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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道之子何時斬我?

2024-09-14 04:23:07 作者: 安靜的蛋仔

  第41章 天道之子何時斬我?

  明明可以躲的。

  陰風號泣、鬼影重重, 屍山血海撲面壓來,凌雲閣三長老盯著那漆黑的槍身,目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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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動不了。

  這就是夏陽侯的手段?

  可恨。御屍術又如何, 他夏陽侯哪裡又比他們乾淨?!

  三長老不甘至極, 要出口喝破夏陽侯的骯髒, 但槍尖早已穿透他的喉嚨。

  空氣貫穿他的身體,涼極了。

  他只發出「嗬」「嗬」兩聲響,便轟然倒地。

  「老三!」

  「三長老!」

  數道聲音響起, 場面更加混亂。豆子卻不管那些, 一個勁兒催促葉凌把手露出來給它看。

  「沒事了。」只是被爆炸的餘波擦到, 傷勢不重, 葉凌已經自己修復了大半。

  看了眼遠處倒下的人影, 他眉心擰了擰, 低頭向留影石看去, 拍了拍它:怎麼不亮了?難道還是壞了?

  「你的傷要緊嗎?」身邊忽傳來一道問詢。

  葉凌擡頭,望見一粒正處眉心的紅痣, 搖了搖頭:「不要緊, 師——道,道友。」

  洛修沒注意到他措辭有什麼不對,卻仔細打量他一眼。

  近距離看,這位白醫修的眼睛,總讓他感覺熟悉, 跟……小師侄極相似:「你跟凌兒是朋友?」

  「啊?」葉凌愣了愣。

  「剛才你用來防禦的紫光盾, 是我送凌兒的見面禮。」明白他迷惑, 洛修解釋。

  他本是路過旁觀, 因這盾牌,才到葉凌面前來。

  「哦!您就是洛師叔吧?!」葉凌反應過來,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和葉凌確實是朋友,這紫光盾,是,是他見我好奇,借我賞玩兩天。」

  「原來只是借給你。」洛修神色舒展了幾分,「我還以為凌兒不喜歡。」

  「不會,他很喜歡!」葉凌忙答。

  洛修神色越發愉悅:「你的傷我看看。」

  師侄剛得了寶貝就肯借給這位玩……想來他二人關係甚好。

  洛修愛屋及烏,關心起「白玄」的傷勢來,手伸向他胳膊,但身後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怎麼,碧海宗也想要這留影石?」

  他要留影石做什麼?洛修頓住手,皺眉看向不知何時靠近的夏陽侯。

  「洛師侄!」被縛的凌雲閣二長老,卻當真以為洛修要奪留影石,激動大吼:「二十四宗同氣連枝,一損俱——」

  說到一半,他被猛地拖了下去。

  洛修又皺了皺眉。

  與朝廷、與蒼龍軍相比,二十四宗仙門之間,的確更親近。

  可——用御屍術,凌雲閣確實錯了。

  洛修此前沒有介入,此時更不會助紂為虐。

  他避嫌地後退了一步。

  葉凌低頭看了眼被自己小心護著的留影石,看向蕭淵:「它——」

  「借一步說話。」

  蕭淵看了眼他的手,打斷他的話,引他走向醫堂內側。

  穿過一道庭院,四周安靜下來。

  葉凌站在婆娑樹影下,伸出手,掌心托著留影石,神色有些擔心:「不知道是不是壞了。」

  「不怕,白大夫。」蕭淵的下屬答,「我們還——」

  「沒壞。」蕭淵打斷下屬的話,接過留影石,「是很重要的證據,多謝。」

  葉凌輕蹙的眉頭舒展開。

  蕭淵看他一眼,把留影石交給下屬。下屬收到他眼神示意,悄悄退下:這留影石他們還有好幾塊,侯爺早料想過凌雲閣的反應。

  但,那個料敵如神的侯爺他認得,剛剛的侯爺,卻讓他陌生得很。

  他想著,鬼使神差,悄悄扭頭看了一眼:侯爺正拉過那位的手,低頭檢查他的傷勢。

  咦,更陌生了。

  下屬悄悄彎了下唇角,帶著那留影石走遠了。

  「是很重要的證據,但下次不必你插手。」葉凌手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從殘留的血漬,可以看出當時傷勢不輕。

  血、傷……有什麼畫面從蕭淵眼前閃過,快得來不及捕捉。

  煞氣常會讓他產生幻覺,剛才他又動了殺招,正是激起那些東西的時候。

  蕭淵沒有在意,正色告誡葉凌:「證據沒了,我自會想別的辦法,你不用——」

  「我知道,你很棒!」葉凌驢唇不對馬嘴答。

  從那樣的處境成長到現在的模樣,蕭淵真的很棒。

  他迫不及待想誇誇他。

  什麼「很棒」……蕭淵擡眼,撞上葉凌認真的眼睛。

  他手指緊了緊,又鬆開,神色鎮定如常:「多謝師伯祖誇獎。」

  他低下頭,平靜地從儲物戒摸出一盒金瘡藥,打開蓋子,發現拿錯了,又平靜地另換出一盒。

  誰是他師伯祖……葉凌沒留意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袍子:果然這個顏色太老氣了吧?

  他想著,手背微疼:是蕭淵把金瘡藥灑在他手上。

  「已經沒事了,我是醫修,自己可以治。」不願平白受痛,葉凌「咻」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手空下來,蕭淵身周莫名冒出絲絲黑氣。

  「今天多謝你救我。」葉凌又說。如果不是蕭淵出手,他今天多半會被秦玉傷到,還有後來那個老頭兒——

  葉凌想到這裡,躊躇了下:「不過,你殺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蕭淵殺秦玉,葉凌能理解,秦玉罪有應得。

  可是凌雲閣那個什麼三長老,他也說殺就殺了,葉凌……猝不及防。

  「我不殺他,束手等他們來殺——我?」蕭淵中間奇怪地頓了頓。

  「不是。」葉凌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制服他。」

  「制服什麼呀,那些壞人都要殺哥哥了!」豆子這回一反常態,堅決跟蕭淵站一邊。

  哥哥真傻,不管秦玉拋出的刀,還是那老頭兒扔出的「炸彈」,可都是奔著哥哥的命來的。

  「制服不了。蕭某不是大英雄,只會殺人技。」蕭淵看了眼他清澈如水眼睛,從中看到滿身魔煞之氣的自己,不由抿緊唇。

  「侯爺——」離開的屬下恰回返,似有什麼要緊事要向他匯報。

  「我還有事。」蕭淵沉聲說了句,把一盒金瘡藥塞到葉凌掌心,叮囑了他先別去前院,大步離開。

  他怎麼了?葉凌看著他黑氣騰騰的背影,直納悶兒:剛才黑氣還沒這麼濃。

  「當然是生氣了,哥哥這都看不出來?」豆子想翻白眼。

  「生什麼——」葉凌蹙眉,說到一半,儲物戒里卻有什麼在發燙。

  是傳訊玉符。

  來自葉家家主。

  玉符一道接一道,葉凌不知是什麼事,怕自己遲遲不現身會生波折,匆忙換裝回了葉家。

  「凌兒啊,小洞天開啟,你是何想法?」一見面,葉家家主開門見山問。

  「沒什麼想法。」葉凌看他一眼,不明白他這是問什麼。

  怎麼能沒想法呢?葉家主急了:「大伯知道你不在碧海宗名額內,可這次你師叔帶隊,你去求一求,肯定也能跟著一起進去。」

  「我不想進去。」葉凌照實答。

  「你!你怎麼能不想進去呢?」

  「我受了傷,還沒好。」葉凌理所當然道。

  爛泥糊不上牆!

  葉家主眼尾肌肉抖了抖,強抖出幾分慈愛:「你顧慮的也是,這樣,大伯多給你預備些丹藥,再給你多帶件防身用的法寶。」

  「你放心,你師叔是不世出的天才、二十四宗第一人,你進去以後就跟在他身邊,很安全的。」

  他方說著,門外響起通稟,說洛修到了。

  葉家主忙起身,親至門口,客客氣氣把這位迎進來:「洛真人,快請進。」

  「讓真人見笑了。」摸透了洛修性子直,葉家主也不遮掩,直奔主題:「請您過來是有一事相求,關於小洞天。」

  「嗐,都怪凌兒這孩子,臉皮薄,開不了口——」

  「我剛才已經聽到了,葉道友,凌兒不想去。」洛修性子比葉家主想得還要直,不耐煩聽他遮遮掩掩、混淆視聽,徑直開口打斷。

  「咳!」葉家主臉一僵,瞪了葉凌一眼。

  洛修卻讚許地看了眼葉凌:「凌兒有自知,不為外物所迷,堅守本心,這是好事。」

  什麼好事?什麼「堅守本心」?他不就是貪生怕死、不敢進去嗎?

  這可真是,眼被他那張臉糊住了吧……

  「你有傷在身,確實不宜進小洞天。」洛修已拋下葉家主,直接轉向葉凌,「有什麼喜歡的?靈草還是法寶,我進去幫你留意就是。」

  這樣……也行?

  葉家主眼珠一轉。但不等他給葉凌任何暗示,那蠢貨已經答話:「不需要什麼,謝謝師叔。」

  說罷,那蠢貨反還掏出一瓶丹藥:「師叔,這個給你。」

  洛修怔了下,接過來,仔細看了眼那丹藥:「這是……那位白醫修的小還丹?」

  「對。」葉凌答。

  這是他的得意之作——意識到自己時間或許不多,為多攢功德,葉凌捨出些元靈精血,混在這世界原本就有的丹藥里,製造了有他烙印的「小還丹」。

  他放出了一小部分,交給紫陽書院售賣,反響還不錯。

  不過未來,他計劃將這些丹藥交給蕭淵,由他幫他甄別好惡,決定可以賣給誰。

  「謝謝,凌兒。」洛修收下丹藥,勾了勾唇。

  今日他去紫陽書院,本就是聽弟子們說醫堂推出了一種品級完美的小還丹,特意去買的。買來也是想給葉凌用,沒想到他和那位醫修恰是好友。

  「請白大夫幫你看過身體沒有?」洛修想起別的。

  「看過。」葉凌撒謊撒得越來越順了,「他說沒大事,讓我多閉關靜修。」

  哪個白大夫?近日城中備受推崇那個?他什麼時候又和那人交上朋友?

  葉家主一頭霧水,滿心疑問要問葉凌。

  然而洛修已攬過葉凌的肩:「稍晚便要進小洞天了,謝謝凌兒送的丹藥,師叔請你吃飯。」

  *

  葉凌沒有拒絕洛修。

  一來盛情難卻,二來他也想跟人聊聊天,三來還能跟這位小師叔討教些攻防技巧——旁人都在為小洞天做準備,他也在為去深淵做準備。

  出得葉府,兩人閒聊著,一道進了鄴水城中最大一家酒樓。

  小洞天開啟在即,鄴水城外來人格外多,這酒樓二樓尚有包廂,一樓卻喧喧嚷嚷,擠滿散客。

  不過,人雖爆滿,卻並不吵——都在聽一個說書先生講奇聞異事。

  那先生講的緊跟時事,正是「御屍術」。

  如何將人製成可操控的屍首、如何用法術操控那些死物動起來……說書人講的有板有眼、繪聲繪色,倒好像他親眼見過一般。

  「不過啊,這御屍術還不算什麼,當初外道三十六派,最厲害的一門秘法,可甩出御屍術十個鄴水城去。」

  講過御屍術,眾人聽得興頭一起,說書人話鋒突地一轉。

  「什麼秘法?」堂中當即有人問。

  「偷天換日之法。」說書先生一拍醒木,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何謂偷天換日?」有人緊接著問。

  「偷天換日,嘿,這可不得了,天地萬物皆可偷來為我用。」

  「吹牛吧,也沒聽說哪裡的天被偷了啊?」有人打岔,惹起鬨笑。

  「天偷來何用?人家偷的東西,可比「天」都好使。」說書人不急不慌,娓娓道來。

  「什麼東西比「天」好使?」

  「問的好!」說書人又一拍醒木,精神一提,語氣一振,「我就問你,竊靈機竊氣運,你說好使不好使?就連命裡帶的靈根,他都能給你偷走吶!」

  「都是詭談,別聽這些。」洛修拉拉葉凌的袖子,等他一道上樓。

  不是詭談啊……葉凌神色複雜,看了眼說書人,隨洛修往樓上走去。

  上樓時,說書人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仍清楚傳來:

  「卻說當初二十四名門聯手誅滅所謂邪魔三十六派,人是殺乾淨了,地盤也分乾淨了,那些邪功歪法可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也分贓均勻,你一部我一部,傳承有序著呢?」

  「「御屍術」已經重見天光,這「偷天換日」,諸位可要小心咯,別被偷了還只當自己倒霉。」

  「一派胡言!」堂下有人叱罵。

  卻也有人捧場:「還有什麼邪功,先生快講講,我等散修好提防一二!」

  「別聽了,進來吃飯。」看葉凌上了樓,還站在樓梯口聽得意猶未盡,洛修好笑,只差沒牽他耳朵進包廂。

  葉凌果然不再聽,心裡卻隱隱有個猜測:這說書先生,或許和蕭淵有關。

  對付過凌雲閣,他就要對葉家、對碧海宗動手了。

  或者說,凌雲閣只是個預演,是他瓦解二十四宗的開始。

  ——倒不是葉凌忽然聰明,一下子看破蕭淵的計劃,是木牌提前告訴過他的。

  既然是他策劃的,說不準他在哪裡偷偷聽著。葉凌想著,放開神識,準備看看蕭淵在不在這裡。

  不過,這一放開,他沒找到蕭淵,倒是聽見有人提起「夏陽侯」——

  「不可再放他做大。」

  「正是!照這般下去,誰也說不準,咱們哪門哪派,就是下個凌雲閣、下個泊山魏家。」

  「可他的手段……與他交手之人,非死即被關押,摸不清底子,咱們怎麼動手?」

  「莫慌,這次小洞天就是機會,境界壓制,他再厲害也翻不出花來,給弟子們多帶幾樣「大傢伙」,管教他有去無回……」

  「還不知道誰有去無回。」豆子「嘖」了一聲。

  這些人真倒霉,對付誰不好,要對付大壞蛋。

  ——口口聲聲叫著「大壞蛋」,它對蕭淵,倒是信心十足。

  葉凌卻有些擔心,飯吃得都不香了。

  「哥哥你別擔心啦,他可是天道之子,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遇難呈祥?葉凌沒有說話。

  想起記憶中那個被火焰灼燒的小男孩,痛得咬緊牙關的模樣。

  什麼天道之子,倒霉之子還差不多……

  *

  翌日辰時,小洞天入口處,已左一片、右一堆,按陣營站滿了人。

  「白大夫,來這邊!」紫陽書院最先有人發現「白玄」醫修的身影。

  他們很是驚喜。

  小洞天中不止有機緣,也有危險,若能得這位同行,眾人即便負傷,性命也大有保障。

  「白大夫,可要與我等同進?若有所得,你占三成。」一支散修組成的隊伍也招呼他。

  這招攬可沒誠意。

  「白大夫,我等願分您五成!」曾被葉凌治療過的林姓修士大聲開口。

  但葉凌只是朝對方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他已經望見了蕭淵的隊伍——他們不過五人,卻占據了最大的地方,沉默肅殺,與四周的隊伍格格不入。

  「白大夫。」中途,又有人叫住他。

  葉凌本來不欲停留,望見那人眉心的紅痣,還是停下來:「洛道友。」

  「你一個人?」洛修神色溫和,「可是要採集靈植?可以與我同行。」

  木系靈力沒什麼攻擊力,醫修孤軍深入小洞天,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因為「白玄」是葉凌的朋友,洛修自動將他劃為自己人,有意要保護他。

  他一開口,其他招攬葉凌的聲音都弱下去。

  碧海宗洛修之名,誰人不識,都傳他年紀雖輕,實力已勝過老一輩,在場的,無人可堪比擬……

  等等,倒也不是無人——在場還有一個,深不可測、令人忌憚,凌雲閣出動兩個長老,竟拿他毫無辦法。

  有人把視線掃向夏陽侯。

  「第一批,蒼龍軍。」小洞天前,主持規矩的老者叫道。

  ——這小洞天要分批進,因為不同批次進入,會被傳送進不同位置,能避免許多混戰。

  「蒼龍軍。」老者清清喉嚨,再次叫道。

  蕭淵遲遲不動。

  玄鐵面具,冷冰冰轉向人群。

  人群靜了靜。

  這夏陽侯不知殺過多少人,氣勢這般陰沉,不說話,光是看向他們,都要讓人提口氣起來……

  嗯,所以,他僵持在這裡,是要做什麼?

  正緊張疑惑,蕭淵動了。

  他走向碧海宗的隊伍,將葉凌拉到自己身後:

  「蒼龍軍的人,不勞碧海宗操心。」

  蒼龍軍的人?

  葉凌心裡怪怪的,沒注意蕭淵和洛修說了什麼,渾渾噩噩被他拉了走。

  孤零零的玄色隊伍里,多了道月白色身影。

  老者又喚了一次「蒼龍軍」,這次蕭淵終於肯動彈。

  「我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人?有番號嗎?」

  擦肩而過時,老者聽見那月白色身影問夏陽侯。

  「是書院陳夫子托我——」

  「我可不背什麼軍規。」

  兩人同時開口。

  「你真要……入蒼龍軍?」這次是夏陽侯問。

  錯覺嗎?老者瞧見夏陽侯薄唇微抿,手指竟緊張般攥了下,陰森面具下,沉如墨染的眸子,有一瞬似乎格外明亮。

  「還是不了,我不喜歡被你管著。」月白身影遲疑了一會兒答。

  夏陽侯的眼又幽沉下去。

  「不過我可以做你們的軍醫。」

  誒,又亮了。

  明明滅滅,甚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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