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解釋
2024-09-14 18:13:44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解釋
明月和明陽對視一眼。
明月不敢置信道:
「少爺,您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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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陽對明月使了一個眼色,那是直接將桑言帶走的信號。
桑言本就心生警惕,明月一靠近,他就迅速往後退。
桑言身上沒有防身的武器,他沒有修為,完全就是個普通人。
明月和明陽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傅玄野的王宮。
身上肯定有些本事。
若是和他們硬來,桑言一定會被帶走。
這次離開了這裡,他一定不會有機會逃出神族,再來到傅玄野身邊。
桑言一邊後退,一邊壓低聲音道:
「你們趕緊離開,並且把我剛剛講的話,轉達給父親。
讓他不要擔心。」
明月著急,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桑言,桑言猛地一頭扎進灌木叢里。
膳房的位置建立在高處,側面的灌木叢,有個很陡的斜坡。
斜坡下方,便是一個帶有荷花池的庭院。
桑言順著斜坡往下滾,最終停在庭院中央,他這般動靜不小。
桑言想把傅玄野的侍衛引出來,明月和明陽身手好,她們一定懂得知難而退,隱藏好自己,然後全身而退。
桑言沒想到,周圍不僅沒有侍衛,連蟲蟻鳥獸都沒有。
但也不奇怪,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而且這邊的膳房主要為下人提供膳食,地處偏僻。
庭院裡雖種著荷花,傅玄野似乎也不經常來,那荷花蔫蔫的,好像快要謝了,應該不曾有人打理。
好在明月她們沒有追過來,桑言想著,趕緊找人多的地方待著。
桑言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便看見不遠處的涼亭里,品茶的傅玄野。
傅玄野的身後站著肖鷹。
桑言終於知道,為何明月他們沒有追來了。
桑言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肖鷹附身,似乎在和傅玄野交流著什麼。
沒一會兒,肖鷹便離開了涼亭。
桑言糾結半晌,錯過了最佳離開的時機。
他彎腰,對著傅玄野行禮:
「見過王上。」
傅玄野站起身,朝桑言這邊走過來。
「你為何出現在此?」
桑言如實回答:
「我剛剛領完膳食,不小心踩空,從上面跌了下來。
應該沒打擾到王上的雅興吧!」
傅玄野站在離桑言一米遠的地方,他背著手,目光落在桑言身後:
「王宮裡混進來兩隻老鼠,你有沒有看見?」
桑言額頭滲出一層薄汗,他猛地搖頭。
傅玄野抿唇一笑:
「你若是告訴孤,那兩隻老鼠的位置,孤可免去你一半的債務。」
桑言咬緊下唇:
「我真的沒看見。」
傅玄野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的情緒,他轉身,背對著桑言,聲音冷咧道:
「退下!」
桑言的心尖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他的嗓音有些哽咽:
「是。」
桑言正要離開,他擡頭,擔憂地看向山坡上,明月和明陽剛剛出現的地方。
一隻帶著鳳凰圖騰的金色箭羽,朝這邊射過來。
桑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個箭步衝到傅玄野的身後,將人撲倒。
「小心!」
「少爺!」
桑言只覺腳踝一陣刺痛,接著就麻木到,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桑言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用力保護著傅玄野的要害,他轉頭看著箭羽射出的方向。
「快走!不許傷害他。」
桑言用口型催促道。
在箭羽射出來的瞬間,傅玄野的暗衛便追了出去。
傅玄野動了一下,桑言趕緊扯住他的衣角。
神族恨傅玄野入骨,想殺他必定是用劇毒。
短短几秒鐘,桑言已經感覺到喉嚨口,湧起腥鹹的血味。
桑言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弱,但沒想到會這麼弱。
他緊緊抓著傅玄野的衣角,像抓救命稻草那般,害怕他離開。
桑言急切地解釋:「跟我沒關係。」
桑言一說話,便嗆咳起來。
傅玄野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他沒有離開,也沒有抱起桑言。
整個人很陌生。
桑言眼眶酸澀,眼淚從眼角滑落,他嘴角上揚:
「你要好好活著,傅玄野,你要好好的……」
湳渢桑言伸出手,想要再一次撫摸傅玄野的臉。
但他沒有做到,手只伸到一半,便滑了下去。
傅玄野臉色慘白,在桑言閉眼的瞬間,他情不自禁抓住了,桑言垂下去的手。
傅玄野不知為何,他的胸口很痛。
比針扎還要痛。
他不想看見面前這個醜陋的人死去,但他找不到理由。
肖鷹帶著暗衛回來復命,他捧著一瓶金色的液體,遞給傅玄野。
「王上,那兩人修為高深,又極擅長隱藏躲避。
屬下只拿到一瓶這個,是他們在逃跑時,故意丟下的。」
傅玄野的眼瞳里閃過一絲戾氣。
周圍的溫度驟降,他臉色陰沉,盯著地上昏死過去的桑言。
「那應該是這毒箭的解藥。」
肖鷹問道:
「那要救人嗎?」
傅玄野冷眸半眯著:
「為什麼不救?他不是還欠了許多債沒還嗎?
把華逸仙叫來,讓他研究一下毒和解藥。」
傅玄野站起身,他的袖子還被桑言死死拽著。
肖鷹立馬上前:
「王上,屬下來。」
傅玄野原本一揮手,就能用靈力震開,但他沒有那麼做。
黑霧將桑言的身子裹住,飄浮在半空中,跟在傅玄野身後,進入了傅玄野寢殿。
傅玄野將人放在床榻上,坐在一旁。
「華逸仙呢?怎麼還沒到?」
話音剛落,華逸仙便急匆匆跑進來。
看見床上的人,大吃一驚,快速給桑言診脈後,臉色大變。
然後跪在地上求饒,說自己治不了。
傅玄野冷著臉,拿過肖鷹手裡的解藥,給桑言餵進去。
原本已經快要斷氣的桑言,瞬間有了生機。
已經變紫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
「滾過來,處理外傷。
要是他的腿恢復不了,孤便打折你一條腿。」
華逸仙點頭應「是!」
桑言的腳踝被箭羽刺穿,箭羽上有倒刺,華逸仙用了一整夜的時間,清理傷口處的骨頭碎片。
等手術做完,天已經大亮。
華逸仙交代了注意事項,並讓開了方子,讓藥童去熬藥。
一整個過程,都在傅玄野的監視下做完,華逸仙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透了。
他離開殿宇,在門口碰見肖鷹。
「肖將軍,裡面那人是什麼來頭,咱王上的態度,可不一般。」
肖鷹皺起眉頭:
「你不怕王上把你掉在城門上,便非議他吧!」
華逸仙嘖一聲:
「小氣!」
傅玄野的袖子一直被桑言抓著,他坐在床榻邊,沒有挪動過地方。
桑言似乎是做了噩夢,緊閉的眼睛,不斷溢出淚水。
「夫君,傅玄野,師弟,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對不起,師弟,對不起。」
傅玄野的喉嚨發緊,他盯著桑言猙獰的臉,眸光陰翳。
金色的靈力鑽進桑言的腦子裡,試圖對他進行搜魂。
修士被搜魂一次,修為折損一半,身體會承受扒皮抽筋之痛。
若是對普通人搜魂,普通人承受不住,喪命是常事。
那迅猛的靈力剛進入桑言的身體,他的臉色立馬變得慘白。
「疼!
傅玄野,你在哪兒?
好疼,我好疼啊啊啊!」
傅玄野立馬停止搜魂,他身上的靈力,將桑言緊握的手擊落。
傅玄野站起身,離開了寢殿。
傅玄野沒有再回來,只肖鷹會早晚來一次,每天監督,藥童給桑言餵藥。
桑言昏睡了一個星期。
他是被窒息的感覺逼醒的。
苦澀的藥味撲鼻而來,桑言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睜開眼睛,便看見即將給他灌藥的藥童,還有抱臂守在一旁的肖鷹。
桑言撐著身子坐起來。
「傅,王上呢?」
這裡金碧輝煌,顯然不是桑言睡過的下人房。
倒是和傅玄野寢殿的裝飾差不多,只不過身下躺著的,不是九尾狐做的白玉床。
是普通的檀木床。
肖鷹怒瞪著桑言:
「刺殺王上的,是你們神族的人吧!
你覺得王上會去哪兒,當然是去滅族了。」
桑言驚恐地瞪大眸子,他掀開被子就跑下床,腳上一痛,直接栽倒在地。
「這是你勾引王上的苦肉計?」
肖鷹在背後抓住桑言的短髮,往回拉扯。
「沒有。」
肖鷹道:
「你覺得,王上如此高的修為,會被那箭羽傷到?」
桑言咬緊牙關。
「帶我去見王上。」
「你有什麼資格見王上,你以為王上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肖鷹鬆開桑言,站起身,吩咐道:
「把人看好了,若是跑出去了,斷頭謝罪。」
傅玄野親自把邊界動亂的妖邪肅清,又把自己關進山洞裡閉關修煉。
肖鷹站在山洞面前,和傅玄野匯報桑言的情況。
一聽到桑言已經醒過來了,傅玄野便立馬出關了。
下一秒,傅玄野便出現在桑言所在的宮殿中。
桑言上一秒還在抗拒喝藥,看見傅玄野,立馬接過藥童手裡的藥碗,咕嘟一口喝乾淨。
桑言用袖子擦掉嘴角上的藥漬。
一雙貓兒眼,小心翼翼看著傅玄野:
「我和他們,不是一伙人。
我沒有耍苦肉計,是真的害怕你受傷。
我擔心……」
桑言咬著手指甲,指甲蓋都咬出血了,也沒察覺到。
「我……」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
最後一句桑言沒說,就像肖鷹說的那般,他已經沒有資格要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