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2024-09-14 15:11:05
作者: 九柚
第 98 章
莊問笙抱緊岑安錦, 去吻她的唇:「小錦,寶寶……」
岑安錦這時候已經覺得哪裡不對,但下一秒就被兇狠地吻住。
她今晚情緒也是大起大落, 比在圖縣那次還要害怕——那次她沒親眼看到莊問笙受傷,這次可是眼睜睜看著他在冰冷的湖水裡沉浮,差點爬不上來。
岑安錦腦子一片空白,本能地回應。
兩人正吻得忘情,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
岑安錦瞬間清醒, 瞪大眼睛看著莊問笙。
「莊隊?」是今晚值夜班那位同事的聲音, 說話間手已經搭在門把上了,「你在裡面嗎?」
莊問笙反應奇快,一個箭步衝過去, 將門反鎖了:「在, 有什麼事嗎?」
同事說:「看你一直沒出來, 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畢竟小錦也不方便來。」
岑安錦:「……」
不敢說話, 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同事說完才發現門被反鎖了,笑道:「都是男人,又不是沒看過, 害怕被看啊?知道你大……」
「咳咳咳。」莊問笙急忙道, 「還真要麻煩你一件事,幫我去找小錦,讓她將我車裡的衣服拿出來, 再麻煩你送過來一下,謝謝。」
岑安錦:「……」
同事聽他咳嗽, 擔心他感冒,倒也沒再廢話, 轉頭就跑。
確定人走了後,岑安錦才趕緊朝門口溜去,邊走邊小聲道:「你再去淋浴間待一會兒,我馬上給你送衣服過來。」
「好。」莊問笙答應一聲,沒有馬上離開。
岑安錦別著頭出了門,忽然又扭頭看了眼。
主要同事那句話,真的讓人很好奇。
但是,莊問笙不知道從哪裡扯了根毛巾,擋住了關鍵部位。
岑安錦:「……」
小氣鬼,都說想結婚了,看一眼又怎樣?
莊問笙似乎看出她的意思,手一動,像是想移開毛巾。
岑安錦趕緊掉頭跑了。
一口氣跑到院子裡,正好碰到同事。
「救護車來了嗎?」岑安錦一臉若無其事地問。
「來了,已經把人拉走了,老王跟著去醫院了。」同事有點奇怪,「你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哦,我去了更衣室那邊,看莊隊有沒有事。」岑安錦大大方方的,邊說邊朝莊問笙的車子跑去,「還要麻煩你給他送下衣服,我不是很方便。」
果然,同事沒有絲毫懷疑:「那可能我剛走你就去了,難怪沒碰上,我哪裡都找了,就沒回去找更衣室。」
岑安錦點點頭:「是的,莊隊和我說了。」
她開車,將裡面的衣服拿給同事,然後將車裡的空調打開,再回警隊做了個記錄。
等莊問笙穿好衣服出來,兩人跟同事打了聲招呼,就先離開了。
莊問笙坐上駕駛座,打了兩次火才成功。
「要不打個車回去?」岑安錦問。
「沒事,剛才是有點冷,車裡這麼暖和,已經好多了。」莊問笙說,「放心吧,我就算不顧我自己,也不會不在意你的安危。這會兒也不好打車,我開慢點,沒問題。」
岑安錦點點頭,說:「回頭我也去把駕照考了。」
上次從圖縣回來就說去考,但是一直有這樣那樣的事,也不是完全沒時間,還是犯懶了。
「好。」莊問笙說,「到時候就拿這車去練練手。」
兩人扯些閒話,誰都沒提之前說結婚的事。
現在車本來就少,晚上就更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家了。
莊問笙堅持將岑安錦先送回去,才開回自己家。
岑安錦來不及跟其他人打招呼,先跑去給莊家打電話,讓他們準備薑湯和感冒藥。
不過怕他們擔心,她也沒說得很嚴重,只說莊問笙為了救人下了湖,怕他感冒。
等她掛上電話,就看到其他人已經將她團團圍住了。
這段時間陳雋星一家三口幾乎每晚都會過來坐一會兒,今晚也在。
岑安錦將事情跟他們說了。
眾人聽得都很震驚,喬書言說:「這不就是殺人嗎?這麼冷的天氣,不會游泳掉進湖裡哪裡還有命?知道是什麼人下手嗎?」
他們回到南市才小半月時間,親眼見過一起當街搶劫案,現在又聽說有人直接推人下水,對案件難免關心。
「那姑娘還昏迷著,送醫院了。」岑安錦搖搖頭,「只能明天等人醒了再問問。」
之前在湖邊的時候,系統給了她一個提示,說那落水者是個頂級戀愛腦,關於案子和兇手的,卻隻字不提。
現在系統真是越來越小氣了,不過既然提到戀愛腦,那估計和感情糾葛有關,要找兇手也不太難。
岑安錦睡前又朝莊家打了個電話,詢問莊問笙的情況。
可能猜到是她打的,接電話的人正是莊問笙,說已經上床準備睡覺了,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沒事。
畢竟兩邊都有好幾部分機,雖然長輩們應當不會偷聽他倆打電話,但岑安錦還是不好意思說什麼太親密的話,叮囑他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今天受到了驚嚇,岑安錦還怕自己睡不著。
沒想到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還做了夢。
一開始做的是個噩夢,夢見莊問笙掉進湖裡,一眨眼就沒了蹤跡。
岑安錦跳下去找他,結果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找不到人。
最後她甚至鑽到湖底,用雙手去扒拉纏繞的水草和淤泥,自然也沒找到。
岑安錦在睡夢中都隱約感覺自己快醒了,一回頭卻看到——莊問笙光著身子朝她遊了過來。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原本在幹什麼,只覺得一陣陣心悸。
兩人擁吻糾纏在一起,湖水一波接著一波湧上來,將他們淹沒吞噬,一起墜入無邊無際的新世界。
早上岑安錦醒過來的時候,身體還殘留著一絲疲乏與滿足兼備的陌生體驗。
其實也不算完全陌生,上輩子雖然沒談過戀愛,沒有實戰經驗,夢還是做過的。
穿過來後好像一直就處在忙碌中,倒確實沒做過太露骨的夢。
這次都怪昨天晚上,她抱著莊問笙的當下,其實真沒想那麼多。
但是在夢裡,連他皮膚的手感都格外清楚,然而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大」。
岑安錦無奈地揉揉有點發燙的臉頰,將床單換下來,去洗了個澡。
她今天其實醒得比平時早,只是收拾花了點時間,出臥室看到岑大山已經將早餐端上桌了。
「爸,你白天那麼累,早上就不用起這麼早了。」岑安錦說,「早餐我在外面買,或者去單位食堂吃都很方便,你別這麼辛苦,不然身體吃不消。」
岑大山開的飯店,生意比預計還要好很多,而且他是午餐和晚餐都賣,就早上能好好休息。
「昨天晚上菜賣完得早,我很早就回來了。」岑大山說,「也不是刻意起這麼早,就是醒了睡不著,也沒事幹,就煮了點粥,弄了點爽口的小菜……你等下給阿笙也帶點過去。」
說完,他拎了個保溫食盒過來,裡面已經裝得滿滿當當。
「謝謝爸。」岑安錦沒跟他客氣,趕緊坐下來吃了幾口東西,就提著食盒,先去莊家。
往常莊問笙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過來接她一起上班了,今天沒來,多半是生病了。
也是,大冬天在湖水裡泡那麼久,身體再好也扛不住。
岑安錦走得急,到莊家門口額頭已經冒汗了。
她將圍巾扯下來,剛要去按門鈴,就看到莊家大門打開,一家人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莊問笙被他們簇擁在中間。
「怎麼了?」岑安錦急忙上去詢問。
「小錦你來了……他發高燒,昨晚也不說,燒到40℃了。」岳佩蘭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莊問笙沖她們笑了笑,說:「沒什麼事,別擔心。」
嗓子完全是啞的。
「閉嘴吧你!」岳佩蘭氣得想打人,「又不是小孩子了,燒成這樣也不知道說一聲,你是啞巴嗎?」
「我真不知道,甚至感覺還不錯。」莊問笙小聲辯解。
岳佩蘭:「……」
岑安錦在原來的世界病毒感染,也曾經燒到超過40℃。
她當時的感受也是這樣,並不覺得特別難受,身體輕飄飄的,莫名還有點興奮。
「先去醫院吧。」岑安錦急忙道。
燒這麼高,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很危險,更何況,現在的醫療水平可遠遠比不上她原來的世界。
話音剛落,莊問月剛好將車子開了出來。
「小錦,你跟著去吧。」莊奶奶本來也想去,見岑安錦也來了,便讓她跟著去。
岑安錦沒跟她客氣,拎著食盒就上了車。
很快到醫院,醫生檢查後,說莊問笙情況還挺嚴重,需要住院治療。
莊問笙還想說話,被岳佩蘭跟岑安錦一左一右給按住了,只好乖乖住下來。
岳佩蘭去辦住院手續,岑安錦在病房陪莊問笙:「要吃點東西嗎?」
「肯定要吃,不過等一會兒。」莊問笙說,「這會兒已經過了上班時間,我們倆都沒去,其他人難免擔心,你去打電話請個假吧。」
「你這是被凍感冒的,不是病毒感冒,不會傳染給我,不用想方設法趕我走。」岑安錦看出他的小心思,在他腦袋上rua了一把。
莊問笙下意識來抓她的手,手指燙得驚人。
他自己大概也意識到了,只碰到了一下就飛快縮回去。
「不過,假肯定還是要請的,我先去打電話。」岑安錦笑著走出病房。
她在門口停了幾秒,就聽到莊問笙在咳嗽。
可能是怕她聽到擔心,他捂著被子咳的,悶悶的聲音更顯得撕心裂肺。
岑安錦又等了好一會兒才去護士站,借電話請假。
剛打完電話,一轉身就看到齊彬,正歪頭打量她,驚訝道:「小錦?還真是你啊?你怎麼過來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岑安錦也在同時問:「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兩人都愣了下,隨即一對消息,才知道齊彬不是來探望莊問笙的,他是來做筆錄的,昨天晚上那個落水者,正好也是這家醫院接收的。這會兒病人已經甦醒,可以去問話了。
昨天晚上的事是刑事案件,而且就在公安局門口發生的,他們當然要管。
「不過,我還是先去看看莊隊吧。」齊彬說,「我聽說他下水救人就在擔心,果然還是生病了。」
「行。」岑安錦說,「看完他,我跟你一起去問話。我也算是目擊證人,對情況更了解。」
「好。」齊彬答應一聲,看她一眼,頓了頓,又看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岑安錦問。
齊彬如實道:「你身上有殺氣。」
岑安錦長得漂亮,外表看起來偏柔弱,性格又好,見誰都笑眯眯的。
所以雖然她能力很強,但在大家心裡,還是不自覺會將她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妹妹看待。
哪怕是齊彬,去過梨花溝,聽過岑安錦那些發瘋的往事,也依然想像不到她凶起來來是什麼樣子。
但是現在,齊彬能想到了。
今天的岑安錦,從內到外散發出一種「別惹我」「我想殺人」的兇悍氣質,哪怕看起來依然柔弱漂亮,氣場卻強得可怕。
齊彬毫不懷疑,那個兇犯要是在現場,岑安錦一定會衝上去狠狠揍對方一頓。
「嗯。」岑安錦隨意地點點頭,「我現在確實有想殺人的心。」
齊彬:「……」
這樣更嚇人了好嗎?
從護士站到病房也就幾步路的距離,轉眼就到。
齊彬快步上前推開門,見莊問笙正在開床頭柜上的食盒,聽到動靜轉頭看了眼,說:「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辦案的,昨晚那個落水者……」齊彬正介紹,就看到岑安錦走上前去,幫忙打開食盒。
「這盒子還挺保溫,你小心燙。」她衝著莊問笙甜甜一笑,動作溫柔得要命。
跟剛才判若兩人。
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