯聳聳肩說：「只是一個建議，如果不喜歡那些目光，就去社交，如果已經接受了，你現在這樣，我也覺得不錯。」

  他又委屈道：「但是很不公平哎，別人的目光你全盤接受，怎麼對我那麼敏感。」

  你能一樣麼？葉流不喜歡這些戳心窩子的話，他總沒有能力去反駁，「我敏感只是惱羞成怒，沒說你們是錯的。」

  於溯驚訝：「你承認？那可不是你，自嘲會讓自己舒服一點麼？」

  「你很煩哎。」葉流踹他，完全無法為自己辯解，拿起書包就走。

  於溯笑了笑，跟在他後面。

  與此同時，在學校的廁所間，趙欣正紅著眼睛洗衣服上的污漬，門口有一個人在堵著門。

  「小偷，你還沒洗好？」陳佳運抱著臂，厲聲道：「把我的簽名照還我，那是我小姨花大價錢買給我的。」

  趙欣說：「我沒拿。」

  陳佳運不信：「我昨天拿出來時，你那眼睛可直勾勾盯著看！」

  趙欣反駁：「我是沒見過，而且大家都在看。」

  「說謊！」陳佳運瞪著她道：「前幾天可都還在，自從你轉了我們班它就不見了，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

  趙欣：「反正不是我，我又不認識那個明星，要她簽名照幹嘛？」

  陳佳運急道：「拜託，我愛豆那麼火，她的一張簽名照在二手平台標價兩千塊！你穿的鞋那麼老舊，肯定拿去賣了！」

  趙欣吼道：「我沒有！」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找回來，不然今天潑你的是墨水，明天就是泔水！」陳佳運惡狠狠放話，扭頭，卻看到葉流和於溯站在走廊上，堵住了她的路。

  「？？？」

  於溯蹙眉問：「你在幹嘛？你瘋了吧？」

  大白天撞見閻王爺，這麼倒霉？陳佳運感覺形象要崩塌，委屈說：「她偷我東西。」

  於溯疑問：「你怎麼知道是她偷的？」

  嘖，能不多管閒事麼？陳佳運理直氣壯道：「我的簽名照昨天還在包里，今天早上就不見了，她最可疑。」

  於溯不理解：「人失蹤都要等夠48小時，東西失蹤你八小時就定案了？」

  「我……」陳佳運跺腳，「我不管，這東西可難拿到了，我一定要找回來。」

  葉流想起林莉沒收叶音子的明星周邊，隨口說：「說不定被你媽媽收走了。」

  「我媽…我媽？！！」陳佳運回憶空白了一剎，尖叫：「啊！！」

  她抓著頭髮，撒腿就要衝回家，「完了完了，她不會燒了吧？她肯定燒了！」

  下一秒又被攔住了去路，於溯說：「冤枉人了？回去道歉。」

  陳佳運：「……」

  趙欣校服上的墨漬根本洗不掉，這校服兩百塊，老爸為了讓她融入新集體咬牙買的，抵媽媽兩天住院錢了。

  她蹲下來抹眼淚，肩上忽然被拍了拍，陳佳運訕笑道：「那個，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態度轉變那麼大？趙欣吸了吸鼻子說：「不是我拿的。」

  陳佳運雙手合十，眨巴眨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誰拿的了，你原諒我吧。」

  這傢伙扮起可憐還蠻讓人心軟的，趙欣想了想說：「你賠我衣服。」

  陳佳運霎間為難：「我沒那麼多錢……我把我的賠你。」她來到隔間脫下來，「把你的換我。」

  趙欣抿抿唇，接過進了隔間，「你要是洗乾淨了，可以再要回來。」

  陳佳運嗅了嗅，笑說：「算了，你這件是新的，還有洗衣粉味兒。」

  趙欣：「……」

  陳佳運出校門時，看見某兩個人在等公交車，她狐疑地走近，震撼：「你們兩個，怎麼勾肩搭背的？」

  葉流回頭看了一眼，對著驚訝程度表示奇怪，「怎麼了？」

  他們又沒在大街上接吻。

  話音剛落，他就被擡起下巴，唇被輕輕啄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