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2024-09-14 16:11:40 作者: 花上

  第 40 章

  慕秋涼被突如其來的喊話驚醒以後, 臉頰頓時紅了,他往後撤了一下身,把雲初念放了下來。

  他幫雲初念整理好凌亂的衣衫, 又幫她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髮,這才回了江義的話:「先等一會。」

  「好。」江義應了一聲。

  雲初念的手被慕秋涼緊緊攥著, 一張臉依舊通紅,方才差一點就衝動了。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和慕秋涼相擁的時候會那麼的熟悉, 甚至與他親吻時,腦海里一直閃現的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畫面, 這樣會讓她分不清什麼是夢境, 什麼是現實。

  慕秋涼摸了摸自己的臉, 發覺滾燙不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他是頭一次羞的成這樣,冷靜下來以後也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 又把她當做了前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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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重生以後, 兩種記憶總是混淆,有時候讓他分不清那些時候是現世, 哪些時候是前世。

  「對不起。」他把雲初念扯進懷裡,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

  雲初念把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 聽著他急切的呼吸聲, 輕笑道:「道什麼歉,衝動的又不是你一個人,是余安強人所難, 怎能怪得了你。」

  她說著, 撤出他的懷抱,把余安戴在她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取下來, 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慕秋涼看去,不僅驚問:「這個怎麼在你這裡?」

  雲初念把白玉鐲子放到他手中,回道:「這是余安今日送給我的,和你大哥那日送給我的一模一樣,那時候我已經把鐲子還給你大哥了,但是不知為何,余安手中還有一個,也不知這個是不是你娘親那一個,如果不是,說明這樣的鐲子不止一個。余安說,這鐲子可能是他娘親留給他的,他自幼就帶在身上。」

  慕秋涼拿著鐲子仔細看了看,心中滿是疑惑,娘親那個白玉鐲子是婚嫁帶來的,意義非凡。

  上次大哥拿著鐲子送給雲初念的時候,他還因為娘親偏心生了很久的氣。

  只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余安怎麼會有?

  「還有。」雲初念猶豫了一會,終是告訴了他:「昨日在表哥家中,我還看到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是一個素白的帕子。」雲初念道,「我聽表哥說,那是你娘親送給我舅舅的。」

  「你舅舅?周凌?」

  慕秋涼認得她的舅舅,前世他攻打皇城時,正是有周凌父子的幫助他才得以獲勝。

  周凌和娘親的事情他以前聽說過一些,算不上大事。

  雲初念點頭道:「這事一開始我還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方才聽江義說找到了那對母女,我覺得說出來或許有一些幫助,其實舅舅的那個帕子和你手中那個刺繡古怪的帕子是一樣的。」

  「一樣的?」慕秋涼不免驚訝,「也繡著奇怪的花紋嗎?」

  雲初念搖頭:「沒有,什麼也沒有繡,我看材質和顏色一模一樣,若那帕子真是你娘親送給我舅舅的,起碼也有二十幾年了。」

  慕秋涼從衣袖中掏出那方奇怪的帕子,把帕子和白玉鐲子放在一起,仔細看了看,心頭猛然一驚。

  難道這一切都和他的娘親有關?

  回想那日青嬸說的話,說她是他的奶娘,若她真是他的奶娘,那她定然是在親王府里生活過的,也定然接觸過他的娘親。

  慕秋涼在心中琢磨一番,對雲初念道:「這件事情很複雜,可能關係到余安的身世,我現在去見一見那對母女,你在家等我。」

  雲初念抓住她的手,問他:「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經過慕秋涼那日的描述,雲初念對那個叫姚簡的女子極其好奇,那日娘親說,雲簡去世前曾被人帶走過,她猜想這位燒傷雙臂的女子,會不會就是她的堂姐雲簡。

  慕秋涼沒有猶豫,點頭道:「好,我帶你一起去。」

  二人出了房間,江義看到他們,急忙上前道:「公子,探子說是從一個荒廢的尼姑庵里找到的,梁齊先過去了,馬車我也備好了,您快些過去看看。」

  慕秋涼應了一聲,拉著雲初念就往院外走,他們剛走到院門前,東院裡的王管家突然跑了過來,喊道:「小姐,老祖宗叫您。」

  雲初念聞聲停下,問王管家:「曾祖母找我何事?」

  王管家笑回道:「回小姐,老祖宗說,要與小姐商議宮瓷的事情。」

  這批宮瓷是二院裡負責的,大部分都是雲初念一手操辦,眼看就要完工,可不能耽誤。

  迫不得已,雲初念只好對慕秋涼道:「估計我走不開了,你們先去,有什麼消息回頭告訴我。」

  她說完又走近慕秋涼一步,小聲道:「那鐲子你儘快去比對,舅舅那裡的帕子我再找人去打聽。」

  慕秋涼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王管家,轉身出了院子。

  雲初念見慕秋涼走遠,便跟著王管家去了東院。

  那日雲初念讓玲月去找王管家,結果王管家回鄉探親去了,好幾日才回來。

  後來因為府里t的事情多,雲初念也沒再去找他。

  王管家在雲府已經當值多年,四十歲出頭的年紀,雲初念聽說他是媮姐姐外祖母那邊的一個親戚,當初媮姐姐的娘親嫁過來以後,就介紹他過來當差,因著他辦事能力強又很會察言觀色,很快就受到了老祖宗的提拔。

  他到了東院以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做上了東院的管家,掌管著東院裡的所有大小事務。

  多年過去,老祖宗年事已高,現在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他去辦,包括後院裡的做瓷和各個院裡的月銀等一些事情。

  王管家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對家裡的每個人都非常熱情,十幾年來從未得罪過人。

  那日娘親說,當初雲簡去世前後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來負責的,那麼雲簡的死,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王伯伯。」雲初念放慢了一些腳步,叫了一聲王管家。

  王管家急忙跟上她,問道:「小姐,何事?」

  雲初念轉頭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問他:「王伯伯,下個月就是四叔的祭日了,往前祭日的東西都是你來操辦的,那日我聽下人們說了一句,今年由我們院的趙管家操辦,這是真的嗎?」

  王管家聞言微微愣了一下,回道:「回小姐,四老爺的祭品往年都是當月準備,今年的,老祖宗還沒有安排。」

  雲初念應了一聲,又問:「王伯伯,我們雲簡姐姐是哪一月去世的?是不是也快到祭日了?我最近因為忙宮瓷的事情,腦子不大記事了。」

  王管家聽到雲簡這個名字微頓了一下腳步,笑回道:「最近因為宮瓷的事情小姐確實挺辛苦的,昨日老祖宗還夸小姐聰明能幹,畫出的瓷器精美不凡,這活確實挺累人,回頭我讓人給小姐多送點補品。」

  王管家避開雲簡的祭日不提,說了一堆關心的話,不免讓雲初念有些懷疑。

  眼看就要到東院了,雲初念也沒再多問。

  雲初念進了東院,看到老祖宗正坐在院子裡餵魚。

  先前老祖宗為了宮瓷愁的茶不思飯不想的,今個就有心情餵魚了。

  雲初念走到她跟前行了禮。

  老祖宗笑呵呵地請她坐下,然後分了一些魚食給她,輕笑道:「今一早我就讓王管家去二院裡請你,你娘親說新女婿要來,這便沒有打擾你。」

  老祖宗很難得給小輩用「請」這個字,今日不僅給她用了,還用了「新女婿」這樣陌生的詞語。

  從老祖宗的言語神情中不難看出,她對這次的賜婚十分滿意,雲初念想,老祖宗可能都不清楚這個新女婿叫什麼名字,如今多大了,來自哪裡。

  「我聽說,那孩子長得好看,現在是太子的繪畫老師,真是出息呀!」

  雲初念苦澀一笑,抓了一把魚食撒進魚塘里,低聲回道:「他叫余安,無父無母,四海為家。」

  「無父無母?」老祖宗皺了一下眉頭,而後又笑道:「無父無母還能憑藉一己之力做上太子的老師,又求得皇上的賜婚,說明此人一定不凡。」

  她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雲嶸:「雲嶸昨日封爵的事情轟動不小,從昨晚開始就有官門商戶前來道賀,今早個還有兩個媒婆子過來,要給雲嶸說親。」

  老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雲初念的神色,繼續道:「雲嶸年紀也不小了,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媒人說少卿大人有個女兒今年一十六歲,正是出嫁的年紀,人長得好看又端莊大方,和雲嶸挺般配的。」

  這是迫不及待要給雲嶸說親了。

  雲初念沒有說話。

  老祖宗繼續道:「少卿大人還有個兒子,比你媮姐姐大一歲,人長得好看又聰明,去年還參加過科考,要不是出了意外,說不定現在就是狀元郎了。」

  「意外?」雲初念好奇的問:「什麼意外?」

  老祖宗默了片刻,回道:「不知道是什麼意外,但是雙腿廢了,走不了路,不過,他人好,善良,又會疼人。」

  雲初念聽得稀里糊塗,去看老祖宗。

  老祖宗輕輕一笑,終是說了重點:「我想著,兩家結親倒也挺好,雲媮和他也十分般配。」

  最後一句話雲初念終是聽明白了,這是想讓雲嶸雲媮和少卿大人家的兒女換親,讓雲嶸迎娶少卿的小女兒,讓雲媮嫁給少卿殘廢的大兒子。

  這……這簡直異想天開。

  「曾祖母,這事,可別說您已經答應了。」雲初念蹙眉看著她,心裡悶的慌,「雲嶸已經封了爵位,雲家的宮瓷也穩定了,根本不需要再找靠山,況且,這種婚事雲嶸也不可能答應,這對媮姐姐太不公平了。」

  老祖宗斂了一下笑容道:「這不就是說嘛,所以想找念兒和你媮姐姐說說。」

  「說什麼?勸她嫁給那個瘸子?」雲初念語氣不甚好聽,「怕是曾祖母找錯人了,我沒有這個權利去勸,我也不希望我媮姐姐嫁給那樣的人。」

  雲初念終是見識了什麼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是念兒,你二哥這次封爵也有少卿大人的功勞,少卿大人和你父親是好友,這次他向皇上舉薦你二哥,估計是真的想和雲嶸結親,我知道這樣會委屈雲媮,但是少卿大人的大兒子確實不差。」

  「那還不差?腿都沒有了。」雲初念心裡窩著氣,也顧不得什麼禮儀。

  老祖宗嘆氣道:「你二哥無緣無故被封了爵位,又無實職,連封地都沒有,曾祖母怕他沒個靠山混不下去,當初你四叔那麼有能力,不也被人陷害了嗎?」

  雲初念把魚食放到桌子上,起身道:「這爵位若是坐不長久,說明雲嶸沒有這個本事,雲家這批宮瓷馬上就要完成了,起碼是能暫時救得了雲府的,曾祖母還是不要打媮姐姐的主意。」

  「你這小丫頭說話難聽的很。」老祖宗勸說無果,冷了臉,「我找你來也只是讓你開解開解雲媮,這婚事成不成自是由雲嶸和雲家說了算。」

  「既然如此,那外祖母找我做何?」雲初念心有不滿地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然後行禮道:「後院還有一些活沒有做完,就不陪曾祖母了。」

  雲初念行完禮就出了東院,她心中鬱郁,本來為自己的婚事就難過的不行,結果老祖宗又生出這麼一個主意,為了雲家,還想搭上媮姐姐的一生。

  雲初念心裡裝著事,疾步往前走著,到了二院門前,撞見了外出的娘親和雲媮。

  「娘和媮姐姐要去哪裡?」雲初念問她們。

  周韻笑回道:「少卿夫人約我和媮兒看戲,我們正要過去。」

  雲初念看了一眼雲媮,自上次事情後,雲媮變得越來越不善言談,這幾日精神頭好了許多,但是神情依然不好。

  少卿夫人找娘親和雲媮聽戲,很明顯是為了自家兒女的婚事。

  雲初念在心中嘆息,現在不方便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就進了院子。

  她進房換了身利索的衣服,然後又去了後院忙活宮瓷。

  ——

  慕秋涼和江義趕到指定地點的時候,只見梁齊正蹲在地上唉聲嘆氣。

  「梁齊,怎麼回事?」慕秋涼走上前,急聲問。

  梁齊驀地站起了身,回道:「公子,剛才我們遇到了刺客,死了兩三個兄弟。」

  梁齊說著,然後引著慕秋涼進了那座廢棄的尼姑庵。

  慕秋涼踏進去以後,只覺全身一陣發涼。

  這座尼姑庵好似荒廢了許久,房屋倒塌,雜草叢生,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慕秋涼環顧四周,問梁齊:「到底怎麼了?受傷的人呢?」

  梁齊回道:「受傷的兄弟已經帶走救治了,方才得到消息以後我就趕了過來,趕到以後,看到有一批蒙面刺客在和我們的人打鬥,這批蒙面人出手狠辣,刀刀斃命,我們的人少,寡不敵眾,最終讓他們逃跑了,並且他們還帶走了青嬸和她的女兒。」

  梁齊疑惑:「說起來也奇怪,青嬸的女兒都傷成那樣了,怎麼還活著,上次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真的就剩了半口氣。」

  他又抹了一把汗,嘆氣道:「本來我都快追上他們了,結果又來了一批蒙面人攔住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接應他們的。」

  慕秋涼輕聲應著,心中越來越疑惑,他走進一間破舊的放屋裡,發現地上有一些稻草和一條破爛的鋪蓋,鋪蓋旁邊還有一個盆子兩副碗筷。

  他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發現鋪蓋上面有不少血漬。

  慕秋涼拿著劍把鋪蓋挑到一旁,只見一沓紙從捲起的鋪蓋里落了下來。

  慕秋涼把這些t紙一一撿了起來,他拿著紙走到院中,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紙上的字跡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慕秋涼對青嬸的字還有一些印象,這應該就是她寫給她女兒的。

  慕秋涼大致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多是勸對方吃藥和吃飯。

  不過有一張卻寫的很長,上面寫道:簡兒你再忍一忍,我已經聯繫上三王爺了,我給他寫了信,與他說明了當年看到他殺人的孩子不是你,而是雲初念,是那尼姑為了保她才說了你的名字,誰知道三王爺他沒有死,還要殺人滅口,害得我們被追殺了這麼多年。簡兒,聽話,好好吃藥,娘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的。

  慕秋涼看完這段話,許久都未反應過來,這上面不僅提到了雲初念,還提到了去世的三王爺。

  三王爺是慕秋涼的伯父,當初三王爺和他的父親慕親王為了皇位掙得你死我活,那時候慕親王還差點丟了性命,結果皇位還沒爭奪下來,半路又殺出一個四王爺,後來四王爺不僅殺死了三王爺,還搶走了皇位。

  這些都是他兒時的事情了,他對三王爺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只是他不明白,死去的人怎麼又出現了。

  三王爺當年殺了誰?雲初念看到了什麼?尼姑又為何為了保雲初念而說了雲簡的名字?

  這些太迷惑了,也比較複雜。

  慕秋涼只感一陣頭暈腦脹。

  他又拿著紙翻了翻,最底下的兩張都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而這些圖案又和他撿到的那個手帕上的刺繡圖案一模一樣。

  這些又預示著什麼?

  這些圖案是誰畫的?

  是青嬸,還是「雲簡」?

  而圖紙上面的地方又在哪裡?

  這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為何還能出現在他的夢裡?

  太多疑惑了。

  慕秋涼不敢再多想,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紙收了起來。

  慕秋涼帶著江義和梁齊回了親王府,而此時,親王府大門外正一片熱鬧。

  江義找了一個看門的小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府上有什麼喜事嗎?」

  小廝笑呵呵地回道:「大公子向太傅大人女兒提親成功了,這不,大家都是來道賀的。」

  江義聞言急忙看了一眼慕秋涼,慕秋涼微皺眉頭,大步向府中走去。

  慕秋涼到了大殿,看到父親母親和大哥都在,他上前給父親母親行了禮。

  慕秋淮面色凝重地端坐著,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慕王妃先開的口,她輕笑道:「涼兒,今日你大哥去太傅府提親,太傅大人已經答應了。」

  慕秋涼眸光微沉,看了一眼父親,低聲道:「父親,之前孩兒不是與您說過,不能與太傅府結親嗎?」

  慕親王坐在主座上,垂眸看著他,沉聲回道:「我已經打聽過了,太傅大人在宮為妃的女兒已經去世了,以後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去世了?怎麼會突然去世?

  慕秋涼看著淡定自若的父親,心頭一緊,難道父親為了讓大哥和太傅府結親,處決了那位妃子?

  這,像是父親能做出來的事情。

  只是,父親為大哥拉攏了太傅大人,放棄了大學士,說明已經開始改變計劃了。

  這也表明,父親也在提防他。

  這一世,若他想爭奪皇位,必然與父親和大哥少不了一場惡戰。

  而這場惡戰,有可能比前世還要兇殘。

  慕秋涼沒再多言,行了禮就回了華居軒。

  他先是洗漱一番,又換了套衣服,掏出抽屜里的一封信,帶上樑齊出了親王府,二人騎上駿馬,連夜趕去了皇宮。

  ——

  今天是最後一批宮瓷開窯的日子,雲初念一大早就起來準備。

  開窯以後,一切都如她預想的一樣,無論是釉色還是花樣和香味,都非常成功。

  師傅們一一清點完,就拉去皇宮復命了。

  雲初念忙到下午才從後院裡出來。

  她剛坐下喝幾口茶,玲月就匆匆跑了過來,說:「小姐,聖旨,又來聖旨了。」

  聖旨?

  雲初念聞言驀地站起了身,頓時慌的不行,這又是什麼聖旨?

  她在屋裡踱了一會步,不敢出門。

  過了一會,趙管家又跑來催她。

  迫不得已,她只好過去接旨。

  這次來送聖旨的依然是上次那個年長的公公。

  雲初念跪下來行禮。

  公公看了她一眼,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雲初念,溫婉賢淑,聰慧美麗,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親王府次子慕秋涼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二人皆品貌端莊,才德兼備,朕心特賜良緣,命其擇良辰完婚,欽此。」

  雲初念認真聽著公公的宣讀,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清楚,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她扯了扯一旁的玲月,小聲問:「這是給我賜婚嗎?新郎是慕秋涼?」

  玲月激動的一陣點頭。

  雲初念呼了一口氣,這怎麼跟做夢似的。

  皇上不是剛把她許配給了余安嗎?

  現在怎麼又變成了慕秋涼?

  意思是她和余安的婚事作廢了?

  「雲姑娘,快接聖旨吧!」公公見她一直不動,走上去把聖旨遞到她面前。

  雲初念疑惑著,接下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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