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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血族教授何時斬我(十)

2024-09-14 04:24:18 作者: 安靜的蛋仔

  第87章 血族教授何時斬我(十)

  結, 結婚?

  「哥哥,他又要騙你了!」豆子警鈴大作,急得有些破音。

  「別慌。」葉凌很淡定, 「讓他騙。」

  咦, 哥哥看來有對策。

  豆子暫且穩住, 看哥哥應對。

  「你有多少資產?」它聽見哥哥問。

  蕭淵打開手機,給哥哥看了些東西。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劃啊劃得, 劃不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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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他有多少?」

  葉凌沒答:他頭暈, 也數不上來那是多少, 就看到一串外文名字挺熟悉的, 像昨晚的酒店……

  難道蕭淵這一世最大的技能其實是賺錢?

  「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葉凌擡起眼來, 看向蕭淵。

  「你的血好喝。」蕭淵答。

  哦, 多虧了那個藥。葉凌稀里糊塗,一陣高興, 又一陣不高興:什麼藥, 比他還香?

  一定是他們血族的鼻子不分好賴。

  「我想有個長期穩定的血源。」蕭淵繼續解釋,「之前對你了解不夠,最近和你相處下來,發現我們有不少共同愛好,作為朋友一起生活, 應當也很愉快。」

  「作為朋友?」

  「對。」蕭淵聲音沉緩動聽, 很容易讓人信服, 「名義上是結婚, 實際上你想怎麼跟我相處都好。」

  原來是這樣。

  葉凌心安了:「那我們什麼時候結?」

  「不是啊哥哥!你在說什麼!」

  「我說了,「讓他騙」啊……」

  *

  「我昨晚說了什麼?」第二天一早, 呆呆坐在異國戶籍登記處,看蕭淵把護照交給工作人員,葉凌懷疑地問豆子。

  「你說:讓、他、騙。」豆子氣悶重複。

  「哦……」葉凌有了一點兒印象。

  「哦什麼,哥哥你把那個護照本本拿回來啊!」

  「拿回來幹什麼?」葉凌看一眼流利自如和工作人員溝通的蕭淵,「他說的這個方法不是挺好。」

  這個方法,對他百利而無一害。他身上沒什麼好騙的,蕭淵也沒騙他,把什麼都擺上了桌面:他需要血,他也正想給他血。

  啊,好像哥哥這歪理也說得過去。

  可是,這是結婚啊。

  「沒事,也不是沒結過。」葉凌說得很從容,手指卻不自覺叩擊著自己的腿,盯著工作人員背後那扇磨花玻璃門。

  那門半敞著,門後是陽台,陽台上有片白色的紗簾,被風吹著,不時翻捲起漣漪。

  這風沒輕沒重的,葉凌想。

  「走吧。」蕭淵這時轉向他,「到隔壁去辦婚禮。」

  「婚,婚禮?」

  「很簡單,只是在他們這裡做個宣誓。」蕭淵說。

  「什麼宣誓?」

  「這個。」蕭淵遞給他一張紙條。

  「這是什麼……」一串蝌蚪,葉凌哪兒看得懂。

  蕭淵拿出筆來,用中文給他書寫了一遍:「我,承諾尊敬並保護你,作為我的伴侶,無論順境逆境、無論健康疾病,永不分離。」

  他寫得一手好字,一筆一划都有筋骨,肅然、沉著、堅定。

  「可以先背一下。」蕭淵把紙條塞進葉凌掌心,見他發怔,拉起他的手,在工作人員的微笑下,牽著他走出去。

  *

  婚禮既成,蕭淵和葉凌決定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

  主要是葉凌不敢回酒莊了——「你昨晚怎麼不攔著我點兒……」

  他低聲抱怨。

  昨夜他喝了酒,把腦子丟了,蕭淵到他房間拿護照,遇到老教授們散步回來,問他幹什麼去,他特別響亮說「結婚去」。

  他現在回去,是要被他們笑死的。

  「對不住,沒來得及攔。」蕭淵勾了下唇,臉色很快又和平常一樣從容安穩。

  葉凌看得出,他挺平靜的。

  他說的是對的,葉凌鬆了口氣:雖然結了個婚,其實也沒什麼不同。

  攥了下掌心的紙條,葉凌把它裝進口袋。

  中午十二點,兩人隨意進了一家本地餐廳。

  趕巧是雨天,不懼日曬,他們要了窗邊的座位,葉凌打開看不懂的菜單,也不用蕭淵幫忙,憑圖片跟侍者比比劃劃溝通,很順利地點好了菜。

  「再來一杯紅葡萄酒。」他指指菜單上的釀酒桶,又比劃杯子,最後伸手比了個一。

  「不要喝了,容易頭疼。」蕭淵提醒。

  「給你點的。」葉凌很自然地說。

  紅酒上來,他扎破手指、往杯子裡滴了一滴血,搖勻了,遞給蕭淵:「昨晚你是不是說了,人類食物不好吃?」

  難怪他吃飯經常假動筷子,其實沒吃下多少。

  「菜歸我,這個歸你。」葉凌點點杯子。

  「謝謝。」蕭淵摩挲了下紅酒杯,忽然擡眼,穿過餐廳,看向剛踏進餐廳的人。

  那人出現得突兀,一身潮濕的黑衣,拿鼻子嗅聞著什麼,隨後,盯上蕭淵的紅酒杯。

  他下意識走了兩步,又在撞上蕭淵視線後,戛然止步,飛快退出餐廳。

  葉凌什麼也沒察覺。

  飯吃完,兩人繼續上路。回酒莊反而繞遠,他們並沒有回去和教授們匯合,而是直接回到維也納。

  到了酒店,蕭淵進書房,打開電腦,調集了一些公益援助項目的資料,邊解釋邊給葉凌選。

  解釋了一會兒,他似乎口乾,說去喝口水。

  葉凌正看得專心,沒在意,不知道說要喝水的蕭淵,身形一閃,消失在光線明淨的房中。

  再出現時,他已在雨霧蒙蒙的街頭。

  伸手揪住什麼人,身形再閃,蕭淵出現在一條偏僻陰暗的小巷子:「跟蹤?」

  他手牢牢掐住一人脖子,語氣冰冷,毫無人氣。

  「我的人,憑你也敢覬覦?」

  「大,大人饒命。」那人一面驚恐討饒,紅色瞳孔卻一面不老實地轉著,身體也在掙扎,似在尋找逃跑機會。

  蕭淵豈會任他逃跑。

  他已經聞到過葉凌的味道——蕭淵清楚那是種什麼誘惑。

  所以認出自己是純血,他依然狗膽包天跟上來。

  可是,就在蕭淵準備掰斷那人脖子的一瞬,一個畫面,出現在他眼前:

  一枚銀子彈,射入這人胸腔,就在這巷子一帶。

  蕭淵蹙了蹙眉:銀子彈,獵人的專屬。

  他正在找他們。

  這些人陰招頗多,他先前預知到葉凌出事的那個畫面,很可能和他們有關。

  即使無關,他想和葉凌親近,勢必被他們察覺,難保他們要拿葉凌來威脅他。

  蕭淵不會坐等危險發展壯大。

  但這些「獵人」躲藏的本事極高,從不肯正面和他對上,他要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蕭淵又看了眼被自己按在牆上的黑衣人。

  預知畫面中此人身上衣飾髮型沒變,出事應該就在這兩天。

  蕭淵鬆開了那人。

  *

  回國前一天,梁遷趕了過來。

  「梁遷陪你回去,我在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蕭淵對葉凌交代。

  葉凌沒多想。

  蕭淵的產業好像遍及全球,他在這裡有事要處理也沒什麼奇怪。

  回國路上葉凌和老教授們相處得挺開心,雖然免不了還是被他們調侃兩句,還收了他們一些送給「新人」的禮物,但聽他們講中外古今,還是很有意思。

  回到國內是周六晚上,小狼已經被別墅的傭人接回家。

  見到崽,葉凌很開心,從行李箱裡掏出各種零食玩具——他挺大個箱子,倒有大半裝得都是這些。

  小狼看一眼那堆東西,看一眼他,咬了咬唇:「我不需要這些。」

  興奮中的葉凌怔了怔,看向小狼:崽還是對他有芥蒂?

  小狼對上他視線,下意識解釋:「你不要給我花錢。」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葉凌放鬆了:「我沒有花錢。」

  他是刷的卡——蕭淵的卡。

  而且,「好多都是別人送的。」回國前一天去購物,那些教授聽說他有弟弟,各個要塞小孩子的禮物給他。

  葉凌沒有拒絕禮物的習慣。

  「你不喜歡的可以給我。」葉凌已經看中了好幾樣東西,尤其亮閃閃的那些。

  「你隨便挑。」小狼低聲說。

  那葉凌可就不客氣了。

  他挑挑撿撿,看這樣也喜歡、那樣也新鮮,實在挑不出來,他摟起一大堆東西:「走吧,回房間慢慢分。」

  「葉醫生,我幫您。」梁遷幫他抱起剩下的:「先搬到小少爺的房間嗎?在這邊。」

  梁遷帶葉凌走進了一個新房間——是專門布置給小狼的兒童房。

  家具低矮但不幼稚,裝飾簡約中又有一點童心,很好看,應該也很合小狼的喜好。

  「謝謝。」葉凌打量房間一圈,替小狼向梁遷道謝。

  「不用謝,要謝就謝先生,這是先生吩咐的。」梁遷放下東西,笑呵呵答。

  哦,那確實要謝。小狼早就提過想自己睡的,蕭淵這算幫他滿足了崽的願望。

  葉凌又發信息給蕭淵道謝。

  蕭淵在某樓頂審訊著奄奄一息的獵人,面不改色給他回信息:「應該的,早點睡。」

  想了想,他又蹭了下滿手血污,舉起手機,對著夜空拍了張照發給葉凌:「今晚維也納的月色。」

  果然是文化人,好清雅。

  葉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照片中的月色有何特別,附庸風雅,給他回了個「好看」。

  「您和先生的房間,我們也布置了一下。」梁遷這時開口。

  「我的不用——」葉凌開口說到一半,又打住了:「我和誰的房間?」

  「您和先生的房間。」梁遷笑眯眯,「聽說您和先生領證了,我們把房間稍微布置了下,給您二位添點喜氣。」

  梁遷一邊說,一邊陪葉凌走回他原來的房間,代他推開門。

  葉凌倏地剎住腳步:這也太喜氣了……

  紅氣球、紅床單、紅枕頭,紅得葉凌恍恍惚惚。

  「你這麼布置,跟蕭淵說了嗎?」他站在房門口,遲遲邁不開腳進去。

  「沒說。」才怪。他哪兒敢私自行動。

  「這不是想給您和先生一個驚喜。怎麼,葉醫生,我們布置得是不是不妥?」

  梁遷小心翼翼問。

  自然不妥。

  弄得跟洞房似的幹什麼。

  「我們就是領個證,一切還和從前一樣。」葉凌跟梁遷解釋著,發現房間裡多出的幾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越發替這位自作主張的管家叔擔心——

  「你還把他的東西也搬來了??」

  「啊,是,三樓先生的房間正好要翻修,二樓客房又給了小少爺用,先生……沒地方去了啊。」梁遷無辜開口。

  葉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蕭淵的房間不就一口棺材,那玩意兒,也要翻修?

  「那我把房間讓給他好了,我先去跟小狼住。」

  葉凌真睡不來這紅紅火火的床——他都怕自己被上色。

  他覺得蕭淵也睡不來——

  「你還是把這些換掉吧,你家先生那麼清雅。」

  清雅?梁遷一愣:就眼前這布置,先生還想叫他加一副鴛鴦刺繡紅幔帳、兩對古典紅燭燈呢。

  不過——

  「您說的是,我考慮不周了,馬上就撤掉。」

  今天起,先生不「清雅」也得「清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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