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欠債
2024-09-14 18:13:43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一十三章 欠債
傅玄野倏地睜開眼睛,他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桑言猛地縮回手,結巴道:
「那個,王上,您該起床了。」
他舉起手來解釋:
「您的臉上有蚊子,剛剛在幫您打蚊子,不是故意要摸您……」
桑言說完,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和傅玄野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傅玄野坐起身,面無表情地張開雙臂。
桑言眨巴眼睛:
「怎,怎麼了嗎?」
傅玄野冷眸瞪著桑言:
「你第一天來這裡?管事沒有教?」
桑言道:
「啊!教什麼?」
外面的雷總管已經冷汗直流,趕忙帶著人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碰碰的聲響。
「王上,是奴才沒有教好,求王上責罰。」
傅玄野沒出聲,雷總管招呼其他侍女:
「還不快給王上寬衣,準備沐浴。」
傅玄野臉色一沉,目光落在桑言身上:
「你來。」
桑言吞咽口水,小心翼翼靠近傅玄野,幫他解開上衣。
傅玄野的手掌,搭在桑言的手臂上,借力從床榻上下來。
他張開雙臂,意味不明地盯著桑言。
桑言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雷總管。
可雷總管腦袋貼著地面,完全不敢擡頭。
屋子裡就桑言和傅玄野兩個人筆直的站著。
傅玄野身材高大,桑言仰望著他。
傅玄野嘴角上翹,看起來心情不錯。
桑言歪了歪頭:
「還要什麼?」
傅玄野往下看了一眼:
「褲子還沒脫。」
桑言臉頰發燙,閉著眼去解傅玄野的腰帶。
不知是太緊張了,還是傅玄野的腹肌,太戳桑言的眼睛。
他竟然把腰帶越系越緊。
直到桑言的手腕一痛,他睜開眼,對上傅玄野陰騭的眸。
「你想謀殺孤嗎?」
傅玄野的五官冷冽深邃,像這樣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看人時,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桑言的腿都開始發軟。
「抱,抱歉,我第一次做……」
桑言開始認真解傅玄野的褲帶,頂著山大的壓力,終於解開了。
桑言故意沒看傅玄野兇猛的地方,只是虛晃一眼,桑言都嚇得汗毛直豎。
傅玄野擡起一隻腳,桑言蹲下身,把他的褻褲撿起來。
「你進來伺候,其他人,都退下。」
桑言跟在傅玄野身後,進了殿宇內的湯池。
湯池裡灑滿了玫瑰花瓣,池邊還擺放著各種小吃,飲品,還有解悶的話本子。
都有序地放在木製的架子上。
桑言盯著那一盤盤擺放精緻的糕點,不禁咽了咽口水。
傅玄野走進湯池裡,坐在池岸邊。
「過來,給孤按摩。」
傅玄野背靠著池岸,露出緊緻飽滿的肩部肌肉,他銀色髮絲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
桑言拿頭繩把傅玄野的頭髮綁起來。
跪坐著,給傅玄野捏肩。
「力道大點,沒吃飯嗎?」
桑言的肚子,咕嘰叫了一聲。
在安靜的湯池裡,聲音很響。
桑言語氣埋怨道:
「王上,我天還沒亮,就被派去打掃庭院,手上都磨起水泡了,那雷總管還不給我早飯吃!
自然是沒有力氣的。」
傅玄野道:
「那還真是辛苦!既然如此,那邊的糕點,都賞給你了。」
桑言亮眼亮晶晶的:「真的嗎?王上,您真是個大好人,我太愛您了。」
桑言在身上擦了擦手,伸手去拿桂花糕,綠豆糕,紅豆餅……
這些食物看著太精緻,太美味了,桑言無從下手。
他的手還沒挨到食物,那木製架子瞬間解離,盤子打翻在地。
精緻的瓷盤,上面雕刻著繁瑣的花紋,看起來就價值不扉。
此刻已經碎成渣渣。
桑言扭頭望著傅玄野,一臉無辜:
「王,王上,我說,不是我弄碎的,您信嗎?」
傅玄野表情冰冷:
「你說呢?」
桑言立馬規矩地跪在地上,表情快要哭了:
「王,王上,我,我可以賠償,您能不殺我嗎?」
傅玄野「嘖」了一聲,雷總管閃現般,出現在湯池邊,頭上還帶著血。
「王上,您有什麼吩咐?」
傅玄野雙手抱臂:
「這幾盤吃食碎了,估個價,這位小少爺,打算賠償。」
「是。」
雷總管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算盤,算盤珠子被他敲得噼啪作響。
幾息間,雷總管收起算盤,揚身道:
「王上,這裡一共碎了二十個盤子,一個平衡木架,二十盤御用食物……價值總計二十萬億靈石……」
桑言梗著脖子,看向雷總管:
「你說什麼?就這幾盤食物怎麼可能這麼貴!你在坑人!我要舉報你!」
桑言語無倫次。
傅玄野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除開封少爺的家產,還欠多少?」
雷總管道:
「回王上,還欠十九萬億靈石!
若無法立即還清,每天的利息是八千億靈石。」
桑言臉色慘白:
「我,我,你還是殺了我吧!」
桑言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傅玄野摸了摸下巴:
「不過,神族的寶藏窟里,藏起來的寶藏,數不勝數,你欠這點債,在神族族長眼裡,簡直小菜一碟。」
桑言哭得梨花帶雨:
「原來你想打神族的主意。
我是我,神族是神族。
就算你把我掛在城門上餵烏鴉,我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桑言吸了吸酸澀的鼻子,手背把眼淚擦乾,無辜又可憐地瞪著傅玄野。
他從來不知道,傅玄野的心,能黑到如此程度。
桑言委屈地撅著嘴巴。
突然,一陣風把桑言刮進湯池裡。
桑言猝不及防,嗆了一口水,劇烈咳嗽起來。
傅玄野抓住桑言的手,將他整個人,壓在湯池邊。
猛然靠近的傅玄野,讓桑言呼吸一滯。
桑言的心碰碰直跳,身體輕微顫抖著。
下頜被傅玄野緊緊捏住,幾乎要把骨頭都捏碎一般。
「不是說喜歡孤?這點犧牲都捨不得!」
桑言眼裡帶著淚花:
「神族是大家的,不是我的。
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包括生命,但神族,不可以。」
桑言盯著傅玄野漆黑的雙眸,突然變得赤紅,他似乎又要開始發狂了。
上次桑言差點被傅玄野掐死,已經心有餘悸。
這次沒有那麼好運,他沒有深眠藥了。
雷總管已經嚇得跪在地上,把頭緊緊貼在地面。
所有人都知道,傅玄野發起瘋來,一定會有人死亡。
水池中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那個即將死亡的倒霉蛋。
而傅玄野只是盯著桑言看了半響,然後鬆開了手。
傅玄野光著身子走出池子,背對著桑言,道:
「既如此,就用你的身體,還債吧!」
桑言癱軟地坐在池邊,雷總管瞪了桑言一眼,怒吼道:
「還不把這裡打掃乾淨,愣著幹嘛?」
雷總管快步跟上傅玄野的步伐,走出宮殿很遠,傅玄野才道:
「把人盯緊了,又任何風吹草動,及時跟孤匯報。」
雷總管立刻應道:
「是。」
桑言含淚將水池邊的狼藉,清理乾淨。
雷總管過來檢查,將桑言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桑言跌進湯池,將整個湯池都污染了,理應負責湯池的清洗工作。
傅玄野洗過的湯池,必須將水放干,再把池子刷洗乾淨。
用消毒草藥消毒,再刷洗。
然後放入清水,為傅玄野晚上沐浴做準備。
那池子比籃球場還要大,桑言蹲在池邊,陷入了沉思。
桑言沒emo半分鐘,就被肚子咕嘰咕嘰的叫聲,拉回現實。
雷總管說,干不完,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桑言舔了舔唇,早知道,剛剛就撿地上的餅充飢了。
剛剛被傅玄野嚇傻了,連餓都忘了。
桑言按照雷總管的吩咐,做完一切的活,幾乎要累暈過去。
他擦掉額頭上的汗。
從宮殿裡出來,天已經黑盡了。
桑言趕在雷總管下班前,領了飯牌。
等他去膳房領食物時,已經過了晚膳時間。
膳房裡的食物已經發放乾淨。
桑言坐在膳房門口的台階上,抱著膝蓋,委屈地掉眼淚。
桑言望著天空中,圓圓的月亮。
在心裡哀嚎。
傅玄野,你是不是氣我,讓你等了那麼久,故意折磨我的。
桑言淚眼朦朧,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白面饅頭。
桑言擡頭,便看見一位年老的嬤嬤,她笑起來,臉上全是褶子。
「吃吧,孩子。」
桑言接過饅頭,狼吞虎咽啃起來。
「謝謝奶奶!」
老嬤嬤只是摸了摸桑言的腦袋,轉身離開了。
桑言饅頭啃到一半,從房頂上竄下來兩個黑影。
抓著桑言的胳膊,就要將人拖走。
桑言嚇得一哆嗦,手裡的饅頭掉在地上,被黑衣人踩碎。
桑言正想呼喊救命,嘴巴便被人捂住。
桑言一口饅頭噎在喉嚨口,憋得一張臉通紅。
「你們想幹嘛?」
黑衣人摘下蒙在臉上的面巾。
「少爺,是我們!」
桑言雙眼瞪大,居然是明月和明陽。
明月眼含淚珠,抓著桑言的手:
「少爺,您瘦了。」
明陽則在一旁望風:
「長話短說,此處不安全。」
桑言也很激動:
「你們怎麼來了?父親他為難你們了嗎?」
明月搖頭,抓著桑言的手:
「少爺,咱們救你出去!」
桑言皺起眉頭,他揮開明月的手,後退一步:
「我找到了能給我續命的貴人,傅玄野就是。
我回去了,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