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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章 會擁有很多很多糖果

2024-09-14 11:56:23 作者: 順頌商祺

  第0026章 會擁有很多很多糖果

  邊跡狐疑地看了一眼擺放的位置,正好交通指示恢復綠燈,便繼續往前開。這一路不算暢通,趕上晚高峰,幾百米的路足足開了十幾分鐘。邊跡看起來很認真,一言不發地盯著前邊一輛桑塔納,嘴唇抿得緊緊。

  嚴岸闊看在眼裡,試探道:「心情不好嗎?」

  邊跡側頭,勉強笑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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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嚴岸闊莫名開始道歉,「我說話不太有分寸。」

  邊跡倒不習慣他這樣,奇怪道:「你道什麼歉?」

  「我們所的小姑娘說過,我嚴肅的時候很兇,講什麼話都顯得很重。」嚴岸闊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因為這個不高興。」

  邊跡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他冷臉完全是因為別的事:「不存在的。」

  嚴岸闊求證道:「那你剛剛在想什麼?」

  邊跡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對誰都是禮貌帶笑的,所以他也不懂嚴岸闊是怎麼看出自己情緒不對。正巧前面塞車路段已經走完,邊跡一腳油門開進停車場,熟練地開啟自動泊車。

  「在想……」倒車入庫後,邊跡短暫地靠在座椅上,輕輕嘆了口氣,「原來,就連你也聽得出來我的嗓子不對啊。」

  嚴岸闊沒說話,等他繼續講。

  邊跡仰在椅背上,忽然歪過頭,怔怔地問:「那為什麼她沒有。」

  沉默只有兩秒,邊跡便搓搓臉頰,笑著說:「到啦?下車下車!」

  嚴岸闊卻並沒有動,他問邊跡音響是否還能播放,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拿出手機,問:「介意我連一下藍牙嗎?」

  邊跡當然不會介意,於是嚴岸闊將車載音響連上自己的音樂軟體,把聲音調大。

  正在播放的是一首藍調布魯斯,節奏像進退有度的華爾茲舞曲,間奏里有許多吉他與薩克斯風的合奏,非常符合邊跡的口味。

  剛剛不愉快插曲砸下的小坑被鼓點一下一下填平了,邊跡漸漸忘記那些煩心事,被這首歌吸引:「它叫什麼名字?」

  「Powerful Stuff.」嚴岸闊說。

  邊跡覺得,嚴岸闊在念英文歌名的時候聲調比平時更低,還帶著一點點沙礫感,像被風颳過的沙漠。

  是很安靜的歌,邊跡靜靜地聽著,評價道:「好聽的。」

  這首歌全長三分半,嚴岸闊就一言不發地陪了邊跡三分半鐘。等到最後一個吉他音收尾,嚴岸闊自行解開安全帶扣,問:「走嗎?」

  邊跡笑著說:「好。」

  上樓時會經過一家便利店,嚴岸闊讓邊跡稍等,自己要進去買點東西。邊跡以為他缺什麼日用品,便站在門外等。

  沒一會,嚴岸闊出來了,手裡攥著一個小鐵盒,臉上帶著像高中生要找暗戀對象聊天前那樣克制的笑。

  邊跡好奇道:「你手裡是什麼?」

  「剛買的。」嚴岸闊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張開五指,露出帶著某個品牌logo的小鐵盒,「潤喉糖。」

  「……」邊跡無奈地笑了,「你是什麼哆啦A夢的口袋嗎?」

  嚴岸闊謙虛地說:「碰巧愛買一些日用品。」

  「謝謝。」邊跡不跟他客氣,但接下潤喉糖後,決定還是解釋兩句,「不過,嚴律師。」

  兩個人並排往外走,嚴岸闊幫他打開便利店的門,站在外面,探究地看著他。

  邊跡走下樓梯,指著五樓為二人確定好最短路線,才繼續講:「其實你不用很擔心我的嗓子。咽喉炎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小時候我也經常感冒發燒,都是什麼藥沒吃就好了。」

  嚴岸闊越聽,眉毛皺得越深,邊跡仍舊笑盈盈的,雲淡風輕地說:「而且我不怎麼吃糖的,所以以後你不用給我買這些啦。」

  當事人注意到,律師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頗有些他剛剛自認的「凶」意,便自覺住了嘴。

  嚴岸闊一言不發地摁下樓層,礙於狹小空間內人太多,邊跡沒敢問他怎麼回事。直到電梯上到三樓,嚴岸闊才開口。

  「邊跡。」

  「嗯?」

  嚴岸闊像第一次哄哭了的小孩子那樣,耐心裡帶著一絲手足無措,低頭在邊跡耳邊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以後會擁有很多很多的糖果。」

  邊跡愣了下,隨即將口中的潤喉糖咬破,品嘗完舌尖的甜後,笑著說:「嚴律是不是把我當小朋友啦?」

  嚴岸闊很認真地看著他,沒有理會邊跡瞎講八講岔開的話,而是鄭重地接上自己上一句:「還有很多很多的愛。」

  也許是電梯間過於擁擠和曖昧了,邊跡覺得自己這時候膽大一點就應該吻上去。

  然而他的嘴角也許還留有硬糖的薄荷味道,周圍有許多陌生的乘客,且這該死的電梯還有三秒鐘就要到達樓層,所以邊跡最終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怔怔地看著他,說了一句「謝謝」。

  電影院在商場頂樓,邊跡精心選擇了一部眾星雲集的劇情片,有天王級別的港星坐鎮,他覺得嚴岸闊應該會喜歡。

  他跟嚴岸闊見面次數已經不算少,人生海海,沒人想浪費時間在無效社交上。一個普通介紹人能在幾個月之內頻繁約到這位律師的時間,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並不認為這是無效。

  電影全長兩個多小時,臨近春節,上座率還可以,多的是帶著老人小孩來看的人。可惜結局不算合家歡,正義的審判遲來了十年,受害者死傷大半,男女主角也沒得圓滿,所以散場時很多觀眾都在抱怨,說它過於陰鬱了,不適合過年這種氛圍,評分估計也不會太高。

  邊跡其實很喜歡電影中帶了些遺憾的收尾方式,又擔心嚴岸闊不看好它,畢竟是自己選的影片,又是第一次單獨出來看電影,邊跡多問了一嘴:「你覺得結尾怎麼樣?」

  「很現實。」嚴岸闊這樣評價道,「但還是有點理想化了。」

  邊跡繼續問:「怎麼說?」

  「多的是人連遲到的審判都等不到。」嚴岸闊講話殘忍,邊跡認為這是他的職業使然。

  做律師總會見到許多反目成仇和人性惡,就連代理過程也是在法與情之間不斷博弈,很難說對世界產生多浪漫的希望。

  邊跡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他與嚴岸闊截然相反。

  「我反而覺得,它殘忍過頭了。」邊跡說,「很多人本來不必死,主角也沒必要分開。在一些選擇節點上,他們只要偏一步,就能圓滿了。」

  嚴岸闊這才笑了笑,「但是編劇不允許。」

  邊跡也跟著笑了:「這也是創作的魅力。」

  「沒錯,不同人寫出來的東西都會有不同的走向,給不同的人看,也會得到不一樣的反饋。」

  「你們在庭上也會這樣嗎?因為預設了立場,所以得出的結論也截然不同?」

  「肯定會的。」嚴岸闊說,「我們永遠為自己代理的立場服務。」

  邊跡問:「不應該是為正義服務嗎?」

  「這樣說也沒有問題,」嚴岸闊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答起來沒有猶豫,「但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即便是世俗眼中的過錯方,也不是沒有翻案的可能。」

  邊跡想了想,問:「可是……如果連你自己都不認同委託人的做法,還會為他辯護嗎?」

  「即便是罪大惡極的嫌疑人,也有申訴、辯論、獲得公平判決的、作為人的權利。規範審判程序,保障多數人的公平,這是法律的工作。」嚴岸闊耐心解釋,「闡述事實,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為當事人爭取他應有的權益,這是我的工作。」

  邊跡的邏輯課學得不錯,沒有被嚴岸闊帶偏:「這些道理都很大,但你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嚴岸闊愣了下,很少有人在日常聊天中還這麼清醒又較真,而他確實在迴避那個問題。

  兩個人聊得太忘我,遇到保潔中途進來清場,不得不拿起外套出門。邊跡自然地將嚴岸闊的大衣遞出去,問他想吃點什麼。兩個人隨便選了一家本幫菜館,因為第二天還有工作,所以沒有吃得太精緻,一小時不到就回家了。

  回去照舊是邊跡開車,只不過第二次乘坐這輛車的人明顯熟練了很多,無師自通地向智能導航報出家庭地址,並在到家後自行調回座椅,解開安全帶,跟邊跡說「謝謝」和「晚安」。

  邊跡卻沒有動作,而是叫住了他。

  「嚴岸闊。」邊跡看著他,眨了下眼睛,「說起來,我是不是還有兩個機會沒有用?」

  濱江周圍停車場的燈光都很亮,所以邊跡能很清楚地看見嚴岸闊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笑著,說:「是,現在要用嗎?」

  「想用。」邊跡稍稍握緊了方向盤。

  嚴岸闊站在車外,把著門,隨意地換了個站立姿勢,「那你提要求。」

  邊跡又握了一下,說:「希望,明年也能見到你。」

  現在離過年只有幾天時間,嚴岸闊掏出手機,確認完畢下周的安排後,點點頭說:「這很容易。」

  邊跡便放心地揮揮手:「那說定了?開年見!」

  「再會。」嚴岸闊點了下頭,關車門前又說了一句「晚安」,還有「新春快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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