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

  「他沒換。」

  到了午飯的時間點，福山瞬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食堂。

  

  電話那邊：「你真該改改這一不爽就折騰人的毛病了。」

  「咦，為什麼這麼說啊？」路上有選手向她問好，她擺擺手回應，「弟弟做錯了事情，姐姐給他講講道理，教育一下，很容易理解吧。」

  有幾個選手一見她就跑過來想搭話，見狀一個個閉上嘴，只用手勢示意她坐到留出的空位上。

  電話那邊說：「別裝了，福山瞬，你那是在當姐姐嗎。」

  福山瞬：「你再講我就要生氣咯。」

  福山瞬坐下後不久，一盤精美的牛排和一盤切好的水果一起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姐姐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把牛排推給周圍的人讓他們分。

  知道這個點其實並不是福山瞬吃飯的時間，選手們雀躍地一擁而上，不多時就把牛排分掉了，青春洋溢的男生們滿足加餐，邊眼睛亮晶晶地瞟她，等她掛電話。

  福山瞬朝他們笑笑，隨手摁住旁邊男生的腦袋揉了揉：「而且，誰讓他不好好聽話的。」

  凪誠士郎好好吃著飯，突然後腦勺上壓下來一個沉重的力量，臉差點被摁進飯里，咚的一聲及時撐住飯桌才倖免遇難。

  凪誠士郎盯著近在咫尺的食物沉默了一會兒，頂著福山瞬揉頭髮的手面無表情繼續吃飯。

  又說了幾句，福山瞬終於掛掉電話。

  千切豹馬正好嚼完了牛排咽下，說：「那是西班牙語嗎，福山前輩真厲害啊，日語也說的很好。」

  蜂樂回：「瞬姐姐不是在法國出生嗎，法語是不是說得更好？笨豬？」

  這群英語都學不明白的人一起感嘆：「死狗一。」

  凪誠士郎：「前輩，是和誰打電話？隊友嗎？」

  「嗯。」福山瞬接過選手給她接的冰水，說，「我剛剛跟隊友誇你們，說Blue Lock里好多帥弟弟呢。」

  不等大家表示害羞，她接著說：「這樣看來，也許Blue Lock確實是最適合你們成長期的訓練場。」

  有人問：「為什麼？」

  「嗯……要怎麼說才比較好呢……」福山瞬有點糾結地捋了下鬢角，」想了想，「你們裡面有去過國外青訓隊裡的人選手嗎？我想去過的人更容易理解我的話。」

  「像你們這樣的孩子，在青訓營里很容易受欺負的。」她說，「Blue Lock這裡的環境就比較好，氣氛也和諧，所以更適合你們。」

  啊？

  雖然你是解釋了，但完全不是人家想聽的內容啊。

  「為什麼容易受欺負，像我們這樣的……我們是什麼樣的？」

  「瞬姐姐不都講過了，我們是帥弟弟啊哈哈哈。」

  「什麼啊，別給自己戴高帽！」

  在他們笑鬧的時候，福山瞬已經將這個話題拋之腦後，注意力回到手機上，按著屏幕似乎在回復誰的消息。

  「所以瞬前輩，」有人路過她面前，隨口一問，「我們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嗯？」那似乎是一條重要郵件，福山瞬全神貫注地打著字，直到男生重複了兩遍才把問題聽清楚。

  她兩個大拇指快速點著手機屏幕，頭也顧不上擡，下意識回了一句：「長相漂亮的中游選手，那群傢伙最喜歡欺負這樣的人了。」

  哄鬧的室內默然一靜。

  福山瞬點擊發送，看到發送成功的提示後突然發覺身邊離奇的安靜，擡頭一看，一群被傷到自尊心的男生淚眼汪汪地盯著自己看。

  誒？誒？！我又做了什麼嗎？

  她趕緊回憶剛剛的事，補救道：「啊啊啊，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嘛，嗯……」

  「不用解釋了，瞬前輩，我懂我們都是中流生。」

  「啊啊啊，不要這樣，」福山瞬著急地擺手，「那個，我是從職業青訓營出來的，那裡就那麼個氣氛，也不是只欺負中流生啦，排名前十的選手互相也摩擦不斷，呃，我是想說……」

  不對啊，怎麼越解釋越低迷了！莫非重點不在欺負上嗎？在漂亮？他們因為我誇他們漂亮所以低迷了？為什麼啊？不該高興嗎？

  男孩子真的好難懂啊！

  福山瞬內心轉耳撓腮，慌慌張張地想說點補救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對，對氣氛回暖毫無作用。

  而男生們此時的想法是——

  當然毫無作用了！

  你根本沒安慰到點子上啊！

  他們受創的自尊心是源於欺負嗎？是漂亮嗎？不是啊！是中流！中流！

  這群Blue Lock層層淘汰選拔出的原石，哪有人能聽得自己是中流生的定位啊！

  所以不要再誇人家男子漢氣概了！中流生哪裡有氣概可言啊可惡！

  雖然心裡是這樣崩潰的破防了，但弟弟們還得反過來安慰福山瞬：「沒關係的，我們都知道我們的水平。」

  「對啊對啊，福山前輩很厲害，所以身邊的人也很厲害，看不上我們也正常……」

  正常個屁啦！趕緊跳過這個話題，越說越生氣！

  可惡啊，今天下午的5v5比賽，一定要找回Blue Lock選手的尊嚴！

  ……哪怕找回一點點也行。

  原石們心裡這麼想著，一邊被福山瞬強行投餵水果和牛排，痛並快樂著。

  福山瞬下午到三號訓練場的時候，Blue Lock全員已經到齊。

  有資格參加比賽的選手一絲不茍地熱身，其他當觀眾的也趁著這個等待的時間，在場外運球和鍛鍊。

  第一個看見她的選手叫出「福山前輩」後，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事，一個個跟她打招呼。外向一點的會叫得很大聲，然後隨便聊上幾句，內向一點的只向她鞠躬示意，也很乖巧。

  球場中間，比賽的選手們則一起走過來：「福山前輩好。」

  福山瞬雙手一起朝他們揮揮：「大家好啊，唔，弟弟們狀態都很不錯啊，熱好身了嗎？」

  「是！」

  「那準備開始吧。」

  牆上的大屏幕一閃，繪心甚八的臉隨之出現：「原石們，和世界前鋒的交戰機會千載難逢，希望你們能最大限度利用和學習這次比賽。

  「本次比賽會開啟三百六十度全景攝像頭記錄，比賽結束後錄像歸屬於Blue Lock，所有人可以去影音室重複觀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Blue Lock的選手們愉快對視交談，而福山瞬挑了一下眉頭，扭頭環顧四周，轉了轉腳踝，然後若無其事地跟弟弟們握拳打氣。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場上分為兩支隊伍，潔世一隊全員穿白色球服，簡稱白隊；福山瞬隊全員紅色球服，簡稱紅隊。牆上顯示大比分現在為0比0.

  拋硬幣開球，白隊先開。

  場上十個人，隨之動起來。

  教練辦公室里，繪心甚八和帝襟杏里都在。

  雖然對足球比賽並不像教練那樣精通，但帝襟杏里也屬於半個內行人，抱著雙臂看了一會兒，遲疑地問：「福山選手這是……還在踢中場嗎？」

  場上的女前鋒身姿仍舊矯健，奔跑在球場中，時不時指揮戰局，頻頻轉頭觀察四周。

  很厲害，很專業，很……中場。

  甚至有點後衛了。

  感覺她就沒怎麼往前場跑。

  「第一天搞考卷什麼的，踢中場也就算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怎麼還踢中場啊？」帝襟杏里猜測，「莫非是想給弟弟們表現的機會？」

  怎麼說的，這個猜測，又意料之中又ooc的感覺，很奇妙。

  就這點時間，福山瞬統共往前場跑過三次，只有一次進了一下禁區，很快就出來了。

  帝襟杏里心中疑惑，直接問：「她在幹嘛啊？」

  「組織選手。」繪心甚八頭也沒回，目光死死盯著監控屏幕，手指無意識地捏緊。

  繪心甚八：「還有，找攝像頭。」

  找攝像頭？

  啊？找攝像頭幹嘛啊？

  帝襟杏里懵了一下，看向監控屏幕。

  由於繪心甚八十分重視這次比賽，所以昨天晚上連夜在三號訓練場加裝了攝像頭，零零總總加起來，每個攝像頭對應一塊這裡的監控顯示屏，共分出了十來個屏幕。

  有心觀察則會發現，這些屏幕中顯示的福山瞬，經常會出現快速扭頭四處看的動作。

  仔細觀察了所有顯示屏，過了一會兒，帝襟杏里鬢角了一點冷汗。

  十來個對著球場的監控顯示屏上，一個個地會突然顯示出福山瞬直視攝像頭的面孔，因為帝襟杏里在留意所有顯示屏，一分鐘下來，已經和監控里地福山瞬對視了十幾次。

  她強忍住後退的腿：「這，這是……」

  「齊了。」繪心甚八突然說，「她已經把所有攝像頭都找到了。」

  假，假的吧，所有？這麼短的時間？而且是在比賽過程中？

  「這算什麼啊。」帝襟杏里不禁微微後仰以示敬意，「這就是世界級青年選手的實力嗎，竟然能第一時間精準找到所有攝像頭。」

  她上輩子是不是被狗仔追過啊。

  這鏡頭捕捉力也太犯規了。

  而且，說實話，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要這種實力幹什麼用啊，拍GG嗎？

  帝襟杏里質疑：「這東西該不會是歐洲青年選手的必修課吧？」

  你想什麼鬼東西。

  「當然不是。」繪心甚八說，「如果是必修課，我們還請她來幹什麼。」

  Blue Lock的總教練雙手交叉托在下巴上，黑框眼鏡下，漆黑的瞳孔深邃而神秘，倒映出屏幕里奔跑的女前鋒的影子。

  「福山瞬，單說她加入RE·AL青年隊以後，沒跟俱樂部鬧矛盾之前的那半年，進球數和進球質量在目前青年一代中可以說是無冕之王。」繪心甚八說，「她是青年一代的頂峰，最頂尖的前鋒。」

  帝襟杏里：「那她現在是？」

  「我說了，」繪心甚八微微低頭，拳頭抵住下唇，鏡片反光看不清神情，「她在組織選手。」

  三號訓練場，觀眾們包圍著球場，屏息觀看，恨不得多長一隻眼。

  福山瞬似乎真的想踢中場。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下來，她一直在調度、調控、指揮場上的選手，自己就算跑動也是在做保護性對抗，甚至不怎麼持球，拿到球稍微帶一下，很快就傳了出去。

  雖然因此多次打破敵隊的進攻，但己方也沒有拿到射門，比分一直在0比0保持不動。

  「傳球，傳球！」

  「千切，左邊！快！」

  「回防！」

  「看老子射門啊！」

  「做你的美夢！」

  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所有參賽選手都沉浸其中，什麼世界前鋒，什麼學習，什麼日本代表，統統都想不到了，滿腦子只有一件事，就是進球。

  讓我進球！

  球權又到了白隊手上，潔世一在隊友準備斷球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因此在其他人還在關注球的時候就一馬當先往對面禁區狂奔。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一直在後場徘徊的福山瞬為攔截對手去了前場，後場只剩下紅隊的一個選手，只要想辦法過掉他，潔世一就會拿下這場比賽第一個射門。

  身後上方，球呼呼破空的聲音震動空氣，傳進耳朵，隊友把球傳過來了！

  潔世一緩下腳步，擡起頭，尋找球的位置，調整位置準備停球。

  一股無形的氣息掠過鼻尖，投影在大腦。

  是什麼？

  是，進球的氣息？

  潔世一第一次在球場中嗅到這樣的射門氣息，它客觀存在著，像高山與河流般穩固，又被冬霧遮住全貌。

  這股氣息穿過千切豹馬，馬狼照英，繞過凪誠士郎，糸師凜，到達球門，而這股射門氣息的源頭來自於？

  潔世一臉還朝著天上的球，眼球卻不受控制地轉到眼角，瞳孔驟然縮小。

  原本空無一人的前方，女前鋒的身影驀然出現。那股射門氣息的來源，正是她！

  但，但這裡已經是後場了啊？！而且福山前輩一直在打輔助……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全場所有選手的站位再一次出現在潔世一腦海中，極限狀態下他甚至做到了以前從未想像的事情，腦海中，所有人的站位從戰局開始到現在，隨著福山瞬的指揮而以百倍速變換，變化過程刻刀般在這一個毫秒的時間裡刻進他的大腦。

  這時，現實中，潔世一捕捉到視野中，對面的女前鋒勾唇笑了一下。

  最後一片拼圖隨之拼上。

  她，福山瞬，上半場根本不是在踢輔助，而是——

  足球划過眼前，殘影描畫出軌跡，潔世一整個人的立刻拉響警報：「來了！所有人小心——」

  福山瞬笑眯眯地接上話：「準備欣賞瞬姐姐的絕贊射門表演！」

  砰聲如同深林中突兀起爆的炸彈一樣響起，同一瞬間，空中飛來的足球直接彈到半空，泡泡一樣輕盈地懸浮於那隻踢起它的腳上。

  下一秒，如同裹挾雷霆的摧殘閃電卷球向前暴沖而去。白隊的第一道防線潔世一瞪大了眼睛，眼珠本能地追隨視野中的那抹殘影而轉到眼角，破空的風吹起他的短髮，連著那一側的臉上的皮膚都發麻，眼前連人帶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攔住她！」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脫口而出，潔世一大喊著轉身蹬地，用盡全力狂奔去追那個背影。

  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僅僅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千切！馬狼！」

  「不用你說！」

  千切豹馬和馬狼照英一左一右攔在女前鋒的必經之路，他們的後方凪誠士郎也已經到位，左側糸師凜即將趕來，加上後方的潔世一形成三面圍堵，而紅隊的隊友甚至還沒能趕到。

  面對周圍幾道逼近的高牆，女前鋒目光快速在兩人身上一掠而過，速度半分不減，衝著千切豹馬就撞了上去。

  千切豹馬沒想到她這麼莽，連一秒鐘猶豫都沒有，繃緊了肩膀的肌肉，同時伸腳斷球。

  刷——

  千切豹馬撞了個空！

  球不知不覺中從他胯下穿過，原本正面撞來的女前鋒一個扭身反轉就將他過掉，右腳一勾重新將球帶上繼續往前跑，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絲滑得堪比高中生寫四則運算題。

  見女前鋒輕而易舉過掉了赤豹，一向哎噴垃圾話的馬狼照英絲毫分不出精力嘲笑千切豹馬，而是調動全身的力氣和專注，直接放棄斷球，不關註腳下，只為將女前鋒本人攔下。

  兩人距離極速縮短，女前鋒擡眼一瞥看出他的想法，帶球的右腳靈活勾球上挑，球被踢到半空，強行闖入馬狼照英的視野。

  後者本能地給球多分了一點注意力，眼睜睜看著球的位置升高到與自己的腦袋齊平，球後面的女前鋒凌空一躍旋身飛踢，球在空中一頓，呼呼地衝著自己的右眼飛來。

  生物自我保護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側頭閉眼，鬢角都能感受到高速的球擦著髮絲穿過空氣的森森涼意，超高的球員素質又讓他立馬回神，跟隨著球的軌跡轉頭看去。

  這什麼操作？！

  他身後的凪誠士郎顯然也沒有想到，球眨眼間飛到他臉前，停球天才腦子都沒來得及動，身體已經跳起來自動用前胸接住了球，為了抵消球上帶的旋轉，還特意側了側身體。

  瘋狂旋轉的足球狠狠撞到他的胸膛上，一彈，其上帶的旋轉就盡數消失，像按了自轉暫停鍵一樣彈到半空中。

  潔世一鬆了口氣，現在球落在白隊手裡，接下來……

  等下！

  一抹殘影幽靈般驀然出現在凪誠士郎身旁，她雙腿微曲，身形壓低，雙腳一前一後像駿馬一樣蹬地起跳。

  「小心！」

  砰！

  女前鋒以頭撞球，原本幾乎算是窩在凪誠士郎懷裡的球砰地一下飛了出去，向著斜前方的地面砸下。

  雙腳剛一沾地，女前鋒就朝球的位置竄了出去，凪誠士郎瞳孔收縮，調轉鞋頭緊緊跟上。

  此時已經逼近禁區。

  「一群廢物！」

  由於球的行進路線一直在被福山瞬帶著變換，糸師凜不斷調整跑位，從側面插入，找準時機加速俯衝。

  凪誠士郎用眼角匆匆瞥他一眼確定距離，恰好此時他已經趕上女前鋒的速度，跑位還要先她半個身位，於是猛地加速伸腿橫掃搶斷。

  天才的大長腿橫在必經之路上，要想避開，福山瞬只能帶球跳起。

  就是現在！糸師凜一腳急剎定在福山瞬正面前，眼睛興奮地發亮，他的狀態非同一般的好！這個角度，這個姿勢，只需要擡擡腳，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斷掉福山瞬的球。

  斷球的腿已經擡到一半，極限狀態下，視野中的一切都仿佛按了慢速播放鍵，糸師凜看到福山瞬的頭，向右側偏移了極其微小的角度，頭下方，帶球的腳也在同一時間調整了角度，腳背內側同樣朝向——右側？

  有人在喊：「不對！小心！」

  全場十個人的站位圖驀然出現在糸師凜眼中，綠色的虹膜中，瞳孔收縮，不必看，他想起來了，右側有御影玲王！

  是沒人防守的御影玲王！福山瞬只要一個橫向傳球，御影玲王就可以挑這個大空檔射門！

  可惡！其他人呢，為什麼不回防！

  怎麼辦？後撤？不可能，太慢了，此時此刻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斷球！

  在御影玲王接球之前斷掉給他的傳球！

  這一切的思緒都在瞬息下完成，對於現實世界來說連五分之一秒的時間都不到，糸師凜已經果斷出擊，在空中完成極限扭轉，腳尖踢向福山瞬傳球的必經之路上。

  斷球！

  糸師凜踢了個空。

  什？！！

  福山瞬根本就沒想傳球！向右側擺動的頭和腳，以及跑到位的御影玲王，都是她給這一瞬間的誘餌，她真正的目的是——

  左腳差之毫厘擦過足球球身，後迅速從球下方回位一腳才上禁區白線，身體重心完成轉移，福山瞬毫不遲疑，扭動有力的腰胯帶動右腳腳背觸球，足球球身因遭受巨大的衝擊而產生形變，停頓，爆射。

  射門！

  「GOAL！紅隊進球得分！」

  巨大的比分牌發出誇張的翻動聲，紅隊的0眨眼間被1替代。

  球場裡，辦公室，所有關注這場比賽的地方，都安靜極了。

  選手們驚懼於福山瞬爆發出的恐怖實力，而教練辦公室的兩人則是震撼於，全部十六張監控屏上，十六個拍攝角度，都無一例外地完美呈現了福山瞬驚艷的動作畫面。

  仿佛剛剛不是一場真實競技的足球比賽，而是整個Blue Lock專門為福山瞬計劃建造的，個人秀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