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去哪裡都可以
2024-09-14 11:56:52
作者: 順頌商祺
第48章 想去哪裡都可以
可能是為了讓邊跡開心一點,嚴岸闊主動提出要繼續上一次的滑雪比賽。
邊跡其實不明白,明明嚴岸闊一個初學者,幹嘛非要跟自己比不擅長的試,但他確實需要出去散心,所以答應了嚴岸闊的邀請。
有了情侶身份的轉變,約會場地自然比上一次更私密。嚴岸闊找了家私人滑雪場,人很少,設施也齊全。
邊跡問:「這回還需要教學嗎?」
嚴岸闊恬不知恥:「還是教一下吧,忘得差不多了。」
邊跡「嘖」他:「動作都忘了,就敢跟我比賽?」
「沒辦法,看上次輸給你後你很開心。」嚴岸闊說,「想看你開心。」
邊跡覺得心臟麻了一下,暗暗將嚴岸闊劃為賽前用花言巧語迷惑對手的狐貍精:「少來這套!我可不會因為你會說話就手下留情!」
「那肯定,公平很重要。」大律師如是說。
可惜邊跡實在算不上公平的老師,事實上,如果他的拉伸教學視頻被投放在網絡上,可能會引發騷擾的指控。
不過教學對象似乎很享受,甚至會在老師的手指游移到自己腰後時,故意把它重重往下帶。
「核心收緊。」
「核心,難道不是再往下?」
邊跡笑,「看來你很明白嘛,不需要我教了。」
「不太明白。」嚴岸闊放開他的手,「你繼續教。」
邊跡便繼續為他指明:「腿外肌肉也要發力。」
「還有腰束。」
「和下斜方肌。」
手與布料上貼得很緊,而嚴岸闊是個十足聰明的學生,即便在如此心猿意馬的環境下,還是完成了老師布置的所有動作。
他跟邊跡貼得很近,問:「現在,可以開始了?」
邊跡說:「你準備好了就開始。」
話音未落,好學生居然耍賴,先於邊跡一步往終點衝去。
邊跡很快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跟上。
兩個人距離咬得緊,誰也沒卸力。邊跡全力滑著,甚至能聽到耳邊呼呼吹過的風。
瘋狂飆升的腎上腺素讓這場比賽激烈極了,終於,邊跡抓住轉彎的檔口,超過自己的學生,率先到達終點。
「可以啊,嚴同學!」邊跡半挑釁半開玩笑地說,「都學會作弊了。」
「想贏。」嚴岸闊願賭服輸,「可惜對手太厲害了。」
邊跡被逗笑,剛剛注意力被分散倒還好,現在卸了力氣,反而感覺腿肚子酸痛。
「嘶——」邊跡彎下腰,揉著腿說,「剛好像勁兒使大了點兒,腿抽筋了。」
「我幫你。」
滑雪場有個暗室,是試衣間改成的拉伸房,估計是經常有會員練完抽筋,所以特意設置的這間屋子。
房間不大,十幾平,中間放著一張窄床。邊跡坐在上面,揉著自己的小腿,吭哧吭哧出大氣。
「放鬆。」嚴岸闊半蹲著,將邊跡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輕輕按摩著堅硬的肌肉,「這樣重嗎?」
「還好。」邊跡話音剛落,就覺得抽筋的地方被人突然摁了下,聲音一下子變了調,「啊,疼疼疼——」
「那我輕點。」嚴岸闊像個冷麵判官,一邊說,一邊絲毫不見輕地在最痛處按壓。
邊跡知道這樣是讓肌肉放鬆最快的方式,但還是沒忍住,差點從床板上彈坐起來。
「噓,」嚴岸闊開始為他轉移注意力,輕聲在他耳邊唱起昨天的搖籃曲。
邊跡像被巴甫洛夫支配的實驗體,不可避免地想到,晚安,寶寶,等等諸如此類昨晚令人臉紅的話。
可能是有效轉移注意的緣故,後面的時間居然過得比想像中快,邊跡沒怎麼感受疼痛,小腿就完全恢復正常了。
「好了。」邊跡試圖抽回腳,「不疼了。」
然而嚴岸闊並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反而捏著他的小腿,輕柔地,順著皮膚向上。
律師的指腹因為長期伏案有一層薄薄的繭,劃在肌膚上,有令人顫抖的觸感。
邊跡不禁打了個顫。
嚴岸闊仍舊一路往上,再回到腳踝附近,感嘆道:「這麼瘦。」
「……」邊跡無奈,「嚴岸闊,你是在正經幫人放鬆嗎?」
雖然屋裡昏暗,看不清人臉,但邊跡也能聽到嚴岸闊在笑:「怎麼了?」
「你一直在腳踝那塊打轉。」
「它很好看。」
嚴岸闊考慮到在滑雪場,沒把後半句話說得太明白——這麼好看的線條,放在這裡屬實浪費,適合拿來幹些別的。
邊跡不明所以地收回腳,開玩笑道:「你也不嫌髒。」
兩個人從拉伸房裡出來,天都快黑了,暮色四合,藍調時刻籠罩著魔都。
嚴岸闊看看天氣,估摸著快要下雨,牽著邊跡的手上車,導航至最近的餐廳。
城市晚高峰,加上五月連綿的陰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短短兩公里的路硬是排隊了半個小時。
嚴岸闊今天出奇地沒有絲毫不耐煩,連提出換家店或者換條路的想法都沒,安之若素地跟邊跡聊著沒營養的天。
「我明天要出差了。」
「我明天也要飛。你是去哪?」
「南京。」
認識嚴岸闊時間不長也不短,邊跡已經大概摸清他出差的動線——基本繞著京江浙滬轉圈,偶爾會去雲貴或英國拓展客戶源。邊跡以為這次又是新的案件,便多問:「是有新客戶了?」
「不算新,是年前就找到所里的一個案子,當事人一直沒決定起訴,所以拖到現在。」說著,前面路終於通了,嚴岸闊趕忙跟上車流。
「小心點,前面轉彎。」邊跡提醒完路況,又問,「要去多久?」
「三天,大後天下午回來。」嚴岸闊說,「你有什麼想吃的特產嗎?」
邊跡小時候在南京呆過一陣子,該吃的該玩的都已經經歷過,沒什麼特別需求。他想了想說:「我不愛吃鴨子,別的隨便你。」
嚴岸闊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求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邊跡補充道:「不過你別買保質期太短的。我後天就要飛了,下周五才回來。」
嚴岸闊疑惑:「不是下周三嗎?」
邊跡不輕易給人發排班,即便是嚴岸闊,也只是幾天前在他手機上看過一次,邊跡沒想到他會記得這麼清楚:「對,但基地那邊有別的事,我必須得參加。」
「別的事」其實就是之前邊跡和楊天茹等人共同提報的管理修改方案,因為涉及到多部門利益,上層準備搞一次聽證會。
「但下周五我就不在上海了。」嚴岸闊嘆了口氣,「南京那邊的派出所只有月底有預約時間,要趁著最近幫當事人把手續辦完。」
兩個人的時間完美岔開,滿打滿算,兩個人這次分開後最快也得下個月一號才能見面。
前面又遇上紅燈,車流緩緩停滯。兩個人沉默半晌,邊跡先開的口:「沒事,咱們視頻電話,也是一樣的。」
這樣的安慰顯然沒有奏效。
一直到吃完飯,嚴岸闊的興致看起來都不高。邊跡有時候也覺得好笑,明明在外是大殺四方的律師,怎麼談起戀愛來,也會因為跟男朋友相處時間太短暗自糾結。
吃完回家已經過了高峰期,高架入口總算通暢了不少。嚴岸闊看著地圖上少有的一片綠,遲遲沒有發動引擎送邊跡回家。
邊跡看出他的猶豫,問:「怎麼了?」
嚴岸闊看起來既自責又難過:「今天你回去後,我們是不是只能下個月才能見到了?」
邊跡點點頭,安慰似的摸摸他的下巴。
「也就是說,」嚴岸闊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我們這個月只剩下十個小時的相處時間了。」
邊跡被他說得也有點難過,低頭,輕聲:「嗯。」
「邊跡。」嚴岸闊頓了兩秒,忽然靠過來,把頭放在邊跡的肩上,帶著請求的語氣道,「今天我不想回家。」
邊跡先是愣了下,隨後低頭看到嚴岸闊稱得上可憐的眼神,想到那句「十個小時」,心軟得不成樣子,摸摸他的頭髮說:「好。你想去哪都行。」
【作者有話說】
嚴par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