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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你殺過豬嗎

2024-09-14 18:13:36 作者: 堯言Na

  第二百零九章 你殺過豬嗎

  桑言在外面停留片刻,沒有跟進去。

  

  店家拍了拍桑言的肩膀:

  「大兄弟,怎麼不進去?」

  桑言喉結動了動:

  「我再考慮一下。」

  這屠夫看著,實在太像騙子了,桑言害怕掉進狼窩。

  桑言轉身,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那店家和屠夫也沒跟上來,桑言跑得氣喘噓噓。

  把那豬肉鋪甩出幾里遠,桑言才停下來。

  「施主,你印堂發黑,有邪祟入體,只怕時日無多,近日可有呼吸困難之症?」

  桑言擡起頭,一個糟老頭子盤腿坐在路邊,他面前鋪著一條黢黑的破洞的毯子。

  上面擺放著各種物件。

  有桃木劍,辟邪劍法,合歡丹……

  桑言的視線落在角落裡,捲起來的羊皮紙上。

  「這個是什麼?」

  「這是問天國的地圖,十枚上品靈石。」

  桑言從兜里摸出十顆靈石,把那地圖買走了。

  他走到僻靜的地方,展開地圖,問天國的都城處在最中央的位置,名為問天城。

  要進入問天城,需經過五個傳送陣。

  這五個傳送陣分別在不同的五個城池中,呈同心圓一般,由外往內深入。

  最外城叫無名城,就是桑言所在的城池。

  混亂無序,街道上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人,搶劫持強凌弱比比皆是。

  最中間是問天城,是問天國的都城,占地面積最廣,國土呈正四邊形,每一邊都有一個傳送門。

  中間三城,從內向外,分別以金,木,水城為名。

  桑言按照地圖上的位置,走到最近的一個傳送陣,買完票後,半個時辰。

  就從無名城,進入到了水城。

  這座城如名字一般,所有建築,皆建築於水面上,出行需要坐船,或者乘坐仙鶴。

  相比起無名城,秩序好太多。

  這裡的一切井然有序,出行船隻,仙鶴都運行在自己的航線上,再搭配上橙紅色的天空,彩霞蕩漾在水波上,被揉碎成星星點點。

  實在是太美了。

  桑言坐在船頭,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喝著米酒,趕往下一個傳送陣。

  進入木城的人很多,傳送陣前排了很長的隊伍。

  等到桑言時,他拿出兌換好的錢幣,購買乘坐傳送陣的票。

  「卡?」售賣傳送票的人伸手。

  桑言把錢遞給那人,售票人手一抖,桑言的錢掉在地上,他語氣不善地瞪著桑言:

  「身份卡,沒有不能乘坐傳送陣。下一個……」

  桑言被人流擠到一邊,他撿起地上的錢,煩悶地皺了一下眉頭。

  看來,那屠夫沒有騙人。

  桑言嘆了口氣,去花樓打探消息,終於找到一家能辦證的地方。

  等他坐船找到那位置,居然還是一個賣豬肉的攤位。

  桑言一瞬間不太想下船。

  但這裡是水城唯一能辦證的地方。

  在船家的催促下,桑言硬著頭皮,走進豬肉鋪子,裡面傳出刀剁的聲音。

  一個屠夫光著膀子,露出鼓脹的肱二頭肌。

  他擡頭瞪了一眼桑言:

  「作甚?」

  桑言吞咽口水,強裝鎮定道:

  「買豬頭肉。」

  那屠夫把砍刀往菜板上一扔,發出碰碰的聲響。

  「豬頭肉買完了,明日再來。」

  桑言道:

  「是花樓的謝姑娘,讓我來的。」

  桑言拿出一個香包,遞給屠夫。

  那屠夫脫下血淋淋的手套,接過香包,左右翻看一遍。

  沉聲道:

  「進來吧!」

  走進屋內,屠夫從一個架子裡端出一個托盤,上面到不同地方,待的時常不一,下面標的價格也不同。

  但都只有到木城,金城。

  「怎麼沒有問天城?」桑言問。

  屠夫挑眉:

  「你要去問天城?做什麼?」

  「你只說能不能做?」桑言沉聲道。

  「當然能。」

  屠夫彎起唇角,拿出一個金色的牌子,上面寫著一百萬上品靈石。

  桑言帶出來的靈石不多,但值錢的寶物不少,隨便拿一樣去當鋪當掉,就夠了。

  「價格好說……」

  屠夫打斷桑言:

  「這只是定金,付了錢,咱們再往下談。」

  桑言從懷裡摸出一個銀蛇戒指,上階靈器,市場價值千萬靈石。

  那屠夫眼睛都亮了,桑言在他面前虛晃一眼,便收了回來。

  「這個當做定金,夠了嗎?」

  「夠,夠。」

  桑言冷哼一聲:

  「只要你能滿足我的需求,不止這銀蛇戒指,還有更多的好處給你。」

  屠夫臉上帶著一抹狡黠的笑,臉上的凶意散去:

  「您想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

  「明日卯時,在這裡會面。」

  「好。」

  桑言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下,胸口處壓抑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再不和傅玄野見面,他真的會缺氧而死。

  桑言望著窗外的月光,心裡有些酸澀。

  天還沒亮,桑言就在豬肉鋪子面前等著,他想著拿了身份牌,立刻就去傳送陣買票。

  店鋪里亮起燈,嘎吱一聲,門從裡面打開。

  屠夫光著膀子招呼桑言:

  「進來吧!」

  桑言走進屋,一套粗布衣服丟過來。

  「換上。」

  桑言不明所以:

  「我是來拿身份卡的!」

  屠夫瞪了桑言一眼:

  「這就是你的身份卡。」

  「任何偽造的身份,都沒辦法進入問天城。」

  「所以?」桑言舉著衣服問。

  「護送豬肉的屠夫,就是你的身份。

  怎麼,不願意嗎?」

  「不,我只是想問,哪裡可以換衣服?」

  屠夫轉身就走:

  「就在這裡換,又不是小姑娘,矯情個毛……」

  院裡有搬運貨物的聲音,桑言把身上的斗篷變成馬甲,穿在最裡面,他的修為才不會暴露。

  那衣服上沾滿了血污,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桑言還沒往身上穿,就先乾嘔了兩聲。

  他實在受不了,用了清潔術,把衣服上的髒污處理乾淨,又帶了兩個自製的香囊,掛在腰間。

  等他走出房間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桑言身上。

  桑言臉上有易容術,他用了一張很大眾的臉,沒有人能認出他,或者記住他。

  桑言對上那些奇怪的目光,兇狠地瞪回去。

  「看什麼看?」桑言壓低聲音道。

  院子中央蹲著一隻巨鳥,它正在啄食地上的碎肉。

  巨鳥背上拖著一個十米長的船體,上面堆滿了貨物。

  一陣哄亮的笑聲,從那甲板上傳來。

  「王二,你上哪兒找這麼個尤物?」

  那人一出聲,這些搬運貨物的屠夫,紛紛跪在地上,頭低下,態度恭敬謙卑。

  和桑言接頭的屠夫回答:

  「主人,這位是先前和您說的那位客人。」

  桑言擡頭看去,只看到一個光禿禿的頭頂。

  一個和尚,他粗壯的脖頸上,掛著一串拳頭大小串珠。

  袒露出上身的皮膚,後背紋著兩隻互相撕咬的老虎。

  「上船,準備出發吧!」

  「是。」

  桑言後背浸出一層薄汗,跟著那些屠夫一起上船。

  巨鳥嘶鳴一聲,展翅而起,扶搖直上,根本沒有去傳送陣的方向。

  屠夫們不能待在甲板上,分批次巡查周圍是否有異常,保護貨物的安全。

  剩下的人,可以待在專門的房間裡,休息輪班。

  桑言坐在角落裡,找一個不那麼凶的人問:

  「不坐傳送陣嗎?」

  「咱們有專門的供貨通道,不用擠傳送陣。」

  巨鳥的飛行速度很快,但一點也不穩。

  桑言咬緊牙關,努力忍耐,最終還是沒忍住,抱著垃圾桶乾嘔起來。

  「小兄弟,你這細皮嫩肉,出來吃這苦幹啥?」

  桑言拿手帕擦了擦嘴,臉色慘白地靠坐在地上。

  「還有多久能到?」

  「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足夠桑言把苦膽都吐出來。

  等巨鳥落在問天城城門外,桑言渾身都虛脫了。

  他白著一張臉,跟在隊伍最後面,接受城門口侍衛的檢查。

  這裡和桑言離開時一模一樣。

  在城門口最高的塔尖上,掛著兩個漆黑的人形燈籠,隨風晃動著。

  走近了,桑言才看清,那不是燈籠,是活生生的人。

  因為桑言聽見了他們悽慘的求救聲,黑色是因為,烏鴉落在身上,啄食著他們身上的腐肉。

  桑言看見烏鴉鋒利的喙部,啄穿只剩白骨的膝蓋,吸裡面的骨髓。

  桑言脊背發寒,身後的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跟上前方的隊伍。

  四周沒人注意到,那城門上掛著的人一般。

  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往那個方向看,似乎很忌憚。

  桑言壓低聲音,湊到王二身邊:

  「王兄,那人犯了什麼罪?受如此殘忍的酷刑。」

  「閉嘴!安靜待著,別給我惹事!」

  王二暴躁地瞪了桑言一眼。

  桑言心裡竄起一股火苗,但也乖乖閉上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等排到桑言的隊伍,侍衛先是驗了貨,然後一個個對比送貨人的名單,最終停在桑言的面前,侍衛握緊劍柄:

  「你是屠夫?」

  桑言瞪大眸子,氣勢比侍衛還要足:「怎麼!勞資不像!」

  桑言知道,此刻不氣勢足一些,就會被懷疑。

  「你殺過豬嗎?」

  對方將劍拔出一半,眼眸里滿是質疑的目光。

  桑言挺起胸膛,實則心裡慌得一匹:

  「勞資土匪都殺過,別提殺豬了,怎地,你有意見!」

  兩人僵持不下,桑言氣勢擺得足,他身上有馬甲護體,外人看不穿他的修為,便不敢和他動手。

  桑言希望把動靜鬧大些,他好趁亂跑路。

  畢竟,那光頭和尚,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最好在這裡就和這隊人馬,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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