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夏日重現10
2024-09-14 18:06:25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95章 夏日重現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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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咒術師就是如此, 最後說過的玩笑話好像都成了真——最後善子還是成了落湯雞。
總感覺是五條君不想看她一個人舒服地坐在咒靈尾巴上吹著海風,所以,回程還沒有到半路, 他就已經把人字拖往咒靈背上一丟, 直接和她肩並肩逆著咒靈坐著, 也把腳伸到了水裡。
然後搶占水域的兩個高中生就開始往對方那個方向踢起了水花。
善子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堆在自己的腿上疊得好好的裙邊現在全都被暈濕成了一種介於白色和灰色之間的透明。
五條君不說話了。
貓眼女高已經在狹窄的地方比出了赤血操術的手勢,白髮男高直接喂了一聲,也已經用術式吸起了水團——
所以等咒靈重新在平地路段落地, 他們把租用的自行車推回去的時候。
那邊的夏油傑和理子還好。
善子已經變成了落湯雞——從幼稚的互相
踢水到打水仗到落入水裡只需要十分鐘而已——雖然咒靈具有一定自我意識, 怎麼想也讓人搞不清楚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那邊的夏油君挑了挑眉, 並沒有發表更多的疑問,因為善子和五條君多少有些衣衫不整,他直接和理子兩個人去歸還自行車了, 讓兩個人,主要是善子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
沉默的回程路上,善子好半天才和五條說話。
之前還是紅色襯衫和短褲的白髮男高這會兒身上只剩下那身短褲, 他赤著上身只穿灰黑色的系帶短褲和人字拖擋在善子前面,一邊走還被善子時不時踢一腳小腿——因為術式防禦,這傢伙身上現在還是乾的。
「我都說了, 要不是善子之前不停手其實根本不會變成這樣的。」一米九的高專生其實根本不會被善子踢動,不過他還是做出了踉踉蹌蹌被推著往前的姿勢,估計是身後女高的沉默讓他稍微產生了大概5%的求生欲, 「好啦……那個、我會負責的。」他說著說著自己還咳嗽了起來。
[咖啡果凍:想得美。]
而大半截裙角和襪子都濕透了的貓眼女高則是走在他的身影后面:「本來就是五條君湊過來的責任,我都說了停下來了……學人精, 居然還用無下限防禦。」她多少有些口不擇言。
「哈——?先開始使用術式的人是善子吧,而且我的術式是一直打開的, 那善子是讓我不要反抗嗎?我才不要。」生性不愛輸的白髮男高走在前面撇起了嘴。
沒法把鞋子穿回去,同樣還沒有熊孩子畢業的善子只能套著五條君的紅色熱帶襯衫,提著鞋子赤腳踩在石板砌的海濱步道上,她看著自己在石板上留下的濕腳印:「……要玩的話,當然是兩個人都要一起倒霉才行啊。」哪有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成了這樣。
……雖然知道那是為了護衛工作。
但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倒霉還是很不爽。
她氣不過,又用腳踢了一腳五條君的小腿。
白髮學人精的小腿肌肉也很結實。
煩死了。
「我找傑再給你腰上圍一件襯衫?我先回去給你拿一條浴巾、」五條君的提議還沒說完。
善子已經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等在原地超級丟臉。」貓眼女高把黏在腿上的裙子扯開,雖然面無表情,但語氣已經帶上了不好意思,「都是五條君慫恿我的錯。」
「太任性了吧。」
「都怪你。」
「我知道、我知道了——」然後走在身前的白髮男高才突然停了下來,差點又讓善子撞上,然後那個一直沒有回頭的男高才壓低了聲音:「需要我確認一下、」
「不准回頭。」貓眼水鬼直接用力把白髮男高的剛要迴轉的肩膀推了回去,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敢讓紅色襯衫裹太緊,怕把它也一起沾濕,只能虛虛罩著,但即便這樣,肩膀上的布料也早已經濕透了。
她最後也只能一手抱著自己前進,低著腦袋:「……怎麼可能讓你看啊。」聲音很小。
所以那個白髮男高的背影也僵硬了起來,他像是個機器人一樣走在前面,隔了好久才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問得有些結結巴巴的:「很糟糕?」
嘴硬的貓眼女高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只是在終於快回到度假屋的時候才勉強承認自己也許也有1%的責任——
「不過。」那應該算是一個代償的『是我不對』的信號而已,「對不起,五條君……帽子。」
「嗯?」
「被我弄丟了……明明是你買給我的。」她輕輕地在五條君的背後說。
藍白色的它永遠地掉在了沖繩近海的某個地方,它或許被衝上了岸邊,或許已經沉入海底。
她從背後看見了五條君重重的胸腔起伏,明明是要說什麼的氛圍,但白髮男高卻沒在那之後跟上任何句子。
那個瞬間,他想要說的話到底是什麼呢?
恐怕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和那頂藍白色的水手帽一樣了。
*
因為思考著這樣的事情,善子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而等到大家都換好了睡衣,聚在餐廳的島台邊上,根據租來的影碟開始製作抽籤,並說著自己最想在消食的時候看的影片的時候,她只是有些敷衍地嗯嗯了幾句,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過即便大家沒有商量,善子也知道這討論和抽籤的答案會是什麼。
貓眼女高之前還有些發愣的目光這才重新聚焦,她瞟了一眼天內理子,然後她這才偷偷湊到了五條君旁邊,湊到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你確定我們能抽中她喜歡的那個嗎?」
「我超級會作弊的啦~」而白髮男高已經得意地比出了OK,他眼睛裡的藍色從墨鏡的側面溢出,瞟了善子一眼,扯起了笑容,「還以為善子會一直不理我。」
貓眼女高沒有回答他,她只是微微放下心,用肩膀撞了撞白髮男高,讓他往沙發的另一邊擠一擠,坐在了他的旁邊,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拳不到的距離:「……會作弊算什麼優點啊。」
但兩個人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一起看向了島台那邊。
而此刻,被委任『製作標籤』,梳著麻花辮的中學生現在正在一邊在紙條上寫下電影的名字一邊輕聲吐槽。
排除掉了動作片——不僅是兩個高專生,本就面臨著不知道哪裡、何時會有的襲擊的所有人(不包括善子)對那種東西沒有什麼興趣。
理子嘆了口氣:「等妾身和天元大人同化之後,這種場面就算不想看也會看到膩煩為止吧!」她歪著腦袋,一副天元大人對你們這些小場面真是看不上的語調。
而恐怖片也被狠狠吐槽了一番——只是隨便租借了一大堆影碟的黑井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出了抱歉。
「我們是咒術師誒。」五條君起身,直接在理子把名字抄下來之前就把這張DVD重新丟回了口袋裡。
然後是藝術電影和嚴肅的現實主義電影。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笑眯眯的夏油傑,最後還是迫於他那對小眼睛的無聲壓力把這玩意兒也放進了抽籤名單里。
黑髮男高難得得顯得有些熱情:「真的都是很好的……」
善子直接蓋住了理子的耳朵。
然後是愛情電影——封面印著的年份和塑料封殼的劃痕無聲說著它已經上映過好幾年的事實,幾年前已經過時的營銷方式讓它的封面顯得分外花哨,估計是什麼外國虐|戀電影,上面甚至印著『最後的轉折感人至深!讓人釋然的二十年的人生旅程!請準備好足量紙巾!』那種聽著就有些老掉牙的宣傳語。
理子拿起了這張影碟的正反面都看了一眼:「……會不會有點老土?」不過即便這樣說,中學生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將這部電影的名字也抄在了紙簽上。
唔。
而三個高中生和成年人已經無聲交換了一個眼神。
就是它了。
他們心照不宣地讓白髮男高贏了剪刀石頭布,然後由五條君在用抽紙盒改裝的抽籤盒裡『碰巧』選中了這部電影——大家對電影當然不太感興趣,只是想讓理子高興。
這種認
知讓善子微妙地鬆了口氣。
之前在客廳地上拼成大通鋪的床鋪被用上了,緊接著是五條君和善子買多的野餐布被擺在了中心,之前在海邊沒有吃完的零食被堆在了上面,然後講不清楚是玩笑,還是真相信了封面上寫的『準備足量紙巾』——之前被拿出,用以改成抽籤盒的紙巾也派上了用場,堆放在了中間。
然後又因為夏油君那種多半是帶著點惡意栽贓陷害的玩笑話:「要是有人哭了但是不好意思拿紙巾就糟糕了。」
一疊滿滿當當的抽紙被分成了五份,每個人都被硬塞了一兩厘米厚的分量。
「哈——?」五條君拖長了聲音,臉上已經冒出了『瞧不起誰呢』的表情,連青筋都跳了起來。
而他的黑髮摯友顯然不會被墨鏡男高的咋呼干擾:「確實,如果悟看著電影流淚,被我看到一定會超級丟臉的吧。」夏油君笑眯眯舉起了一根手指。
「都說了我才不會因為這種老掉牙的套路虐|戀電影、」五條君張牙舞爪地想要抗|議。
但他的聲音根本沒有被人聆聽。
因為蓄著怪劉海的笑臉狐貍已經以毫無反駁餘地的方式分配好了觀影時刻的位置排序——所有人都同意將理子放在正中間,兩個年長一些的姐姐圍著理子,而兩個男生被安排了最左和最右。
確實。
——在將兩側牆壁外的危險隔絕的同時,確實是不會被死黨看見自己哭起來的糗樣了。
貓眼女高面無表情的無聲哈了一聲,將愉快的氣團吐在了虛握著的拳頭上,然後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在理子的左側,而最左側,將她與通往沙灘的玻璃推拉門隔開的是五條君。
她有些不自在地對著盤腿坐在被子上的白髮男高點了點頭,拿起自己的那床薄薄的毛毯,抱在了懷裡——而另外一頭,靠牆壁的夏油君已經起身按下了點燈按鈕。
除了暫停中的投影儀的光,拉著窗簾的室內變成了一片漆黑——術師們當然能適應這樣的昏暗環境。
但是昏暗環境中的觀影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熒幕亮起的同時,觀影席和熒幕從兩個世界變成了一個世界,人們將注意力投向了屏幕,好像他們自身不再存在於此。
說實話。
如果要之後的善子回憶的話,她一定想不起來這電影播放了什麼——這一方面是因為電影氛圍大於故事,電影裡的男女主角明明一見鍾情,卻又因為現實、性格、環境的差異而不停猶豫,他們找著各種原因,甚至是短暫地追逐著本能的愉快和不同的人約會……
看到這種外國人奔放的戲份的時候,黑井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理子的眼睛,那個中學生卻偷偷把女僕小姐的手指扒開了。
本來的虐|戀戲份一時間變成了兒戲。
氣氛愉快了起來。
電影已經進展到男女主角都認識了十幾年,他們好像才想起對彼此的感覺。
而另一方面……
「誒,真的會有這麼久的感情嗎……?」善子循聲看了過去,黑暗中只能看到低聲感嘆的黑髮男高的側面輪廓。
然後坐在善子旁邊,那個盤腿坐著的白髮男高則是光顧著往嘴裡塞嚼起來咔哧咔哧的膨化食品,他的語氣既模糊不清又沒心沒肺:「真是搞不懂這些傢伙,這個男主角一看就是超級大的花心男,嗚哇,那種輕浮的語調也、」
他像是得了不知名PTSD一樣對男主角挑挑揀揀,說著的同時已經把最後一點和調味料混在一起的碎渣倒進了嘴裡。
「明明想要卻又不去夠,兩邊的女友男友真的不會超級不爽嗎?都成為備選了耶。」嘴裡裹著碎渣的男高臉都鼓了起來。
五條君的手往身前的野餐布上夠,但屬於他的那部分零食早被這個大胃王吃完……善子發現了隔壁的動作,把自己手裡打開卻沒能吃多少的零食往他的方向遞了遞。
包裝袋碰到了五條君的手指。
坐在身旁,只剩下一個輪廓的白髮男高的動作頓住了。
然後他的手無聲伸進了善子握著的零食口袋裡,撿起了一根粟米棒丟進了嘴裡。
剛才明明靠往嘴裡倒吃零食的體術猩猩這會兒卻又變成了小口小口吃的秀氣男高——都搞不清楚他是不是之前一下子灌得太狠噎住了還是吃壞了腦子,貓眼女高把手探進基本還半滿的零食袋,拿走了兩根粟米條之後才聽見五條君的手碰到包裝袋的聲音,如此幾次反覆之後,貓眼女高就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電影上。
劇情轉眼就到了男女主角終於承認對彼此的感受的高|潮部分。
即便認為這套路中規中矩,善子的動作仍是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她盯著屏幕,看著虛構故事裡的他們在漫長忍耐之後終於決定放下過高的自尊,不再對內心的真摯視而不見。
善子的手重新探進零食袋、
本來想要抓起膨化食品的手碰到了五條君的。
善子下意識把臉扭了過去,看向了旁邊的白髮男高——熒幕上的終於承認自己心意的愛侶走進了婚禮殿堂。
熒幕的燈光照亮了他們的一半面目,觀影席漆黑一片……他們不存在於此。
這裡存在的只有還在放映著的故事,漂亮的異國男女以手攬住了對方的肩膀和脖頸,將腦袋緊緊貼在了一起。
而於不存在的黑暗中,善子卻只看到了一片有些幽深的藍色——五條君的視線和她是對上的。
在善子的手碰到他的手之前,他好像就扭頭在看著這邊,意識到這樣的事情讓貓眼女高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低頭,在粉色的視野里看向了零食袋,試圖假裝自己只是打算拿起什麼,但不管是試圖抓住什麼還是抽手都能碰到五條君一動不動、有些僵硬的手背。
乾燥平整的觸感,估計是高專的體術訓練,能感覺到掌骨的關節有些粗糙,是僅憑藉輪廓就能知道比自己要大上一圈的手。
……啊,男生的體溫要高一些呢。
貓眼女高帶著這種來處不明的想法把腦袋移了回去,將一根粟米條放進了嘴裡,擡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錯過電影裡完整的親吻。
是因為錯過了最重要的情節嗎?她總感覺有些悵然若失,卻不太清楚那種回味到底從何而來。
但很快善子也無暇思考那種搞不清楚的想法了——因為電影進展到了全片的60%才終於到了封面上許諾的催淚情節,老套的在約會的路上遭遇車禍的女主角,老套的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年的男主角,即便他悲傷的表演可能已經拿了幾個表演獎項,但善子實在對這種靠麻痹自己躲避生活的頹廢劇情並不買帳。
和她相性太差了。
貓眼女高無聲地做了個哈的嘆氣口型,還沒來得及對這種平庸的展開發表什麼意見,之前只是觸碰的手已經被旁邊的白髮男高抓住了。
——她被嚇了一跳。
貓眼在黑暗中眨了眨,然後不自在像是電流一樣從後腰順著脊柱直接爬上了頭頂。
善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指節之間的縫隙插入了比她更有量感的手指,手掌被扣住,整隻手好像都被他握在了手裡,果然和之前的觸感一樣、有些粗糙,比她溫度更高的手。
但和之前奇怪的感覺不太一樣,善子察覺了這動作中的勸阻意義。
……因為黑暗中傳來了理子壓低的抽泣聲。
善子的身體微微左|傾,只有餘光能看見右側的中學生以紙巾擤著鼻子,盯著平庸老套,毫無哭點的故事流起了眼淚——而像是產生了無聲的默契,不管是善子、黑井還是夏油君的視線都死死盯著屏幕,好像熒幕外的世界並不存在那樣。
只有握著善子的手的白髮男高這才哈了一聲:「會因為這種老土橋段哭的果然是小鬼吧。」
「——要你管!」理子邊哭邊隔著善子回嗆了五條君一句,「我就是淚腺比較脆弱喜歡這個怎麼了嗎!」
然後,可能因為是被人發現嘲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天內理子的聲音
變大了,麻花辮中學生直接抱著旁邊的黑井美里,盯著熒幕光明正大的哭泣了起來,即便劇情已經變成時過境遷的男主角已經放下了一切走向了屬於他的好結局也是一樣。
電影結束了好久他們才重新打開燈,讓那種公開卻私密的黑暗氛圍消失。
理子的眼睛有些發紅髮腫。
但因為放映中的觀眾席是不存在的世界,大家都沒說什麼,只有五條君雙手插兜,得意洋洋地把臭小鬼看老土電影還會哭的嘲笑掛在嘴邊。
面紅的未來天元(自稱)氣急敗壞地把枕頭丟向白髮男高的腦袋,雖然確實命中了他的臉,但最後還是被無下限術式給攔住了。
而善子這時候才悄悄低頭看向了直到黑暗的最後一刻都被握住的手。
手背仍留有餘溫,所以善子現在還記得那種被人包裹住的觸感。
那邊的對戰用枕頭很快也飛到了貓眼女高這邊——所以她很快也把那種奇妙的感覺重新壓抑了下去。
場面直接變成了枕頭大戰。
這倒是畢業旅行的定番了。
*
氣泡裡面或感嘆或尖叫的各種反應且不說——
[漂亮毒物:這種時候該選擇的明明是A上去啊!可惡!讓我按頭——]
[99:媽媽理解,媽媽都知道現在還有別的重要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先啵一個?]
大家在將注意力投注在過去發生的事情,討論的同時多少還是給當事人保留了尊重,善子看著氣泡們的對話多少還算沒有過度就放開不管了。
而這邊在高中生們看著電影的同時,砂糖醬、善子和五條先生倒是站在身旁,跟著一起看完了整部電影。
「哎呀~簡直是夢一樣的體驗呢。」以繃帶綁著眼睛的男人拖長了話音,雙手插兜靠在島台邊上斜站著,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自在。
而砂糖醬則是坐在廚房島台邊的吧檯椅上,雙手撐在岔開的雙腿中間,操縱著吧檯椅左右亂轉,直接拆了台:「……這不就是夢嗎。」戴著墨鏡的他表情有些複雜,善子能夠感覺到他時不時投到自己臉上又馬上抽離的視線。
過於好懂,本來還對五條氏有些生氣的年上姐姐反而想捉弄性地給他一些反應了。
要說出那種話一定算是某種表態。
但是她也開始好奇起了會被詐出的反應,不管是砂糖醬還是五條先生。
「六眼的視野是360度?」她看著那邊的中學生已經將玩累了枕頭大戰,低聲地問,盯著前方過去的自己,卻沒有將問題特意指向誰。
砂糖醬和五條先生都把視線移向了善子,在張嘴的瞬間才注意到另一個自己的動作——兩個白髮的身影突然僵硬了。
而善子這才將視線從那邊大喇喇倒在床鋪上把自己用被子裹成蠶寶寶,拍著床鋪,鬧著要用卡牌遊戲勝負玩『真心話大冒險』的理子身上抽回來,她回頭,看向自己身後兩個僵硬的身影。
這也是沒有指向目標的問話,不過那確實是善子好奇的內容。
只是口型而已:『所以那個時候,其實五條君已經看到了吧?就算沒有回頭。』她看著砂糖醬和五條先生,手指卻只是指向了那個坐在善子旁邊的高專生——五條君。
說得好像是『別人』的事情,是還沒想起、是已經忘卻的記憶。
『……全部都?』無表情的貓眼小姐像是確認事實,也像是拷問一般歪起了腦袋。
但那種濕漉漉的水汽被手掌帶著殘留在後背上的觸感和微妙的溫度,好像已經在空氣中漂浮了起來。
*
戴著墨鏡的男高猛然睜大了眼睛——然後他才好像想起自己理應不處於這個問答中一樣閉上了嘴巴。
而他旁邊的五條先生這會兒已經把雙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他的嘴角微微放平,才剛剛張嘴、
「事先約好了,由第一個出完牌的贏家指定輸家——只要不危及生命、違背道德的事情都必須執行。」那邊天內理子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而如果輸家選擇真心話的話。」
在UNO卡牌前面坐著的棉被團·星漿體·天內理子哼哼笑著搖了搖手指:「——絕·對要說真心話噢!」
「那要立下束縛確保嗎?」旁邊跪坐在鋪好的被子上的貓眼女高突然舉起了一隻手,眼中已經是絕對要贏下一局的躍躍欲試。
善子眨了眨眼,已經將注意力不知道算是故意還是無意地從剛才的捉弄、以及五條氏的反應上上移開了。
她目光瞥向理子。
……是想問那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