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去撿回來
2024-09-14 18:13:46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一十六章 去撿回來
雷總管根本沒有和桑言商量的意思,消息一通知到,人便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侍從便把桑言叫起來。
由於桑言腳有傷,雷總管好心給他準備了一輛轎子。
大約走了半天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這裡就是桑言專門為傅玄野修建的問天宗,明明已經過了一千五百年,這裡還和桑言離開時,一模一樣。
平時應該有被很好的養護著。
桑言很想看看當初和傅玄野住過的閣樓。
但他被雷總管安排進侍從的房間裡,根本沒機會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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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休整一日,肖鷹已經提前帶著暗衛,圈趕好獵物,供傅玄野獵殺。
早上,所有侍從站成兩列,恭送傅玄野去打獵。
傅玄野騎著一匹純黑色的麒麟獸,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從眾人面前經過。
他穿著緊身墨色騎士裝,銀色長髮用形似九尾狐的玉冠束起來,腰間還墜著一個九尾狐玉雕。
周圍也有許多和他差不多的打扮,但都沒有傅玄野半分英姿颯爽。
傅玄野的身上有光,他出現在任何地方,其他人都只是陪襯。
在傅玄野的身後,並排走著三個人。
左邊的是肖鷹,他的坐騎是一隻黑鷹,右邊光著膀子的人,騎著一頭黑狼,桑言看著有些眼熟。
最中間的人是一襲紅衣的女子,她騎著一隻白虎,臉圍著紅紗巾,腰間別著的法器,是降龍鞭。
桑言喜出望外,這不是他送給慕尚欣的法器嗎?
慕尚欣,他居然留在了傅玄野身邊嗎!
桑言看得出了神。
等意識回籠時,傅玄野已經停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在看什麼?」
傅玄野低沉的嗓音,十分不悅。
桑言四處張望,見周圍的人紛紛跪在地上,只有他一人還站著,呆愣在原地。
桑言喉結動了動:
「沒什麼!」
他垂下頭,正打算和其他人一般跪下。
一個沉重的箭筒扔過來。
雷總管抱著手,陰沉沉地看著桑言:
「王上的箭筒,拿好了。」
桑言趕緊接住,不解地看著傅玄野。
傅玄野的視線在他身上掃過一秒,調轉麒麟獸的方向,道:
「出發!」
一聲號角聲響起,鐵蹄濺起塵埃,浩浩蕩蕩的部隊朝深山裡衝進去。
桑言抱著箭筒,看向雷總管:
「王上是讓我幹嘛?」
雷總管下巴指了指桑言身後,有侍從牽過來一匹馬。
「還不追王上去,一會兒被罰了,別說沒提醒你。」
桑言看著已經遠去的紅衣女子,翻身爬上馬背。
那馬兒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桑言死死抓著韁繩,等到達傅玄野身邊時,桑言已經手腳發軟,屁股也顛得十分疼。
傅玄野停在原地,似乎在等人。
桑言座下的馬兒減緩了腳步,湊到傅玄野身邊,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傅玄野的坐騎,麒麟獸。
桑言擦掉額頭上的汗珠,震驚地發現,那麒麟獸居然還會回蹭。
兩隻野獸看起來很親密。
傅玄野的目光落在桑言身上,桑言以為他是要箭,從箭筒里拔除一隻,遞給傅玄野。
傅玄野接過箭羽,朝前方隨便一射。
便聽見一聲動物的嘶鳴。
「去撿回來。」
桑言眨巴眼睛,沒聽明白一般,問:
「什麼?」
傅玄野危險地半眯著眼,眼神要殺人一般。
桑言沒有堅持半秒鐘,便翻身下馬,一瘸一拐去草叢裡撿獵物。
桑言扒開草叢一看,居然是只毛茸茸的野兔。
那箭羽正刺在它的腳踝上,鮮血流了一地。
桑言皺了皺眉。
傅玄野那般修為高深,為何不去獵殺妖獸,要來擊殺這些普通的小動物。
雖然很好吃吧,但是,眼前的兔子也太可愛了。
桑言不由想到,自己不正和這兔子一般,生死只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嗎。
桑言捏起兔子的耳朵,正轉身往回走,傅玄野的弓上,已經搭上三根箭羽。
離弦的箭,已經朝桑言的方向射過來。
桑言渾身僵直,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手心滿是冷汗。
那箭擦著桑言的臉頰,幾乎只隔了0.00001個毫米的距離。
身後啪嗒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桑言扭頭一看,一條比碗口還粗的巨蛇,落在離他半米遠的地面上。
桑言一步蹦起三米高,他驚呼出聲:
「蛇啊!有蛇!」
桑言跑回到傅玄野身邊,緊緊抓著傅玄野褲腿的衣擺。
桑言很怕蛇,但如果那條蛇是傅玄野,他便不怕。
桑言的潛意識裡,喜歡的人,無論變成任何模樣,他都會喜歡。
桑言對上傅玄野深邃的眼眸時,才後知後覺鬆開手。
他對著傅玄野舉了舉手中的兔子,咧嘴露出一個好看的笑。
「撿,撿回來了。」
桑言生怕傅玄野再讓他去撿那條大蛇,他立馬翻身上馬,把獵物丟給侍從。
「咱們繼續去獵更多的獵物吧!」
傅玄野收回目光,朝密林深處前進。
傅玄野再次開弓,連續射中了好幾隻野鹿。
傅玄野似乎對野鹿有什麼深仇大恨,幾乎都是一箭爆頭。
但有其中一隻箭射歪了,只刺中了野鹿的後腿。
那野鹿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傅玄野盯著桑言:
「去把獵物抓回來。」
桑言騎著馬,跟著野鹿留下的血跡,一路追去。
那血跡一直延伸到密林外,入眼是一座宮殿,匾額上寫著「鹿離峰」,三個大字。
宮殿看著已經破敗不堪,風一大就會吹散一般。
但桑言寫下這三個字,卻被保存得很好。
這裡是鹿離向桑言索要的山峰,血跡就消失在台階盡頭,那頭鹿似乎跑到了宮殿裡面去了。
可這裡傅玄野明明布置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的結界。
還把此處封為禁地,那鹿絕不可能闖進去。
桑言撿起地上的樹枝,往前試探戳了戳。
並沒有感受到那層結界。
而且,宮殿的門已經風乾,露出一個小縫。
門框上沾有血跡,事實證明,那鹿的確跑進去了。
透過縫隙,能看見裡面雜草叢生,卻並沒有野鹿的身影。
也感覺不到絞殺符咒的殺意。
桑言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保險起見,他是不會進去的。
桑言後退一步,打算回去復命,就說野鹿掉下山崖,摔死了。
他一轉身,以傅玄野為首的大部隊,擋住了來時的路。
桑言臉色有些白。
這下好了,什麼藉口都不管用了。
桑言乾巴巴道:
「野鹿消失了。」
雷總管饒過桑言,沿著血跡湊近到宮殿邊嗅了嗅,回到傅玄野身邊,道:
「回王上,野鹿進入到宮殿裡了。」
傅玄野的視線一直落在桑言身上:
「進去,把野鹿抓回來。」
桑言喉結動了動,腳下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雷總管尖銳的聲音響起:
「放肆,大膽刁奴,居然敢忤逆王上!」
桑言咬緊下唇,擡起頭,和傅玄野對視。
「您要殺了我嗎?」
雷總管還要說話,被傅玄野的威壓直接按倒在地上。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
「聒噪,拖下去。」
雷總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被暗衛拖了下去。
桑言看著他驚恐萬分的表情,臉色又白了幾分。
「只是一個廢棄的地方,你為何不敢進去?」
桑言吞咽口水,他知道,絞殺符咒沒有任何人能破解,只要進去,必死無疑。
但桑言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口,他的身份特殊,如果知道了其他人不知道的事,一定會引起傅玄野的懷疑。
那這幾天苦心經營的信任,就功虧一簣了。
桑言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看到野鹿朝那個方向跑去了,沒有進入宮殿裡。」
傅玄野嘴角勾一抹笑,看不出他是開心,還是生氣。
桑言補充道:
「我去把野鹿找回來,你們在這兒等我就好。」
說完,桑言嗖一下,鑽進密林里。
他走遠些,再回去告訴傅玄野,野鹿墜入懸崖了。
桑言往前了一段路程,便看見一抹緋紅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加快腳步,追過去,一頭大小差不多的野鹿,死在樹下。
是誰射中了獵物,沒有撿走。
野鹿受傷的部位也在後腿,桑言拔掉箭羽,藏在草堆里。
那箭羽上雕刻著一個「慕」字。
桑言四處張望,沒看到人影。
他抱起死去的鹿,快步往回趕。
「王上,我找到野鹿了,找到了。」
肖鷹湊到傅玄野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傅玄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調轉麒麟獸的腦袋:
「回程。」
桑言依舊騎著那匹銀白色的馬兒,跟在傅玄野的身側。
回到問天宗,桑言先去沐浴了一番,然後躺在床榻上,連晚飯都沒吃。
等桑言醒來,華逸仙正坐在他的床邊。
桑言嚇得往旁邊一縮,就對上傅玄野陰沉的眸子。
「別動!你的腿傷復發了。」
桑言撇嘴,心裡不滿道。
這都是怪誰啊!
華逸仙重新給桑言包紮好,又開了幾幅補身體的藥,才離開。
傅玄野待在屋子裡沒有離開。
桑言想坐起來,肩膀被傅玄野按住:
「好好躺著,會在這裡修養幾日,才會回王宮。」
桑言明顯感覺,傅玄野的態度,比之前好太多了。
他是怎麼了?
還有,身下的床鋪有些軟。
桑言環顧四周,這裡不是多人間,看起來有些像,和傅玄野一起住過的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