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早上江照月起床熬了粥, 配上昨晚醃好的小菜，清清爽爽。吃完早飯江照月出門去打豬草，在山腳那邊就有一片。雖然江照月手腳慢, 但是打豬草比別的簡單多了, 她慢慢來也是可以的。等到天色大亮，太陽也升了起來, 江照月背著打好的一筐豬草往回走。

  村裡的豬圈也是臨時搭建的, 靠村外圍，山腳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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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江照月打豬草的地方離那裡有些遠，要再繞一圈到村子那頭去才能到豬圈。

  剛到大路上, 江照月就看見路邊躺著一個大娘。她連忙跑了過去, 眼前的人面色蒼白, 額頭滿是汗水。估摸著不是中暑就是低血糖了。

  這兩個江照月都熟啊！從口袋裡摸出一瓶藿香正氣水，打碎瓶口, 慢慢給大娘餵下去。再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椰子糖，塞進她的嘴裡。

  兩旁也沒個陰涼地, 江照月把帽子摘下來抵擋在大娘頭上，不時扇扇風。

  沒一會兒大娘就醒來了, 「謝謝你啊姑娘，早上出門有點急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暈過去了。」大娘有些虛弱的呢喃道。

  「沒事，您再歇歇, 一會兒好點了我帶您回去喝口水吧。」估計是低血糖吧，江照月身上還有一顆糖，順手拿出來再給大娘塞進嘴裡。

  又緩了一會兒, 大娘精神好多了，站起來拉著江照月熱情詢問, 「姑娘，t你是這個村裡的？還是？」

  「我是來下鄉的知青，大娘您要是沒事了，我就先走了，或者您和我回去歇歇？」江照月問道。

  「不用，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多大了？有沒有對象呀？」大娘熱情的三連問給江照月嚇得一懵。

  「大娘，您沒事就好，我先回去啦，還要忙著餵豬吶。」江照月匆匆離開。

  大娘一把拉住了她的背簍，江照月打了個趔趄。大娘趕緊放開手，訕訕地笑，「不好意思啊，姑娘那你叫什麼名字啊？我不是壞人，我是那邊軍屬區的婦女主任，趙紅芳。」

  江照月稍微放下心，轉身看她，「趙大娘，我姓江，叫江照月，這會兒真不能和您聊啦，我還得去餵豬呢。」

  「行，那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啊姑娘。」趙紅芳也沒再多說，大家都得忙著幹活呢。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姑娘有沒有對象，相不相親啊？

  想著趙大媽遠遠的大喊兩聲，「小江同志，過段時間我們軍屬區有聯誼呀！你記得來玩呀！」軍區一堆大小伙子沒成家呢，她成天到處找適齡姑娘，介紹著呢。

  江照月一個踉蹌，加速往前走。

  年輕姑娘，臉皮薄。趙紅芳搖了搖頭，再怎麼說人家也幫了她，下次帶點東西來，好好和她說道說道。

  江照月走到豬圈餵了豬，然後開始打掃豬圈。真的好臭啊，而且天熱，豬也熱，體溫也高，江照月苦哈哈的一邊打掃，時不時跑出去乾嘔兩聲，回來繼續。

  打掃完豬圈，她感覺她整個人都要臭了。

  好在她們院子裡有口井，平時用水比較方便，江照月捏著鼻子往回走。這個點大家都沒下工，幸好沒有遇見別人，不然......

  正想著的江照月迎面就遇上了陸子昂。

  江照月四下張望，無處可躲，掩耳盜鈴的背過身去。

  陸子昂看到沒忍住笑出了聲。

  江照月羞憤的睜開眼看向他。

  「抱歉。」陸子昂，抿了抿嘴，眼裡還是消散不去的笑意。

  江照月撇撇嘴，「你怎麼來了？」

  陸子昂看了看四周，「不帶我回去說？」

  想了想江照月在前面帶路，知青所的門鎖著，江照月拿出鑰匙開開門。江照月帶陸子昂進了客廳。

  「這些你拿著吃。」陸子昂放下手裡的包包袋袋，江照月看了一眼，是一些桃酥，點心還有果脯一類的。

  「還有這些糧票，你先用著，之後我再去找戰友換。」陸子昂掏出一小把糧票，不是很多但也夠江照月吃小半個月。

  「你這人怎麼這麼著急，我還頂著住的，再說，你給我帶這麼多吃的幹什麼。」江照月抿了抿嘴唇，他自己還有弟弟妹妹養，把東西給她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家裡留好了，這些是給你的，你放心吃吧，再說了，他們吃多了糖壞牙。」陸子昂說道，「工作的事我恐怕幫不上你。」他有些愧疚的看向江照月。

  「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謝了，」江照月搖搖頭，「我都明白的，哦對了，你等我一下。」

  昨晚做的小菜還有許多，江照月拿出飯盒裝起來，塞給陸子昂，「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些你拿回去嘗嘗。」

  陸子昂也沒推辭，收下了。

  「你們那裡是有個婦女主任叫趙紅芳嗎？」江照月問道。

  「你認識趙嫂子？」陸子昂有些驚訝，趙嫂子是旅長的媳婦兒，一天天的沒少操心軍營里的士兵找對象的事兒。他以前讓趙嫂子押著去了好幾次聯誼呢。

  「今天早上看她暈倒在路邊，餵了兩顆糖給她，還說讓我有空去參加聯誼什麼的。」江照月說道。

  陸子昂挑了挑眉，「她比較喜歡給人做媒。」

  「快別，我可不想嫁人，我以後還想回到我媽身邊呢。」江照月連忙說道。

  陸子昂有些沉默，「行，我幫你給趙嫂子說，別擔心，她也不是胡來的人。」

  江照月點點頭。

  「你先忙吧，我回去了。」陸子昂看了眼窗外，看著要中午了，江照月也該做飯了，他就不打擾她了，再說回頭讓那些人看見了也不太好。

  「謝謝你。」江照月認真的看向陸子昂的雙眼。不光是劉家的事情，還有這次生病他也幫了忙，還有這些吃的，糧票什麼的。陸子昂真的是個大好人。

  「哪裡的話。」陸子昂站起身，離開。

  江照月收拾了一下陸子昂帶來的東西，想了想拿了一包果脯，倒在碗裡，中午給大家分分，畢竟醃的小菜也不是她種的菜，是知青所的。理應用其他東西還回去的。

  中午飯依舊是簡單的蒸菜，但是這次加了江照月自己買的調料，比之前的好吃多了。廚房裡還有不少茄子，江照月把茄子一起蒸了和辣椒蒜涼拌，很是開胃。

  做好飯江照月去屋裡拿了一包果脯，一包紅糖，兩包桃酥點心。她也沒什麼機會搞到肉，所以又拿了五塊錢包進紅包里。昨天多虧王大媽發現她不對勁，帶她去了醫院，她於情於理也要登門謝謝人家。

  昨天晚上找李建軍問了王大媽的住處，江照月按照他說的一路走，很快就找到了王大媽家。

  「你找誰？」院裡只有一個小男孩。

  「你好，我找王大娘，王迎春大娘。」江照月彎下腰對小男孩說道，這應該就是王大娘的孫子，劉義了。王大娘有兩個兒子都參軍了，大兒子早年犧牲，二兒子現在在西北服役。二兒媳婦剛生下劉義就去世了。現在就她和老伴帶著小孫子生活。

  「王迎春？不認識。」小男孩困惑的搖搖頭。

  「喲，小江知青，你身體好啦？」身後傳來王大娘的聲音。江照月直起身，回頭看去，王大娘風風火火的放下鋤頭，拍了拍身上的土，往院子裡走。

  「奶，這個姐姐說找王迎春，誰是王迎春啊？」小男孩一把抱住王大娘的腿問道。

  「你個倒霉孩子，你奶奶我就叫王迎春。」王大娘薅了兩把孫子光禿禿的腦門說道。

  「可是你不是叫旺仔奶奶嗎？」旺仔就是劉義的小名。

  「你是不忘了你還有個大名叫劉義啦！」王大娘好笑的搖搖頭。

  「什麼劉義，我叫旺仔呀！」劉義迷茫的看向王大娘。

  「行了行了，一邊玩兒去。」王大娘頭疼的把劉義從腿上撕下來，拍了拍他的屁股。

  江照月看了半天祖孫的互動，抿著唇偷笑。

  「小江知青，屋裡坐。」王大娘熱情的招呼著。

  「我就不了，您還得做飯呢吧，這些給您，您別推辭，多虧您幫了我。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給孩子甜甜嘴。」江照月把包包袋袋塞給王大娘。

  王大娘猶豫了一會兒，倒也沒推辭，「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不過你等我一下。」王大娘走進屋裡，拿出來一些土豆紅薯塞給江照月，「自家地里種的，拿去吃。」這些是能當主食的，很多時候大家都是吃這些而不是米麵。

  江照月有些猶豫，王大娘不高興的看著她，「讓你拿就拿，你這個孩子才能吃多點，我院子裡種的都比你手裡拿的這些多多了，我不和你客氣，你也別和我客氣，不然你就拎著東西走吧。」

  「謝謝您。」江照月無奈的笑笑，結果手裡的網兜。

  「去吧去吧，你們也該吃飯了不是。」王大娘擺擺手。

  「成，那我不打擾您做飯了，多謝您。」江照月感激的看向王大娘帶著東西離開了。

  回到知青所，大家已經開始吃飯了，給江照月也留了飯，江照月給大家說了一聲小菜她拿去給別人了，這些果脯是補給大家的，其他人也沒意見。畢竟醃小菜的調料都是江照月出的，也是她自己做的。菜雖然是他們自己種的，但比不上果脯值錢。果脯甜滋滋的吃了心情也好下午幹活也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