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2024-09-14 12:55:08
作者: 方三遠
治療
【我靠……靠努力學習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剛剛祁默喊許老師什麼來著?】
【情急之下,心理防線弱,所以他們私底下已經開始叫哥哥了?白天老師,晚上哥哥……】
【怎麼回事兒?畫面呢?褲子都脫了你給我黑屏?!】
鏡頭下,由於檢測到不適宜拍攝的畫面,攝像頭已自動關閉了。鏡頭背後的觀眾只聽見祁默呼喊了一聲「雁棲哥」,直播頁面便中斷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黑乎乎的屏幕,映出各式各樣的神情,其中還是疑惑詫異居多。唯有「雁棲哥」三個字的回音,仿佛仍在他們耳邊縈繞。
祁默不愧是歌手,中氣十足,一嗓子嚎得觀眾們久久不能忘懷,其中還包括了許雁棲。
許雁棲自中招後,又一次躺在了祁默的懷裡。
他除了被咬得有點久,毒性還沒完全消退外,受到的最大傷害,也許就是剛才祁默那道震耳欲聾的「雁棲哥」了。
到現在,許雁棲的腦瓜子還嗡嗡作響,以至於祁默捉住他的手,用嘴巴幫他吸食傷口的時候,他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去阻止祁默,只能感受著傷口處時不時傳來一陣柔軟濕潤的觸感。
柔軟的是祁默的唇瓣,濕潤的是祁默的舌頭。
許雁棲不禁沒邊沒沿地思索,他沒有想到人的嘴巴能夠柔軟到這種程度,如果咬上一口,口感會不會像之前在遊樂園裡吃到的舒芙蕾一樣。
一不一樣,許雁棲現在沒辦法驗證,等他總算恢復了點神志和力氣,那點旖旎曖昧的小心思也隨之消散,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自然地把手從祁默嘴裡抽出來。
「好了,謝謝你,但你這樣是沒用的。」許雁棲有氣無力道,順道還給祁默科普起了他這樣做為什麼沒有作用。
祁默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待許雁棲說幾個字,就喘一口氣,等科普完,他才想起他剛才都做了什麼,耳尖瞬間紅得似血。
當時他只看見許雁棲讓蛇咬了,還站不穩,朝一邊倒,這一連串事件下來,祁默的腦子裡只有許雁棲中毒了這個念頭。
情急之下,他根本想不到別的法子,只記得曾經看電視劇時,一個角色中了蛇毒,另一個角色幫他吸出毒血的畫面。
於是乎,祁默果斷下了嘴,攝像頭正是因為檢測到他這個動作,才直截了當地斷開了拍攝。
「你不是很了解星球試住員的工作麼,」許雁棲感覺好些了,就用手撐著身體離開祁默的懷抱,移到草坪上坐下,好奇道,「你連鼠犬都知道,羽蛇這種常規生物的特性,沒道理不清楚。」
祁默當然知道羽蛇沒有毒性,但再具體一點的,他了解得就不多了,說起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他單純地不太願意主動去了解蛇類相關的物種。
許雁棲似乎瞧出祁默神情之下的含義,挑了下眉,沒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了。
「對了,你嘴麻嗎?」許雁棲緩緩起身,活動了下四肢,腦子逐漸清明後,他發現祁默一直沒有說話,想著他前面的表現,擔心他有受到影響。
祁默還蹲在地上,聽見許雁棲的詢問,擡頭看向他,像是沒聽清,反問道:「什麼?」
「看來是真麻了。」許雁棲的擔心成真,他皺著眉,從裝著羽蛇翅膀的袋子裡,翻出一對黃色的翅膀,拿水沖洗乾淨,又蹲下來,遞到祁默嘴邊。
祁默看了眼小翅膀,又看了眼許雁棲,眼裡儘是迷茫。
許雁棲雙眼卻突然放光,他擡了一下手,像蠱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後媽,試圖勸祁默也吃下這對翅膀:「試試,羽蛇的翅膀有藥用價值,顏色不一樣針對的症狀也不一樣,黃色剛好可解被咬後的麻醉感。」
「原湯化原食兒?」祁默眸子一閃,眉頭忽地一挑,大腦自動跳出這句話來。
許雁棲「嘿」了一聲,宛如一個撿到了寶貝的小朋友一般,興奮道:「這是你自己想到的嗎?怪形象的。」
祁默解釋這句話並非他首創,隨後由他順道給許雁棲科普何為「原湯化原食」。
許雁棲聽得很認真,看他這樣,就能猜到他曾經在課堂上,肯定是最好學的那類學生了。
祁默說著,眉目逐漸舒展,一對狹長的眼睛半彎著,心裡似流進一股暖流,隨著心臟的跳動,迸進血液里,流動至四肢百骸。
眼見祁默漸漸沒了聲音,許雁棲這才注意到他手裡還拿著翅膀,他低頭看了一眼,又舉起手,問祁默:「對了,你還要吃嗎?」
祁默望著那對翅膀,嘴巴張開又合上。
他原本想說不用了,他已經沒事了,可瞧見許雁棲殷切的目光,忽地又拒絕不了。
祁默嘆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然後接過翅膀,三兩口嚼碎咽進肚子裡。
他形容不出來是什麼口感,脆中帶點韌勁,嚼起來略有些費勁,沒什麼味道,只能說不難吃,以及不能多想這玩意兒是什麼。
吃完,他指著許雁棲的傷口問:「還說我,你那兒還沒處理呢。」
許雁棲擡手掃了一眼,就擺擺手,不在意道:「那股勁兒過了就沒事兒了,一會兒再消個毒就行了。」
祁默沒有理會許雁棲的「一會兒」,而是直接伸手,握住許雁棲的手腕,拿到眼前仔細觀察。
他傷口不深,也不大,就是咬得時間有點久,周圍一圈有些許紅腫泛白,不過對比這麼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看起來還是有些瘮人。
祁默眉頭一皺,從隨身攜帶的摺疊行李里掏出醫療包,拿起裡面的消毒藥水,對著許雁棲的傷口猛噴了幾下。
許雁棲剛想說「不用了」,卻沒祁默動作快,不一會兒他手上傳來陣陣清涼感。
等藥水滲透進皮膚,一塊紗布蓋在了上面,許雁棲看著那塊比他手還要白的紗布,忍不住道:「沒這個必要吧。」
就這麼點傷口,感覺藥水一噴上去,差不多就該痊癒了,蓋紗布委實有點大題小做了。
「沒必要?」祁默頭也沒擡,繼續說,「你給我餵翅膀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沒必要?」
包好紗布,許雁棲擡起手一看,心裡還是覺得誇張,卻沒有說出來。他放下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隨後遞出一隻手給祁默,對他道:「走吧,快到集合的時間了。」
祁默微微怔住,看了眼面前的手,又擡頭看向手的主人。
許雁棲朝祁默擡了擡下巴,祁默隨即一把握住這隻手,借力站起來,也學著許雁棲剛才的動作,撣掉身上的灰塵。
他們收起安全屏障,回到集合點,李哲和王新冬已經等在那裡了。
李哲眼尖,率先瞧見了許雁棲手上的紗布,咋呼道:「許老師,你受傷了?」
王新冬原本還裝作若無其事地看風景,聽見李哲這麼說,當即收回視線,詫異地掃了一眼許雁棲。
許雁棲毫無所覺,輕描淡寫地回覆:「沒事兒,讓羽蛇咬了一口。」
「蛇咬的?」李哲吃驚道,更讓他吃驚的是,許雁棲居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受傷的那個人不是他。
這時候,祁默適時站出來,簡單解釋了下來龍去脈。
他要是不說的話,等許雁棲自己來,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能不能等來他一句話。
了解了情況,李哲和王新冬遂放下心來。
等候剩下兩組的時間裡,李哲挑起了話題,說起了他和王新冬之間發生的趣事。其實也談不上多有趣,不過再無聊的事情,從李哲嘴裡說出來,都可以形容得繪聲繪色。
其他三人,包括鏡頭背後的觀眾們,都聽得格外認真,待另外兩組回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將李哲圍在中間,聽他侃侃而談的畫面。
宋彬匆匆趕來,想起節目組發來的消息,只好先打斷李哲的單口相聲:「先等一下,我有點事兒要問一問許老師和祁默。」
李哲說得正起勁,姿勢都要擺好了,被迫中斷後,只能扭著手愣在原地。
許雁棲和祁默聽到彼此的名字連在了一起,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見了疑惑,又一齊扭頭盯著宋彬。
他們的步調過於一致了,還把宋彬嚇一跳。
回神後,宋彬清了清嗓子,道明來意:「你們的攝像頭怎麼回事兒,節目組說連結中斷了,中間好長一段時間沒拍著。」
「斷了?」許雁棲沒問宋彬,反而看向了祁默,不解道,「什麼時候?」
祁默驚訝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得了,看來你倆啥也不清楚。」宋彬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問了,而是直接去檢查攝像頭的情況。
攝像頭只是臨時關閉,處於待機狀態,不拍攝了,但仍然會緊跟著拍攝對象,所以許雁棲和祁默才沒發現直播間黑屏了。
具體怎麼回事,宋彬還沒有從節目組那裡得到消息。
從地球發送消息到ZGUS37星球,需要一點時間,並不是實傳實到,宋彬也是剛接到訊息。
之所以先問他,而不是直接去問許雁棲和祁默,是因為他除了負責主持工作,還充當團隊和節目組溝通的橋樑,一般兩邊有什麼事情,幾乎都是由他進行傳遞。
「鏡頭沒壞。」宋彬掃到一旁突然緊張起來的兩張臉,也沒賣關子,如實告知他們。畢竟比起逗弄他們,他更好奇畫面怎麼沒的,「你倆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攝像頭自動關閉?」
許雁棲和祁默聽見攝像頭完好無損,紛紛鬆了一口氣,但對於宋彬的問題,他們卻無法回答,因為他們也很好奇,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平白無故,攝像頭為何就鬧起了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