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消失的村民
2024-09-14 12:07:14
作者: 揺冕
拾壹消失的村民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所謂月逐,就是一種用元炁催動的步法,能使自己高速移動。月逐是無屬性俠嵐術,他的變招有環狀殘影,常用於迷惑敵人。先把元炁集中於腳掌,再分散至腳趾,落腳時迸炁,擡腳時收炁,迸炁的時候要記住發力,明白了嗎?」
沈南清點點頭,開始由上向下逆行元炁,剛開始時還有些不適應,片刻後已經能順利的逆行元炁。
山鬼謠的月逐很快,沈南清開始懷疑要不是他要放慢速度等自己這個菜鳥,他能直接快到沒影。
跑起來的時候風往鼻孔里烏拉烏拉地灌,她看著山鬼謠的背影,想到之前玖宮嶺有人說山鬼謠的月逐無人能及,情不自禁地大聲讚揚道:
「老師你就是全玖宮嶺最快的男人——!」
山鬼謠:……
前面的人影陡然變快,與自己拉開距離。沈南清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隱約感覺自己的老師好像不是很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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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體內有元炁的緣故,俠嵐的身體素質比尋常人要好上許多,在長時間不間斷的高速奔跑下,沈南清除了腳有點麻之外沒有別的感覺。
他們從玖宮嶺下山,越過桃源山北端的最後一道山巒,趕在天黑前到達傳說中世人遊歷的禁區——北境極地。
山鬼謠與沈南清將禦寒衣物套上,因為剛剛才運動完,沈南清額頭帶著一層薄薄的汗,被寒風一吹,打了個冷顫。
微弱的陽光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線,最後一塊白色的天空也被黑夜占據。星河閃爍,像是綢帶緩緩從天際淌下,遠處的夜空中出現了極光,青色與紫色交織變換,變幻莫測。雪山深處傳來一聲聲高亢的狼嚎,在裂谷中帶起陣陣回音。
沈南清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色,「同樣是夜景,為什麼桃源山和北境極地的完全不同。」
「用月逐趕了一天的路,粗略算起得相隔將近千里,自然景色天差地別。」
山鬼謠看向面前的星河,寒風撩起他白色的髮絲,高高揚在圓月前。千里而來的風塵僕僕沒有給他的面龐染上倦色,映入沈南清蒼藍色雙眼的,是獨屬於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他指向前方,在夜色中沈南清看見了遠方的黑暗中有一絲微弱的光,那是村莊的位置。為了不驚動零,在進入北境極地之前他們二人便選擇了閉炁,用布條將手上的俠嵐印記遮住,以普通遊歷家的身份潛入村莊展開調查。
「嗅探的家離這裡還有幾十里。我們先對這個村莊附近展開調查。」
沈南清摸摸下巴:「老師,是不是除了金屬性俠嵐外,其他屬性的俠嵐都無法展開探知。」
山鬼謠看向她:「不是,只不過是金屬性俠嵐更為擅長罷了。如果只是想要探知零的蹤跡,以你元炁的探知水平已經足夠了。我負責東邊和北邊,你負責南邊和西邊。
一旦發現零的蹤跡或者遭遇危險,立刻吹響這個哨子,我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你身邊!」
山鬼謠給她留下一枚玉哨,交代完注意事項,他們便分開行動。
夜間走路並不方便,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選擇點燃火把照明。山鬼謠夜間視力一向不錯,但沈南清略微有些吃力,她突發奇想,將元炁聚集於眼睛,眼前的一切瞬間清明起來。
……就是看啥都有點帶綠。
沈南清半蹲於地,使用元炁展開探知術。與之前山鬼謠曾和她提過的探知能看見一花一草一木不同,沈南清能看見的都很模糊,更多的是感知事物的氣息。
探知進展很慢,慢慢地探索了一個時辰。在換了幾個不同的地方後,她謹慎地不再往前靠近了。
她眯眯眼,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眼睛卻瞥見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
不遠處的光禿禿的樹上,一隻深色的鳥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時不時歪歪頭。
沈南清認出了那是烏鴉。
只是烏鴉倒也罷了。
這隻烏鴉的眼睛,在她綠色的視野里,竟然一閃一閃地發出深棕色的光。
按照顏色的疊加原理,這隻烏鴉原本眼睛的顏色居然是紫色!
沈南清的眼神犀利起來。
那隻烏鴉似乎察覺到危險,正欲振翅逃跑,沈南清快它一步,聚炁成形,拉起長弓,一箭射中了那隻烏鴉。
捏著還溫熱的一抽一抽的烏鴉,沈南清展開探知,發現這東西上面果然附有零力,只不過正在消散。
她面色凝重,吹響了哨子。山鬼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趕了過來。
當看見山鬼謠的白髮在自己的眼中發綠時,她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色,還止不住地偷偷瞥,一副想看不敢看的樣子。
看見她手裡的烏鴉,山鬼謠不出所料:「是零鴉,是昧谷傳遞信息的信使,直接用眼睛記錄敵情。」
「它會一邊記錄一邊傳送嗎?」
「不會,」山鬼謠搖搖頭,「只有飛回零的手裡,他才能傳遞出他記錄的東西。」
沈南清鬆了一口氣。
「我在北邊沒有發現零的蹤跡。北邊的那個村莊雖然表面點著燈,但是裡面無人居住,」山鬼謠指了指遠處幽幽的燈火,「桌面上並無積灰,看起來並沒有離開多久。」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慢慢往村莊靠近。北境極地的房屋與桃源鎮的建築不同,採取下沉式地基,村口一戶人家大門敞開,沈南清探頭進去,下結論道:「裡面沒人。」
屋內的溫度要比屋外暖和,房屋內部空間小的有些逼仄,旁邊的木架上緊緊湊湊地擺放著瓶瓶罐罐,牆面上高高掛起一張狼皮和一把弓箭。
沈南清把頭縮回來,身後空曠的村莊此刻看起來更像一座鬼城,在寒風中蕭瑟,她下意識往山鬼謠身邊站了站。
他們往村子深部深入,發現幾乎每戶人家都家門敞開,有些桌子上還點著搖曳的燭火,昏黃的燈光下,吃了一半的飯菜早已失去溫度,木桌周圍的木椅凌亂地擺放。
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正圍在一起吃飯,突然被什麼吸引走一樣,甚至顧不上關上家門,擠開椅子便向外走去。
白髮少年蹙眉,眉間有一條淺淺的淺溝。他的聲音帶著冷,簡單扼要道:
「零鴉的出現不是巧合,村民的消失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