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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上將何時斬我?

2024-09-14 04:22:06 作者: 安靜的蛋仔

  第08章 上將何時斬我?

  藍星是人類祖星,經濟、文化都極為發達。

  葉凌走出酒店不遠,就看見一片繁華的商業街區。

  他停在街頭東張西望,看著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摩肩擦踵的來往人群,眼裡既有濃濃新奇,又有一點……難以啟齒的緊張。

  「哥哥怎麼又停下了?」豆子有幾分性急,奶聲奶氣催促。

  一路走來,哥哥磨磨蹭蹭,見什麼都新奇,見到一隻貓,都要盯著人家看上許久,看到人家朝他齜牙咧嘴為止。

  「太熱鬧了。」葉凌緊張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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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區喧喧嚷嚷,葉凌清淨了幾千年,雖然盼著熱鬧,但乍然接觸這種熱鬧,又有點兒找不到北。

  「這算什麼熱鬧?比我從前逛的廟會差遠了!」豆子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在他識海里兀自興奮。「哥哥,這個好吃!」

  葉凌硬著頭皮邁進街區。

  豆子指的是串糖葫蘆——它過去在世俗界吃過的,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

  可惜,似乎沒有雲片糕那些點心,哥哥饞了那麼多年,還沒吃過呢……

  葉凌這會兒倒沒惦記雲片糕。

  他繃緊身體,走到小店門口,照著記憶中原主的樣子,劃開終端,付了錢,接過店家給的糖葫蘆。

  在豆子指點下咬下一顆冰糖山楂,他眼睛一亮,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直逛到月上中天,葉凌才回。

  走到房門口,看了眼蕭淵門外的侍衛,他頓了頓,低聲問:「李少尉,你們將軍睡了嗎?」

  他不是李少尉,是馮少尉……值守為重,馮少尉悶悶看葉凌一眼,忍氣吞聲:「還沒。」

  將軍方才叫了幾波人進去布置事情,不知是因為什麼,殺氣正重。

  「哦。」葉凌卻放了心,「咚咚」敲響蕭淵房門。

  「葉醫生——」馮少尉皺了皺眉,剛要阻止葉凌,門已經開了。

  「什麼事?」蕭淵半露在廊燈下,半隱在陰影中,幽幽沉沉盯著葉凌那雙眼睛,淡淡問。

  「這個,給你吃!」葉凌開開心心,從雙肩包里掏出一串裹著紙袋的糖葫蘆。

  廊燈自他頭上照下,讓他雙眼熠熠生輝,就是太生輝了,他仿佛看不見,他的紙袋子在撲簇簇往下掉著泥土沙粒……

  蕭淵卻目光下移,頓了頓。

  「裡面不髒。」蕭淵遲遲不接,葉凌愣了愣,總算反應過來。

  他包里還裝了個花盆,花盆裡有新鮮挖的沙土——他準備「種」自己用的。

  這支糖葫蘆大概離花盆近了些……

  他自己是不覺得泥沙髒,但人類好像不是這樣。

  蕭淵尤其不是這樣——他吃穿用度都有人精心打理,一向潔淨到苛刻。

  算了,葉凌手指一動,正要收回,蕭淵卻伸手把糖葫蘆接過來:「謝謝。」

  「不用謝。」葉凌高興了些。

  蕭淵今天送走戰友,想來心情不好,葉凌吃到糖葫蘆時不知怎麼想起了他,給他帶了一串。

  「你別難過,他會去往另一個世界的。」

  誰?蕭淵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他弄明白了葉凌在說什麼。

  「謝謝。」他掃過青年純澈的眼,嫻熟掛起幾分恰到好處的悲痛——儘管他心底其實毫無波瀾。

  他與死者相識十數年,曾並肩作戰,曾交流切磋,也曾開過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頻率控制的和另外幾位同級別下屬一模一樣。

  他記得他們的生日,記得他們的入伍日期,記得他們的家鄉,他腦子裡裝著成千上萬細枝末節,會永遠恰到好處地送上一點關懷。

  他們若不幸戰亡,他百忙之中,也必會帶著沉痛的悼詞和豐厚的撫恤金,親自慰問他們的眷屬。

  憑這些小小手段,他將人心籠絡得很好。

  將軍內斂,外冷內熱——下屬一致認為他是這樣的人。

  小小手段……他看了眼手裡的糖葫蘆,眼底深沉:是啊,手段雖小,管用便是好的。

  就連他這樣的人,也忍不住要上當。

  他又望了眼葉凌滿懷關切的眼睛,割裂一般,既帶著冰冷的審視,也帶著隱秘的貪婪:

  說不上來理由,他想要葉凌看他。

  被他那樣看過一眼,就奇異地,想要更多。

  「你手上是什麼?」葉凌忽然注意到不對。

  蕭淵手背上像粘著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葉凌對發光的東西一向很感興趣,在他樸素的邏輯里,發光,就等於寶貝。

  他雙眼發亮向蕭淵手背看去,蕭淵瞳孔微縮,平淡收回手,背在身後。

  「葉醫生。」身後傳來道嚴肅的聲音,轉移了葉凌的注意力——是阮峰。

  「阮副官。」聽到他的聲音,葉凌下意識把手掏向書包,準備去拿另一支糖葫蘆,又頓住了——

  阮峰正嚴肅地看著他:「葉醫生,請不要打擾將軍休息!」

  「抱歉。」葉凌愣了愣,又看向蕭淵:「你要休息了嗎?要不要做治療?」

  「葉醫生,將軍今天不需要治療。」阮峰聲音嚴肅刻板,「麻煩您跟我過來,我有事要交代您。」

  「什麼事?」葉凌看向他,終於不再執著要給蕭淵治療。

  阮峰鬆了口氣,隱晦看了自家將軍一眼,拉著葉凌快步離開他門前。

  「葉醫生,您要見將軍,需要事先請示,將軍同意了才能見。」

  房門合上,蕭淵房內空寂下來,門外的聲音一時聽得很明顯。

  「知道了。」葉凌的聲音清越沁涼,沒心沒肺,無掛無礙。「阮副官,這個給你。」

  「謝謝。」阮峰的聲音突然僵硬刻板,透著一股子不知所措的侷促。

  「李少尉,這是你的。」

  「我,我也有?咳!謝謝,我在執勤,不能吃。」

  什麼李少尉,是馮少尉……蕭淵面無表情,舉起手上的糖葫蘆:所以,人人都有?

  他摩挲著手中的木棍,雙眼陡然晦暗起來。

  「阮副官,你也有東西要給我嗎?」門外,葉凌眼尖,瞧見阮峰從口袋裡摸出什麼東西,在他遞糖葫蘆給他時,又塞回口袋。

  「嗯。」阮峰面色僵了僵,有些不自在地把糖葫蘆背在背後,咳了一聲,「我們進你房間談。」

  進了葉凌房間,他放下糖葫蘆,果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

  是只纖薄的暗銀色手環,同葉凌腕上的個人終端相似。

  「我已經有終端了。」葉凌晃晃手腕。

  「這個是加密渠道專用的。」阮峰解釋著,示意葉凌伸手,「葉醫生應該明白,在星艦上沒關係,現在是在外面,為了將軍人身安全,行程等信息都不能用普通渠道發送。」

  他說的挺有道理,葉凌乖乖伸手。

  「咔」的一聲,暗銀色金屬環纏上他手腕,有生命一般自動收緊,嚴絲合縫貼上他皮膚。

  觸感不太舒服,葉凌微微皺眉。

  「忘記說了,這手環同時也是一道電子禁制。」阮峰不看葉凌的眼睛,故作平淡開口。

  「什麼是「電子禁制」?」葉凌好奇地問。

  「以將軍的位置為核心,您不能離開半徑為1公里的活動範圍。」阮峰解釋。

  半徑、一公里?葉凌有些費力地琢磨這些詞的意思——他雖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卻並不能像自己的記憶和知識一樣運用自如,許多概念似懂非懂。

  「什麼鬼?那不就是囚禁哥哥嗎?!」他還沒琢磨透,識海里,見多識廣的豆子卻猛不丁跳起來。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為將軍精神力不穩,需要您隨時待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一公里範圍外,我們的防衛力量無法完全覆蓋。」阮峰解釋。

  事實上,對待暗樁眼線,他們一貫外松內緊,只嚴密監控,不會攔著他們自由活動——不下鉤子,怎麼釣的上魚。

  但……葉凌情況特殊,將軍的治療還指著他,這根「風箏線」,他們確實不能放長。

  將軍想來也是顧慮到這個,才做出如此命令。

  「別信他的鬼話,哥哥摘掉!」

  阮峰雖說的頭頭是道,豆子卻恨不能從識海里爬出來,替葉凌摘掉那狗屁禁制。

  葉凌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環:這東西不知是什麼高科技做的,戴好後,完全看不到什麼接口或機關。

  摘都不知從哪兒摘。

  「如果我離開1公里範圍,會怎樣?」他擡起眼帘,看向阮峰。

  「會觸發警報,提醒您返回安全半徑。同時——」阮峰頓了頓,似在尋找合適的措辭,「同時我們這裡也會收到警報,如果您未及時返回,可能會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失去行動能力?

  「怎麼失去?」葉凌問。

  他眼神依舊清澈,阮峰同他對視一瞬,錯開眼:「您只要不出一公里範圍就好。」

  「出了呢?」葉凌格外追根究底。

  幾千年沒自由過,阮峰口中的「行動能力」對他很重要,他必須要搞清楚。

  阮峰抿了下唇角,看他一眼,勾動手指。

  葉凌腕上一涼:有什麼刺入了他的身體。

  他後知後覺感到一陣強烈的痛意,隨後是一陣麻痹感,他好像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臂了……

  「這是一種神經毒素,劑量可大可小,由我們控制。」阮峰點到為止,很快鬆開手指。

  「手環內置了多種神經毒素,還有電刺激等其他手段,您千萬不要誤觸。」

  既然說開了,阮峰索性說個明白,嚇唬住他不亂跑也好——誰知將軍精神力暴動什麼時候會發作。

  「可惡!大壞蛋!他怎麼敢!」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電刺激」,豆子卻聽出這姓阮的在威脅哥哥。

  它氣瘋了,頭上的藤蔓顛顛直顫。

  葉凌倒平靜得多:「我知道了。」

  阮峰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又頓住,再開口時,只是和平常一樣交代:「您好好休息。」

  交代完,他走向門口,看到玄關柜子上放的糖葫蘆,猶豫一瞬,還是僵硬地拿了起來。

  站在走廊上,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糖葫蘆,剛才也是在這個位置,葉凌把糖葫蘆遞給他,眼睛那樣有神采。

  很少有人在對著他這張臉時,會那樣坦蕩真誠。

  是假的,他是細作——道行很高的細作。

  阮峰攥緊手指。

  「嘀嗒」一聲,糖化了,黏糊糊落到他手上。

  阮峰迴過神來,擦乾淨手,敲響蕭淵房門。

  「將軍。」他站在門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低聲詢問:「這個,您沒吃吧?」

  蕭淵沒有說話,看了眼他手上的糖葫蘆,才緩慢把眼神移向他。

  「將軍,您別吃,我先拿去做個檢測。」

  盯著將軍、盼著將軍和第七軍垮台的人不知有多少,外面的食物,將軍不能隨意入口。

  阮峰職責所在,問心無愧,聲音卻不知為何壓得極低,生怕誰聽到一樣。

  片刻,門口伸出一隻紙袋。

  「沒問題我再給您送回來。」阮峰接過紙袋。

  「不必了。」門內的人冷冷答。

  隔著走廊與房門,對面房內,葉凌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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