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夏日重現11
2024-09-14 18:06:29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96章 夏日重現11
貓眼女高第一時間就舉起了手:「那要立下束縛確保嗎?」
「善子, 這只是遊戲噢?」坐在理她最遠端的夏油傑笑眯眯地停下了洗牌的動作。
所有人都看向了跪坐在床鋪上的善子——她的意圖非常顯眼,而善子也沒有遮掩的打算。
她有想向理子確認的事情,那問題再簡單不過:「那你們的意思是想要在神聖的真心話大冒險里撒謊嗎?」面癱女高的重點一如既往地偏斜, 「那遊戲就失去意義了吧。」
這話讓夏油傑駝著背的盤腿姿勢坐直了。
「還是說, 你們認為不能贏?」善子睜著大眼睛, 歪著腦袋看向了坐在被褥上的其它人。
坐在善子側邊的五條悟已經笑了起來:「嗚哇……完全是有備而來啊。」高大的白髮男高姿態倒是非常舒適,他側躺在善子的腿邊,過長的雙腿直接搭到了善子跪坐著的腰後,比她大一歲的男高一肘撐在被褥上, 微微擡頭, 藍色的眼鏡看著善子的側顏。
「當然。」這麼說著的善子已經從自己的睡衣口袋裡摸索了半天, 拿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巾——鏘鏘!
貓眼女高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鏡框,腦袋旁邊已經冒起了代表『我的腦子很好』的迷你星星,「我連條款都大致擬好了。」絕對是對兩邊都公平的束縛, 而且她也已經知道不需要勾小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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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君像是個長條貓一樣伸著懶腰,往自己側躺的正前方伸直了雙臂:「裡面應該包括了不允許探聽敏感情報的內容吧?善子詛咒師的嫌疑可是還沒有去處耶。」那語氣像是玩笑一樣,但是卻沒有人會懷疑他內容的真實性。
「當然, 如果是真的不想說的話,只要回答『我不想說』就行了,如果是敏感的情報, 就是『我不能說』,這樣就可以規避泄密了吧?」
這是夏油傑問的:「不允許強迫輸家做奇怪的事情呢?」
「嗯。」貓眼女高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不如說就是因為五條君和夏油君會參加這個遊戲, 這種條款才是必要的吧。」她兩手提著那張餐巾紙,所以只能以目光掃過兩個男高。
狐貍眼怪劉海指向了自己:「悟是那種性格, 不過連我都算上了嗎?」
「夏油君是會笑眯眯使壞的類型,以後一定會成為愉悅犯的。」面癱臉的預知能力者指著他心口的紅線信誓旦旦, 「我已經從命運的紅線看到了!」當然,要是善子這會兒穿的不是睡衣,而且不是像柯O一樣擺著不知所謂的迷幻POSE的話,那種事情的可信度可能會稍微高那麼一點點。
夏油傑笑眯眯地只能說出:「請不要這麼說。」這種無力的反抗。
白髮男高卻已經
直接噗地一下撲倒在鋪蓋上笑了起來,他看上去對自己被看成熊孩子接受良好——只要有人拉著一起墊背的話。
然後自認為最成熟的狐貍眼這才嘆了口氣:「知道了、知道了。」怪劉海男高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雖然我不認為我會變成那種傢伙——我的自我認知姑且還是中規中矩的,為了守護普通人而努力的咒術師。」
五條君、理子都露出了『你在說什麼夢話』的表情。
雖然兩個人產生異議的角度各不相同。
「都說了那種正論超惡誒。」這是嫌疑人同學G君在私下採訪中透露的內情,「誰要關心別人怎麼想啊。」
而與嫌疑人交集不多,只在一次任務中產生過交集的業內A女士則是如此表示:「……雖然看上去很有禮貌但是其實一肚子壞水,第一次見面妾身的口癖就被他取笑了,不僅如此還把妾身擰起了毛巾,怎麼想我都不覺得他和『中規中矩』這幾個字有任何關係。」
不過最後還是達成了共識,既然已經要追求刺|激,那就進行到底吧。
「……確實很有咒術師的風格呢。」怪劉海輕輕嘆了口氣,他倒是笑了起來,「如果我如同預言一樣變成愉悅犯的話。」
五條君像是特攝紅戰士一樣向左比起了雙手:「友情の拳!」
「天元制裁!」理子張開雙翼——這種假面騎士根本不存在的POSE(五條評定)。
而善子和黑井則是勉強混入兩個中二病犯了的中學生隊形里。
黑戰士·貓貓眼女高遲疑了一會兒才勉強想到了跟他們完全押韻不起來的第三句:「……用愛與和平喚醒迷失的夏油君的靈魂?」
「那個疑問是怎麼回事啊,善子。」
「姐姐大人完全沒有跟上規律啊!」
隊形一下子泄了氣,兩個熊孩子直接鬧了起來。
反倒是夏油傑哈哈笑了起來:「那可要很多才行。」狐貍眼笑得咧出了大白牙,「說實話,我這個人還是蠻陰暗的。」
「噢噢噢!」倒在床鋪上的白髮男高直接舉起了翻蓋手機,「錄到了!」
所以。
UNO決定的真心話大冒險咒術師VER.的規則就這樣在大家鬧著玩似的簡短討論下決定了——善子讓坐在中間的理子作為遊戲將軍讀出了自己好不容易擬定好的束縛。
約定好了。
2006年夏天的今晚,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前。
「在這間房間的所有人都不可以說謊。」
「……那咒靈怎麼辦?某個人一定會作弊吧。」
「我們是咒術師誒,祓除不就好了。」
「要是詛咒師亂入呢?」
「噗哈!牙白——」
*
聊天窗口裡難得這樣平靜,當脫離了過往的環境,站在他人的視角里,作為當事人的第三者這才更清晰、客觀地看到了自己的視角。
[普通人:這種沒有什麼的優點的人怎麼可以和我的寶貝妹妹牽手,這兩個人根本就不適合嘛,不過是青春期的荷爾蒙而已這個人就把自己當回事了,哈哈,真是的……]
[普通人:居然讓他躺在自己的腿旁邊十厘米內,我就知道那是夢境妖精給他人的錯覺,聽好了!就算是善子讓你躺在腿上,那也不代表你有交往的資格!]
[普通人:是的,善子,看完手就去洗吧。]
[漂亮毒物:謝謝大哥,我已經完全磕到點了。]
——當然,平靜指的是排除那邊反應劇烈的一部分(個)人之後的聊天窗口。
[未命名73:大家都很努力地想完成點讚醬的期待呢。]
點讚的紅心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都快變成視野角落裡固定的裝飾品了。
[漂亮毒物:不過過去的檸檬撻也太簡單直接了吧?那種『我有想問的事情』的態度都擺在了面上了,但凡這裡有個稍微稍微老奸巨猾的術師就不可能讓你那種程度的激將法成立的吧?]
[未命名1172:不過——某個人確實已經變成愉悅犯了沒錯。]
[99:這應該也算是預言的實現和錨定吧,那個時候的檸檬撻不是還沒太學會把詳細的預知放在夢裡嗎?還不會領域吧?]
「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貓眼女主播點了點頭,她看著那邊圍成一圈的高中生的背影,「這個時候……只是可以產生構造紅線,稍微努力一下可以支開一點未成型的領域而已不過時間不長,平時的話也會像是和五條……君那樣,自顧自地開始了命運解析。」這裡也應該是下意識產生了命運解析吧。
旁邊的五條先生勾起了嘴角。
砂糖醬切了一聲。
[度假志願:不過我懷疑某個人能用愛與和平喚醒的可能性就是了。]
[與星同墜:……確實呢。]反倒是另外一個當事人非常誠實,[過去的我可是很扭曲的,要把我喚醒的話,搞不好需要的愛與正義很多吧……不過這也是好事哦,畢竟我確實喜歡看到那種東西,不過,真的需要很多很多喔。]黑色氣泡的語氣看上去有點像是哄騙小孩子的幼教,但是配上他本人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反而顯得更加奇怪了,[要讓我看到好東西呀。]
[絕世大盜:現在明明是更加扭曲的傢伙竟然有臉說過去姑且算是『純良』的自己扭曲,真可怕。]
[與星同墜:不,現在的我是和這個世界產生了和解的我,我已經明白自己能做到什麼,想要什麼……]
[度假志願:STOP,我難得的夜間休息時間不是來看你傳教的。]
[漂亮毒物:當然了——深夜當然要干深夜該幹的事情——都睡在一個通鋪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都不敢想了!]
[咖啡果凍:你也STOP。]
[拜金女郎:確實呢,和過去那種冷淡敷衍的笑容相對,現在的夏油君確實要『真實』了很多,那確實某種意義上的率直和誠實呢。]
[度假志願:我拒絕稱那種人格扭曲為率直。]
而看著氣泡裡面的插科打諢,貓眼女主播已經湧上了好奇:「不過,現在的夏油先生是不是已經受到了干擾了?總感覺你意外地比平時更加直接呢。」她指向了自己,「被我們在這個時代立下的關於這個『時間點』和『這個房間』的束縛。」
2006年的今夜,這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不能說謊。
[與星同墜:啊,說起來確實如此,這會兒的我確實比平時要健談一些……不過我平時就是完全誠實的人吧。]幾乎要在字眼裡看到他眯著眼笑的樣子了。
[度假志願:你照過鏡子嗎。]而那明顯不是個疑問句。
所以。
善子已經看向了旁邊的五條先生和砂糖醬。
[滑子菇:處於未來的幾位身上應該還存在著這個束縛,而現在你們確實也身處在束縛中的時間點和地點……]
[拜金女郎:會生效呢。]
[漂亮毒物:已經生效了噢~]
[普通人:善子,首先要搞清楚在場所有人的銀行卡密碼,然後才是所有罪證的藏匿點,從最高的人開始。]
[99:大哥你的殺意也太明顯了!]
而貓眼女主播只是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稍顯坐立不安的砂糖醬和微笑卻微妙冒著冷汗的五條先生,她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兩個五條氏。
等看完了他們有些緊張的模樣。
比起借著這種機會追問什麼會讓他們緊張無比、卻也能從中終於解脫的問題,善子只是給了個下意識的『答案』——她也受到了那個過分誠實的束縛影響。
「沒有必要那麼緊張吧。」黑髮女人歪著脖子,面上是一如既往帶著些夢遊似的無表情,下意識地玩弄起了獵物,「……我又不會把誰吃掉。」
用繃帶纏著眉眼的白髮男人像是嘆氣又像是苦笑地哈了一聲:「還不如就這樣被吞下去呢,果然是因為我和砂糖醬做的什麼事情,隱瞞了什麼而生氣了吧?」那無疑是心有瞭然,卻還是想問她猜到了什麼,猜到了多少的表態。
「我不想回答。」貓眼女主播答得生硬,不想放白髮男人懸著的心自由。
「誒~因為我又避開了?」他問得足夠誠實,但繞著圈子,明知故問,非要讓要讓善子通過公布自己在意的部分、對他問題的回覆,給出他答案的誠實不是善子喜歡的味道。
所以挑食的貓眼小姐想也不想就踩著他的腦袋繞過了投餵:「我不想回答。」
她的目光流向了一邊下意識緊張了起來卻滿腦子問號的男高
——從他的反應里得到了喜歡的答案,所以年上姐姐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砂糖醬果然很甜呢,果然還是這樣更讓人喜歡一點。」就是要怎麼扭轉對人的固定視角讓她有些為難。
砂糖醬哈了一聲皺起了眉頭:「我才不會、」
「嗯,會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成長。」貓眼姐姐已經語調柔和地複述出了男高當時說的話,「我也只是覺得這樣的砂糖醬很好。」那也是她的真心話。
反倒是白髮男高不自在了起來:「喂,不要突然就在人多的地方說這種……咳咳。」
掃把頭教師無聲地咧開了一個微笑。
所以善子才把視線重新看回了那邊聚光燈下玩著卡牌的高中生們:「五條先生在高興什麼?」她這才丟出問題,「單純得惹人喜歡的又不是現在的五條先生。」
「……我不想回答。」然後被將死的白髮特級這才往餐廳的島台一靠,放棄了抵抗,「也太壞脾氣了。」
善子唔了一聲:「那逃跑怎麼樣?」
「我很不擅長喊停喔。」
*
遊戲已經開始了四五局,因為大冒險太費時間而且也要保護理子,是以,雖然有著不同的選項,但大家基本上還是選擇的真心話。
而即便善子製造了問出問題的機會,也要能贏才行——第一局是黑井贏的,她只是隨便點了看上去最滿不在乎的五條悟,問的是喜歡吃什麼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
「只要甜的怎麼樣都好吧。」而那白髮高專生也只是中規中矩地給出了真實的回答,「能補充熱量就行。」
然後才是夏油傑,他也是直接選中了摯友,又因為兩個人過於熟悉,問題稍稍變得辛辣了些許。
「說起來按照悟現在的取向的話,電波、漂亮、率直、溫柔中間到底哪個算是大好球區?」他笑眯眯地一邊洗牌一邊問。
白髮男高磨起了牙,盤坐在被褥上,雙手像是大型貓科動物一樣撐在自己盤起來的腿上,看上去有些氣鼓鼓地,過了好久才終於憋出一個正解:「……我哪裡知道啊!」
「那也算實話?」怪劉海男高表情有些失望。
跪坐在他身邊的善子思考了片刻:「如果是五條君自己內心確實不清楚答案的話,那種話應該也能過關的吧。」不過想起之前聽到的,貓眼女高歪著腦袋,眼裡帶著疑惑地看了一眼白髮男高,「不過五條君的取向居然是這個方面的嗎?」
不能說謊。
「品味太奇怪了,不會覺得很難懂嗎?」所以善子的感受也分外直接。
然後她就得到了夏油君意味不明的注目禮。
善子一邊拿起下一局的手牌:「夏油君,你的眼睛不睜大一點的話,我是真的不會明白你在想什麼的。」
旁邊的五條君已經哈哈笑了起來,他湊得很近——而不想讓白髮男高看到自己手牌的貓眼女高已經又往理子的方向挪了挪。
然後,好像是束縛里絕對『誠實』的魔力,也可能是因為人在深夜總是容易變得真摯,難得可以絕對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問題也漸漸走向真摯、暴露起自己的內心起來。
——畢竟問出的問題本身就會暴露詢問者知道什麼,想要知道什麼。
這一局是理子贏的。
這種結果不可否認,確實有大家一起讓牌,讓她先出完的心思。
臉蛋紅撲撲的未來天元大人有些扭捏地左右看了看,善子看見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最後思考了片刻,又看向了黑井:「我、我一直都是把美里當成家人的……」
那一定是她排在第一順位,最想知道的事情吧。
善子輕輕地吐了口氣,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不知道之後能不能贏,所以,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是——
「美里也把我看成家人嗎?」
而黑髮女僕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自覺柔和了下來,她點了點頭:「嗯,當然了。」
而下一局贏家也是理子,這次倒是沒有幾個陪著一起玩的人讓她的因素,只是單純的巧合而已——善子倒是差一步就能贏了。
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運氣嘆氣,才將手裡用完的牌聚回牌堆準備開始洗牌,就突然被點了名。
「那個、姐姐大人。」理子看向了拿著牌的貓眼女高,「你想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如果有機會的話,善子確實很好奇會讓理子轉變稱呼的契機是什麼。
不過她還是先按照第一反應捉弄起了小妹妹:「如果那算一個問題的話,那我已經逃走了噢,真心話吧。」貓眼女高歪起了腦袋,才發現自己鬆散著快垂到腰際的長髮已經拂到了坐在旁邊的五條君的膝蓋上,她下意識就微微後撤身體,將頭髮又撩回了耳後。
理子有些著急地誒了起來。
「開玩笑的。」面無表情的貓眼姐姐才稍微收斂了一點,「理子是想問什、」
「——那個,為什麼不想留在咒術界成為咒術師呢?不可以留在咒術界嗎?」
啊。
是在更衣室的哪個時候沒有完整回答,就被催促的高專生們打斷的那個問題。
善子沒有想到這件事還有和自己有關係的部分,她眨了眨眼睛:「這是兩個問題。」
「不重要啦!」
「可是如果我回答後面那個的話,只要回答是或否的話,理子的問題就已經浪費掉了吧。」在束縛的作用下多少有些惡趣味暴露的貓眼女高唔了一聲。
理子的面上先是露出了震驚,然後才是緊張:「那個!就是第一個、第一個——」
既然到了這個時候,反正她之後也要離開這裡的話——這就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難得夜談了吧。
面癱女高嘆了口氣:「兩個都回答理子也沒關係的。」
兩邊的高專生像是來了興趣一樣擡起了腦袋看向了坐姿端正的善子。
善子正準備回答,就被五條君的動作打斷了。
明明頭髮已經被善子撩到了耳後,坐在旁邊的五條君卻也像是個小學生一樣,一邊拖長了誒音,下意識地擺弄起了她的發尾。
她倒不介意頭髮,反正不要是髒兮兮的手碰上去就無所謂——但是他的手指隔著睡衣輕輕蹭過後腰真的很癢。
貓眼女高輕輕回頭瞪了那邊無事生非的五條君一眼。
然後她這才算是開始回答起理子的問題。
「比起為什麼不想做某件事。」穿著睡衣的善子一邊說著,已經下意識把白色的枕頭抱進了懷裡,「難道不應該是『為什麼想要去做某件事』更值得問嗎?」她倒不是要用問題卡住對面的初中生,這確實是善子的想法,「至少這是我的看法,去做某件事的動機比不做某件事的動機要更重要——如果問的是之後的人生選擇、職業規劃的話。」
「畢竟,選了之後,就是留在這邊的世界、還是那邊的世界的區別了。」善子一手托著自己的臉側,「以職業規劃來說,我不想要成為咒術師。」
這也是完全的真話。
反倒是旁邊的夏油君看上去意見頗多,還沒等善子說完就已經插|進了話題:「畢竟擁有這樣的力量,本身就代表著有保護普通民眾、維護社會正常秩序的責任吧——作為強者的責任就是成為維護弱者生存
的基石。」他雙手抱胸,語義帶著些許嚴肅。
「可是。」善子的反駁也很簡單,「那和術師有什麼關係?」
「咒術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非術師噢,善子。」
「所以,夏油君認為核心是『保護』嗎?」如此思索著的貓眼女高已經歪起了腦袋,「可是,想要保護誰的話,去保護不就好了嗎?對我來說……就算我不是咒術師也能做到那種事情吧。」她話里的疑惑理所當然,「我需要先是咒術師,才能去拯救、保護他人嗎?」
她想要幫助誰只是因為她想幫助誰而已。
夏油君表情奇怪了起來,他只是嘆了口氣:「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於善子來說,就算成為術師也沒什麼大礙吧?畢竟你也認同『弱者生存』是這個世界的該有的形態、」
「請不要把那種話塞進我的嘴裡。」反倒是善子忍不住歪起了腦袋,她徑直地看向了夏油傑,「『成為咒術師』『強者』是什麼幫助他人的職業資質嗎?夏油君總給我這種感覺呢……」
『力量』代表著的『責任』;
『強者』應當如何應對『弱者』;
『世界』該有的具體模樣;
『咒術師』是怎麼樣的『存在』……
因為太奇怪了,她直接就問了出來:「我理論上是術師,所以夏油君其實不用保護我的,但是你卻這麼做了,因為我是弱者嗎?……夏油君。」
她察覺到了。
黑髮男高在說著正確無比的真話——但是那裡面卻沒有他自己的存在,主語裡面一個『我』也沒有。
「夏油君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我是說——只是『我,夏油傑』想這麼做的事情。」
貓眼女高的眼睛裡爬上了好奇。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不是對於這個世界。
而是自己。
旁邊的五條君的表情也不自覺認真了起來。
*
[拜金女郎:哎呀,畢竟這就是成年人不會刨根問底的真意吧。]
「嗚哇。」五條先生盯著那邊聊著天的高中生,像是怕冷一樣雙手抱胸摩挲起了自己的胳膊,「果然不能隨便問善子問題——太敏銳了,一旦有破綻就會被抓住呢。」
[漂亮毒物:大福先生的被抓住和我們的抓住完全不是一回事吧?]
[99:而且姑且認為大福先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內心距離過遠的成年人真是太過分了!]
「哎呀,本質是一樣的嘛。」
白色掃把頭明明都二十七歲了,居然還能敲著自己的腦袋誒嘿一聲。
不過正經人還是把話題拉了回去。
[度假志願:這再正常不過了吧,畢竟要探求別人內心的價值的話,自己的價值也會受到同等程度的拷問,所以成年人才不去問的,不是嗎?]
因為害怕自己會答不上來,所以他們不會問別人同樣的問題。
但是那些年輕人還什麼都不懂。
所以他們才能滿懷勇氣地問出那些——『明明就是這麼回事,明明這裡就是問題,為什麼你們成長過的大人反而說不出口、卻變得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呢?』
這種再簡單不過的問題。
而其中的一位當事人可能是已經失去了負面情緒。
黑色的氣泡只是感嘆。
[與星同墜:哎呀、真可怕呀。]
只有真話存在的夜晚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