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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嘴巴張開

2024-09-14 18:13:40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一十一章 嘴巴張開

  侍衛對視一眼,看桑言的眼神,仿佛在看死物一般。

  就在桑言打算硬闖時,侍衛收起刀,讓開了道。

  桑言挺直脊背,遠遠便看見,守在門口的肖鷹。

  他還是原來那副模樣,桑言走到肖鷹面前:

  「肖大人,奴家來送酒,麻煩通融一下。」

  肖鷹雙手抱臂,銳利的視線落在桑言身上。

  「你叫我什麼?」

  桑言頓了頓,難道認錯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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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言繃緊下頜:

  「怎麼了嗎?」

  肖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朝旁邊讓了一步:

  「進去吧!」

  桑言沒想到一切如此順利。

  他推開門,一隻腳踏進屋內,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血腥味。

  房間裡的氣壓極低,帶著一股要把心臟擠爆炸的威壓。

  桑言的身子進入屋內,門就自動關上。

  他被強大的威壓,壓得半蹲在地上,五臟六腑撕裂般疼痛,喉嚨里湧起一股腥鹹的味道。

  「滾!」

  一聲低沉,充滿怒氣的聲音響起。

  桑言擡起頭,望著黑暗中,站著的高大人影。

  房間裡像是兇殺案現場,屏風四分五裂倒在地上。

  沾滿血的瓷器碎片,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

  桑言雙腿發軟,背靠著門,緩緩站起來。

  「我是來給您,送酒的。」

  「滾!」

  黑暗中,一雙赤紅色,充滿野性的豎瞳,緊緊盯著桑言。

  他低吼一聲,房間裡的威壓,幾乎要把桑言撕成碎皮。

  桑言咬緊後槽牙,忍著疼,艱難地道:

  「您需要平靜下來。」

  那赤紅色的眼瞳,帶著一股殺氣。

  桑言不甘示弱,繼續道:

  「我可以幫你,你別怕!」

  野獸一般的傅玄野,突然閃現到桑言面前,他寬大的手掌掐住桑言的脖子,幾乎要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誰准許你模仿他!」

  桑言抓住傅玄野的手臂,眼淚顆顆落下,滴在傅玄野的手臂上。

  他眼前發黑,耳邊傳來嗡鳴聲,四肢發麻無力。

  就在桑言以為,自己要死在傅玄野的手中時。

  傅玄野鬆開手,毫不留情,將桑言摔在地上。

  「滾出去!」

  桑言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起來,他的身子像是處在一個火爐中,渾身冒出的冷汗,已經把薄薄的衣衫打濕透了。

  桑言淚眼朦朧,看著傅玄野的背影,心裡委屈極了。

  他吸了吸酸楚的鼻子,嗓音低啞:

  「傅玄野,你是個笨蛋,混蛋,蠢蛋……」

  傅玄野身體一僵,半蹲下身,捏住桑言的下巴:

  「你說什麼?」

  桑言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伸手一把掐在傅玄野的大腿上,用力揪起一坨肉。

  「討厭你,桑言他絕對不會回來的,要是知道你這般對他,他就是死,也不會回來。」

  傅玄野怒火中燒:

  「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非議孤的愛人,不想活了?」

  傅玄野掌心蓄滿靈力,他要讓眼前這不知好歹的人,生不如死。

  桑言罵完傅玄野,盤腿坐起來,抽抽搭搭掉起眼淚。

  傅玄野一掌落下時,卻沒有下死手。

  他不知為何,自己居然會心軟。

  傅玄野一掌,將眼前人所有的偽裝,全部打回原型。

  他臉上醜陋的瘢痕,他說話嘶啞蒼老的聲音,都和哥哥,沒有半點相似。

  「你居然敢自投羅網!不怕孤殺了你?」

  桑言已經熱得不知東西南北,他抱著傅玄野的手臂,在臉頰上蹭了蹭。

  在傅玄野有所動作之前,捧著傅玄野的臉頰,笨拙地吻上傅玄野的唇瓣。

  桑言伸出舌頭舔了舔:

  「笨蛋,把嘴巴張開。」

  傅玄野瞳孔散大,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放肆。

  居然敢!

  殺了,要把他掛在城門上,要讓烏鴉啄瞎他的眼睛!

  傅玄野暴怒,他甚至忘記使用靈力,直接一掌劈在桑言的頸側。

  桑言腦袋一歪,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傅玄野站起身,他揮手,強大的靈力瞬間把門扉震碎。

  肖鷹低下頭,等著傅玄野的吩咐。

  「把人……」

  傅玄野的聲音頓住。

  肖鷹不解地擡頭,除了把人丟去餵狼,浸豬籠,掛在城門上……

  「把人關進地牢里,等孤親自審問!」

  說完,傅玄野化作一陣青煙,消失在房間裡。

  留下肖鷹獨自疑惑。

  他撿起唯一活著的桑言,不明白傅玄野是什麼意思。

  潮濕陰暗的地牢。

  桑言耳邊突然轟隆一聲,鑼鼓敲響的聲音,差點把他的耳膜都震碎了。

  桑言猛地睜開眼,渾身肌肉酸痛感,幾乎要了他的命。

  他正被綁在一個木架上,身體擺成一個大字,懸在空中。

  面前的椅子上,坐著表情陰翳的傅玄野。

  他手裡拿著一根帶著倒刺的鞭子,上面帶著乾涸的血跡。

  桑言不安地吞咽口水,聲音顫抖起來:

  「你們想幹嘛?」

  傅玄野嘴角上揚,一股無形的靈力,捏住桑言的下頜。

  「現在知道怕了?」

  桑言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怕什麼?你嗎?你要是想殺我,早殺掉了,不會留到現在。」

  傅玄野皺起眉頭,他揚起鞭子。

  那可怖的鞭子劃破空氣,落在桑言頭頂一毫米的位置,在木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桑言嚇得縮了縮脖子,乖乖閉上嘴巴。

  傅玄野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排刑具,有烙鐵,剪刀,匕首,鐵錘……

  傅玄野活動一下手腕,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帶著一雙黑色的手套,食指在那些刑具上挑選著:

  「孤問話,你只管答。

  多餘的話,說一個字,就在你身上用一種刑具。

  懂?」

  桑言點頭如搗蒜,眼眶裡含著淚珠,傅玄野何曾對他這麼凶過。

  桑言委屈又怨恨的眼神,瞪著傅玄野。

  「懂的。」

  「你來問天國,有何目的?」

  桑言唇肉微嘟著:

  「因為你!」

  傅玄野拿起燒紅的烙鐵,緩緩靠近桑言。

  桑言扭動身子,卻避無可避。

  他驚恐地盯著那冒火星的烙鐵。

  這玩意,他穿書來的第一天,就嘗過是什麼滋味。

  那刺痛的感覺歷歷在目,桑言不想嘗試第二次。

  桑言臉色慘白,下唇不禁哆嗦起來。

  「你知道孤和神族,是什麼關係嗎?」

  桑言渾身汗毛直豎:

  「知道。」

  「所以,你來問天國,是想和你爹,裡應外合,刺殺孤嗎?」

  「不,不是。」

  桑言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神巫說,我活不過十八歲。

  您襲擊神族那天,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是神巫救了我。

  他說有一個能為我續命的貴人,你,你就是那個貴人!」

  桑言能感覺到,那炙熱的烙鐵,已經燙破了衣服,馬上就要貼上桑言的皮膚。

  桑言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我發誓,我所說之話,有半句虛言,便不得好死。」

  傅玄野的動作停下:

  「你怎知,那貴人,是孤。」

  「只要靠近您,我就不會呼吸困難。

  您忘記了,在神族,我就是靠這個,才發現了您,然後救了您。」

  桑言言外之意。

  你不要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啊!

  傅玄野將烙鐵湊到桑言臉頰邊,熱氣炙烤著皮膚,刺痛的感覺,讓桑言頭皮發麻。

  桑言屏住呼吸,緊閉雙眼,眼睫輕顫著。

  「在會仙樓,你為何要說那些話?」

  桑言喉結動了動。

  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說的什麼話。

  桑言深吸一口氣: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桑言心臟碰碰直跳,燒紅的烙鐵遲遲沒有落下。

  桑言眼睛睜開一條縫,小心翼翼看向傅玄野。

  他臉色的表情很奇怪,一陣紅一陣白。

  原本遠離的烙鐵,再次貼近他的側臉。

  桑言嚇得直往後躲。

  「你是誰?」

  傅玄野嗓音低沉,帶著些顫音。

  桑言回想起城樓上,掛著餵烏鴉的活人。

  「我,我是神族族長的兒子,封,封江。」

  傅玄野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抹殺意。

  「你說謊!」

  桑言咬緊牙關,等著傅玄野的酷刑,臉上露出絕望,害怕,悲傷的表情。

  桑言喉嚨哽咽:

  「我沒有說謊!不信,你可以對我進行搜魂。」

  他不敢看傅玄野。

  在傅玄野面前,桑言向來不會撒謊,他有一雙能洞穿桑言所有心思的眼睛。

  哐當一聲脆響,接著便是所有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

  周圍傳來混亂的聲音:

  「王上的癔症犯了,快請華仙醫,來人啊,快來人……」

  桑言睜開眼睛,只見傅玄野抱著腦袋,體內的靈力泄露出來,把周圍的侍從拍飛出去。

  侍從們哭嚎著,連滾帶爬往外跑。

  傅玄野嘴裡低吼著:

  「滾開,都去死,去死。」

  周圍的人退到一邊,傅玄野的靈力正在傷害他自己,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他的行為。

  桑言眼眶酸澀,他喉嚨里像是塞了一個核桃,哽咽地叫出聲。

  「你們都出去,速速把肖鷹找來,來人,給我鬆綁。」

  桑言吩咐道。

  侍從們盯著桑言,沒人應他。

  桑言磨了磨後槽牙:

  「我和神醫學過醫術,可以救你們國主。」

  侍從都躲得遠遠的,聽不見桑言的話一般。

  桑言氣得捏緊拳頭,他掙扎了一下,手腕被繩子勒出一道道紅痕,也不在意。

  桑言喊著:

  「傅玄野,別傷害你自己。

  別忘記,你答應過他什麼!」

  「你要是就這樣死了,連我都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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