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吃醋的。

  我會吃醋的。

  於溯掐緊了手心，從沒預料過這個結果，他只是想葉流有個聯繫他的工具，為什麼這麼難？

  他撿起，輕聲說：「冷靜一下吧。」

  「我……」葉流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似乎被他搞砸了，又能怎麼辦？他不想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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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溯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個方向走了，葉流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去甜品店拿書包。

  他跟秦芝打了聲招呼，剛要出門，一個身影卻擋在他面前，林莉陰沉著臉問：「昨晚去哪了？」

  啊，看來沒有完全忽略他，按以前葉流還會為這種小小的關心感動，現在已經不在乎了，「管不著。」

  林莉：「今晚回家，輔導妹妹寫作業。」

  「哦。」葉流給台階就下，轉身走了。

  林莉咬牙切齒，真的煩死了，「芝芝，你說我怎麼把他養成了這樣？」

  秦芝安慰：「流兒不是壞孩子。」

  林莉不屑，「那也不是個好孩子，我有時候真想他餓死在外面算了。」

  秦芝笑說：「養了那麼久，你捨得麼？」

  「正是因為養了那麼久……」於溯進門了，林莉話音一轉，羨慕說：「你倒好咯，小溯就沒有讓你操心的。」

  「那是因為操不了。」秦芝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初中要不是義務教育，他就被退學了。」

  「嗯？」林莉驚訝，「為什麼？」

  秦芝無奈說：「認識了一群混混，學壞了許多。」

  林莉不信：「看不出來。」

  「那是因為藏得好，撒起謊來面不改色的。」秦芝看著於溯在桌前坐下，苦笑說：「要不是老師找到了家裡，我得被瞞著三年，整個學期，愣是沒上過幾次課，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家長冒充我。」

  「這孩子太會演戲了，被我發現後，也不知道是收斂了還是藏得更好了，我竟再抓不到一絲他學壞的把柄。」

  「快中考時我才知道，除了成績單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他說不想讓我操心，我確實沒怎麼操過心，我根本沒有機會管他。」

  林莉聽得生氣，正想去教育一下於溯，走近卻發現他在擺弄著兩個手機，「小溯，這手機哪來的？」

  於溯回頭看了一眼，說：「我給葉流買的。」

  秦芝：「你哪來的錢？」

  於溯：「打遊戲賺的。」

  秦芝皺眉：「通宵打？搞得學校也不去了？你可以找我要。」

  於溯坦然說：「我找你要了，兩百塊。」

  「你！」秦芝服了，她靠著旁邊的牆，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奈說：「你給我保證戒了的，明天一定要去學校。」

  於溯快速答應：「嗯。」

  林莉問：「那個角為什麼碎了？」

  「不小心……」於溯弱弱說，把外面的膜撕掉，屏幕還是有一道淺淺的裂縫，他拆開了鋼化膜，貼上去，「乾媽，一會兒你幫我給他吧。」

  林莉說：「為什麼你自己不給？你倆吵什麼架？」

  秦芝遲鈍：「你倆吵架了？」

  「沒有…說不清楚。」於溯貼好了鋼化膜，失落說：「我給他不要。」

  「值錢東西他當然不敢要。」林莉拿起，欣賞了幾秒，笑說：「給我了，就得看他的表現了。」

  於溯愣了愣，猛然起身想搶回來。

  「哎。」林莉將手收在後面，微笑道：「小心我砸了，我可沒你媽那麼好說話。」

  ——於溯後退了一步，看林莉不是開玩笑的意思，咬牙走了。

  第二天月考，他們依然處於冷戰狀態，其實葉流知道自己錯了，他表面波瀾不驚地從於溯面前路過，內心真的很愧疚。

  新手機哎，雖然不知道多少錢，但被砸壞了也太可惜了。他想找於溯說個話，但找不到機會，或者說，他還沒有準備好說什麼。

  就這樣一個上午過去了，葉流在於溯考場的必經之路等了一會兒，一個女生卻站在他面前，陳佳運笑問：「你等誰？」

  葉流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其實他隱隱把這傢伙當情敵，但又不合理，只能沉默了。

  陳佳運伸出手說：「交個朋友吧，我之前一直很想和你交朋友。」

  「不了。」葉流擡頭看到於溯向他們看了一眼，又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忙追上去，「你等等我。」

  「餵？」陳佳運眨了一下眼睛，不見人了，她撓撓頭，追誰呢那麼急？

  「於溯……」葉流跟在後面，試探地喚了聲。

  於溯沒說話，葉流懇求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不理我。」

  他抿了抿唇又說：「我這人就是特別矯情和敏感，我媽已經罵過我一遍了，我控制不住，對不起。」

  「謝謝你給我買手機，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要。」

  於溯回頭，終於開口：「晚了，乾媽拿走了。」

  「？！！」

  行，新手機已殉，葉流在心裡為它挖墳，埋葬，叩拜，他善解人意說：「沒關係，你別生我氣了。」

  於溯其實不太適應葉流突然的服軟，他問：「你不生我氣了」

  葉流坦然說：「一碼歸一碼，你先原諒我。」

  於溯動了動嘴唇：「我原諒你了。」

  「謝謝。」葉流安心不少，下一秒又變臉：「我可沒原諒你。」

  怎麼這樣？於溯抱歉道：「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

  葉流不屑，往另一個方向走，「你沒錯。」

  於溯跟上他，勾住他的肩往下壓，「你耍我是不是？」

  葉流別開臉，不爽說：「我沒有，我就是生氣。」

  好幾天了，於溯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冷戰的關係，他思索：「你請我吃飯好不好？」

  葉流奇怪：「我，請你？」

  於溯點頭說：「嗯，我飯卡沒錢了，你不請我我就要餓肚子了。」

  「你說話像哄小朋友。」葉流把飯卡給他。

  於溯接過，在他耳邊用氣聲說：「謝謝，寶寶。」

  這好像是於溯第一次這樣叫他，葉流愣神，一時不知道該心動還是羞恥，反正腦子挺熱的，他用手肘戳了一下，「別這樣叫我。」

  於溯彎起眼，故意逗他，「不喜歡麼？」

  也不是不喜歡，葉流揉了揉耳朵說：「這個只能我叫你，你叫我……」

  他頓了頓，笑道：「老公好了。」

  於溯愣神了半秒，壓著上揚的嘴角問：「什麼？」

  葉流重複了一遍：「老公。」

  於溯沉著笑，聽爽了：「哎。」

  「你？？啊啊啊靠！」葉流氣踹他，炸毛，「去死！」

  考完試，日曆往後劃了幾道，是生日啊。

  葉流常看書上說：生日是一個節點，意味著長大了一歲，這份長大，不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他說不上期待或是不期待，他渴望成長，卻害怕變化。

  於溯在走廊等他，邊說：「考完了，我們去看瀑布好不好？」

  葉流不假思索道：「沒錢。」

  於溯說：「我找了份兼職，你只需要答應我。」

  葉流生氣：「兼職？不許。」

  拜託，這幾天因為考試他都沒時間談戀愛，不要再壓榨他約會的時間了！

  於溯不理解：「為什麼？」

  葉流靠著欄杆，幽幽說：「幹嘛這麼喜歡看風景？我會吃醋的。」

  ……吃醋？和什麼吃醋？於溯震撼地笑出聲，他揉了一下葉流的腦袋說：「什麼啊？我服了你了。」

  葉流哼了聲：「我算是發現了，你喜歡的東西真的很多，我只是其中一個，你把時間都分給它們了，那我呢？」

  於溯冤枉：「喂，是你太愛學習不願理我，我才去找別的事乾的。」

  葉流這幾天孤孤單單的，憋了一肚子氣：「誰說我愛學習了？我只是為了和你做同桌，為了和你待一起，因為老子喜歡你，你玩來玩去是為了什麼？」

  啊……於溯恍然醒悟，一時沒話說了，他愧疚道：「抱歉。」

  葉流怨念滿滿，還想譴責幾句，見他這樣，又彎起眼笑說：「所以你現在願意和我約會了？」

  於溯剎間擡眸：「嗯？」

  約會的地點為什麼在……家裡？於溯走進門，無語：「你說的約會不會就是在家做作業吧？你殺了我吧。」

  「林莉和叶音子去看電影了，沒那麼早回來。」葉流翻著書箱，到底哪兒去了？

  來都來了，好想做些什麼啊。於溯舔舔牙尖，走近，「有個詞叫引狼入室，你知道麼？」

  葉流：「嗯？唔。」

  他被迫仰起頭，交換了一個纏濕的吻，好久沒親了，好舒服。

  他拽住於溯的領子，往下扯。

  於溯縮了一下，攥住他的手指說：「一會兒停不了了。」

  「誰讓你停了？」葉流手上翻到了套子，「這個。」

  於溯接過，捏了捏，他現實中第一次見這玩意兒，驚訝：「你哪來的？」

  「池白給我的，打敗好奇心的唯一方法就是實踐。」葉流吻在他的側頸，用氣聲說，「我們做一次好不好？」

  於溯垂眸，手心向下，指節曲起。

  葉流一激靈彈起來，把套子收回，他的好奇心也沒有那麼大，「下次。」

  於溯笑罵：「褲子都沒脫就慫了，還天天口嗨，惹我又不負責，說停不下來就是停不下來了，受著吧。」

  「啊？」靠！葉流被扔到了床上，被柔軟的被子包裹，又被撈起，他觸到了空氣的涼意，死死攥住自己的褲子，「等等，我說的是我們可以精神doi。」

  於溯不接受，脫掉自己的校服，「我不要。」

  嘶這身材，好色啊，葉流咽了咽口水，好色不是他的錯，他分明是被美色迷惑雙眼的受害者——直到他看著於溯把褲子也脫了，完蛋，「再見！」

  於溯抱住他的腰，把他壓在床上，「閉眼睛。」

  「唔。」一切感知被放大，葉流羞恥心犯了，他揪於溯的頭髮，「你別親這。」

  於溯嘬了一口，咬他的耳朵，笑說，「紅成這樣，你這麼喜歡？」

  葉流將臉用被子蒙住，「我，我是燥得慌。」

  於溯握住了：「嘴硬，你就是爽的。」

  「靠。」葉流恍惚，任他擺弄，直到被翻了個身時，他才剎間清醒，「等等，唔。」

  舌尖交纏，於溯親得認真，柔聲說：「不要怕，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