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2024-09-14 15:22:44
作者: 妹槑
同床
晉王的臥房同原本梅辭院子裡的截然不同。
即使明顯能看出特意安置了兒郎家會喜歡的東西, 也只會在屋子裡嶄新的不倫不類。
梅辭待在屋內頗有些手足無措,只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到處可見晉王殿下的痕跡和氣息, 女子曾經生活過的存在感過於明顯。
姜枕燭此時又不在,偌大的府邸也沒有一人同他相識,梅辭心下漫起一絲酸澀的委屈, 只感覺這裡比梅府還要讓他沒有安全感。
也幸好他還有月白在身邊。
月白的神態看著也有些怔, 陪著人呆了一小會兒,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先拉開椅子伺候公子坐下, 又小心斟了杯熱茶放在人手邊上。
王府內也不知用的什麼茶,湯色漂亮,茶香輕緩淡雅尤帶細微花香, 裊裊飄蕩出來, 多少也緩解了梅辭的一些情緒。
他神思勉強回籠,今日一整天發生的事仿佛是大夢一場,直到如今一切塵埃落定, 他才突然想起今日同守棠還有約。
「糟了,忘了知會守棠一聲,他定要急壞了。」梅辭焦急開口道, 起身便想往門外走去。
衣擺發尾都跟著急促的腳步飄起來, 打開門卻正對上一群模樣標誌的侍子迎面走過來, 手裡端著各色托盤恭敬垂首行禮。
為首的呈露最先看清他的急切,連忙開口道:「公子莫急, 殿下吩咐過,早早便給寧國侯府去了消息, 叫公子不必憂心,只肖的好好用晚飯, 殿下很快就會回來陪您的。」
梅辭站好稍退一步,耳根很快就紅透一片,他沉默頷首,卻敏感的察覺到注視的視線,擡眼看過去卻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俊俏側臉在燭火的照耀下暈著霧蒙蒙的暖光。
呈露帶著眾人魚貫而入,熟稔的打掃擺餐布菜。
各色湯碗點心碟子加起來,足足擺了十二個還不止,梅辭長這麼大,也沒見過誰家晚飯是這種排場。
殿下特意點名了叫他伺候,呈露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全程把控著所有人的神態,尤其是同樣在內垂首的弦清,他一會兒能看八百次不止。
眾人收拾好很快就退下去,屋內重回寂靜。
梅辭叫月白陪著他一起用,可即使這樣,吃到最後桌上的佳肴也只傷了一點皮肉。
顯得他又仿佛沒好好吃飯,可梅辭撐的肚子都有些漲了。
天色越來越晚了,呈露撤了晚膳不久就過來問了他要不要準備沐浴。
在晉王的地盤上,床榻上。
梅辭心下陡然緊張起來,卻依舊肅著面孔顫聲應下了。
他早該有心理準備,晉王幫了他,如今正是回報的時候。
小郎君被帶至浴房剝下層層衣衫,逐漸坦露出一身雪白柔韌的皮.肉。
眾人皆被遣退,只有月白在陪著他。
兩人同樣的默默無言,心下不約而同的都清楚今晚可能會發生些什麼。
梅辭又想起殿下之前在轎子上的神情動作,心下有抑制不住的一點懼怕爬上心口。
可若想起對方指尖的栗肉時,又能勉強安穩一點……
梅辭被情緒不停的拉扯著,聽見身後月白突然小聲鄭重的開口。
「公子,月白會一直陪著您的,月白守在門外,公子若後悔了只管喚我。」
他那麼認真的說這種天方夜譚的話,梅辭卻只覺得安定。
「好。」梅辭輕輕勾唇應聲,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再閉了閉眼不再去胡思亂想。
——
月白幫人把長發徹底絞乾時夜已深了,屋外的呈露開口把月白請了出去,與此同時沒多久,姜枕燭便推開屋門踏了進來。
屋子裡有很明顯的濕潤香氣,燭火細細的跳動,只不過多了一個人,往日裡的空蕩就全被填滿,姜枕燭緩緩擡眸,對上梅辭明顯染怯的視線。
他就坐在床榻邊上,披散著頭髮眼睛濕潤,衣衫是提前給他備好的緋色,整個人仿佛從頭到尾都印著她的痕跡。
像是等不急人來挑蓋頭的新婚夫郎……
姜枕燭心頭一動,因為這個設想而覺出幾分滿意來。
晉王殿下心下考量著,把小郎君之前曾表達過不滿的因素皆一一剔除出去。
如今正值深夜,又是在臥房內,此時若做些什麼,梅辭總不好再有理由跟她惱。
「過來。」
姜枕燭好心情的同人開口,原地站著不動,非要人起身朝他一步步的走過來。
小郎君臉頰上浮著一層淡淡的暈紅,不過剛緩緩走近幾步,就被人熟稔的伸手握住腰側抓了過來。
殿下今日穿戴的隆重,同白日裡在他臥房時又是截然不同的氣勢。
梅辭僵直的腿有些軟了,同時,心跳聲又空前的劇烈起來。
「殿下…」他輕輕開口喚。
姜枕燭鼻音應著,即刻便俯身貼過來,呼吸輕輕掃過梅辭鼻尖,他下意識的微微偏頭躲過去,叫人落下的吻只輕飄飄的擦過臉側。
姜枕燭失笑勾唇,那種抓不住的興味燎過她全身,梅辭似乎也覺出不應該,重新有些討好的轉過頭來,眸中含歉,討好的又喃喃了一聲殿下。
那淡紅軟唇就在自己嘴邊上,姜枕燭卻是眉心一挑改了興致,不僅沒再嘗試第二次,還在梅辭猶豫著試圖墊腳時,也避開了他的主動獻吻。
「殿下…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梅辭舔了舔唇肉開口解釋,被人單手就捏住下巴微微仰面。
同時也看清了女人面上的笑意和眼睫下的惡劣。
「梅辭,你到底給不給親?」
手上用了點力氣,梅辭仰著頭避無可避,喉頭緊張的不停滾動著。
「給…給親的。」
他親口應下承諾,下一秒,姜枕燭垂眸落在他唇角,眼下沉沉的暗下去:「給親啊…那把嘴張開。」
她這句嗓音又沉又啞,目光牢牢烙在人臉上,梅辭也就避無可避,面上很快就被血色攻占。
他喘息急促著嘗試啟唇,柔軟的唇肉微張,露出內里濕熱的唇縫和一點柔嫩舌尖。
「好乖…」
姜枕燭毫不吝嗇的展現誇獎和對他的占有欲,握著他腰身的掌心開始讓他痛,梅辭蹙眉鼻音輕哼著,感覺羞恥熱度一層層的裹上他。
他就這般浪蕩,水波流轉的濕眸映在人眼下,只等自己快被逼的啜泣,口水都將要流出來……
姜枕燭才仿佛看夠了,不緩不慢的垂首復上他唇舌,不過頃刻之間,便逼出梅辭的哀喘,將人口腔嫩肉攪弄的狼狽不堪。
梅辭閉緊雙眼暈頭轉向,沒被吃多久就被打橫抱起來,直接幾步帶上軟榻。
大抵清楚自己還可以慢悠悠的吃很久,所以相較於上一次的急躁莽撞,姜枕燭這次就有耐心的多。
細碎纏綿的吻一點點擊潰小郎君的心理防線,時間久了,梅辭竟也能在這交頸纏綿里失了心神,又乖又呆的給予一點微弱回應。
以至於腰帶被人鬆了也毫無察覺,直到里.衣也被人扯亂,衣衫滑落,露出大半白皙肩頭……
梅辭急急的低哼側頭躲避,唇肉艷麗還帶著水光,整個人頭髮衣衫全都是亂的,卻偏偏有著別樣的活色生香。
「殿下!」
梅辭試圖攏緊衣裳面色緋紅,一雙睫毛垂下顫啊顫的的不敢看人。
他喘息急著,兩個膝頭不著痕跡的併攏遮擋,只覺得仿佛空氣都跟著曖昧粘稠起來,逼的人快要不能呼吸。
「我…我以後都要呆在王府了嗎?」
他啞著嗓音擡眼詢問,小腿還在不自知的打著顫。
姜枕燭掌心貼上人後頸,隨便捏了捏就叫人頭皮都跟著麻了起來。
姜枕燭視線落在他胸口處,嗓音喑啞懶散,注意力卻一點都不集中:「那是自然,小乖還想去哪兒?」
她笑著,伏首又貼著人脖頸吮了吮,成功逼出梅辭走了調的一點嗚咽。
「殿下,我…我可不可以住在外面。」梅辭大著膽子詢問,試圖表達不方便和苦惱:「我會想經常出門的,殿下不要把我關在王府好不好?」
梅辭試圖同人討價還價,卻直對上晉王沉甸甸的俯望。
小郎君腦子被陌生的粘稠情感燒的發暈,見人一時沒有開口便主動加碼。
仿若喝醉了酒,不然梅辭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會做出這t番的舉動,他膝行幾步貼的人更近,兩人幾乎是緊密的鑲嵌在一起。
「求求殿下了,我會乖的,不要關我好不好?」他還有好多事想做呢……
梅辭顫著嗓音懇求,自己抖著指尖解開腰側束帶,純白色的衣料翩然滑落脊背。
梅辭不受控制的垂首顫抖,淺淺的粉色袒露,看不見姜枕燭目光的驚詫和欲望。
直到被人按著肩頭重重壓進床榻。
梅辭驚呼的同時聽見了姜枕燭狼狽的的回應:「准了!」
緋紅色的帷帳層層疊疊落下,逐漸遮掩了內里兩人的身軀,只不過小兒郎的低泣卻遮掩不下。
合攏的腿根重新大開,女人侵略一般的吻順著下巴蜿蜒向下。
梅辭回應青澀,多有哀求,直到被緊.致逐漸包裹接納。
梅辭痛哼一聲落下淚,隨即又被唇肉輕柔撫去。
「乖乖,放鬆。」
姜枕燭皺眉,動作緩慢的哄著人,兩個人之間皆是生澀的摸索,直鬧到了後半夜去。
梅辭累壞了,白皙臂膀內側的守宮砂也失去光澤逐漸消匿,倒是添了許多新的曖昧紅痕。
姜枕燭眉眼放鬆神情饜足,視線一直牢牢鎖在人身上,叫人打水洗漱的時候梅辭都沒醒。
被人打橫抱在懷裡時眉心緊促著,似乎還在怨她。
「殿下…好…好疼…」
小郎君嬌氣的唇齒輕動的喃喃,卻也只引得人心口滿漲,又俯身親了親他臉側。
「嬌氣,下次輕一點?」
自是沒人回應姜枕燭的詢問了,被晉王殿下伺候著洗乾淨身上污濁,梅辭自顧自的掉落進黑沉夢鄉里,被人帶上床榻攬進懷抱。
明明把人吃透了,卻依舊從骨頭縫裡鑽出瘙癢,姜枕燭皺眉忍下,唇角又克制的輕輕落在人發頂。
來日方長,總能餵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