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這活我不幹了
2024-09-14 18:13:40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這活我不幹了
傅玄野擡起猩紅的眼,他眼眸里寫滿了迷茫。
閃電般出現在桑言面前:
「放肆!」
傅玄野壓低聲音,他看起來已經失去理智,大掌緊緊掐住桑言的脖子。
桑言喘不過氣來,他的指甲蓋里藏有深眠藥,那藥可以放倒一頭大象。
因為原材料很貴,桑言只做了一點,藏在指甲蓋中,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
桑言喉嚨里溢出腥鹹的血味兒。
肖鷹和華逸仙已經趕來,桑言像是看見了生的希望。
但事實沒有如他所願。
他們齊齊站在門口,並且用結界封印住唯一的出口,沒人敢靠近發瘋的傅玄野。
桑言感覺到了死神的召喚,他彈了一下,裝著深眠藥的指甲蓋。
幾息間,面前的傅玄野鬆開手掌,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桑言猛烈咳嗽著。
等他緩過勁兒來,擡頭一看,肖鷹還站在門口,不敢靠近傅玄野。
桑言瞪著門口:
「他睡著了!」
肖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確定傅玄野是真的睡著後,才帶著人靠近傅玄野。
「你對王上做了什麼?」
肖鷹站在桑言的面前,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桑言皺起眉頭:「只是讓他睡著了,我什麼也沒做。」
肖鷹掐住桑言的脖子,雖然沒有傅玄野掐得那麼用力。
但桑言真的很反感這個動作。
「能不能換個地方掐!」
桑言啞著嗓子道。
華逸仙給傅玄野檢查完身體:
「肖將軍,王上真的睡著了。」
華逸仙似乎也覺得很不思議,他臉上的表情,求知慾很強:
「你是怎麼做到的?快告訴我!」
桑言挑眉,我親自研發的配方,怎麼可能告訴你。
「我什麼都沒做啊!只是給王上唱了個搖籃曲!」
肖鷹和華逸仙眉頭緊皺。
「什麼曲子?」
桑言哼起調調: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沒等桑言一曲唱完,肖鷹便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把人掛城門上!」
華逸仙一把拉住肖鷹的袖子:
「肖將軍,不如將此人賜給在下,在下有一百種法子讓他說出配方。」
「你們為何不信我!」桑言太害怕掛在城門上了,他繼續道:
「傅玄野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害他,我真的只唱了搖籃曲!
而且,他剛剛那種病屬於狂躁症!
我們神族很常見的,我是神醫最得力的弟子,我知道狂躁症該怎麼治……
我能把國主治好,你確定要浪費我這樣,千里難尋的人才嗎?」
桑言連珠炮一般,巴拉巴拉不停歇,他說得口乾舌燥,唾沫橫飛。
肖鷹冷眼盯著桑言:
「給你七日,你若是能治療王上的症狀,就饒你不死。
若是沒本事,本將軍就把你剁碎了,餵狼。」
桑言吞咽:
「我有一個條件!」
肖鷹表情十分不耐煩:
「你以為這裡是神族嗎?大家都把你當寶貝一樣供起來。」
桑言冷哼一聲:
「全世界,只有我能救你的國主。
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就直接把我剁碎,餵狗好了。」
肖鷹咬牙切齒,握著劍的手背,青筋暴起。
「你以為本將軍不敢!」
桑言瞥了一眼華逸仙:
「這位仙君,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們神族神醫的名號。
能活死人,肉白骨。
但他恨極了問天國,你覺得他會救傅玄野嗎?」
肖鷹暴怒的表情,幾乎下一秒就要掐死桑言。
華逸仙拉住想上前的肖鷹:
「肖將軍,王上的情況越來越差了,如果他有辦法,可以一試。」
桑言見華逸仙快要拉不住衝上來的肖鷹。
他趕緊道:
「你放心,我以神族起誓,我絕對不會傷害傅玄野。
我的條件也很簡單,我要和傅玄野同吃,同住,同睡。」
肖鷹平靜下來,看桑言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道:
「你想當王后?」
桑言撇嘴:
「怎麼?不行嗎?」
肖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祝你能平安無事,當上王后。」
「所以,條件,你答應了?」
肖鷹一揮手,束縛住桑言的繩子斷開:
「從今日起,王上的衣食住行,都由你來負責。」
桑言活動了一下酸軟的手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侍從架起來,往外拖去。
桑言揮舞雙手掙紮起來: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可是你們王上的御醫!放開我!
肖鷹,你個王八蛋……大騙子……」
桑言以為自己要被拖去城樓上掛著,餵烏鴉。
結果,他被侍從擰著,扔進了化修池。
桑言在湯泉里遊了一圈,泉水溫暖舒適,和溫泉差不多。
桑言四肢的酸痛感,都得到了緩解。
岸上兩個侍從面面相覷,不敢置信地盯著桑言,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一般。
「兄弟,這溫泉要泡多久啊!是什麼療效?治傷的嗎?」
桑言為剛剛辱罵肖鷹道歉。
他一定覺得,讓自己負責傅玄野的衣食住行,太辛苦了,特地讓自己來泡泡溫泉。
侍從臉色微變:
「這池子裡的水,是專門化人修為的,無論修為多高的大能,進入這化修池,修為都會化為零。」
「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進入化修池,像你這般歡快的人。」
桑言嘿嘿一笑:
「我修為高深,這化修池的水,對我沒用。」
其中一個侍從,崇拜又懷疑的目光看著桑言:
「瞎說,凡是有修為之人,進入這池水中,猶如受凌遲般的酷刑。
哪兒像你,歡快得像魚兒。」
桑言捧著水,朝岸上澆去,兩個侍從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散開。
桑言在池水中泡了半個時辰,又被人撈起來,帶到一個寬闊的屋子裡。
「你以後就住這兒!」
那屋裡擺著十來張床,桑言的床在最邊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房間裡打鼾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腳臭汗臭味道。
桑言摸到自己的床鋪,躺平。
經過幾個小時的嚴刑拷問,又扔進溫泉里泡了一會兒,桑言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竟然在這髒亂的環境中,沉沉睡去。
也許是因為和傅玄野挨得近,桑言呼吸從未如此順暢過,他睡得很安穩。
桑言的眼皮剛和上,他的肩膀就被人,劇烈搖晃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了!」
桑言披著被子,猛地從床上蹦起來:
「著火了?是著火了嗎?」
桑言一臉驚恐,胸口劇烈起伏著。
他看見昨天帶著他去化修池的侍從。
「該起來幹活了!」
桑言愣住,他拍了拍胸脯,還沒緩過神來,手裡就塞進來一把掃帚。
「走吧,我帶你去該清理的地方。」
桑言跟在侍從身後,他打了個哈欠:
「大哥,這天都沒亮,雞都不起這麼早。」
那侍從頓了頓,道:
「叫我雷總管。」
雷總管停下步子,圈了一塊地給桑言。
那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庭院,小路上落滿了樹葉。
「天亮之前,把這裡打掃乾淨……
要是沒幹完,沒有早膳可以領。」
桑言搓了搓眼睛:
「雷總管,您在和我開玩笑嗎?」
雷總管沒有重複第二次,獨留桑言在風中凌亂。
桑言看了一眼微微泛白的天空,拿起掃帚,認命清理起路上散落的樹葉。
桑言手酸得不行,庭院中時不時揚起一陣強風,把掃乾淨的街道,再次吹落一地樹葉。
桑言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癱軟地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桑言仰天長嘯: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桑言發奮圖強,也沒有把地掃乾淨。
根本掃不乾淨。
路上有許多侍從去膳房領了早膳。
桑言餓得前胸貼後背,他抗著掃帚,跟著大部隊去領早膳。
等排到他時,打飯的嬤嬤凶神惡煞瞪著桑言:
「飯牌呢?」
桑言眨巴眼睛,賣萌,嘴甜:
「姐姐,要什麼飯牌?我新來的,不太懂。」
「完成了雷總管布置的任務,去他那領飯牌!下一個……」
桑言被隊伍擠出去,他磨了磨後槽牙,手上打了兩個大水泡。
他一生氣,用力捏了一把掃帚,那水泡破了皮,疼得桑言熱淚盈眶。
他蹲在一邊抽泣,在心裡罵了一遍鹿離。
從醒過來後,沒過一天舒坦日子。
桑言站起身,到總管堂尋到雷總管。
「這活我幹不了!」
桑言叉腰,站在總管堂的門口,指著雷總管的鼻子罵:
「你知不知我是誰?我可是你們王上的御醫!
你安排我去掃院子,你是何居心?」
雷總管面無改色從殿堂里走出來:
「跟我來。」
桑言罵罵咧咧跟在雷總管身後。
經過一條長廊,他沒掃乾淨的庭院,一個巨型湖泊,看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伺候王上梳洗穿衣。
做不到,便沒有午膳。」
「哼,這還差不多。」
這宮殿裡一個侍從也沒有,一走進去,便有一股冷氣,鋪面而來。
桑言走了兩步,見雷總管還在門口停留。
「雷總管不一起嗎?」
「不。」
桑言轉身,大搖大擺走進去。
繞過屏風,便看見一張三米寬的白玉床。
床頭是趴窩在前爪上,閉上眼睛的狐貍腦袋。
床尾是翹起的九條尾巴。
站在遠處看,像是躺在一隻睡著的九尾狐的後背上。
桑言怔愣片刻,走到床邊,他推了推傅玄野的手臂:
「傅玄野,快醒醒,太陽曬屁股了!」
傅玄野睡得很沉,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桑言忍不住伸手,撫摸上傅玄野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