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結契
2024-09-14 18:12:45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七十六章 結契
桑言抓著傅玄野的龍角,目不轉睛盯著那橙黃色的太陽。
「師弟,若是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你會怎麼辦?」
傅玄野瞬間變換成人形,將桑言摟抱進懷裡。
「哥哥,你要去哪兒?」
桑言耳朵貼著傅玄野的胸膛,他能聽見傅玄野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若是我死了……」
傅玄野吻了吻桑言的額頭。
「哥哥若是死了,師弟絕不會獨活。」
傅玄野的語氣篤定,他擡頭看著火燒雲的天空。
「不過,哥哥,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桑言的心碰碰直跳,他仰頭看著傅玄野稜角分明的下頜,擡手環住傅玄野的脖頸。
「嗯,我會好好活著。」
太陽升起,陽光照射在兩人身上,微風吹拂過,發梢衣帶隨風飄起。
傅玄野帶著桑言去酒樓填飽肚子,聽了戲曲,太陽落山了才回到兩人的洞府里。
桑言看著到處掛起來的紅綢,不敢置信地盯著傅玄野。
他原本以為傅玄野說的傷好後,舉辦結契大典,怎麼也要準備一個禮拜。
從剛剛逛集市,桑言就發現滿大街,都掛著紅燈籠,紅綢段。
就連道路上,都鋪滿了紅地毯。
桑言還以為是在舉辦什麼燈會,直到那紅毯,一直延伸到桑言的洞府,再從桑言的洞府,一直延伸到問天宗。
桑言才明白,傅玄野說的傷好後,並無虛言。
傅玄野拉著桑言的手,走進屋內,在床邊坐下:
「咱們的喜帖已經快馬加鞭送往各處,也都收到了回帖,大家都在祝福我們。」
桑言簡直目瞪口呆。
房間裡擺著成對的紅蠟燭,紅棗桂圓,隨處可見紅艷艷的「囍」字。
床榻上的被褥,紗簾,也都是喜慶的大紅色。
「喜帖什麼時候送出去的?」
桑言舉辦開宗大典時,帖子送出去,收到回信,最快也要了半個月。
傅玄野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一日,把所有事情都做完。
傅玄野垂下眼睫:
「哥哥可記得在蒼狼湖,被我找到那日?」
桑言點頭:
「如何?」
「從那時開始,我便開始準備和哥哥的結契大典,準確來說,還要往前,從哥哥救了我,我清醒過來後,每天都在忙,準備和哥哥的結契大典……」
傅玄野垂下腦袋:
「只不過當時缺一樣東西。」
「什麼?」
「地藏珠。
它掌管著整個地藏秘境,類似一個巨大容量的干坤袋,能隨時獲取地藏秘境中的寶物。
也是一個高階法器,關鍵時刻,可以瞬移。」
桑言擡起手腕,指了指那顆小紅珠子:
「這個嗎?」
傅玄野點頭:
「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聘禮。」
「所以你就瞞著我,去了地藏秘境。」
傅玄野點頭:
「但我沒想到,慕流欽會串通慕子弦,將你逼走。」
傅玄野抓著桑言的手,微微用力:
「哥哥,你知道,我回來後,發現你消失不見,我這裡有多痛嗎?」
桑言吞咽口水:「抱歉,我……」
傅玄野打斷桑言的話:
「哥哥,我知道,都是他們逼你的,你很愛我,你怎麼可能離開我。」
桑言點頭。
傅玄野唇角勾起,眼神可憐地盯著桑言:
「所以,哥哥,你會怪我嗎?」
桑言沉默片刻,道:
「不怪你。」
「哥哥,你真好。」
傅玄野捧著桑言的臉頰,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那今晚早點休息吧!明日,就是咱們的大喜日子……」
傅玄野抱著桑言在床上躺下。
桑言窩在傅玄野的懷裡,他的心臟碰碰直跳。
節奏很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桑言像只小兔子一般,在傅玄野懷裡鑽來鑽去。
腰肢被傅玄野的大掌掐住:
「哥哥,你睡不著嗎?」
桑言揚起脖子,和傅玄野對視。
屋子裡的燈熄滅了,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銀色的光芒照在傅玄野的臉上,把他深邃的輪廓,照得更加妖艷動人。
桑言的心尖一顫,趕緊移開視線。
窗外微風吹拂著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房間裡桑言的心跳聲如雷鳴,咚咚咚響得很大聲。
桑言低下頭,不想讓傅玄野看見他羞愧難當的神色。
桑言摸著傅玄野很平靜的胸口:
「師弟,你不緊張嗎?」
傅玄野握住桑言的手:
「哥哥,你的手怎麼如此冰,是因為明天要嫁給我,緊張得睡不著嗎?」
桑言把頭埋得更低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傅玄野看著桑言紅透的脖子,他伸手撫摸著。
桑言像是觸電般,身子一顫。
「幹什麼?」
桑言驚恐的表情,像只炸了毛的野貓。
一雙貓兒眼瞪得溜圓。
傅玄野曖昧一笑,湊到桑言耳邊吹了口氣:
「哥哥,你看我都緊張成這樣了……快要爆炸了……」
桑言身上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猛地從床榻上彈起來。
傅玄野笑眯眯地盯著桑言。
「哥哥,你怎麼了!」
桑言不敢看傅玄野,因為他剛剛因為傅玄野在耳邊吹的熱氣,也……
桑言縮到角落裡,屈起雙腿,抱著膝蓋,把頭埋進膝蓋里。
「沒事,我睡不著,想找話本看看……」
傅玄野湊近桑言:
「哥哥,你想看什麼話本,師弟念給你聽。」
桑言也不擡起頭,他推著傅玄野靠過來的腦袋:
「師弟,你知道,結婚前,兩人不能見面的。」
「是嗎?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習俗,哥哥,你細細說給師弟聽好不好?」
桑言擡起頭,用手捂住臉,透過指縫看傅玄野。
「總之,你快回去,別待在這裡。」
傅玄野握住桑言的膝蓋,他把腦袋搭在桑言的膝蓋上:
「哥哥,你真的不用師弟幫忙嗎?」
桑言下意識往下看一眼,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
「不需要!」
終於把傅玄野趕走後,桑言平躺在床榻上,他深呼吸,等著那團燥熱自行消散掉。
也不知是喝過酒的原因,還是其他。
僵持了大半個小時,卻依舊很精神。
桑言抱著傅玄野用過的枕頭,半響後,終於放鬆了下來。
房間裡充斥著荷爾蒙的味道。
桑言直接將弄髒的被子和床鋪,用靈火燒掉,換了一床新的。
他閉上眼,睡意全無。
沒一會兒,門口便傳來敲門的聲音。
「公子,該起床洗漱了。」
桑言睜開眼睛,他眼下一片烏青,一整晚愣是沒有合眼。
桑言坐起身:
「進來吧!」
屋內的燈亮起,十來個侍女魚貫而入,架著桑言先進入鋪滿玫瑰花瓣的浴池,從頭皮到腳尖都刷洗乾淨。
然後穿上複雜的裡衣,桑言像個人形布偶,讓擡手擡手,讓擡腳擡腳。
折騰完後,天已經蒙蒙亮了。
桑言被按在梳妝檯前,侍女們捧著花田,讓桑言選形狀。
桑言打著哈欠,泡完澡後,疲憊感才襲來,他現在有些困了。
桑言看不出區別,選了一個很簡單的花式。
姑娘們嘻嘻笑起來:
「公子和尊主真是心意相通,尊主也認為這款適合公子。」
「啊?」
桑言還在疑惑,各種香粉胭脂都往他臉上招呼,桑言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逗得化妝的姑娘們,笑得前翻後仰起來。
「公子真是美麗動人,難怪把咱們尊主,迷得丟了魂。」
桑言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摸了摸臉蛋,不敢相信地道:
「這真的是我嗎?」
桑言的五官本就生的好看,塗了朱紅口脂的唇瓣,既像盛開的海棠,又像抹了蜜的殷桃,讓人看著,就想嘗嘗味道。
一雙貓兒眼秀麗動人,尤其是額間點著那枚鮮紅色花田,在他白皙光潔的臉上,增添一抹迷倒眾生的妖艷。
將純欲兩個字,拿捏到極致。
侍女們扶著桑言起身,將大紅喜袍擡進來。
四個侍女伺候桑言披上,喜袍後擺有四五米長,由六個侍女提著。
剛穿好衣服,一個侍女便捧上來一個比臉盆還要大的金色發冠。
那發冠前面墜著珍珠做的流蘇,剛好可以遮住臉。
光是看著就沉甸甸的,戴在腦袋上,簡直要了桑言老命。
桑言抿唇:
「這非要戴嗎?脖子會斷的。」
侍女們笑起來:
「公子,尊主已經施法,不會壓斷脖子的。」
桑言半信半疑低下頭,侍女們把頭飾戴在桑言的頭頂。
果然沒有想像中那般沉,只是前面的流蘇會擋住面前的路,桑言不能低頭,只能被侍女扶著往前走。
「尊主來啦!」
「尊主來得可真快啊!」
桑言心裡緊張,但又很想看看傅玄野穿喜服,化妝的樣子。
但面前的流蘇似乎有法術,把桑言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
桑言只看到一隻寬厚的大掌伸到他的面前。
「哥哥,你今天好美!」
桑言愣住了,周圍的侍女小聲提醒:
「公子!快把手給尊主啊!」
桑言這才把手放進傅玄野的大掌中。
傅玄野牽著桑言的手,一步步往外走。
門口停著一輛寬大闊氣的轎子,傅玄野附身,抱住桑言的膝彎,把人打橫抱起來,坐進轎子裡。
有人喊道:
「起!」
桑言的手心都是汗,他想鬆開傅玄野的手,在身上擦一擦。
傅玄野卻緊緊抓著他:
「哥哥,不能鬆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