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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戰冬季杯(五)

2024-09-14 12:15:16 作者: 城喃

  備戰冬季杯(五)

  濱松町站離日之出碼頭很近,黃瀨選在這裡碰面大概也是這個原因,他說著「我們逃課去淺草玩吧」,然後帶白鳥上了遊輪。

  用餐後他們踱步去甲板,避開船頭排隊打卡鐵達尼號經典動作的情侶們,找了處僻靜的地方吹風。

  「媽媽是想讓我看一下有關我的部分的條約。」白鳥道,剛才吃飯時黃瀨竭盡所能花樣百出地逗她開心,她心情已經好了很多,至少能心平氣和地講這件事,「其實沒有什麼,他們分居多年,不過是把一些早該理清楚的事情落實。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黃瀨不評價,只是道:「天氣果然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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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夜風已經可以吹透白鳥的針織衫了。

  「啊——完美男友這個時候應該脫下外套給女朋友,可是怎麼辦呢,」黃瀨露出苦惱的表情,「我也很冷啊。」

  那我們回艙里吧,白鳥正要這麼說,黃瀨卻向她張開懷抱。

  黃瀨:「今天沒有浴衣那麼寬大的袖子了,但是沒關係。」

  白鳥不太喜歡太親昵的肢體接觸,還是三月春天的時候,她和黃瀨第一次接吻時就是這樣,接吻可以,擁抱不行,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來自他人的身體溫度。

  然而,十一月,東京灣的夜風裡,遠處城市和大橋的霓虹燈光暈外,白鳥躲在黃瀨的灰色西裝里,淚水濡濕了他胸口的襯衫。

  正如白鳥自己說的那樣,父母結束法律上的婚姻關係對她生活的實質影響甚至還沒有超市的打折蔬菜是哪個更大。那天晚上的遊輪和淺草之行就像一個不真實的夢,無論是火神黑子還是誠凜的前輩們都沒有問過她為何無故缺課缺訓,白鳥猜黃瀨大概跟他們說了什麼,她很感謝黃瀨的自作主張,因為她確實既不想對朋友撒謊,又不願一遍遍複述那件事。

  誠凜冬季杯預選賽的第一場比賽定在了周六,按照往年慣例,正式比賽之前會統一定做一批新的隊服以應對青春期男孩子們的生長發育。周五下午,白鳥負責發放隊服,到了最後,手裡剩下了一件「4號」,她愣了一下。

  她明明記得已經給日向發過了。

  那邊日向也發現不對:「教練?」他問負責測量尺寸的麗子,「是不是哪裡不對啊,好像小了一點?」

  長短倒是沒問題,但是不是太瘦了點,還沒有去年那件寬鬆。

  「啊,那件是贈送的吧。」

  麗子把白鳥和日向手裡的4號隊服交換了一下,道:「白鳥,這件先放你那裡吧。」

  「誒?」

  麗子看了她一眼:「不要想太多哦。」

  白鳥感到手裡的4號隊服忽然變沉了。

  冬季杯的預選賽賽程看似很短,實際上是因為冬季杯漫長的預選賽從夏天就開始了,東京區300餘所學校在IH中的前八名才有資格參加,其中桐皇因為進入IH正式賽的前八,拿到了不需要參加預選賽的種子名額。蟄伏了整個夏天的誠凜在預選賽勢如破竹,連克丞成和泉真館,誠凜站在了有著波切莊之約的秀德面前,兩個隊伍實現了冬日再戰的約定,以平局結束。

  然後,預選賽的最後一場要來了,決定誠凜能否打入冬季杯的對手是霧崎第一,那個有惡童花宮真的霧崎第一。

  比賽前,白鳥意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說了幾句她才聽出來那人是灰崎。

  灰崎說:「花宮真那樣的人,交給我這樣的人來對付是最好的。我可以讓他上不了場,怎樣,要不要來見我?」

  白鳥懂得不要與虎謀皮的道理,果斷地拒絕了他。但掛了電話,白鳥望著手裡的報告卻越發擔憂:自從花宮真那幾個人升入二年級,取代了原本的主力,霧崎第一這一路走來所有的對手,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殘報告。

  還有,木吉鐵平的左膝。

  「白鳥同學。」

  黑子的聲音,他和火神一起找到了她。

  「隊長剛才把去年的事情告訴我們了。」看見白鳥手邊的報告,黑子道,「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木吉前輩的。」

  「但是……」白鳥頓住。

  她沒法向黑子和火神解釋清楚她的不安,那源自於對木吉的了解。過去在佐佐木醫院,每周一次的理療時間裡,大多數時間是她和木吉在獨處,她知道木吉喜歡和大家一起站在球場上,也知道木吉有多麼想要站在誠凜的前面,保護所有人。

  白鳥的不安最終都變成了事實。木吉執拗地要自己一個人在內場承擔大部分的攻擊,他是為了這個才回到球場上的,誠凜的所有人都不能拒絕他。

  原本準備的冰塊不足以應對木吉新添的青腫,白鳥去組委會那邊領冰袋,回來的時候路過霧崎第一的休息區域,正好看見花宮真正與隊友瀨戶健太郎聊天,花宮似有所感,也往她的方向看,但被突然出現的人擋住了視線。

  青峰擋在白鳥面前,把她拉走,問:「打算做什麼?」

  白鳥抿了抿唇:「比賽中途讓選手被禁賽的『意外』有很多。」

  少見她氣成這樣,連理智都沒有了,只剩莽撞。青峰低頭看她,忽然覺得她可愛。

  於是語氣比平日的散漫略微認真了些:「不要讓誠凜的勝利變得毫無意義。」

  比賽尚在中途,前半場誠凜表現不佳,但青峰竟然如此篤定誠凜的勝利,白鳥略有些差異地擡眼看他。

  青峰道:「哲生氣了,所以誠凜一定不會輸。」

  即使分開已久,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著曾經的影子。

  如青峰所說,這場過於慘烈的戰爭,誠凜還是贏了。木吉堅持在籃下承受攻擊;黑子放棄團隊合作後,憑藉誠凜之間的默契和信賴,最終像剪刀一樣剪開了霧崎第一的蛛網;日向的三分球,成了誠凜反擊的武器。

  日向和木吉,誠凜的4號和7號,在場中完成了去年未能實現的擊掌時,白鳥才意識到,誠凜,終於拿到了冬季杯的門票。

  誠凜的所有人一同送木吉回了家,白鳥留下來幫木吉處理傷勢,他幾乎渾身都是青腫,腰腹間尤其明顯。應該是很疼的,但白鳥給他揉紅花油的時候,他始終都是笑眯眯的幸福表情——從比賽結束,確認打入冬季杯後,他就是這個樣子了。

  白鳥從他家裡出來,向他的爺爺奶奶告辭,邊走邊翻出了灰崎的電話。

  「啊,白鳥。」

  「隊長?」白鳥一愣,看向在拐角處攔住她的少年,把手機息屏,「怎麼沒有和大家一起離開。」

  「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日向道,「怎麼樣,木吉他。」

  「除了一點皮肉傷,膝蓋沒有很大的影響,在冬季杯開幕式之前,可以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日向鬆了口氣。

  「但是,」白鳥頓了下,「其實木吉前輩的情況,一直都不算好。至少近幾年內,這的確是他最後能在賽場上活躍的冬天了。」

  日向早已知情,聞言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白鳥和日向很少私下相處。大概是性別的問題,日向面對白鳥時不像和其他隊友相處一樣遊刃有餘,有什麼事情,大多交由麗子對接,像這樣單獨對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兩個人都不太習慣。

  最終是日向輕咳一聲:「去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是的。」

  「那傢伙是我見過的,對籃球的熱愛最純粹的人。」日向看向遠處木吉家的木屋,「從去年開始我就在想,輸贏是籃球項目繞不過的話題。我因為贏不了而想要放棄籃球,也見過一些人因為對手或者隊友太弱而對籃球喪失興趣。但是那些對於木吉來說都不是問題。」

  日向笑了一聲:「怎麼會有那種笨蛋啊?完全不計較得失地去喜歡一個東西。即使到現在我也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動機,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有多熱愛和尊重籃球。對於他來說,籃球場上的事情就是籃球場的事情,籃球有自己的規則,不管其他人怎麼樣,他始終尊重籃球的規則。」

  所以,籃球場上乾乾淨淨的勝利就是木吉對惡童破壞規則的反擊。

  白鳥呆住了,攥緊了手機:「前輩……」

  「抱歉,不是故意偷聽的。」日向道,「之前不小心聽到了你打電話。」

  「……對不起。」白鳥垂下頭。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麗子的,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

  但是,白鳥想說,同在場上和木吉一起奮鬥的日向並不能體會她的心情,體會她在場邊什麼也做不了的無力。

  「還有,」日向不知她心中所想,自顧自地說,「答應你的事,這次一定會做到的。」

  白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打敗赤司。

  「我其實已經不在意這個了。」

  「但是曾經的你不是在意過嗎?總要給曾經的自己一個交代啊。」日向道,「而且,也是這個原因才促使你加入誠凜的吧。一直以來你為我們大家做了很多,只要你在後方,我們在場上就會感到很安心。所以甚至會感激讓你加入誠凜的原因,雖然這麼說好像怪怪的,不過幸好赤司那傢伙腦子出了毛病,讓我們能遇到你……」

  他停住,因為看見白鳥在哭。起初只是幾滴連她自己也詫異的眼淚,但隨後眼淚成線,她哭到不能自已,垂下頭,肩膀塌下來,嘴唇微微抖動著。

  「啊,白鳥?」日向束手無策。

  白鳥一邊哭一邊笑了出來,臉上掛著的淚珠映著夕陽的餘暉:「抱歉,是因為被誇獎太高興了。」

  是這樣啊,她不是什麼都不能做,她為這個隊伍做了很多,她做的所有一切都被看到了,她作為這個隊伍的成員之一被所有人保護著。

  這就是,每個人都在相互保護,互為後盾的誠凜。

  冬季杯預選賽至正式賽開幕之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臨近期末考試,所有除了上課學習以外的學校活動全部暫停。白鳥跟著班級隊伍走到教學樓前的廣場列隊時意識到,這是這個學期最後一次朝會,而她還有件事,一直沒有做。

  「哲也,」她問,「帶別針了嗎?」

  黑子把用於別名牌的曲別針取下交給她,看著她稱病向相田老師請假,但離開的方向不是醫務室,而是教學樓。

  黑子心中已有預感,他仰頭看著教學樓的天台,等到了白鳥的身影。

  「我是!一年B組的白鳥凜!!」

  「我,加入誠凜籃球部,的原因!!不是為了打敗任何人!而是!我想要和誠凜的大家一起,和前輩們一起、和一年級的大家一起!成為日本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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