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跳這麼快也是因為熱嗎
2024-09-14 11:56:41
作者: 順頌商祺
第39章 心跳這麼快也是因為熱嗎
鑑於不清楚嚴岸闊的酒量,邊跡還是決定不要跟「醉鬼」計較,聽話地打車到飯店。
到時嚴岸闊已經在門口站著,跟校友們聊天握手,看不出來究竟哪裡醉了。
邊跡怕他看不到,請司機打上雙閃,然後給嚴岸闊發消息:[到了。]嚴岸闊頓住,擡手看手機後,跟其他人說:「有人在等我,先走了。」
眾人紛紛點頭,讓他路上注意安全,少有幾位八卦的同學,追問是誰在等。
嚴岸闊指了指不遠處的車,說「朋友」。
邊跡聽不見他們交談的內容,見嚴岸闊指著自己的方向,還以為有什麼事要聊,於是降下車窗,沖他比了個「電話」的手勢,示意自己離得遠聽不見。
嚴岸闊擺擺手,意思是自己這就過去。
邊跡放心地笑了,正打算升上窗戶,忽見側邊站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西裝,面容沉靜,正看著車內——邊跡認出來,這是上次見過的林宇。
「林老師好。」邊跡離他近,便沖他點頭問好。
林宇顯然也能聽到,也點頭致意,「邊先生,又見面了。」
邊跡笑著跟他揮揮手,二者再沒有其他交流。邊跡回到靠位,朝左邊讓了讓,安靜地等嚴岸闊上車。
約莫一分鐘後,右手邊的車門打開。嚴岸闊一身黑色,襯得駁頭處的鏈子分外精緻顯眼。
「你戴它可真好看,怎麼長的這張臉?」邊跡指著他的衣領,如實誇讚。
嚴岸闊微微側頭,下巴線條被窗外的燈照得很硬朗,「是你挑禮物眼光好。」
邊跡被誇得很受用,笑得眉眼彎彎,對司機報了個地址,又轉頭問嚴岸闊:「今天喝了很多嗎?」
嚴岸闊先是搖頭,然後點點自己的太陽穴,「就三杯,現在頭有點疼。」
邊跡沒跟嚴岸闊喝過高度數的酒,因此也不知道這個量是多是少,想著既然嚴岸闊主動打電話過來求助,那應該是醉了。他找司機拿了個靠墊,放在嚴岸闊背後,「你靠著睡會吧,到家了告訴你。」
「好。」嚴岸闊說完便閉上眼睛,毫不客氣地睡了。
司機讓邊跡直接在手機上邊跡輸入地址,他輕車熟路地照做。車照著地圖行駛幾分鐘後,遇到紅燈,邊跡便側頭看著嚴岸闊的左臉。
男人下頜線明顯,喉結凸出,眼皮正在輕輕的顫動。
邊跡看出神了,便湊得更近,這時嚴岸闊忽然開口,說:「沒睡著。」
邊跡嚇一跳,趕緊撤回臉,裝作沒事:「正好,你家快到了。」
「邊跡,」嚴岸闊睜開眼,探究地看著正強作鎮定的人,忽然道:「剛剛我碰見林宇了。」
邊跡想了想,覺得確實有件事需要讓嚴岸闊知道:「我也看見了,還跟他打了個招呼。」
「嗯,這次是校友會。但他跟我並不是一個導師,所以我以為他不會過來。」嚴岸闊解釋道。
邊跡搖頭,「沒事,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哦?我什麼樣的人。」嚴岸闊來了興趣。
邊跡思索再三,確認道:「不會拖泥帶水的那種人。」
嚴岸闊被他逗笑了,歇了會,收了笑,忽然問:「你呢,對前男友也是這個態度嗎?」
這時司機正想搭話,聽到這句後奇怪地看了看後視鏡,最後眼觀鼻鼻觀心地閉嘴。
邊跡被問得措手不及,苦笑道:「嚴律這麼八卦啊?」
嚴岸闊說:「隨便問問。」
人家隨便問,邊跡卻不能隨便答,像個被提問的小學生那樣,坐直了:「你要是問上一個……他是機長,以前跟我在同一家航司,肯定免不了碰面。但我跟你想法一樣,翻篇就是翻篇,沒必要跟過去糾纏。」
「我記得你說過,是兩年前跟他分的手。」嚴岸闊忽然認真,眼睛裡的光都暗下來,「你們是大學同學?」
「不是,在飛機上認識的。」邊跡照實說。
嚴岸闊重複道:「哦,飛機上認識的。」
邊跡苦笑,「我們這行在飛機上時間比較長。」
「邊乘務長還挺敬業的。」 嚴岸闊幽幽地說。
「……」邊跡沒敢再就這個話題聊下去,指著前面的路口說,「前面就到了,這個車能停進去嗎?」
外來車輛要提前報備才會放行,今天屬於臨時情況,估計計程車進不去。
「沒關係,門口停吧。」嚴岸闊說完,司機便在路口停下。
邊跡跟著他一塊下車,怕他喝多了站不穩,特意上手扶著。司機一刻都不想多待,把人撂下後飛也似的跑了。
「我送你上去。」邊跡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生怕人倒了似的,「你不用使勁。」
嚴岸闊一米八六的個子,居然要被人攙著走,怎麼說都有點滑稽。他任由人挽著,因為走得太穩,還被邊跡質疑:「你是不是根本沒醉?」
「是。」嚴岸闊倒是說得坦蕩。
這麼直白,邊跡都有點不會了,還好電梯來得快,他趕緊鬆開手,說:「你家到了。」
嚴岸闊恢復平日裡那種冷靜自持的模樣,低頭刷了面容解鎖,推開門,問:「進去坐坐?」
「不不不!」邊跡連連擺手。
於他而言,家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尤其是獨居的家,意味著絕對界限分明的私人空間。他自己的小公寓就從不會帶人進去,誰都不例外,「不合適。」
嚴岸闊沒他那麼重的劃分意識,不明白邊跡為什麼拒絕。上次他已經給過暗示,這次更是忍不住直接問:「哪裡不合適?屋子裡沒別人。」
「不是有沒有人的問題。」邊跡被說笑了,「是我不習慣去別人家裡。」
嚴岸闊會意,也尊重,點頭稱謝後,進屋拿了一盒東西。
邊跡見狀,知道他又要送禮物,婉拒道:「別,上次送的香水還沒有用完。」
嚴岸闊忽然湊近了,低下頭,在他臉頰附近聞了聞。
「銀色山泉嗎。」鼻尖從額角滑到頸部,卻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好聞,襯你。」
邊跡咽了下口水,艱難開口道:「嗯,謝謝。」
嚴岸闊又問:「是特意用著它來見我的?」
邊跡確實是帶有這種小心思,可被當事人拆穿,還是有點小羞恥。他點點頭,為自己解圍:「我以為看我用你送的東西,你會比較高興。」
嚴岸闊輕輕笑,熱氣噴在邊跡下巴附近,有點癢,「我確實高興。」
沒等邊跡暗喜,嚴岸闊又勾起自己西裝上的鏈子,提醒道:「還有,我也是特意戴它來見你的。」
邊跡驚訝地擡起頭,正好撞上嚴岸闊稱得上深情的眼神,簡直找不到更恰當的詞來形容,只好像個搖尾巴的小狗那樣重複強調喜悅:「謝謝你!我非常非常非常高興!」
嚴岸闊笑,「那就好。」
兩個人在沒開燈的門口站了半天,好在小區獨門獨戶,不會有人來到這一樓層,也就沒有惱人的光亮來打擾這片曖昧的黑暗。
「介意幫忙取一下嗎?」嚴岸闊等了半天,沒等到更多反應,不得不主動開口,「這個鏈子,卡在扣眼上了。」
邊跡趕緊應「好」,擡手幫他解自己送出去的禮物。
在嚴岸闊面前,一米八一的身高有點不夠用,取領口的東西不需要怎麼低頭,視角優勢讓這個看起來很難解的鏈子很快就聽話掉了下來。
邊跡不算一個很聽話的幫手,他在繞開結的時候,故意用手指碰了下嚴岸闊的喉結,然後指腹一路向下,滑到鎖骨附近。
「取下來了。」邊跡將鏈子繞在食指上,指尖划過嚴岸闊的手背,隨後來到他的中指附近,拉起來,舉到自己的臉邊,眼睛直勾勾盯著對方,將鏈子落到他的手心,「你收好。」
嚴岸闊並沒有看鏈子,大方地跟邊跡對視,然後誠心說了句「謝謝」。
邊跡收回手後,暗暗為自己的膽大包天后怕,更為嚴岸闊的默許竊喜。他得寸進尺:「要說晚安嗎?」
嚴岸闊愣了下,像想知道他葫蘆里賣了什麼藥似的,聽話地說:「晚安。」
「我們那邊,晚安前是要擁抱的。」邊跡半開玩笑地說,「嚴律知不知道這種習俗?」
換做平時,嚴岸闊肯定對這種拙劣的謊言不屑一顧,這時卻像玩上頭的小朋友,張開雙手說:「很巧,我也聽說過。」
沒等邊跡反應過來,他率先拉過邊跡的手,將對方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腰上,對著耳朵小聲吹氣:「晚安。」
手掌下的溫度很高,有些灼人,饒是邊跡也很難頂得住這種撩撥。他艱難地回了一句「晚安」,迅速脫離了這個懷抱。
嚴岸闊看著他燒紅的臉頰,打趣道:「臉皮這麼薄。」
「還好。」邊跡伸手試圖降溫,「這裡不通風,太熱了。」
「是嗎,」嚴岸闊得理不饒人地戳穿,指著他的胸口,明知故問,「心跳這麼快,也是因為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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