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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血族教授何時斬我(一)

2024-09-14 04:24:02 作者: 安靜的蛋仔

  第78章 血族教授何時斬我(一)

  「葉醫生, 到了,請您下車。」

  把車開到車庫,梁遷下車打開後排車門, 請——扶葉凌下車。

  從車庫坐電梯進了別墅一樓, 他安排葉凌坐在一張黑色牛皮沙發上:「葉醫生, 您稍等,我去取解酒藥。」

  「什麼藥?我不吃藥。」雖然迷糊,葉凌還知道藥不好吃——他自己除外。

  梁遷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朵里。

  

  先生交代地很清楚:這位葉醫生別的隨便, 身體不能有一絲損害。

  他還是拿解酒藥泡了一杯水。

  葉凌都沒察覺那是什麼就喝了下去。

  梁遷放心了些:「葉醫生, 請您回房去休息, 下次這種酒局, 最好不要參加。」

  什麼「酒局」, 葉凌並不想參加。那些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恍惚間, 就記得房間裡很吵、空氣很難聞,可是——「你在命令我嗎?」

  他看向梁遷。

  清澈的眼睛滿布疑惑。

  喝醉了酒, 怎麼較起真來了?平日這位圓滑得很, 只要每月那一大筆錢到帳,從不讓人為難。

  「為了您的身體好。」梁遷委婉答。

  嗯,傅璋他們拿槍指著他時,也說為了他好。

  經歷過三個世界,葉凌漸漸聽得出好賴話了。

  也意識到, 人類遠比他以為的要複雜。

  就像傅璋, 他不全是好人, 也不能說是壞人。他有時候是好的, 有時候又不那麼好。對待和他站在同一立場的人,他肯定是個好人, 但是立場不同時……

  「葉醫生?」

  眼看著沙發上的人腦袋低垂、合上眼皮,梁遷忍不住開口:「我扶您回房間去睡。」

  他說著,正要動手扶葉凌起來,短暫眯著的葉凌又忽地清醒,支棱起腦袋:「蕭淵在哪兒?」

  他想見到蕭淵。

  「先生最近不在A市。」梁遷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哦。」葉凌應了一聲,呆了半晌,看向梁遷:「我不睡。」

  「我餓。」

  *

  「今天也沒什麼異常,先生。」

  叫醒廚師做了一碗營養清淡的粥,等待葉凌吃完,打發他去睡後,梁遷靜悄悄走上三樓,開門進了走廊盡頭的書房,移轉書架打開機關,進了一間密室,做每日例行匯報。

  對著一口棺材。

  這是一口通體黑色的棺材,用的是上等烏木,沒有太多裝飾與雕刻,安置在深紅色的地毯上,格外……沉肅大氣。

  對著這口棺材,梁遷格外恭敬:「他和同學聚餐,喝了酒,今後屬下會注意避免這種情況。」

  棺材沒有任何反應。

  「屬下告退。」

  梁遷朝棺材躬了躬身,退下了。

  其實今天那位葉醫生還是有一點不同的——退下的時候他想。

  他眼睛好像比平常清亮,但應該是喝醉酒的原因。

  人也有點兒糊塗,回房時還險些走錯房間,顯然也是喝醉酒的原因。

  唔,還有一點兒能吃,估計是光顧著喝酒沒吃晚飯。

  總歸,都不算先生說的那種「像換了一個人」的異常。

  他沉思著走出房間,合上了門,密室內昏昏沉沉,安靜下來。

  *

  葉凌早上是被一陣音樂聲吵醒的。

  他醒來反應了很一會兒,才順著聲音,找到外套口袋裡的手機。

  屏幕亮著,顯示著兩個字:「上班」。

  這是鬧鐘?葉凌反應過來。

  在星際世界的時候,他的個人終端也有這個功能。

  關掉鬧鐘,他又仔細回憶了一番原主的生活細節,光著腳,走進洗手間,拿起牙刷,準備擠牙膏的時候,卻遲疑起來——

  這洗手台上瓶瓶罐罐高低錯落,到底哪個是牙膏?

  葉凌雖然待過三個世界,但第一個世界待在一切都簡潔明了的軍艦上,第二個世界落後沒有「工業」,第三個世界又是物資緊張的末世。

  總之,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讓人眼花繚亂的洗手台。

  遲疑了半晌,他才憑模糊的記憶拿起一管牙膏。

  唔,是不是牙膏,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上面寫的是蝌蚪一樣的文字,葉凌看不懂。

  他打開蓋子,聞了聞味道,擠出一些在牙刷上,並出於好奇,舔了一口。

  甜甜的,像他在星際吃過的一種營養劑,是什麼味兒來著?唔,對,甜橙味兒。

  好吃。

  葉凌忍不住,又嘗了一口。

  等他走出浴室的時候,那管牙膏足足少了一小半。

  「葉醫生,早。」見葉凌下樓,梁遷和他打招呼,並拉開餐椅,示意他落座。

  在梁遷身後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琳琅滿目的早餐。

  先生說過,對這位,營養要給夠,底子要打好。

  雖然打什麼「底子」,梁遷搞不懂,但這不妨礙他不折不扣落實。

  就是這位葉醫生被填鴨式餵養填煩了,總是不太配合——梁遷正想著,眼前一晃,一道人影飛快從他面前擦過,端端正正坐好在餐椅上。

  梁遷眼前又一晃,盛著松露炒蛋的盤子已經空了一小半。

  真好吃。

  葉凌左手端著酸奶杯,右手又拿起一塊鬆餅。

  他吃得投入,全然沒注意梁遷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風捲殘雲掃光桌上的早餐,葉凌高興地站起來——他要去「上班」了。

  這回他可是個正經醫生。

  蕭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出現,暫時不用管他,正好專心做功德。

  不過,興致勃勃走到門口,葉凌口袋裡那個手機又響了。

  屏幕上是一串數字,沒有顯示名字。

  葉凌接通電話,對面是道女聲:「您好,淮朗哥哥。」

  什麼哥哥?葉凌一愣:「我不叫淮朗。」

  對面靜了靜:「對不起,是不是我打錯了,您不是葉淮朗的哥哥葉凌?」

  「……我是葉凌。」但不確定是不是「葉淮朗的哥哥」葉凌。

  他是擁有原主的記憶,但只有整體輪廓和重要枝幹,原主信手而為、懶怠思考的那些事,他能知道多少全看運氣。

  不過,興許是被「葉淮朗」這個名字觸發了,葉凌還真記起點東西——

  髒亂的房間、歪著頭不看「他」的小男孩兒、憤怒煩躁的情緒,和……從「他」手中用力揮出的巴掌:「還敢不敢偷我東西!」

  嘶……葉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是就好。葉先生,我是淮朗的生活老師,淮朗從昨晚開始就有些不舒服,校醫檢查是得了流感,您方便接他回家照顧嗎?」

  「方,方便。」葉凌磕磕巴巴答應。他還處在震驚中:他居然有個弟弟!

  「那好,您到校門口打我電話。」

  「好!」葉凌答應下來,急忙就要往外沖。

  還沒衝出兩步,他又剎住車:「老師,你,你們是哪個學校?」

  電話那頭又靜了片刻:「您真的是淮朗的哥哥?」

  「是。」葉凌聲音有些虛,「我——我昨晚喝了酒,今天腦子有些暈。」

  「原來是這樣。」電話那頭的老師信了,報了學校的名字和地址給他。

  *

  「葉醫生,我送您。」見他掛斷電話,急忙要出門,梁遷開口。

  葉凌沒拒絕——他正不知道路怎麼走。

  梁遷駕車帶著他出發,半小時後,又駕車返回別墅,車裡多了個六歲的小男孩兒。

  小孩兒五官好看,短髮,話少,眼神鋒利,很酷。

  「豆子,他好像小狼。」葉凌在識海中說。

  「當然像……」豆子老大不高興。

  「嗯?」

  「就是那小破孩兒,長得一模一樣。」可惡!

  「你說他就是小狼?!」葉凌激動了,識海都震了震。

  是又怎麼樣,有什麼好激動的……豆子更不開心了,哼一聲,酸溜溜地背過身。

  它動作做得很明顯,以為哥哥能注意到它,可是,可是哥哥壓根沒理他,眼睛又去瞄那個熊孩子了!

  這也不能怪葉凌。

  豆子一直在他身邊,小狼卻不一樣,是久別重逢——「你過得還好嗎?」

  他忍不住問。

  葉淮朗看他一眼:他又在搞什麼?

  小孩兒沒有回答葉凌的話,卻看了眼前排的司機。

  因為有個外人在嗎?他又裝出待他很好的樣子。

  他不會配合他的。

  「不好。我衣服不夠穿,老師說我身上臭,讓我去教室外站著。」

  有這種事?葉凌皺起眉頭:「哪個老師?」

  葉淮朗看他一眼——這次他裝得真像,好像真要替他討個公道似的。

  小手緊緊攥了下,小孩兒依舊不答葉凌的話,自顧往下說:「我站得腿痛,就是你踹我的那條腿。」

  嚯。梁遷看了眼後視鏡。

  「我……什麼時候踹你?」葉凌愣愣眨眼。

  「就是上周,你說什麼主任要調你去急診室,說所有人都跟你對著幹。」

  因為這樣,就踹孩子了嗎?梁遷沒忍住,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他替先生做過調查,知道這葉醫生不是什麼善類,但也沒想到他這麼沒底線。

  當然,梁遷本人也不是善類,但無關善惡,家暴孩子、向無力招架的孩子宣洩情緒,就是讓他看不起。

  不過,這孩子小小年紀,也十分了得。

  葉淮朗已經安靜下來。他只是不想欺負他的人好受,至於更多心機,倒也沒有——畢竟他才六歲。

  開始葉凌這個哥哥回國、把他從舅舅家接走時,他還以為他是來解救他的,和去天上的爸爸媽媽一樣,會愛他。

  後來挨了幾頓罵,又挨了幾頓打,聽到他跟舅舅吵贍養費,才知道這個哥哥不會愛他。

  他只愛錢。

  「我踹了你哪裡?」葉凌低頭看向小狼的兩條腿。

  假惺惺。

  這個開車的人看來很重要,他還能繼續裝下去。

  從前他在別人面前戳穿他,他早忍不住發脾氣了。

  可惜,就算看到他發脾氣,周圍的人只是看熱鬧,隨口說兩句「好好相處」,沒有人真正幫自己的忙。

  因為他的好哥哥對外說他是「小偷」,說在管教他。

  今天他怎麼不用那一套了?

  葉淮朗正奇怪,膝蓋一重,一隻大手壓過來。

  他要背著人掐他?葉淮朗本能要躲,但一雙清透又溫和的眼睛盯住他:「別動。」

  葉淮朗像被施了魔法,真的沒動。

  葉凌的元靈進他身體轉了一圈,嗯?腿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過老師說他「流感」、發燒,葉凌元靈上行,沖刷了下他肺經。

  他撒開手時,葉淮朗喉嚨已經不疼了,頭也不昏沉了,但小孩兒自己沒發現,他只是覺得自己更有精神和力氣了,可以跟惡勢力鬥爭到底!

  就在這時,車停了。

  「葉醫生,到家了。」梁遷打開車門。

  葉凌拿了葉淮朗的書包下車,葉淮朗卻坐在車上,戒備地看著車外:這是哪裡?

  這不是他們那個家。

  「怎麼了?」見他遲遲不動,葉凌又鑽進車裡,解開安全帶,伸手——把崽抱出來。

  他幹什麼!

  葉淮朗一開始懵住了,隨後扭動著要從葉凌身上下來:他才不要這個人抱!

  但是,奇怪,他今天怎麼這麼香?

  「小狼,我好想你。」葉凌只是把小狼抱下車。見他不願被抱,很快把他放下地,只是在放下之前,輕聲說了一句。

  ——他都沒怎麼抱過小狼。唔,真正「小狼」形態的小狼除外。說起來,那個「小狼」到底是不是他,葉凌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只是覺得熟悉。

  「誰是小狼?」

  葉凌正走神,下地站穩的葉淮朗語氣硬梆梆問。

  「你是小狼。」葉凌看向他,眉眼含笑,很快又認真——他蹲下身,摸摸他的頭,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哥哥來晚了,對不起。」

  倒也不晚。老師一打電話,他就來了。葉淮朗糊裡糊塗想。

  不對!他怎麼能替他說話!小孩兒很快又警覺起來,繃住小臉,跟葉凌走進電梯。

  站在葉凌身後,忍不住,悄悄看他。

  *

  「葉醫生,家裡沒有小孩子的感冒藥,用不用去醫院?」到家後,梁遷問。

  「不用,我是醫生。」那點兒毛病,他早給治好了。不過——

  「家裡有吃的嗎?」

  小狼只有臉蛋軟軟的,身體乾巴瘦,像棵旱地里的小蔫草,看起來營養不太好。

  「有。」梁遷轉身命令廚房去準備,出來時,見到葉凌正跟孩子說話——

  「從前是「我」錯了,打自己的親弟弟,簡直豬狗不如。」他一臉……義憤填膺?

  「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打你罵你,也不會讓任何人打你罵你,我保證。」

  那小孩兒不吭聲,坐在沙發上,摟緊自己的書包。

  梁遷打破了沉默:「葉醫生,你的手機。」

  葉凌的手機又在震動,他接了電話,片刻後掛斷,看向小狼:「你吃點東西,先休息,哥哥要去上班。」

  小狼沒什麼大事,葉凌挺放心丟下他。

  他再次走向大門。

  去上班!

  但是,走出兩步,他折返回來,走到梁遷身邊,低聲問:

  「那個,梁叔,你知不知道我「班」在哪兒上?」

  梁遷看他一眼。

  葉凌神色鎮定:「我昨晚喝醉了——」

  「明白了,我送您去。」

  「異常」了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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