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2024-09-14 16:11:39 作者: 花上

  第 39 章

  時下到了夏末, 傍晚已經有了微微涼意,但是梁齊卻燥熱的不行,他握著長劍, 擋在這位來歷不明卻有膽識抗衡慕秋涼的余安面前,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他跟了慕秋涼這麼多年, 能這般橫衝直撞攔住他馬車的人,余安還是頭一個。

  雲初念聽了余安的話後準備下馬車,慕秋涼一把抓住了她, 然後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後。

  他看著眼前這個幾乎可以用傲慢來形容的男子,前世沒有機會與他較量, 這一世, 他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膽敢兩次搶奪他的女人。

  他喉嚨微澀,擡眸望著余安,眼裡的冷然比冬日冰霜還要寒人, 他清聲道:「賜婚又如何, 我若是不放她走,你又能怎樣?」

  慕秋涼緊緊抓著雲初念的手, 完全沒有放人的意思。

  余安想是早就猜到他不會放人,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從腰間掏出一個金色令牌舉在眾人面前, 冷了一些嗓音道:「這是皇上特發的令牌,若是慕二公子想要違背皇上的旨意,那就試一試。」

  皇家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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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眾人見狀立即下跪行禮, 就連江義和梁齊都立馬跪了下來。

  見牌如見人, 哪怕是慕親王在此都得下跪行禮。

  雲初念震驚地皺起眉頭,她見慕秋涼不動身, 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回頭再商議,先行禮。」

  慕秋涼漸漸握起了拳頭,望著余安依舊不動。

  雲初念見他不動,慌忙下了馬車。

  江義在一旁提醒道:「公子,違抗皇旨,可是大罪,屆時連王爺王妃都要受到牽連。」

  慕秋涼自然了解其中的厲害,只是讓他給餘下跪,他怎能咽的下這口氣。

  雲初念見慕秋涼寧死不跪,害怕余安追責於他,對余安行禮道:「余公子,天色已晚,我著急回府,不便在外逗留,若是有什麼事,余公子可以明日去雲府找我。」

  雲初念本該下跪行禮,但她沒有跪,她知道,只要她下跪,慕秋涼心裡一定很難受,大不了一起挨罰,她並不害怕。

  余安收起令牌,繞過梁齊走到雲初念跟前,彎身看著她,輕笑道:「那好,今日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去府上找你。」

  雲初念躲避了一下他的目光,低下頭回道:「好。」

  余安站直身,望了一眼慕秋涼,挑唇笑了笑,轉身走到自己的白馬前,他翻身上馬,又看了一晚雲初念,一勒手中韁繩,很快消失在了街頭。

  江義見他離開,終是鬆了口氣,再去看慕秋涼,只見他眼睛裡已經起了殺意。

  雲初念走上前,把手伸到慕秋涼跟前。

  慕秋涼低眸看她,動了一下身,抓起她遞來的手,把她扯了上馬車。

  二人又重新坐回了馬車裡,江義架起馬車繼續向雲府趕去。

  馬車裡很安靜。

  雲初念低著頭,一句話也未說,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情,對他們兩個來說打擊都非常大。

  過了很久,直到馬車停在了雲府門前,慕秋涼才開口說話,他的嗓音低沉,還帶著很重的鼻音:「想辦法拖住他,給我爭取一些時間。」

  雲初念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她鬆了口氣,緊緊握住他的手,溫聲回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拖住他的。」

  慕秋涼應了一聲,把她摟進了懷裡。

  這時候,雲初念聽到娘親在叫她,她起身準備下馬車,然而慕秋涼卻抓著她不鬆手。

  雲初念轉回身抱了抱他,抽回手下了馬車。

  此時娘親周韻和雲媮都在院門外站著。

  雲初念給江義和梁齊道了別,看著他們的馬車走遠,這才走到周韻跟前。

  周韻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往院裡走。

  進了院,趙管家關上了院門。

  幾人到了前堂,坐下以後,雲初念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並未說話。

  周韻瞧著她的神色,過了好一會才問道:「念兒,有沒有吃晚飯,想吃什麼,娘讓廚子給你做。」

  雲初念放下茶杯,回道:「我吃過了,二哥呢?怎麼沒見到他?」

  說起雲嶸,周韻的臉色變了變,回道:「下午的時候你二哥就去復命了。」

  雲初念「哦」了一聲,擡頭去看娘親,輕聲問:「二哥被封了什麼職位?」

  周韻沒敢去看她,拿著帕子擦了擦額頭,回道:「封了個遠昌子爵,皇上說這封位早就該封給你父親,可惜你父親不在了,就給了你二哥。」

  雲初念的父親已經去世很多年,皇上現在才追封爵位,意欲何為,雲初念心中定然知曉。

  自從四叔去世以後,雲家在朝中已無官職,現在雲嶸封爵,對雲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起碼說宮瓷的事情,不必再擔心了。

  「那……」雲初念頓了片刻,終是問出了口:「那我和余安的婚期,聖旨上有寫明嗎?」

  周韻悄悄看了她一眼,回道:「沒有,今日只是賜婚,婚期再做商議,聖旨我已經放到你閨房裡了。」

  聖旨已經放到她閨房裡了。

  雲初念聽了這句話,終是有些繃不住了,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一直不敢去質問娘親為何要私自接下聖旨,但她知道,最後得到的回答一定是「迫不得已」四個字。

  余安一連請了兩道聖旨過來,若是她不接這道聖旨,必然會牽連到雲嶸,不得不說余安這一招實在高明。

  雲初念心中苦澀,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兄弟姐妹中最受寵的一個,哪怕小時候她打了雲嶸,爹娘也不會懲罰她,只會懲罰雲嶸。

  但是今時今日,到了這種時候,她以為娘親還會像從前一樣為她攔下所有,可是,娘親並沒有。

  她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她害怕再坐一會就控制不住委屈的心情了。

  這些日,為了拯救雲家,她忍著手腕的疼痛,日夜不停地研製香瓷,設計圖案,眼看就要幫雲嶸把今年的宮瓷救活了,可結果,自己的努力終歸白費了。

  她本來是要回閨房的,最後卻拐了個彎來到了自己的書房裡,她坐到書桌前,掏出慕秋涼那幅畫像,安靜地看著他,不知不覺,一雙眼睛慢慢紅了。

  ——

  安靜的華居軒里,突然響起一道瓷器破碎的聲音。

  候在門前的江義聽到動靜急忙推門進去。

  桌案前,只見慕秋涼一手支額,一手握著瓷杯碎片,手上的鮮血不住地流淌著。

  江義慌忙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走他手中的碎片,又急忙拿來藥箱幫他處理傷口。

  慕秋涼只是支著額頭一聲不吭。

  江義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今天晚上的事情,對於公子來說打擊實在不小。

  「梁齊。」慕秋涼低低喊了一聲。

  候在門前的梁齊聽聞喊聲急忙跑了過來,行禮道:「公子,何事?」

  「去。」慕秋涼從抽屜里掏出一塊令牌交給他,「集結所有兵將和暗士,讓他們快速趕去延北襲擊平南王,然後趁此壟斷鄰國與平南王的所有兵馬交易,半個月後,準備攻打撫州。」

  「攻打撫州?」梁齊心中一慌,忙道:「公子,撫州現在是大公子的管轄地區,我們攻打撫州,就是攻打大公子。」

  慕秋涼按了按發漲的眉心,頭也未擡,冷聲回道:「正是因為大哥管轄才去攻打,若是撫州落敗,世子加封必會延遲。」

  他說到這裡,剛被江義包紮起來的那隻手突然又狠狠地握起來,頓時,鮮血順著指縫不住地往下流。

  「既然都要逼我,那我為何還要坐以待斃。」

  「找人去盯著余安,想辦法把他給我綁來。」

  「綁……綁?」江義抹了一把冷汗t,「公子,不好綁吧!他現在不僅是太子的老師,而且手裡還有皇家令牌。」

  慕秋涼站起身,冷笑道:「我管他什麼皇家令牌,該做的我都做了,該忍的我都忍了。」

  他說著,一把抽出梁齊腰間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桌子上。

  厲聲道:「以後,擋我者,殺無赦。」

  ——

  雲初念一夜未睡,翌日醒來後眼睛都是紅腫的,玲月幫她梳妝完,又給她挑了一件稍微靚麗一點的衣服,希望小姐穿上以後心情能好一些。

  雲初念沒有穿玲月挑的那件衣服,而是隨意選了一件素色的穿在身上。

  最後一批宮瓷已經在燒制了,大部分都是雲初念設計的造型和圖案,前期經過調製,瓷器香料也非常成功,瓷器燒出來以後,不僅漂亮還能散發淡淡的清香,整體來說,還是非常成功的。

  雲初念用了早飯,原本想到後院去畫瓷器,還沒出門,就見雲竹走了過來。

  雲初念引著雲竹坐下,輕聲問:「姐姐過來有何事?」

  關於皇上賜婚的事情,雲竹定然聽說了,只是雲竹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目光沉沉的。

  雲竹輕聲問道:「妹妹,你真的喜歡余公子嗎?」

  喜歡余公子?

  雲初念望著她迫切的眼神,忙回道:「姐姐,我不喜歡,我和余安之前只有一面之緣,上次他來雲府的時候你也在,那時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要求皇上給我們賜婚。」

  雲竹望著她紅腫雙眼,確定她不是撒謊,思忖片刻道:「上次是妹妹救了我,這一次,若是妹妹願意,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雲初念聞言驚喜道:「姐姐快說,什麼主意。」

  雲竹往她跟前湊了湊,然後趴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雲初念聽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琢磨一番,道:「這個主意是不錯,不過風險太大,我們暫且保留,先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轉機。」

  雲竹點頭,起身道:「那行,妹妹你先考慮,考慮好了告訴我。」

  雲初念頷首,準備送她離開。

  這時候,趙管家突然過來,行禮道:「小姐,余安公子已經到了,現在在前堂等著你。」

  雲初念一聽到余安這個名字就開始緊張,回道:「好,我馬上就過去。」

  雲竹見她緊張,問道:「妹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

  雲初念正擔心如何面對余安,如果雲竹跟著,多一個人或許她就不會這麼緊張了,於是就讓雲竹跟了過去。

  二人到了前堂以後,余安已經在此等著。

  今日他穿了一件暗紅色錦衣,看起來風姿卓越,溫潤翩翩。

  不得不說,余安長得確實好看,一點也不遜色慕秋涼。

  雲竹從一踏進屋門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和雲初念說的什麼話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三個人坐下來,雲初念看著眼前這個依舊眉目含情的男子,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日在夢中,他告訴她慕秋涼已經死了,她也自由了,她是嫁給他還是剃度出家讓她自己做選擇。

  這一段話包含很多信息,她不知道這個夢預示著什麼,但是對她和慕秋涼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雲初念只是坐著,沒有話與他說,余安也能看出她心情不好,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玉鐲子,走到她跟前,抓起她一隻手,輕笑道:「這個好像是我娘親留下的東西,我從小就帶在身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把它送給你。」

  他突然抓起雲初念的手,驚得雲初念急忙後退了一步,她低頭看了一眼,又立馬怔住了。

  這,這個白玉鐲子竟然和慕秋淮之前送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

  那時慕秋淮說,這是他娘親出嫁時戴的鐲子,意義不凡,後來因為慕秋淮和雲漓的事情,她便把鐲子還給了慕秋淮。

  好像有次夢中,也出現了一個白玉鐲子。

  這個鐲子怎麼會在余安的手中?

  難道這樣的鐲子不止一個?

  雲初念正在驚訝中,余安已經抓著她的手把鐲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雲初念想要把鐲子取下來,余安卻抓著她的手不放開,雲初念緊張地往後退了兩步,抽回了手。

  她冷靜了片刻,覺得這個鐲子有些可疑,就沒再推辭。

  余安又重新坐了下來,望著她緊張的模樣,挑唇笑了笑,道:「雲姑娘以後不必拘謹,就像我們初次見面那樣就好,記得那時候雲姑娘活潑開朗,與我無話不談,怎麼現在不愛說話了呢?」

  雲初念又坐回凳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回道:「那時候余公子也不像現在這樣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

  余安聞言低低笑了聲:「看來是我的熱情嚇到雲姑娘了。」

  這是熱情嗎?這明明就是強人所難。

  雲初念不想與他多聊,起身道:「我今日還有很多活要做,就不陪余公子了。」

  余安見她攆自己走,也不生氣,站起身剛準備說下次再來,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慕秋涼。

  慕秋涼穿了一件黑色衣衫,直挺挺地站在房門口,屋外的陽光投在他的後背上,使他整張臉都隱在陰影中,讓本就冷冰冰的他看起來更加冷厲了。

  雲初念看到他,驚訝地站起身,雲竹也跟著起身。

  幾個人同時愣住。

  屋外的江義和梁齊拿著袖子擦著汗,公子的差事真是越來越難辦了,一大早剛給王妃翻了臉,結果一轉眼又跑到這裡來了。

  這氣氛真的能死人。

  幾個人就這樣硬生生地站了好一會。

  最後雲初念頂不住壓力,走到慕秋涼跟前,輕聲道:「快進來坐。」

  慕秋涼看了她一眼,神色好了許多,跟著她走到凳子前坐下。

  雲初念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還把余安跟前的果盤端到了他面前。

  雲初念只和余安接觸過幾次,但是幾次下來不難看出,余安是一個心理素質極強的人,無論任何時候,無論你和他說什麼樣的話,他都能溫文爾雅地笑回你。

  只是當下,她這個舉動終是讓他有了一些細微變化,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神比方前暗淡了許多,他展了一下袖袍又重新坐了下來。

  他看著慕秋涼,慕秋涼也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樣互望了片刻,最終,余安先開了口:「不知慕二公子一次次往這裡跑有什麼重要事情?」

  慕秋涼沒有立即回答他,從果盤裡揪了一粒葡萄吃進嘴裡,片刻後回道:「沒有重要事情,就是過來坐坐。」

  余安冷笑一聲:「總是往別人未婚妻這裡跑,不太好吧!」

  慕秋涼又從盤子裡揪了兩顆葡萄放到雲初念手中,擡頭看他,也冷笑道:「有什麼不好?」

  余安眼看著雲初念接下了慕秋涼遞過去的葡萄,不禁皺起了眉頭,聲音又冷了一些:「慕公子可知違背皇上旨意乃是大罪。」

  余安拿皇上嚇唬慕秋涼,慕秋涼並不在意,他笑了笑,道:「這個我自幼就知道,畢竟我是皇家人。」

  說起身份,余安即便再受皇上喜愛,也要敬慕秋涼幾分。

  「慕公子既然知道,是不是要掌握一下分寸?」余安又問道。

  這一次慕秋涼沒有回答他,而是拿了一個桃子放到了雲初念的手裡。

  慕秋涼在赤、裸、裸的挑釁。

  余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著他這個舉動也未說話。

  這時候,余安帶來的小廝進了屋,小聲提醒道:「余公子,我們該走了,太子那裡還有您的課。」

  小廝提醒完就退出了房間,余安沒有急著走,只是默不作聲地坐著,過了一會他站起了身,對雲初念道:「我先回去,晚間再來看你。」

  晚間?雲初念聽到這倆字心裡一慌。

  余安說完就出了房間。

  雲竹見余安出去,便急忙跟了過去,到了院中,雲竹叫住了他,問道:「余公子,上次你說要送我一幅畫,您可有帶來?」

  余安面對雲竹依舊很客氣,抱歉道:「雲竹姑娘,實在不好意思,這次來的匆忙,忘記帶了,下次一定帶給你。」

  雲竹點點頭,道:「若是余公子不方便的話,我過去跟你去取也行,我在家也無事。」

  余安微怔了一下,笑回道:「那好,時下我正好先回趟住所,雲竹姑娘就跟上吧!」

  雲竹連忙點頭,然後跟著他出了院子。

  前堂里,雲初念起身往外看了一眼,見余安沒有了身影,終是鬆了口氣。

  這時候,慕秋涼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屋外走。

  雲初念十分驚訝地問道:「要去哪裡?」

  慕秋涼不說話,拉著t她出了房間,然後一路來到雲初念的書房。

  二人進了房間,慕秋涼把房門關上,然後把雲初念按在了房門上,話也不說,低頭就親了上去。

  他親的突然,雲初念動也不敢動,等她反應過來後,就往外推了一下他,輕聲道:「慕秋涼還是要克制一下,畢竟皇上賜了婚,萬一……」

  「沒有萬一……」慕秋涼一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低聲道:「我不會讓萬一發生,就算有萬一,你也只能是我的。」

  雲初念覺得他有些不夠理智,畢竟是皇家賜婚,真的惹惱了余安告知了皇上,怪罪他們兩個不說,屆時還會牽扯到雲府和親王府。

  她冷靜了片刻,勸慰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余安突然要娶我定然是有什麼目的的,我們要查清楚才能對付他,我相信你能保護得了我,你聽話,再忍一忍好不好?」

  「不好。」慕秋涼又往她身上貼了貼,情緒越來越難控制,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啞著嗓音道:「哪怕他看你一眼我就難受的不行,你說我要怎麼控制?從昨晚到現在,我覺也睡不著,飯也吃不下,連口水都難以下咽,一大早他就跑來,你讓我怎麼控制。」

  雲初念知道他在意自己,沒想到他會如此在意。

  她還想再安撫他,但是剛動了一下唇就被他親上了。

  他的一隻手拖著她的脖頸,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身,一雙唇輕輕地吻著她。

  雲初念再次被他吻上,整個人又僵住了。

  他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酥酥麻麻的,拖著她脖頸的那隻手也慢慢地輕揉著,揉的她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的臉頰滾燙不已,慕秋涼的手掌也越來越熱,他輕輕含住她的唇,一點一點地向里探尋,最後找到她顫動的香舌,忍不住吮了一下。

  雲初念身上一麻,頓時感覺腦袋一片空白。

  慕秋涼的手一點點向下滑落,最後落到他的肩頭,然後輕輕挑開了她的衣衫。

  雲初念抖動了一下身子,有些緊張地向一旁躲避。

  慕秋涼伸出雙臂把她圈進懷裡,讓她動也不能動。

  她的眼睛微紅,雙唇被他吻的極艷,與他對視後又慌忙躲避了起來,一雙手也開始胡亂地往外推他。

  慕秋涼垂眸望著她,只覺全身都在發麻,她身上的觸感和她身上的味道與前世一模一樣,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摟著她,她也是一邊躲避他的眼神一邊掙扎著。

  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想親近。

  「雲初念。」他輕聲叫她,「你讓我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控制情緒的能力,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雲初念又呆又懵地眨了眨眼,臉頰羞的通紅不已,小聲回道:「難道不是你補償我嗎?」

  慕秋涼伸手托住她一張小臉,笑道:「你想讓我怎麼補償?」

  他這麼一問,雲初念倒是回答不上來了。

  正在她呆愣之際,慕秋涼突然托住她的雙腿,猛地往上一提,身子往前一傾,一把將她抵在了房門上。

  有些忍不住了。

  雲初念慌了一下。

  他這個動作……實在讓她難以控制。

  房間裡全是交纏在一起的曖昧氣息。

  情到深處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屋外響起了江義急切的聲音:「公子,您快出來,有急報。」

  慕秋涼停了一下動作,皺了皺眉,深吸了一口氣,冷聲問:「什麼急報?」

  門外的江義愣了一下,隔著門縫往裡瞧了一眼,看到了一抹青色衣衫。

  他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回道:「公子,青嬸和她的女兒找到了,您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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