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夏日重現9

2024-09-14 18:06:23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94章 夏日重現9

  剛才看上去還和一個淑女差不多, 穿著白色的水手連衣裙的貓眼女高轉眼就已經變成了熊孩子,她和旁邊的高中生打了個招呼就提著手裡的甜品紙袋朝楠雄跑了過去。

  善子踩著路邊上的路障就直接翻進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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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星同墜:哎呀……]

  [漂亮毒物:哎呀,寶寶……]

  [普通人:當時我就應該也去才對。]

  [記錄組1:但是按照大哥的主播好感度來算, 你就算去了也和被踩的路障差不多吧?]

  而貓眼女主播和二哥站在旁邊看著, 善子倒是啊了一聲, 已經想到了過去自己的想法。

  旁邊的五條先生已經雙手插兜地慢慢踱到了善子身邊,微微朝她彎著身體,看向了那邊過分活潑的面癱貓貓眼:「怎麼了嗎?」

  砂糖醬倒還停留在不知道原因不明的生悶氣裡面,剛站在善子的後面, 還沒來得及對著善子的頭頂伸下巴就被在這裡的齊木楠雄給定在了原地。

  [咖啡果凍:呀嘞呀嘞, 你在想什麼呢, 不要妄想把腦袋放在別人妹妹的頭頂上。]這麼說著,楠雄順帶還把旁邊的五條先生也給封閉在了真空層里。

  雖然沒能封住這兩個傢伙多久。

  「我一開想的是,可能是這個時候的自己想好了去留, 但是好像不完全是這麼回事啊……」這麼說著的女主播聲音里已經帶上了瞭然,「是交易吧?」她不知道是沒有注意還是根本不關心哥哥欺負人的情況,只顧著看向還是女高的自己那邊。

  而楠雄只是瞭然地回答。

  [咖啡果凍:畢竟是你定下的束縛吧, 善子。]

  *

  確實。

  善子已經想好了自己之後要留在哪邊了——但她帶著咖啡果凍赴約的原因卻不僅僅是要告訴尼尼自己的答案。

  傳心術已經傳來了尼尼的拒絕聲。

  [不要。]

  『我還沒說吧。』善子面無表情地任由人讀心。

  [反正就算不需要讀心術也知道是麻煩的事情吧,你又打算做什麼?前年是不良少年,去年是附近的綁架犯, 今年的計劃該不會是拯救世界吧。不要,太麻煩了。]

  『我買的是五百円價位的,跟我交易嘛。』

  [呀嘞呀嘞, 空助果然是給你太多零花錢了,五百円才不是拯救世界的價位。]

  『又不是讓尼尼動手。』但面癱貓眼女高卻完全沒有要聽尼尼勸告的打算, 她踩著停車場邊上的矮路障就跑到了楠雄的面前,『交易品有兩個, 如果拒絕的話,尼尼瞬間移動跑開就好了。』

  他沒有瞬移。

  而善子已經直接跑到了楠雄的面前:『有想請尼尼幫忙打掩護的事情,我有想要聯絡的兩個人,可以幫我嗎?』

  玫紅髮色的高中生眨了眨眼。

  『不需要用超能力,只要借用尼尼的手機給對方發信息,讓對方打電話過來,怎麼樣?』

  他接過了兩個咖啡果凍:[太麻煩的話我可不管。]

  而善子只是看著玫紅髮色的超能力者,沒有說話,腦袋裡當然也是什麼也沒想,但那個態度分明已經戳穿了他傲嬌的大話。

  *

  男高們在聽到善子開口的瞬間已經拉開了距離——出於安全的參考,他們留在了隱隱約約能聽到一點點的位置。

  「……已經想好了……」海風把夜裡的聊天聲傳來了。

  而那個據說是哥哥,但是長得卻和善子不大相同的男高雙手插兜,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米九已經把胳膊搭上了一米八幾死黨的肩膀:「除了面癱之外完全不像啊?而且他真的是善子的哥哥嗎……和她差不多高誒。」白髮男高從袋子裡拿出另一根之前路過便利店買的棒棒糖塞進了嘴裡,多少有些口齒不清,「善子就是為了他專門跑去買了甜品啊。」

  黑髮男高誒了一聲,只是眯著(本人聲稱是睜大了)眼睛瞟了抱怨中的白髮男高一眼,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善子在跟他說話誒,他都不會回話嗎?喂,她不會是被家庭霸凌了吧。」

  「霸凌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噢,悟。」

  「誰知道啊!」

  不過聽見那邊聊起的應該是家事也是私事,兩個男高還是體貼地又站遠了一點點。

  [漂亮毒物:……阿門。]

  [普通人:只要楠雄使用超能力的話,長到兩米都不是問題!]

  [咖啡果凍:不,我完全沒有那種打算,按照基因來說我成年之後的身高是180,而且我認識的另一個他這個身高的是燃堂,用智商換身高的話還是饒了我吧,PASS。]

  [普通人:比我高1cm啊……是你贏了,楠雄。]

  [咖啡果凍:根本沒在跟你比

  這個。]

  [未命名73:燃堂?]

  [咖啡果凍:是個笨到無法被無量空處灌輸情報的笨蛋。]

  [感覺超棒:噢噢噢!那不是超級強嗎?真想見一面啊!]

  [度假志願:這種事情不應該這麼算的吧。]

  [咖啡果凍:……差點忘了這裡搞不好有人和他合得來了,別想了,雖然那也是個體術概念性超強的傢伙,但是腦袋太笨了。]

  [感覺超棒:可是他要是被宿儺受肉的話就無敵了吧,這不是超強嗎。]

  [滑子菇:……誒。]

  直播間的聊天窗口暫停了兩分鐘。

  [咖啡果凍:都不知道你這傢伙是真的熱血笨蛋還是故意的了,而且他要是被受肉的話,莫西幹頭該怎麼被髮膠手變成大背頭也是個問題,而且雖然宿儺這傢伙讓人喜歡不起來,但是長個屁|股下巴什麼的還是太傷眼睛了,會影響訂閱率的,而且我很擔心燃堂那種奇怪的拉麵取向會讓宿儺生氣到時候惹出更大的麻煩。]

  [漂亮毒物:訂閱率?]

  [咖啡果凍:順便一提最近是……懂了,當我沒說吧。]

  然後這個可怕得讓人不敢想像畫面的恐怖提議就被所有人壓在了箱底。

  而那邊一邊監視一邊踩雷的兩個高中生且不說,這裡的善子已經進入了正題。

  *

  果然。

  貓眼女高的想法當然是這之後就離開這個世界。

  「……在這次事件解決之後我還是轉學,和尼尼一個高中吧。」善子和二哥並肩站著,看著遠處不停拍打岸邊的海浪,「畢竟這樣維持著兩邊分開的情況,對尼尼來說也很麻煩吧?」

  楠雄倒是推了推眼鏡:[畢竟要維持著兩邊不融合也不分開確實很累,不過這樣消耗著可以測試我的力量極限,也不用去和隕石搏鬥,還可以吧。]不過他話是這麼說,重點卻不是這個,[所以,你想好了嗎?讓兩邊拆開?]

  不過尼尼的抱怨也同步傳了過來。

  [不過就不能轉學到別的學校嗎,總感覺下半學期加入新轉學生的話,我的二年級又要增加至少十話的漫畫分量。要是有羅曼線路的話這個漫畫話數又會上升,不對、不行,我們學校沒有什么正常人,還不如在其它學校上學,畢竟只出現在家裡的話戲份和那對笨蛋夫妻差不多的話,一兩話就能解決了……]

  貓眼女高歪著腦袋,習慣性地跳過了自己聽不懂的話題,只是盯著站在旁邊的那個高中生:「吃嗎?」她提起了自己提著的袋子,「雖然交易品只有兩個,但是作為零食,我多買了個咖啡果凍和檸檬蛋糕。」

  腦袋裡的抱怨聲漸漸變小了。

  最後只剩一聲嘆氣。

  [吃。]

  善子面無表情地哼哼了兩聲。

  然後她才和楠雄靠著停車場邊的路障坐著,把咖啡果凍分給了二哥:「雖然應該也會有有趣的事情,再待下去可能也會交到朋友,產生羈絆吧。」她的目光看著大海,語義卻指向了遠處等待著的兩個高專生和天內理子,聲音久違地有些輕快。

  「不過。」

  善子拿著塑料勺子插|進蛋糕里。

  「咒術界不太適合我,不,應該是我不喜歡、適合這種地方,要是在這裡待久了的話我一定會忍不住把所有都掀翻的。」又是讓少女獻祭,又是御三家,正室側室之類的事情,聽到就頭大,「等之後帶爸爸媽媽旅遊完就回去吧。」光是想想她就有種想要讓人倒霉的衝動。

  [在你把這裡的事情解決之後?]

  她點了點頭。

  「而且如果是我來處理這件事的話,不是剛剛好嗎。」善子沒有說前因後果,但是她相信二哥已經從讀心術里看到了她知道的事情,「我和這些術師不一樣,我最後還可以回家,他們又抓不到我。」只要兩個世界漸行漸遠就行。

  ……正好可以不用考慮後果地行動了。

  這麼說著的貓眼女高已經看向了二哥。

  玫紅髮色的超能力者已經無聲嘆了口氣,發了讓孔時雨給自己打來了電話的簡訊:[總之,我這兩天都會維持著兩邊的邊界比較模糊的狀態,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

  『我會準備好咖啡果凍的。』面癱妹妹比出了拇指,一手已經接過了尼尼的手機。

  *

  「餵?爸爸嗎?沒事——我很快就回去,不用擔心。」她歪著腦袋先手打起了招呼。

  那頭的孔先生笑了一聲,倒沒和善子說廢話:[哎喲……同學好相處嗎?]

  「還看不出來是不是玩得來,等我回家再告訴您吧。」善子又往喧鬧的海灘邊上走了兩步,「怎麼樣了?」

  於是那位中間人直接把初步調查到的情報塞了過來。

  時間有限,大部分是對於盤星教的通識。

  盤星教,本名應該是[時之容器會],本身已經差不多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差不多就是天元最開始的身體還活著,推廣發展日本佛教的年間創立的吧。

  他們信仰的本身是天元大人本身,是以這個組織並沒有『教主』,目前唯一存在的是作為實質領袖的代理法人。

  電話另外一頭的孔時雨短促地笑了一聲:[總之,他們要是得到過天元認可的話,100%會在設施里大肆宣揚吧?但是沒有,只能判斷是狂熱的個人崇拜者建立的組織。]那邊傳來了用腳用力將菸頭踩熄的聲音,[短期內是不可能搞歷史學術研究,把全部都給你搞清楚的,所以我簡單找了兩個方向,姑且算是有點進展吧。]

  金錢流向。

  他查了一下盤星教作為註冊過的合法團體的投資分布和法律文件。

  「真的假的?」

  [你一說我都想笑呢,還有正式的財報噢,不過我是托人查的帳戶流動。]

  資金流向大體上中規中矩——支出有些奇怪。

  除了固定的僱傭人員支出,各個地方集|會處的維護費用和正常運營費用之外,有一些非常可疑的投資,和金錢去向不明、被奇怪手段套現的痕跡。

  [總之,就是有人在用盤星教的資金養著什麼,具體是斂財還是什麼別的意圖就不知道了。]那邊的前刑警語氣多半算是苦中作樂,[簡直就像是在幹警察的老本行了。]

  追蹤到團體或個人還需要點時間——大概得明後天吧。

  這點貓眼女高倒是不著急:「這也回家再說吧。」

  除此之外,孔先生的情報就只剩下了最簡單的一點。

  [你應該知道,一般宗教都會有一套自己的『創世說』之類的東西吧?就是印著免費發放但是基本沒什麼人會仔細看的那種廢紙。]

  孔時雨說著自己找法人和教|徒套話然後被強制推薦坐著看教義的『悲慘遭遇』,但更重要的是『裡面』的內容。

  [……畢竟要我們好好工作,也是需要一些『注意事項』的吧?而且這些狂熱分子比預料之外地要更善談,估計認為教義是面對普通人的,所以就算說真話那些教|徒也聽不懂,而術師又對於普通人的宗教團體不感興趣……真是萬幸。]

  簡而言之。

  [很早很早以前,那是屬於神佛、信徒與妖魔的時代,簡單來說——我翻譯一下,神、咒術師、咒靈的時代,天元大人為了封印世間的妖魔自願進入了薨星宮借用起了神明的力量,支起了籠罩整個日本的天元結界,將世界上的大部分妖魔都關在結界內的同時,耶讓日本的術師得以更好的利用結界術,保護京都和東京。]

  善子的重點倒是一如既往地微妙偏斜:「我們家算佛教|徒嗎?」

  [你們術師領域展開全都是佛教結印,紐扣上都是佛教的萬字螺旋,怎麼不算了?]

  總之。

  盤星教認為,天元大人進駐薨星宮一開始的目的,是讓天元大人成為神的一部分,從而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她將會如同以前將道德和體系加諸在術師身上一樣,成為善行和良知的代行者。

  從今之後,昨天、今天與明天將毫無差別

  ,人與人之間也會沒有秘密。

  善子還沒開口,那邊的語氣已經諷刺了起來:[我知道,這種『得到幸福』的套話基本上就是什麼都沒說,重點是後面……]他把盤星教為什麼要僱傭甚爾他們一通都倒了出來。

  不過善子直到掛斷電話,也也沒搞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盤星教認為正負永遠都處於一種對稱的平衡關係,負面越強其實也是正向越強的徵兆——所以,他們認為天元大人進入薨星宮『封印』邪惡,維繫結界其實是受到了迷惑的表現,因為壓抑邪惡本質就是消耗善良,更不要說為了維持結界而和不純的髒污同化了。

  他們宣稱已經錯過了平安時代的盛世機會,再這樣讓天元大人每五百年和星漿體同化下去的話——只是單純地消耗神明的力量,拖延所有人得到幸福的時間和質量罷了。

  這次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這樣下去,天元大人只是在消耗神明賜予的力量,直到她不再適格而已。]

  「這樣啊……所以說……」

  [簡單來說,如果天元大人不夠純粹的話,他們就無法得到『幸福』,雖然天知道那個『幸福』是什麼。]孔時雨回答,[而且問他們說為什麼是『最後』的機會,那些人也只是說是時間的指示。]

  不過雖然現在沒懂盤星教的這些教義指向了什麼,倒不耽誤善子繼續按照計劃前進:「那個,能拜託您一件事嗎?」

  善子終於開口,而這也是她今天仔細思考出來的一個『解法』——

  假如兩個高專生最後確認確實沒有想要讓天內理子完成同化的意志的話。

  「能請那邊幫我留點痕跡嗎?」加茂家的大孝女眨了眨眼,為孔時雨提供了一些加茂家的名字。

  ——在這個前提下。

  能讓伏黑甚爾工作的時候多留下一些加茂家指使了這一切的痕跡嗎?

  反正她以後也要離開這裡,那些人追不到自己的責任,如果查得到幕後指使者還好;如果查不到,給咒術界製造一個替罪羊的話,就算五條君和夏油君任務失敗也不會受到太多責備吧?

  反正加茂家那些老傢伙壞事幹得那麼多,多一兩口黑鍋也無所謂吧。

  貓眼女高如此思考著,已經將手機還給了二哥。

  *

  而即便貓眼女高沒有明白那教義是什麼意思。

  但是在一邊旁聽,十年後的貓眼女主播卻已經聽懂了。

  ……恐怕這也是她回到這裡的意義。

  因為當年的自己就算聽了『幸福』『正向與負面』也不會懂其含義,只有見過那個地下光河、明白其本質的人,才明白這些意向指向的到底是什麼吧。

  [未命名73:情報本身、和看到這份情報的人的身份同等重要啊……不然有這種信息差的話,哪怕真相擺在眼前也不明白呢。]直播間的白色氣泡語氣唏噓。

  而旁邊的兩個五條氏則是在聽著貓眼女高講電話的同時已經笑了起來——貓貓眼女主播甚至一瞬間產生過進入過去自己的身份里,把製造替罪羊這條請求撤回的衝動。

  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某個腦洞一向長得最歪的白色氣泡已經又冒出了驚人之言。

  [漂亮毒物:……說起來,這種張口閉口就是『大家獲得幸福』『沒有欺騙』之類的方針……]她字裡行間全是理直氣壯,[與星先生,該不會你就是幕後黑手吧。]

  五條先生直接伸出兩掌,像是女高一樣捧起了自己的臉蛋:「牙白!」

  「噗哈!」而砂糖醬直接噴了出來,「完蛋,這個傢伙好像完全能做出那種事情啊!」

  [感覺超棒:確實,畢竟前輩很喜歡術師,這種『通過釋放正面能量來增加負面能量的總量』的計劃一聽就像是在復興咒術界耶。]某個學弟爽朗地開始了捅刀行為。

  [滑子菇:這麼說起來,背後的人果然是術師啊……]

  而其它氣泡則已經以『夏油傑就是真兇』的前提開始了分析。

  [拜金女郎:不過也可能是單純地為了提升正面能量吧?例如讓天元大人無法好好地看管地下的那位也說不準呢。]

  [漂亮毒物:對吧對吧?你們想嘛,先讓點讚醬沒法趕上同化的話,天元大人不就只能進化了嗎?這樣不就是跳水愛好者的與星先生想要的事情嗎?]

  [與星同墜:請不要把別人的理想叫成跳水。而且,雖然最終的表現形式一致,但是我是不會用傷害他人的手段達成目的的,得到幸福的不是『大家』不就沒有意義了嗎。作為出發點的『意義』是很有必要的。]

  [未命名73:那些互相殘害的村民不算傷害他人嗎?要不是看過超棒君的過去,差點都忘記與星先生和334一樣是危險分子了。]

  [絕世大盜:喂喂餵搞清楚一點,我們就算蹲監獄都不是一個門類的,我是小坐一下,他是牢底坐穿吧!]

  [與星同墜:他們是死於自己的惡念噢,這只是償還應得的罪孽而已,本來只要善良地等待就會沒事噢。]

  [99:嗚哇,這個人完全是愉悅犯啊。這麼說起來,與星先生的『不傷害他人』就是大家一起化進水裡誒。]

  [與星同墜:是幸福噢。]

  [絕世大盜:嗚哇,退訂。]

  五條先生已經插著兜更正了普通人對咒術界的猜測:「按照我們這裡老爺爺的德行的話,傑被抓了之後絕對是上交財產然後給咒術界幹活到累死為止吧。」然後他才誒了一聲,摸起了自己的下巴,「等等、我是不是已經在做這種事情了?幹活到累死為止?」

  面癱女主播悄悄地往邊上挪了兩步,遠離了還沒高專畢業的勞碌命未來時和現在時。

  [拜金女郎: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咒術監獄裡面的惡霸,五條君是金字塔頂的人物噢。]

  [99:牙白哈哈哈哈哈到底什麼企業幹得跟監獄一樣啊——]

  [99:等等、你們不是開玩笑的啊?]

  然後那個唯一的靠譜人這才出聲,把話題拉了回來。

  [度假志願:雖然我也很希望罪魁禍首是夏油前輩,不過他的想法姑且算是讓自己和他人成為跳進洪水裡的那個,而不是這個事件里,試圖等在岸邊看著洪水泛濫的那個吧。]

  [未命名110:無罪釋放!]

  而玩笑作罷,貓眼女主播已經雙手抱胸思考了起來:「天元大人姑且算是堤壩,控制著正向力量的流向……以此達成封印『邪惡』的目的的話,翻譯一下。」

  現在一看,天元的意圖就是製造一個大監獄結界,把正負能量都關在日本,然後試圖用健康食品吸引住給過度肥胖的祂,又因為星漿體不可消化,如此循環往復,看護著地下光河直到祂餓死、或是瘦到可控的程度。

  這樣的話,作為負面能量的詛咒、利用負面能量的術師也會因為世間的平衡,強度逐漸降低到可控的程度。

  五條先生和砂糖醬聽上去倒是很能理解這種概念。

  「畢竟沒法殺死那個傢伙吧。」砂糖醬歪著腦袋,「……那把所有的詛咒殺掉的話,搞不好也可以讓正向能量回落到一個安全水準?」白髮男高雙手插兜,明明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他卻講得跟具有可行性的目標一樣。

  反倒是五條先生直接打散了他那種狂言:「祓除掉所有詛咒是需要時間的誒~在這個時間空擋里只要誕生了少量但是更強力的詛咒的話,祂的虛弱化應該就會中止。」

  「那反覆清空?」男高明顯不死心。

  「感覺成效很小誒。」

  [度假志願:一般來說,會用『做不到』這種話來總結現狀的。]

  「又不是不能試試看吧。」兩個五條氏異口同聲。

  而貓眼女主播懶得理這兩個之前開始就空前膨脹的五條氏,已經思考起了幕後的詛咒師的動機。

  他想要破壞作為堤壩的天元大人是肯定的。

  但是——就算天元大人作為健康餐過期,

  光河也不見得會馬上就泛濫起來吧——那個詛咒師是有什麼方法確保光河一定會泛濫嗎?

  不,他估計沒有打算馬上製造泛濫,至少他沒有製造『泛濫』的方法——因為要是他手握著能夠吸引光河的『道具』或者是『人才』的話,就沒必要干擾天元換代了。

  他估計只是打算殺死理子,讓劣化進行下去,逼迫天元大人進化罷了,或許還有打破光河、天元換代、六眼換代的輪迴。

  試想。

  被保護的人都消弭了之後,作為保鏢的六眼還會誕生嗎?

  *

  然後善子突然擡起了腦袋。

  她看向了那邊和二哥分離的貓眼女高——將一件事了結的女高善子看上去分外輕鬆,已經跑向了那邊一邊等待、一邊觀摩著普通高中生怎麼享受畢業旅行的高專生和天內理子。

  高中生們已經打算離開了。

  善子卻突然明白了過來。

  祂的行動其實一直嚴格遵守著可食用的優先級關係,祂平時不離開薨星宮就是因為天元大人在最高優先級上。

  第一順位,利用結界聯繫著整個日本的天元大人,她是個可以無限制『吸納』幸福的健康大餐,只要正常的話,祂都不會離開天元大人;

  第二順位,其次就是『假設已經和天元大人完成同化』的天內理子,她就是天元。

  第三順位,作為可以香香油炸品·熱量炸彈的善子。

  其次是劣化的天元大人——這點由現在的天元大人還能在大部分的時間內限制住祂的走向可知。

  然後才是沒有同化,但受過天元教育的星漿體,天內理子。

  因為善子的術式可以和人結緣——雖然要比天元結界費力一些,但她對人的操縱甚至包括了對命運的干涉,利用這種聯繫製造更多的食物、吸收幸福是完全可行的。

  而假設。

  健康大餐過期了。

  天內理子沒有同化、沒有接受過天元教育,是第四順位。

  此刻遵從食用優先級行動的祂會往哪邊前進?

  善子看向了過去的自己的背影:「……是我。」她有些艱難地開了口。

  聊天窗口裡已經冒出了好幾個疑問,想來是沒有明白善子的意思,兩邊的五條都看向了她。

  「2006年,天元的同化失敗了,這不僅僅是幕後那個人的計劃,也是當時的我的計劃,因為這樣理子才可以活下來——」善子有些著急,雙手隨著說話比劃了起來。

  [滑子菇:……是的?]

  善子看向了旁邊沒什麼反應的二哥,又把視線移向了聊天窗口。

  「我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我的決定做得太晚了。」善子語氣乾巴巴的,她的語速越來越快,「讓光河泛濫並不是那個詛咒師的目的,不,應該說,長線來說,讓正向能量增長以此讓咒術復興,確實是他的目的,但是人類當然是無法主動操控祂的行動的。」

  泛濫不是詛咒師的目的。

  ……這次泛濫只是一個意外。

  「……那是什麼意思?」五條先生的語氣沉了下來。

  善子吞了口口水:「2006年,引發光河泛濫的人是我。」

  是本來不應該存在於此的她來到了這邊的世界,然後——在2006年的這天,善子來到了薨星宮。

  這本來是不會引發任何問題的,因為天元的優先級1遠遠大於善子的3,而且善子身上還有別人的因緣遮掩著氣味,這也是她之前從未引起注意的原因。

  但是因為沒有及時同化——天元的劣化發生了,天元對地下的光河不再具有足夠強的吸引力(順位4),而理子還沒有同化,也沒有被教育到可以吸引祂的程度(順位5)。

  那麼,衝破堤壩的山洪會沖往哪個方向不是再簡單不過了嗎?

  這麼說著的貓眼女主播已經擡起了頭,說著就想要追上那邊準備離開的高中生們——只要改變這一點,讓她提前跟著二哥去到那邊的世界的話就可以隔絕泛濫的發生,這樣、

  [點讚醬:不可以這麼做,姐姐大人……這是姐姐大人自己要求的。]深藍色的氣泡終於跳了出來,[……姐姐大人就是因為被青睞,經歷了那樣的時光,才會能夠理解這背後的含義——乃至推斷到這一步不是嗎?能夠打通好結局的前提就是,站在這裡的必須是二周目的姐姐大人。]

  她說得對。

  情報本身的價值,和聆聽情報的身份同等重要。

  善子已經冷靜了下來。

  她能夠猜測到這一步,都是因為自己被關在了咖啡店裡,而自己之所以被關在咖啡店裡,是因為2006年的自己觸發了光河泛濫——這些環節缺一不可。

  貓眼女主播看向了二哥:「我要求二哥做了什麼?」

  而玫紅髮色的超能力者已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咖啡果凍:你只是讓我觀測了一下所有的結果而已,然後在必要的時候告訴你……這麼做的必要性。]那應該算是一個回答,[如果你提前離開泛濫沒有發生的話,還沒接收過教育的天內理子會被吞噬,世界會走向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咖啡果凍:這裡的明天晚上,我的抑制器會被摘掉超能力陷入混亂,等收拾了那些爛攤子之後已經沒有做預知夢的空間了。]然後才是解釋,[……等我再找到躲起來的你,是一周後,只能把你託付給一號。]

  為了讓好事發生。

  必須允許不那麼好的事情被錨定才行。

  ——這是為了達成勝利條件必然的失敗。

  *

  返程的時候之前的長下坡變成了長上坡。

  他們停了下來。

  「誒——」推著單車的五條君拖長了聲音,「之前是誰提議的騎單車來著?」

  壓力來到天內理子這邊。

  自稱未來天元的星漿體大人腦袋上冒出了著急的熱汗:「妾身、妾身來把車推回去就好了!」

  「可是黑井小姐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吧?不會來不及嗎?」黑髮眯眯眼笑得跟個壞狐貍一樣,「兩輛車誒,沒關係嗎?」

  墨鏡男高則是一手兜住了自己的嘴巴:「嗚哇,我們之前還說好吃完飯的真心話大冒險和觀影會都要泡湯了嗎?好可惜~」五條君把身體偏向了善子這邊,做出和她說悄悄話的姿態。

  眼看著年齡最小的中學生直接著急了起來。

  最後還是那位非法營業·黑咒靈司機·咒靈操術先鬆口:「離海岸線遠一點的話,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我們飄在半空中吧?」

  兩隻像是魔鬼魚一樣的咒靈從黑髮高專生身邊飄了起來。

  順便一提。

  咒靈坐起來也是涼涼的。

  他們坐著咒靈從水面的低空划過,幾乎只和水面只有兩個手掌的距離,海灣內的浪要小不少,水面很平靜。

  於是善子脫掉了鞋襪,提在一隻手上,她雙手向後撐著大約一個衝浪板大的魔鬼魚咒靈的背部,一點一點地蹭到了咒靈尾翼附近,貓眼女高撩起裙角,坐著把赤腳伸了下去,像是船行的痕跡一樣直接在水面划起了兩道水花。

  估計是怕她掉下去。

  背後估計是盤腿坐在咒靈身上的五條君嘟噥了兩聲:「餵、這件也弄濕了的話可不算我的責任,善子。」

  「為什麼?當然是五條君的責任吧。」善子倒是很會面無表情地強詞奪理,她都因為擔心五條君的任務失敗懲罰把自己的血緣親爺爺、親叔叔、親……遠房親戚?都賣了。

  壞心眼很多的貓眼女高腹誹,打著小算盤,嘴巴倒是不肯吃虧。

  ——讓五條君買幾件衣服也是理所當然吧。

  雖然她沒打算要。

  這麼說著的善子已經維持著雙手後撐的動作把腦袋扭了回去,看向背後的五條君:「畢竟五條君是護衛、」

  白髮男高早就在扭頭看她。

  所以視線輕易就對上了。

  因為兩個人的呼吸實在太近了,善子忍不住閉上了嘴巴,又因為乍一眼看到的粉色過於累眼,她……把眼睛也閉上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是能夠感覺到對方體熱的距離,陷入了屬於屏息的無聲。

  然後被遮擋的海風才重新吹了過來。

  坐在背後的五條君這才像是沒上心一樣發問:「……電影。」

  「是?」善子盯著水面的劃痕出現又消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黑井說租了很多,電影想看什麼?晚上的話。」

  但兩個人都跳過了之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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